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九章 成考 文 / 丁亦麟
記得在《紫川》裡，老豬曾經無比真誠的，借書中那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紫川秀——當然這只是他的外表——之口，發表過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慨：「人活得單純還真是一種幸福啊！」
我一臉苦笑的，看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楊凡和黃馨開著沒有營養的玩笑，雖然明知曾茜茜，還有其他三大金剛，都會在暗中保護我；雖然明知李輝不會輕率的選在這個時候出手，但我就是不可能放下心裡的那份沉重、和不安。
何況，困擾著我的，不僅僅來自李輝的威脅，還有蘇教授的那個電話，和他那句令人捉摸不透的「你母親也很明白事理啊。」
蘇教授要認我做乾兒子，這並沒有在我的意料之外；朱元璋在大興文字獄之前，也曾言詞誠摯的召集那些文人進過京——就像劉備也曾充滿誠意的三顧茅廬一樣。
只是如果第三次諸葛亮還是不肯出山的話，劉皇叔會對諸葛亮做些什麼，那可就不太好說了——至少張三哥在此之前，就已經準備用麻繩和放火燒房子來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幸好諸葛亮不愧是千古智者，擺完了姿態之後，馬上獻出了三分天下的隆中對，並且識時務的跟著劉備下了山。
算了算，這也是第三次蘇教授向我示好了，要是這個時候我拒絕他，那還真不好說事情會變成怎樣。
但是我母親貿然的就幫我應承下來，卻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母親並不像個隨隨便便就會把兒子賣出去的人。何況我所做的事情，我不認為她會知情多少。
越是不知道蘇教授和我母親說了些什麼，我就越是心虛——雖然我知道蘇教授也不至於拿我母親來脅迫我為他辦事，那是曹操才幹得出來的事情，何況後果也明擺在那裡，曹操白養了一個終生不設一謀的傢伙。
蘇教授這種人，要他白養我一輩子，還不如直接讓他殺了我——他要麼就要得到我全心全意的輔助，要麼就會選擇幹掉我。
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我走上進了第一小學的成人高考考場。
成人高考的科目，和正規高考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成人高考不用考英語。理科的科目分別是：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政治；文科則是把物理和化學換成了歷史和地理。
我們參加的都是理科考試——雖然這段時間的惡補，未必對他們兩個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有我在，他們僅僅只是要過關的話，不會有什麼難度，這也是大戰將至，他們還能有心情開玩笑的原因。
監考老師是從一中選出來的，所以我看到了一大票臉熟的老師——他們幾乎都是一樣，在看到我的時候，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然後再湊上前來，囉嗦的問上一大堆問題，以示對我身體、以及對我未來前途的關心。
除了極個別的認為我是在給別人代考的老師之外，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只是認為我藉機練練手，體會一下高考的氣氛，為未來進入高考考場做個準備——當我帶著純真的笑容，對他們表示我是真的想通過成人高考去讀大學，再不會有什麼機會重返中學校園後，他們無一例外的表示了遺憾和失望。
我對他們笑臉相迎，他們也給我提供了職權範圍內的一些便利——沒有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和我過不去——如同學生畢業時，老師總是一改平常嚴肅的神情，讓人很不習慣，人都要走了，就最後好好送他一程吧，我相信大多數監考老師都是這麼想的——何況，畢竟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是他們所喜歡的好學生。
最後一門科目考完，我照例提前交卷，然後到走廊外，和巡場的一中教務主任聊起天來，等正在不亦樂乎往試卷上刷刷抄著答案的楊凡和黃馨。
他又老生常談的說起對我這種選擇的失望——我就像一個不爭氣的孩子，羞愧的垂著頭，聽他教訓，他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在我聽來，是那樣的真誠。
在不涉及到學校根本利益的基礎下，他對我的這種關照是那樣的真誠——事實上，最愛護一個人的，除了那個人的父母親人之外，也許就是他的老師了，當然前提是那個人還有值得老師關照愛護的地方。
等到楊凡走出來，我就結束了與教務主任友好的談話，熱情的迎向楊凡——不過等到我們走出第一小學的大門，我馬上就變了一副臉，低聲問他：「怎麼，打聽清楚了嗎？」
我要楊凡去打聽的，是關於雲燕為何會突然喜歡上李輝的事情——楊凡原本一直認為這是因為雲燕本就是個水性楊花之人，所以一直對我的委託敷衍了事，只是在我又幫了他這樣一個大忙之後——我指的是成人高考——他才本著商人特有的欠錢不欠情原則，答應幫我認真的打探一番。
我當然知道，雲燕並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會對一個男孩子假以辭色的人，即便她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也絕不會毫無理由的，就突然的和另一個男孩子走得那麼近。
她是知道我對她的感覺的，她也是清楚，她可以不愛我，但是她不可以愛上別人；畢竟雖然我不能說是她的靠山什麼的，但是在學校裡，她還是有很多地方要倚仗我。
在我的身邊，她等於多出一張暢通無阻的通行證，我不可以想像，一個毫無優點的男孩子，會讓她放棄這張通行證，雲燕是一個功利心極強的人，要說她是為了李輝的俊俏臉龐而放棄我，打死我也不可能相信。
楊凡搖了搖頭——高中的學生們的確很喜歡關注別人的**什麼的，但是像雲燕這種心思縝密又少年老成的人，行事絕對不會留下什麼把柄在別人手中，因此即使如楊凡這種包打聽，也未必能夠打聽出什麼來。
雲燕為何會突然愛上李輝，這是一個謎，如果不把這個謎解開，不僅僅是我，我相信，無論是誰，晚上都會睡不著覺的。
於是再一次要求楊凡盡力幫忙之後，我在姍姍來遲的黃馨陪同下，回到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