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八章 玩火 文 / 丁亦麟

    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在這溫柔而曖昧的燈光下。

    我們分別沖了涼，但卻在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又不約而同的，穿得整整齊齊，躺在各自的床上。

    一種尷尬的氣氛在我們之間蔓延，我想打破這種沉悶，但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能做些什麼——有的時候，一句蠢話可以幹掉一切的努力。其實，越是像我們這種聰明人，越是像我們這麼熟悉而親暱的關係，兩個人越是思前顧後，怕會說錯哪怕一句話，怕會失去在對方心目中留下的好印象。

    電視裡，那個成熟而英俊的男人正在用低沉的聲音自言自語：「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裡，有那麼多的酒館，而她，卻走進了我的這一家。」

    我感覺得到，冉鳳默默的流下淚來——《卡薩布蘭卡》這部老片，和《魂斷藍橋》、《羅馬假ri》、《廊橋遺夢》這些經典一樣，都足以讓對愛情這個詞還懷滿憧憬的小女孩們落淚。

    不僅僅是對愛情片沒有免疫力的小女孩，就連我，也在初看《魂斷藍橋》的時候，哭得死去活來；再看，再哭——就連在看號稱第一哭片的《媽媽再愛我一次》，全電影院裡只聽得到一片哭聲的情況下，我都沒有如此的不能自制過。

    經典就是經典，經典是不可以重複、也是不可以超越的。能夠在九十分鐘、或是兩個小時裡，完完全全的主宰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這樣的影片，永遠都是不朽的經典。

    就像兒時的那首《梁祝》，可以讓我和雙妹妹奇異的，被愛情主宰一切；正在播放著的《卡薩布蘭卡》，也主宰了我和冉鳳的感情——我們的確是有感情的啊！如果沒有雲燕，如果沒有雙妹妹，如果，今天我沒有認識歐陽蘭娜——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無論是誰，都必須接受現實。

    我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對她柔聲的說：「夜深了，睡吧。」

    她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她點了點頭，然而她沒有睡，而是緊緊的捉住我的手，她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電影的感染，還是因為過度的緊張。

    我沒有抽出手，反而伸出另一隻手過去——我們雖然睡在兩張床上，但是我們的手，卻在空中，緊緊的交纏在了一起。

    我們都不敢鬆開手，生怕，這一鬆開，就會墜落、就會墜進那無底的深淵——

    良久，良久，她才破涕為笑：「啊，這樣真的不習慣，有點睡不著呢。」

    沒等我說什麼，她就這樣的跳下床來，赤著雪白的雙腳，跑到了我的床上。

    「嗯，這種味道好熟悉；你還是這樣溫暖，就像我的熱水袋。」她總結著，然後就像在張家界時一樣，轉來轉去，直到轉成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為止。

    然後她調皮的眨了眨那雙大眼睛，對我說：「晚安。」

    我泛起一種無力的感覺，要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睡得著覺，那我就真的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了——我歎了口氣，用右手環抱住她，左手摸索著，掏出一支煙，然後點燃。

    冉鳳絕不是這種隨便的人，今天晚上出現了這樣的狀況，是我意想不到的——酒精的作用、曖昧的氛圍、經典愛情片的誘導，種種作用力加在一起，才讓她大膽的邁出了這一步。

    但我必須自制，她還小，不懂得有些事情代表著什麼，但是我懂。

    我的分身已經脹大得有些疼痛，我知道和我緊緊交纏著的她，感覺到了這一點——她不斷顫動的眉毛早已出賣了她的假睡。

    電視裡，好死不死的，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始播放起《廊橋遺夢》——事後我才知道，那天我們極為巧合的，看到了某個電視台的《懷舊經典——曾經的愛情巨片》欄目。

    隨意的傾瀉著自己的愛情，卻又不用負道德上的責任——這幾乎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但夢想和現實之間有著巨大的、不可跨越的鴻溝：她才高一，我也才剛剛進大學，有了什麼怎麼辦？就算沒有什麼，將來，我如何處理這份愛情？我如何和她一起面對生活的壓力？

    我沒有能夠保證什麼的能力，所以我只能自己強迫著自己不要越軌。

    雖然上輩子的我，經歷過網絡一夜情狂潮的大洗禮，對於某些事情比起現在的人來說，很是無所謂。但是我並沒有自己親身參與過——在一定程度上，我自認我還是十分保守的，對於無論對什麼事情都負不起責任的我來說，要我真的做出什麼，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我輕輕的拍著她，就像拍著一個不聽話的小寶寶，她在我的懷裡，不安份的動了兩下，似乎在抗議著什麼。

    我感覺到，我開始流汗，而她的身體，也開始發熱。我們都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但就是無法自控。

    我試圖推開她，但是她反而更緊的纏住了我——就連一個女孩子都可以放下自己的矜持，我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一個聲音在我的心底不斷的誘惑著我：來吧，來吧，她是愛你的，她願意為你奉獻自己，你不必負責任，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