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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 取捨 文 / 丁亦麟

    我默默的回憶著來吉首之前所看到的資料:蘇教授,六十三歲,真名蘇劍英。原某知名大學數學系教授,專攻概率學及博弈論。九二年退休返鄉,開設邊太礦產貿易公司——傳說其與某中央要員有親戚關係,因而得到政策及資金支持,一年內壟斷自治州錳、鋁、鋅等礦產貿易,獲利三千萬元以上。

    九三年初,在蘇教授授意下,吉首對黑幫進行嚴打,幾十名大哥級人物被判死刑或有期徒刑;吉首黑幫進入權力真空期。同年五月,蘇教授進入黑道發展。以黃、賭二字——紅太陽美容廳、碧海心按摩院、邊太休閒中心等相繼開張——在短期內聚集大量錢財,並將其公司發展成為一個嚴密而紀律嚴明的黑幫。

    不過蘇教授從不沾毒,所以邊太公司總資產及勢力始終比良哥的藍天公司略遜一籌——但據不可靠消息,邊太公司與藍天公司早就成為合作夥伴。

    至九五年年初止,蘇教授個人資產估計已達四億元。蘇教授自己也成為了吉首黑道教父級人物。

    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正坐在我的對面。我不失禮貌的打量著他。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應該就是描寫這樣的人吧。他的雙眼炯炯有神,一襲灰色的長衫,自然的為他平添一種威儀,臉上透出一種充滿自信、溫文爾雅但卻不失威嚴的神情,談吐舉止,無一不凡。

    他微笑著,也打量著我:「年輕人,雖然聽到他們說了你在下面的事,不過看到你以前,還不敢相信你真的這麼年輕。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錯,不錯。既然上來了,就隨意一些,你比較喜歡玩什麼?」

    我被他親切的笑容不知不覺的感染,初上樓時的拘束感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說實話,除了打麻將我還有一點自信之外,其他的,我不認為我能夠玩得過蘇教授。」

    他說:「年輕人,有時不應該這麼謙虛的。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像你在下面最後那兩把,要換成我,那是絕對不敢下那麼重的注了。」

    「呵呵,蘇教授拿小輩開玩笑了。像蘇教授這種人,怎麼會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性格的問題。老啦,不能和你們年輕人比了。」他合上眼,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吐了口氣,像是在感慨大好年華一去不返。

    我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睜開眼,拍了拍手,旁邊一個巡場提來兩副麻將。

    「既然小弟對麻將感興趣,那我們就來打打麻將吧。」

    其中一副麻將是用竹子做的——這一點倒很符合它的文化淵源和品位。竹子中間不知道嵌了什麼,入手沉甸甸的;而另一副則是極普通的在街上就能買到的麻將。

    驗牌完畢後,三個巡場把牌推進一旁的自動麻將機裡,我們也移座過去。

    一個女服務員端進兩杯冰水,輕輕的放在我們面前,然後對著我們鞠了一躬,退出門去。我掏出一支煙,曾茜茜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支打火機手槍,幫我點著。

    我不知道她身上藏了多少支槍,至少我所知的,就有一把打火機手槍、一把水槍、當然還有不可能少的一把真槍。

    待我吐出一口煙霧後,蘇教授問我:「年輕人,你想玩什麼規則?」

    我略想了想:「不知道蘇教授喜不喜歡玩國標的麻將?」

    「國標的啊,呵呵,這倒是很久沒玩過了。好吧,兩個人玩,無混無花,不可以吃碰,六十四番以下不可以抓炮,但可以開明槓。不計天地人和、不計天聽立直,八番起和,每番一萬,八仙過海全贏——」他看了看我面前的籌碼,微微一笑,「每個人就拿兩百萬出來玩玩吧。」

    我聳聳肩:「我無所謂。」

    第一把我和了三十一番的五門七對——五門齊六番,七對子二十四番,自摸一番;第二把他和了三十一番的混一色青龍——混一色六番,青龍十八番,風刻兩番,門清自摸五番;第三把他又和了二十二番的五門花龍——五門齊六番,花龍八番,風刻兩番,將一番,門清自摸五番;第四把我回敬了一個二十二番的青龍——青龍十六番,無字一番,門清自摸五番。

    第五把開始後,換了三張牌後,蘇教授打出一張五條,我明槓,槓到一張邊三萬,然後手中的牌成了「一二三四五六萬、一二三條、仈jiu條」。

    我開始緊張的計算:六連張一番、無字一番、明槓一番、喜相逢一番、缺一門一番、將一番、單吊一番、只要再自摸,就成了八仙過海。

    八仙過海說來容易,只需要湊齊八個一番,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千難萬難,一萬把牌中能打出一個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所以蘇教授才會說出八仙過海全贏的話。

    現在有一個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關鍵是,我究竟應該吊八條,還是吊九條?

    無論是八條,或是九條作將,都有一番,前者是二五八將,後者是ど九頭。

    關鍵在於,蘇教授敢於打出五條來給我明槓,一定是已經聽牌了,而且我可以算出,他手中的牌是大三元,八十八番的大三元。他聽的牌不是八條,就是九條。打五條,很有可能是七八條聽六九條;而且五八一根線,無論怎麼說,打八條還是保險一些——但是,老奸巨滑的他會不會是擺下一個陷阱?會不會是五七九條拆打五條聽嵌八條?

    而且他也完全可能是單吊,那究竟是吊八條還是九條就更難說了。敢打出五條來給我明槓——我可不會認為他不知道我有三個五條;他手中的牌完全可能是中發白三暗刻加上另一個暗刻,四暗刻、大三元,六十四加八十八番,再加上單吊、也許還有混一色,要是讓他和了,我一下子就要輸掉一百六七十萬。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牌就沒辦法打下去了。

    我沉吟著,撫摸著手中的仈jiu條。實在難以取捨,不知道究竟應該打下哪一張。蘇教授則端起水杯,饒有興致的、以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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