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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章 頹廢 文 / 丁亦麟

    第二天,我非常乾脆的,就把納蘭長風這個id送給了楊凡。看著他如獲至寶的樣子,我在心底發笑,不就是個江湖第一高手嗎?有什麼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樣,沒過多久,他就被雲燕套出了話,接著,雲燕也退出了江湖——兩大高手退隱江湖,這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怕我責罵的楊凡一直把這件事情瞞著我,不敢對我說,而我在那段時間也根本沒有上過《如夢江湖》,所以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最直接面對的問題是:我現在能做什麼?

    要是說,以前還有《如夢江湖》,還有公司,還有網吧,可以讓我有奮鬥的方向;那麼,現在的我,除了錢,一無所有。

    熊敏的突然退出,幫我守網吧那些親戚們的貪墨,讓我徹底的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在我成為千萬富翁以後,我頹廢的酗煙、酗酒、整晚的對著電腦發呆;我沒有過問熊敏和楊凡怎樣操作他們那份曾經屬於我的事業,也不再關心任何事情;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關掉手機,扔在抽屜裡,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打擾到我。

    歐陽蘭娜來過好幾次,每次都心痛的看著我,直到最後一次,她對我說:「丁丁,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要振作啊!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點著一支煙,醉醺醺的問她:「為什麼?」

    然後我藉著酒意,伸開兩臂:「娜娜,來,抱抱。」

    她跺了跺腳,拉開門,衝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其實說起來,這一次應該算是比較公平的交易,我並沒有吃虧——電腦公司的東西頂多值七八萬、所謂的無形資產也全是熊敏幫我打出來的天下、至於遊戲的營運權,我自己知道,在這個壓根沒什麼人上網的時代,他們拿出兩百萬,買到的根本就是一個未知;或者說,根本就是在賭博——就連我也不能夠確信一定能贏的賭博。

    但我就是頹廢著,我頹廢,是因為我不知道除了冉鳳、黃馨和歐陽蘭娜之外,我還能相信誰;我頹廢,是因為甚至就連她們,我也不敢過分的信任,因為我怕她們會變成第二個熊敏;我頹廢,是因為看著自己辛苦打造的一切,最後變成一堆廢紙擺在自己面前——

    是的,我是用了廢紙這個詞,對我來說,一千萬和一千塊,也無非是數字上的區別,無非是一長串數字後面多的那些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而正因為我得到了這麼一筆足夠我生活三輩子的錢,我才會覺得無事可做,無論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無論做什麼,都覺得沒意思。

    就連楊凡有一次喝高了,砸開我的門,吼著要和我打一千塊一炮的麻將,我也搖搖頭拒絕這個有點瘋狂的提議——我有一千萬,點一萬炮才點得完呢?這樣的麻將打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我請尚志和李前進去花酒店,幫他們一人點兩個小姐,把他們推進房裡,然後我坐在大廳喝著酒,等他們下來;我一天之內掏出兩萬塊,請六撥不同的人去怡心園吃飯;我去楊凡的地下賭場賭錢——整整四十八小時下來,我不停的輸,也才輸掉幾萬塊,沒意思,沒意思啊沒意思!

    然後我瘋狂的迷上了qq,找到一個又一個女性的頭像,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挑逗、撩撥她們,直到她們動情,然後我就會索然無味,把她們一腳踢飛。

    歐陽蘭娜終於知道了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但是她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

    其實我知道,這樣下去,我會死掉,但我就是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上輩子的我,也頹廢過,但那時,我還有生活的壓力,還必須每個晚上去天地娛樂網路博彩的網站打牌贏取生活費。而現在,甚至連這一點點的動力,也蕩然無存。

    最重要的,是我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也失去了所有的信仰、和敬畏。

    人啊!還是要保留一絲絲對金錢、對感情、對任何事物的信仰和敬畏的!

    歐陽蘭娜的確對我非常不錯,她甚至動用了包括諶蓉在內所有她所知道的我交際圈裡的朋友來試圖說服我,但無一例外的,她們都失敗了。

    我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打發出門:「我有一千萬,夠我活三輩子了。還有什麼必要去努力?」

    在這個時候,只有一直相信我、一直把我當成當年那個丁丁的黃馨,能夠默默的呆在我身邊,忍受著我的一切奚落和譏諷。

    各位書友,你們是否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無論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你感興趣;無論做什麼,都覺得實在是沒意思;但就算什麼也不做,卻依然空虛、無聊、身體發冷,冷得只想喝酒、抽煙、對著電腦發呆;不,甚至連這些也沒意思,除了睡著的時間,其他任何時候身體裡充斥著的,都是冷冷的空虛感。

    正如遲宇宙在《南方體育》上所寫的那樣:在冬天的夜晚,冷的天氣抑制著活的細胞,使我們不大喜歡運動。抽支煙,或者喝點小酒,這人生便更加無聊。這無病呻吟的狀態,不知會延續到什麼時候;這最無聊的人生啊,何時才是個盡頭。

    在余又、龍海、木印友、冉鳳他們為了自己的命運和前途而揮汗如雨的在高考考場裡揮筆疾書的時候,我在睡覺;在所有的球迷們都為世界盃預選賽中國隊的前途擔憂、或興奮著的時候,我還是在睡覺;在所有的中國人都為香港的回歸而歡呼的時候,我依然在睡覺。

    就連雙妹妹帶著哭腔告訴我冉鳳在來吉首的路上出了車禍,我也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彷彿聽到一件與我沒有一點關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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