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八章 成人高考 文 / 張拙
從吳蘋和林秀那裡，湊齊了從初一到高三的整套教材。我看著疊起來可以頂到天花板的書本，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離成考的時間已經很近，怎麼可能看得完這些？
我看著她們苦笑：「看來，只能等明年了！今年先看著吧！到時候去參加一下，熟悉熟悉考場也就是了。」
「你不想早點考上嗎？」林秀奇怪地問。
「當然想了，可是我又不是什麼天才，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學會你們這麼多年學的東西？」我奇怪地看看林秀，她很清醒，沒有發燒。
林秀哈哈大笑：「鵝還真是可愛呢！誰說考書一定要靠自己了？我們搬這些書來給你看，只是為了到時你能抄得容易點罷了！你還以為，真的讓你一個人去考啊？我們會陪你一起去的！兩個保你一個，爽吧？」
抄？從小到大，我從來也沒有抄襲過，更不要說在重要的考試上。我一想到要作弊，就開始腿軟，吃驚地看著林秀，我小聲說：「……這不好吧？而且，我也不會。」
林秀不以為然：「成人高考與高考是不同的，我以前聽說，帶書本進去抄的都有！要說不會的話，作弊這種東西，只要想做自然就會了，難道還要學？」
有這麼誇張嗎？考試也可以這樣考？
「這樣，對別人會不會太不公平？」
「你以為啊？這年頭不作弊的人才少哩！每年都有不少人到高三去找應屆生護航，不然那些工作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考得過？成考，不過是給已經工作的人一個提高學歷的機會罷了！這些你就別管了，到時候我和吳蘋都會陪你去——吳蘋也可以把這件事認真來做，如果考上了，可以考慮去念的。你只管安心的看書就是，雖說有人陪考，多看一點，總是有好處的。」
想了想，林秀又說：「還是先去教育局瞭解一下考試的科目，不用全部考的，只考幾科就行了。我們也得先去報個名。」
惴惴不安地跟著她們進了教育局成考辦公室，我們按順序報了名：吳蘋、林秀、我。這個順序，是由林秀決定的。據林秀說，往年成考的坐位安排，是按報名順序來排的。我們報名得早，名冊上才幾個人而已，要算清楚排位很容易。林秀還說，這樣安排，她可以同時兼顧到我和吳。一般來說，不會那麼倒霉地就恰巧遇上一排座位已不足3個，被分到不同排的情形——林秀已經按照報名的編號和一般考場的座位擺設進行過推算。
林秀念的是理科，所以我們都報了理科。
要考的科目並不多，只有五門：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政治。
回家之後，林秀為我的學習課程和時間進行了規劃。
物理和化學就算了，看也不必看了。現在要學，肯定是來不及的，到時全抄就是。
語文和數學還是可以沖一衝的，做為學習的重點。
政治有時間就看。
這樣一分，需要看的書也就那麼幾本了。我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開始了緊張的學習，把所有的空餘時間都投了進去。
說真的，並不如我想像的難，語文和數學都可以看得懂。雖說看得懂跟靈活運用是兩回事，但時間緊迫，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能學一點是一點，實在不行，還有林秀可以依靠。
用林秀的話說，反正就算考試沒有通過，也不會少半塊肉，就當是娛樂好了。
老鷹照常出現，只是我現在沒有時間躲他了，他來他的，我看我的書。
「你真的想去考試嗎？」老鷹沒話找話地問我。
「都已經報了名了。」我頭也不抬，照舊看書。
「我可以幫你複習……」
我抬頭看看他，對他的提議有一點點的心動。不過回神一想，這不是利用他麼？我既然堅定了要與他保持足夠距離的想法，就不能一時短視自毀長城——今年考不上明年還可以再考，這個人情一旦欠下，卻不知如何償還。我可沒辦法把自己賠給他。
於是我拒絕：「我很笨的，還是自己慢慢看算了。」
「有人輔導，會學習得快一點。」
我搖頭，道謝，不再搭話。
誰知道讓他輔導，還能不能專心讀書？學習也是件快樂的事，如果顧慮重重的話，不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時間過得很快，考試日期一天天的逼近。雖然知道有人護航，我還是很緊張。所以我起早貪黑地唸書，以至於驚動了外公外婆，並傳到了爸爸耳朵裡。
爸爸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勸我不必異想天開。
我回答：「就當是玩一玩好了，反正考不上也沒損失。」
「你能這麼想就好，不要到時考不上哭鼻子就行了！」爸爸不再多說，爽快地掛了電話。
進考場的那一天，我手腳發抖，緊張得不停地跑洗手間……
我還是幸運的，一切如林秀所料，我們的座位按報名順序排在了前後，吳蘋是本考場第一排的第一位。
我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考場的，生平的第一次作弊，就是在這種有兩個監考老師不停地巡視的環境下進行……而且她們的目光，似乎總是若有若無地掃視我。
作弊的過程並不如我所想像的那麼驚險：林秀把答案寫在草稿紙上，傳給我和吳蘋，我和吳蘋抄完之後再交林秀進行交換。也就是說，吳蘋抄題一的時候，我抄題二，然後交換著抄……整個過程進行得很順利，順利得讓我不敢相信。
全部考完之後，我擦去了額頭的冷汗，發現腳還在發抖。
考場外，林秀翻著白眼看我：「鵝啊鵝，你真的是快把我給急死了！抄東西的速度那麼的慢！而且，你還把我寫的汽體上升的符號給當成了箭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我明明寫得很清楚的！」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我緊張，根本就沒看你寫的是什麼，純粹是當作圖畫來描的……」
真是丟人啊！我原以為語文和數學我憑自己可以考個5、60分，結果語文考的居然大多不是課本上的題目；至於數學……如果可以給我半天的話，也許我可以考個及格。
結果就是，我完全放棄了自己做題，所有的科目，都是抄的。
幸好，據林秀寫完所有答案後無聊觀察所得，場中抄襲者大有人在，只是像她這樣，一次給兩人護航的，可算絕無僅有。
自始自終，吳蘋的表現都很平淡，好像完全沒有什麼驚險的感覺。
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裡心虛，我拉住了林秀，問：「我們三個人的答案都一樣，到時評卷的人會不會懷疑？」
林秀得意的笑：「怎麼會三個人一樣？我根本就沒有把答案往卷子上寫，直接就寫草稿紙上了！我交的，可全部都是白卷！考場上沒有人規定不可以交白卷吧？隔了一個座位，就算一模一樣，人家也不好說什麼……呃，你該不會一個字都沒改的照抄吧？」
我頓時臉紅，小小點頭，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們了。
吳蘋笑了：「鵝這種人，真是不會作弊！沒關係的，我有做一些改動，保證不會一模一樣！現在都已經考完了，我們去玩去，不要再管結果了，好不好？」
全票通過，於是我們到野外狠狠地走了半天，作為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