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雲裳 文 / 追尾貓
天都城，銀河帝國最大的城市，也是帝王將相、王侯臣子以及三教九流、文人sāo客聚集的地方。城內到處都是小販無奈的吆喝叫賣聲，也許是因為紛紛謠傳有戰事的緣故，大街上行人越來越少，大量的有錢人紛紛選擇離開，遠投親戚而去；沒錢的，捨不得離開的繼續惶恐的留下，但除非有必須要出門的事，否則都大門緊閉，街道不時有軍隊匆匆而過，驚的行人更是惶恐躲避。
曾經繁華的天都城彷彿一夜之間籠罩著一層恐懼，顯得那麼的淒涼、蕭瑟，不時有人拖兒帶口的攙扶離城而去，也有一些窮苦的百姓生活無計，只好把兒女帶到街上叫罵，渴望有大戶人家看上，給兒女的後半生帶來些許好運。
這座繁華一時的天都城，有兩個行業生意彷彿不受影響，一個是餐館，一個是妓院。千百年來，人們對吃喝女人彷彿有著與生俱來的熱衷，盛世的時候有錢，大家呼朋引伴、吆五喝六，亂世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不如及時行樂。人群最旺的要數帝王宮廷附近的煙花街巷，有一個非常氣派的建築，叫醉仙樓，裡面不是的穿梭著一些食客，門口不時也停留一些乞丐，在接受了店老闆的賞賜後，開心的離去。
醉仙樓呈口字型，共四層，因為酒和呈出不窮的菜式的緣故，整個天都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酒是十年以上的燒刀，醇香可口，酒力十足，一般人喝三碗就不行了，喝過後三天都能感覺到口角留香，菜式更是豐富多彩，大部分都是山貨，野味的有麂子、野狼、野馬、野豬等等；山珍有蘑菇、菌子、野山果等等，新鮮無比，更妙的是，每天吃飯時間都會有天都城的著名歌伎表演歌舞。使得全城的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富甲商賈流連忘返。
這一天也不例外，醉仙樓食客已經雲集，大家都高興的欣賞著當紅歌伎雲裳姑娘的演出，只見她輕撫古箏，清脆的聲響，仿如空谷山泉叮咚，震撼在座的每一位食客心靈，大家彷彿看到了青山綠水，看到了鳥語花香，隨著雲裳姑娘的玉手舒展，一連串美妙的音符隨著而出，時而悠揚，時而嘹亮，悠揚中隱含聲聲惆悵奈，就像衣食無憂的人內心那份湧動的孤獨，那是一份對社會的不滿卻又無奈的一聲聲不為人知的歎息，嘹亮中散發著對生活的歌頌，而深通音律的雅士分明聽出了抗爭，聽出了吶喊。
忽而，古箏聲樂一轉，一陣歡快而急促的聲音跳躍而出，充滿整個大廳，所有的人彷彿看到了人世間的美好，看到了活色生香，看到了聲色犬馬，看到了雍容富貴，看到了天倫之樂。不同的心境，居然有不同的感悟。美妙的音符從雲裳的指尖行雲流水般外溢，人們隨著那悅耳的音符暢想著、遐思著，不覺沉浸在各自美好的嚮往中，無法自拔。忽然，古箏慢慢變弱，漸漸變緩，直到最好一個音符沒如大海，所有的食客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面帶笑容，那是自足的笑容，自得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誰最先醒悟過來，高興的鼓起掌來，隨即，一片掌聲響起，喝彩聲不斷。
幾位雅士打扮的人更是異常興奮，高聲喊道：「真是千古絕奏，平生足以，雲裳姑娘才藝雙全，不如再歌唱一曲，那真是人間至樂啊！死亦足以」，許多人深有同感，俱跟著起哄，雲裳卻之不過，便笑吟吟的對眾人萬福，輕啟貝齒，悲情的唱道：「莫笑我，女子多情，輕言世道無心，只見那桃花已枯，河水倒流，白雲空悠悠，只見那孱翁棄子，人狗爭食，頃刻陰陽隔；莫奈何，女子無能，悲歎人間無傑，誰甘當持正道劍，掃平天下，還我艷陽天，只見那乾坤餛飩，日月黯淡，奈何人雄隱；莫道是，紅塵悲亦，我心依然鴻鵠，縱使不成霸王業，亦將揮劍主沉浮……」唱畢，已是潸然淚人，眾伴奏也淒迷哽咽，那歌詞淒婉傷心，撥動著每一個食客的內心，
