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零五章 文 / 顧縈茴
在這兩軍交戰、雙將交鋒、生死一線的時刻,花中寒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閃念又再分神。
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嗎?他覺得他比那兩個當事之人更為著急想破解這個謎題。
月?啊月?,你又何必連馮醉的軍令也不理,一心一意要與我拚個生死?
起先,因為她的「不恨」而失望,現今,卻又因為她的「太恨」而不安。
花中寒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希望她恨自己,還是不恨?
因為分神,手裡的力道便控制不住。
花家的碎花槍法若按槍譜上練原本倒也不算霸道,但是後來祖父花贊投身軍旅,上陣殺敵,便加以改進,使得槍法要義偏重在克敵致死,祖父親傳了改進版的槍法給義父,而義父年少時由於情愛之變,心中多存戾氣,在教授他的時候,碎花槍已經演變成一門極為霸道的槍法。
他一直留手,不想真的傷了月?,可此時神思不屬,對方又不識好歹地步步進逼,他順手便以招拆招,使出了較為毒辣的「飛花撲面」。
黑鐵槍尖直刺向女子面門眉心之間。
猛然回神,卻已收勢不及,他唯一能使用的解救之法只是把槍尖往下拉了一拉,移向對方並非要害的部位。
「噗!」
鐵槍就這樣無可挽回地釘入了月?的腹部。
這一刻,彷彿萬物靜止,只剩下二人在馬上相望的眼神。
月?的眼神痛苦、凌亂、仇恨而悲怨。
花中寒卻是懊惱而抱歉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邊廂,見勢不好的馮醉也不再做第三次的鳴金,已經親自率了一隊人馬搶出了長城,這時也已到了陣前,手忙腳亂地把月?搶到手裡。
花中寒撒手放開了槍桿,他知道如果這時把槍硬拔出來,月?可能當場失血而亡,想也沒想便決定棄掉兵器,哪怕那件兵器是祖上傳下,乃定國侯府繼承人的身份象徵之物。又再伸了伸手,阻止了手下之人的乘勝追擊。
馮醉忙亂之中不忘瞥一眼傷了月?的人,一瞥之下,大驚失色。
但仍不敢多作停留,挾著受傷的月?快馬回奔而去。
本來部署好佯敗而後勝的開場一戰,竟然敗得挺慘。
甚至,馮醉在城牆外掛上了免戰牌。
月?被直接送回了離此邊關只十多里的獅部醒獅城、獅王府、她的家。
經歷了一陣大大的忙亂之後,接受了手術的月?睡得正沉。一半是因為傷勢,一半是因為麻藥的藥力。
「鐵槍已經取出,所幸對方下手不重,未曾傷及內臟。也幸而不曾當場就把鐵槍拔走,」府中太醫慶幸地道,「若不然,大量的鮮血噴射而出,縱然所傷並非要害,也恐失血過多而不治。」
「不治?」獅王朱承胤已然忍不住跳了起來,「你膽敢讓她不治!這是本王唯一的女兒,是我的心肝寶貝,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第一個就得跟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