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節 人生如夢（下） 文 / 天地人鬼神

    張磊呆坐在那裡，八年來的事情，像是走馬燈一樣的在眼前晃了過去，好在這本來就都是他的記憶，因此頭腦雖然有些發脹，到也沒有因此爆裂開來。

    「媽的，這就過去了八年？」張磊用力敲著自己的腦袋，他不敢相信這些，可是偏偏一切的表象，以及自己的記憶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哥哥？怎麼了？」劉寧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這許久也沒有打下來，不由得讓她感到一絲古怪。

    「沒什麼，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張磊輕柔的在滿佈鞭痕的翹臀上撫摸著。

    八年，足夠改變很多事情！

    八年前，張磊因為放鬆了對大腦氣旋的監控，在它們瘋狂旋轉擴張的時候沒有及時的阻止，到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大勢已去。

    張磊只能來得及用強烈暗示，讓自己把練功固化為本能，以及固化一些生活上的本能，僅此而已。

    因此這八年，張磊也就是一個比傻瓜強上一點而已，好在他固化的本能裡面有一條，寧死不吃虧，雖然拚命佔便宜因為智慧程度跟不上，但是他睚眥必報的本性至少能讓別人不敢輕易的招惹他。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張磊這八年就可以算是一個瘋子吧。

    現在想起來，這八年似乎就是另外一個人在控制張磊身體，而真正的張磊連旁觀的資格都沒有。

    上學也成了張磊的一種本能，國異局也還算是夠意思，他們幫張磊安排一所本地的大學，否則按照張磊當時的狀態肯定是考不上的。不過張磊那時候的智商就不用多說了，能沒被開除都是當初國異局安排留下的餘威，到底一般的學校不敢開罪這種強力的國家部門，儘管之後許多年國異局再也沒有管過這些事情。

    可能是國異局的領導也覺得，讓張磊在大學裡面，至少比在社會上接觸的人少，也比較好管理控制吧。

    天囂，在那之後的幾個月裡面就分手了，還真以為這是什麼海枯石爛的愛情麼，有幾個女孩能夠容忍自己的戀人是一個瘋子，尤其還是一個會玩虐待的瘋子。在張磊接連打了她幾次屁股之後，天囂正式跟張磊分手了。

    不過也許因為張磊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女人對於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些特別的，天囂還是時常來看看張磊。

    「哥哥！」劉寧驚喜的跳了起來，「你好了？」她的話語只有幾個字，接下去就被哽咽弄得說不下去了。

    可是張磊能從這幾個字裡面聽出很多，有大喜過望、有難以置信、有患得患失、還有很多很多。

    「想不到最後在我身邊的只有你，媽呢，爸呢？」張磊從自己的腦海裡其實已經知道了結果，只是他希望那不是真的，還是忍不住再問一次。

    「爸爸媽媽，他們……」劉寧的話沒有說出來，她也不必要說出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呵呵，老媽、老爸，兒不肖啊！」張磊的眼淚終於也不能圈禁在眼眶中，順著臉頰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本來加入國異局，是為了多賺一點錢，讓家人早點過上好日子，到底當時在外地想要供養一個上海的學生，對於普通教師的父母來說還是太辛苦了。

    但是現在呢，張磊清楚這裡面恐怕有很大一部份是自己的原因，有哪個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變成一個癡子會不擔心，會不焦慮，在那種精神狀態下，會……就不足為奇了。

    張磊盡量避免那個字，每當想到那個字，都會覺得心裡像是攪碎一般。

    這次能夠清醒，是很僥倖的，雖然按照張磊堅持內功的做法，也許總有一天他會恢復的，但是那個恢復日期是什麼時候就很難說了。

    這三個月以來，地球上的元氣濃度大幅增加，也讓張磊大腦的恢復程度幾十倍的提高，否則的話，張磊至少還需要七八年才能恢復。只不過張磊也不清楚，自己留下的潛意識本能是不是還能支撐七八年，因為在他清醒的時候，這個本能印記已經相當弱了。如果一旦堅持不住，苦元功的練習必然間斷，恐怕自己就永遠恢復不了正常，就真的變成一個永遠的癡呆了。

    「好了！我好了！」張磊眼睛裡面閃過一道寒光，「所有人欠我的也該還了！」

    雖然張磊控制大腦的氣旋，本來就是在一根鋼絲上跳舞，無論是從上面掉下去，還是鋼絲崩斷都隨時有可能，但是張磊未必就撐不過去，直接導致劇變的原因還是劉雲妹妹的噩耗，那罪魁禍首是誰還用說麼，更不用說這時候的張磊本來就需要一個承擔責任，供他發洩的對象。

    而且仔細整理了這段時間記憶的張磊突然的發現，孔靚死了。

    多數的男生都把自己當初的一個暗戀對像埋藏在心裡，這種暗戀的對象通常不會變成真正的女友，而且一點變成女友，當初那些美好的幻想也會隨之一一的破滅。但是這不會變成男孩把這段單方面的感情作為最寶貴的回憶，而且通常當初的暗戀對像如果有事要幫忙的時候，恐怕很少有男人能夠硬下心腸。

    孔靚是在那兩個月以後死的，被人間殺！

    所有的矛頭似乎都指向了一個人——李陽！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阻止我宰了你！李陽！」張磊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怎麼了？哥哥？」劉寧擔心的從張磊的膝蓋上爬了起來，期間不免拉動到後面的傷口，但還是沒有影響她對張磊的擔憂。

    「沒事，放心吧，我好了就不會再那樣的！」張磊愛戀的撫摸著劉寧的頭頂頭髮，劉寧像是小貓一樣，把頭在張磊的手掌中輕輕的蹭著。

    大腦裡面的氣旋還在，但是跟下丹田的氣旋一樣，只能從外界吸取元氣了。大腦的組織經過無數次的抽取補充，它們對於內氣的附著能力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氣旋再也無法從中抽取一絲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