亂世中，大家都深深體會到戰爭的痛苦，不由都深深的低下頭，細細的品味雲裳的詞意來，一個個木然的望著不知名的地方，眼中不由迷離，酒也忘記了喝。大喜大悲，實是出乎人之外，而歌意深情又在眾人心思當中，這時一位讀書模樣的年輕人把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大聲罵道：「官府不給我等活路，逼急了，反了他」旁邊幾個看似同來的夥伴趕緊拉了拉他的手，把他制止住。眾人向那書生投來讚許敬佩的目光，便又低頭喝酒，個個神色漠然起來，好像懼怕什麼似的。
三樓的包間靠窗戶旁，有一對年輕男女欣賞了雲裳的表演後，也陷於深深的思索之中。只見那男的雙十左右，俊美而剛毅，額頭上扎一條紅布，長髮散肩，雙目堅定而深邃，穿一身儒服，書生模樣。再看那女的，俊俏美鳳，櫻桃小嘴，白皙的臉上留著淺淺的迷人泥窩，皮膚白嫩中透著幾分紅潤，長髮飄逸，一襲白衣，仿如山中精靈般美麗，正愛戀的看著眼前男子，眼中卻已潮濕。桌上放著一把刀，玄黑玄黑，發著森森寒氣，還有一些酒水和下酒菜。
只見那位女子輕輕的說道：「楊君哥，那位姑娘唱的真好！」那男子依然靜靜的看著外面的天空，好一會才轉過頭來，說道：「是啊，靈兒，問時間滄桑，誰能濟達，生當人傑、死亦鬼雄，談何容易啊」，原來這兩人正是楊君和鐵靈。
楊君將平煞教的事情安排妥當後，把鷹兒留給了莊飛揚用作練兵，並把訓練鐵氏五傑的方法跟莊飛揚交流了一下後，便帶著莫天和鐵靈出的山來，出山後，楊君交代莫天三件事情，一是散佈平煞教與陰煞教對抗的消息，並吸引江湖人士加盟；二是以萬花谷山外原有據點組織情報網絡；三是準備錢糧武器。莫天帶著萬花谷主的萬花令牌和楊君的囑托就分道揚鑣而去，楊君帶著鐵靈直奔天都城而來，此次出山，楊君的想法是給陰煞教製造麻煩，給莊飛揚等人爭取時間。
本來楊君考慮到危險，不想帶鐵靈出來的，耐不住鐵靈的軟纏硬磨，加上自己也確實不想和鐵靈分開，就一起下山來。這醉仙樓正是萬花谷佈置在天都城的據點之一，除了銷售萬花谷的貨品並換一些谷內的生活必需品之外，就是打探情報，這也是楊君在此放心居住的原因。
醉仙樓的老闆姓萬，名通，因武藝高超，加上人品端正，又善於經營，被派任在此，為避人耳目，白天萬通都不與楊君招呼，等到晚上的時候再給楊君詳細分析天都城的政治、經濟、文化情況，特別是江湖上的事情和陰煞教的事情，萬通無一不知，這讓楊君大是受用。
楊君在醉仙樓已經住下幾天了，除了陪鐵靈喝酒聊天，就是像萬通瞭解天都城情況，知道雲裳姑娘是天都城非常知名的歌伎，無論達官顯貴還是文人雅士，甚至三教九流的人士都知道，都以能聽到看到雲裳姑娘的表演而自抬身價，雲裳每次也都會唱一些花間趣事或者吉祥富貴的歌曲來取悅眾人，但不知為何今天有此唱詞，而那段歌唱卻讓楊君內心激動。
豁然，大堂一陣嘈雜，一對身穿黃服、腰佩僕刀的官兵湧了進來，聲勢凶凶，眾人不由驚慌不知所措。這時，大堂外一位領頭模樣的人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只見他五十上下，中等身高，體形肥大，腦袋卻很小，三角臉，豆眼，留著一撮小鬍子，裝模作樣的冷眼一掃四周，乾咳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人在此煽動造反」頓了頓，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的人都站了起來，擠攏在一起，都緊張的看著自己，非常滿意的嗯的一聲後，眼色一掃，落在雲裳身上，怪聲怪氣的說道：「雲裳姑娘，林某沒有說錯吧？」來者正是天都城布頭林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