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震動 文 / 披著羊皮
正義軍一路奔襲,聲東擊西,所破城池,或駐一ri,或駐三、五日,皆重複推行周至故事,軍隊雖然不斷傷亡,但補充的更多,等攻破興平時,已經達到五千五百餘人,軍隊大小十餘戰,戰力也是越來越強,更重要的是,在眾多民眾中播下了正義軍的種子,又在所過之處留下了正義軍的秘密組織。
在興平略做休整,婁吉標探馬來報,東面長安衛兵約一萬,北面延安衛兵、南面醜驢率領的成倉衛兵及州府兵也各約一萬,已經向興平撲來,距此尚在百里以外,只有西面,乃是扶風的州府兵,約有三千,距此已經不到五十里了。四面元兵已成合圍之勢。
張廣信匆匆與毛貴商議後,當機立斷,率全軍向西突進,這一次,他不再打算避戰,決定全軍硬撼西面的州府兵。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大小戰役,張廣信知道州府兵在元兵中是最弱的一部分,騎兵也少,以目前正義軍戰力,打起來不難。這種面對面硬碰的戰陣,最是能打出全軍的士氣,對軍隊的正規化建設有莫大的好處,只要有把握,這種機會不可放過。
扶風州府軍得了嚴令,正匆忙向興平撲來,猛聽得馬蹄聲隆隆做響,震耳欲聾,遠遠見到大隊騎兵迎面殺到。
統兵將官大駭之下,忙喝令佈陣,將一千騎兵和盾兵、弓箭手列於陣前,佈陣未畢,對面強弓勁弩一起發動,箭矢雨點般射到,竟穿盾透甲而過,登時將陣前的士兵射倒了一片。統兵將官急命弓箭手還擊,同時令騎兵迎戰。
騎兵硬了頭皮縱馬迎上,卻見敵軍前面的弓弩手向兩邊弛去,後面大隊迎上的馬軍紛紛抬起左臂,驟然打出一片暴雨般的弩矢,登時將元兵的騎兵大半打下馬來,餘下的收勢不及,與迎面的騎兵轟然相撞,並被迅速淹沒,殺戮殆盡。
正義軍騎兵並不稍停,繼續向前,呼嘯著衝入敵陣之中,元兵剩下的都是步兵,那裡敵得過騎兵,頓時被高速奔跑的大隊騎兵大片衝倒,戰場之上,尖嘯聲,喊殺聲連綿起伏,不時有鮮血飛濺起來,染紅了大地。元兵稍做抵抗,便既崩潰,四下裡逃散,又被繞到兩側的正義軍弓箭手射殺了大半。餘下的又被正義軍騎兵四下裡追殺,最後僥倖逃出的,竟不足原來的一成。
這次戰役如雷霆、如電閃,突出的就是快和猛,將騎兵的優勢和弓弩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只一頓飯的工夫,便將元兵擊潰。
張廣信下令迅速打掃戰場,就地掩埋了陣亡的將士,帶了傷者先行撤離戰場。卻特意下令,命馬鐵負責「處理」戰場上的千餘蒙古傷兵和降兵,他對蒙古人的仇恨,自白溝慘變之後,一刻也不曾稍息,但作為全軍主帥,屠殺傷兵和降兵極不適宜,但目前全軍以保持強大的機動能力為先,總不能帶了這些蒙古人一起走路,又不願意便宜了這些畜生,白白放過他們,誰知道他們是否曾手染過白溝的血?是以特以留下同樣與蒙古人有刻骨仇恨的馬鐵來做這件事,自己卻率大軍先行撤離,假做糊塗。
馬鐵豈能不理解他的意思,率麾下千餘士卒,歡呼著殺了過去,一時間,隨著慘叫、討饒、咒罵聲響起,馬鐵及麾下士兵只殺的全身浴血,變成了紅色,不多時,將這些蒙古兵盡數送歸了西天。張廣信發現,全軍幾乎所有的將領,都不時回頭向戰場望去,面帶極其羨慕和狂熱的神色,心中不由暗歎:這干嗜血的虎狼之輩,一旦有機會,將會爆發出不可想像的可怕力量。
全軍繼續向西奔去,一直行出約二百里,來到一個山中荒僻的所在,方命全軍下馬暫歇。
眾將領聚在一處商議,第一步在關中的戰略目的,按照張廣信的事先想法,已經達到,為了更進一步迷惑元廷,需要隱蔽轉移,但如此大隊人馬,想要掩人耳目是很困難的,惟今之計,只能分兵。於是決定毛貴、諸世傑、馬鐵各領千人,張廣信領餘下的二千餘人。全軍偃旗息鼓,分道而行,約定十日後在隴西集結,沿途要避開大路,盡量選擇荒山野嶺中的小道,不驚擾沿途官兵。
行軍途中乾糧帶足,不夠了就飲馬ru,再不夠就刺馬血為食,總之是絕對不能暴露,這是當年蒙古軍的標準做法,他們當年可以做到,正義軍現在也要咬牙做到。
次日,正義軍兵分四路,悄然消失在荒山野嶺之中。
這就是元相脫脫接到的陝西行省軍報中:重創我軍,現賊蹤已失的來由。脫脫怒不可遏,這個所謂的正義軍突然而出,攪的陝西天翻地覆,那些陝西的一幫飯桶,不但未能剿滅這個賊軍,而且連它的來歷、巢穴所在都沒搞清楚,現在更是「賊蹤已失」。立即下令將陝西行省平章政事勃羅貼木爾革職拿問,另派樞密院同知徹裡不花親自坐鎮陝西,行專責之權,可調集全陝西衛兵,同時飭令鄰近的甘肅、四川行省嚴加戒備,務必查出流賊蹤跡,盡行剿滅。
樞密院乃是元廷掌天下兵馬的中樞機構,樞密院同知相當於現在的總參謀長,非同小可,徹裡不花一出馬,立即將調兵的虎符四出發出,陝西、甘肅和四川各地兵馬如同冬眠後甦醒的毒蛇,紛紛出動,頻繁換防,緊張的氣氛迅速傳開,天下震動。
陝西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國,各級官府,乃至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紛紛,那「正義軍,行仁義,殺韃子,平天下」的歌謠也開始暗中傳唱,壓抑已久的貧苦民眾大感振奮。那些雌伏已久,蠢蠢欲動的豪傑們更是關注,都派出眼線,瞭解事情的始末,打探正義軍的底細。
一時間,天下暗潮湧動,各種勢力本著自己的目的,均加快了行動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