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成倉 文 / 披著羊皮
元至正十四年六月,經過一段時間的兵力調集,正義軍從佔領區分四路攻出。
第一路是徐達部,他留下五萬人,與傅友德、馮國勝一部回合,守衛秦嶺以北,自己則率領十五萬馬步軍,沿秦嶺北麓一路向西攻去。正義軍勢如破竹,周至、眉縣兩縣均是一ri間便被攻破,馮國用在後率五萬人隨後進駐兩縣,擋住了長安方向的來敵,馮國勝則指揮十萬兵馬,留守在秦嶺北麓守住漢中門戶。
徐達自眉縣繼續向西,扶風和風翔守軍望風而逃,兩城不攻自破,全軍並不稍歇,揮兵直抵成倉城下。
第二路是傅友德則率領五萬人馬向北攻擊,連破興平和戶縣,兵鋒直指長安,這一路,並非是為了奪城掠地,而是威懾關中,是以傅友德一路多豎旗幟以大張聲勢,其意乃是令關中之敵自危,無暇救援他處。
按照這次戰役的總指揮毛貴的設想,關中的進攻乃是輔助性的,因為根據情報,元廷在陝西已經練兵三十萬,臨近的河南是三十萬,山西也有二十萬,關中尚不可圖,否則,不說關中之敵拚死抵抗,若若來臨省的元兵,就得不償失了。
第三路由諸世傑一部五萬人自隴南出兵,攻破臨洮。
第四路由毛貴率領自天水出兵,大軍十萬,向西北攻破定西和榆中,第三和第四兩路人馬一左一右,兵圍金城。
與此同時,在張廣信的指示下,朱元璋精選了三千名神龍兵,配以精良裝備,悄然向隴西開去。
陝西、甘肅兩省立時震動,早知道正義軍乃是個蟄伏在身邊的大蟲,兩省均已經嚴加戒備,只是不能確知它何時發威。這次正義軍突然四路攻出,目標指向長安、成倉和金城,兩省登時驚恐起來,四處調集兵力。
在戰略上說,三地都很重要,金城是甘肅行省的治所,此處若失,整個甘肅便既糜爛,成倉地控秦、川、隴三省,是戰略咽喉的所在,此城一旦落入正義軍之手,三省的聯絡便基本上中斷了,但比較起來,最重要的還是長安,此城若失,那天下西北之地,便不複姓元了。
是以在各地接到警訊之時,陝西方面再也顧不得金城和成倉的安危了,立即調兵二十萬,彙集長安,這還不夠,又向朝廷求援,從山西調來了十萬兵,做出一副嚴防死守的架勢,絕不容長安有半點差池。正義軍強大的聲勢終於使元兵錯誤地判斷了正義軍的戰略意圖,在戰略取得了成功,迫使大批元兵集中在了長安附近。
成倉的守兵有六萬人,其中有四萬營衛騎兵,兩萬是州府兵,本來,元兵根據情報知道,這些軍隊不足以對付正義軍的威脅,只所以這麼排兵,乃是想依托背後的關中,不料想傅友德五萬大軍攻向關中腹地的長安,而且背後還有十數萬大軍蟄伏在秦嶺,自顧尚且無暇,那裡還管得了成倉。
徐達抵達成倉之後,準備了兩天,掃清外圍的敵人,便開始攻城,驚天弩、呂公車等日夜不停地砸到城牆上,然後命部隊以團級為單位,架起百餘架雲梯,強行登城。
成倉守將咬住乃是成倉衛廉防使,武將出身,前幾天軍情緊急,他就派了十幾撥斥候回關中求援,但傅友德的聲勢正盛,嚴重威脅長安,關中方面回復長安軍情也很緊急,不能前來救援,咬住無奈之下只好組織兵馬,困守孤城。
攻防戰進行了兩日兩夜,在正義軍強大的攻勢下,雙方都折了近萬人馬,城牆也被炸的稀爛,破城只在旦夕之間,咬住知道守城再也無望,情急之下孤注一擲,將四門大開,親自率領四萬騎兵一起殺出。
徐達麾下只有兩萬騎兵,為了彌補野戰的不足,他事先早有了對付騎兵的準備,見狀便揮動令旗,改變了陣型。
元兵剛一出城,迎面便射來一陣如暴雨般的箭矢,登時便被射到了一片,餘下的繼續前衝,又遭到一陣掌中雷的襲擊,但馬行甚速,狂風般掠過曠地,呼嘯著殺向了正義軍陣前。
只見正義軍中豎起了無數面巨大的盾牌,盾牌後是長矛兵,手執長達兩丈的長矛,再後面是刀斧手和弓弩手,秩序井然,元兵首先碰到的是那些盾牌兵,兩軍轟然相撞。
那些盾牌乃是沈雁林親自設計,有一人多高,實際是一個結構極為牢靠的三角架,再輔以長矛,正是步兵對付騎兵的最好利器,饒是如此,那些騎兵在巨大的衝力下,只三五個回合,便衝破了盾牌和長矛的防禦陣型,但自身也遭到了重創,更重要的是,騎兵雷霆般駭人攻勢至此為之一緩。
騎兵若沖不起來,威力便折了八成,正義軍等的就是這些騎兵的停頓,霎時間,後面的刀斧手和弓弩手一起發作,刀斧手身著重鎧,專門攻擊騎兵胯下的戰馬,弓弩手則在其他步兵的掩護下,不住發射箭矢,雙方血戰到了一處。
慘烈的廝殺進行了大約兩個時辰,戰場上人喊馬嘶,血流遍野,到處都是人馬的屍體,特別是在兩軍交接處的那些被撞倒的三角結構的盾牌一線上,雙方人馬的屍體堆出了一堵寬四五丈,高可一人的屍牆來,此時,正義軍早已演練好的戰法和犀利的武器顯出了威力,人數有多,元兵漸漸便露出敗像。
徐達見時機已到,便命令二萬騎兵出擊,這股生力軍的加入,立即改變了戰場的態勢,只小半個時辰,元兵便失去了鬥志,見到那咬住也身被數創而死,除了少數拚死抵抗被殺外,其餘的便紛紛下馬投降。
城上的守兵此時也已經無心戀戰,見騎兵潰敗,便掛起了白旗。成倉終於被正義軍佔領。
此戰雙方均折了三萬多人,戰後清點,繳獲了戰馬約兩萬匹,兵甲糧草不計其數。
徐達在成倉只休整了一天,便留下了三萬人守城,自己一路向北攻去,五日間,破了平涼和慶陽,完全割斷了關中和甘肅的通道。
卻說毛貴和諸世傑,卻是另一種戰法。
甘肅苦寒之地,地廣人稀,賦稅也是少的可憐,因此,也無力訓練和供養更多的士兵,此時金城有五萬餘營衛騎兵,已經是甘肅的所有精銳了。甘肅省平章政事禿哈魯也是武將出身,統領騎兵多年,不諳守城之法,見正義軍前來,卻也不懼,一面大罵關中見死不救,一面將騎兵開到城外,要與正義軍決戰於城外的曠野之地。
兩陣對圓,正義軍有八萬騎兵,七萬步兵,二十餘萬人的大戰就此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