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末路（五） 文 / 極度天涯

    隨著鋼門的緩緩生起，我和塗研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

    原本在我腦中想像的有著那個能毀滅整個城市能力的按鈕充其量不過是被安裝在一間只有廁所般大小的佈滿電子儀器的小房間裡。可是眼前這哪裡是「廁所」？不是我說的誇張，這控制室大小可以與地球上běijing的鳥巢國家體育館相比，這還只是我根據光從外面照射進去時我們所能見到的規模粗略估算的，其實際大小我估計只大不小。

    就在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愣在當口時，塗研在門口不遠處找到了能源開關。隨著她按下開關的按鈕，刺眼的燈光立時讓我在短時間睜不開眼。

    當我逐漸適應了燈光之後再睜開眼掃視控制室時，我已經沒話可說了。

    我和塗研現在所站的位置實際上只不過是一處用於升降平台。而站在平台上往下看，你是絕對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的。在平台的下側，除了一組巨型的計算機外，剩下的是上千架rxj和bxj，他們成排的以半跪的姿勢停放在那。站在我和塗研的位置上看，他們就像正在等待被召喚出征的士兵以半跪的姿態等待著他們的君王給他們下達出擊的命令。這使的站在平台上的我們有一種君臨天下的錯覺。儘管只是錯覺，但那種威嚴感也足夠使我們這種小人物在心中滋生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我曾聽說過本部在防守失利的情況下還有一套防禦補救措施。」塗研一邊按動向下行的按鈕一邊說。

    「補救措施？」我問。

    「是的，補救措施的具體內容是動用一批儲備的機動戰士填補由於戰爭而導致的機動戰士駕駛員的損失。」看著塗研嚴肅的神情，此刻我驚訝於塗研的變化，此刻她不再是先前那個像個小兔子般可愛需要人保護，要人擔心的小姑娘，而像一名即將帶兵上陣的女將軍。

    正待我想繼續詢問，外面爆炸所引發的輕微地震卻提醒我們此刻是非常時刻。

    「時間無多，我常話短說。」接著塗研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路。

    「我知道你的保密級別是a級，而以下內容也屬於a級，你清楚紀律。以下這些話你該清楚是不能外洩的。

    在大越星攻防戰開始前，地球的軍事科研本部就研究出了一套無人駕駛系統。」

    「無人駕駛系統？為什麼不直接把ai裝在機動戰士內部，那麼這只戰鬥部隊的靈活性不是具有更強的能動性嗎？」我問。

    「別打叉，這就是以下我要說的，這種系統又與ai並不相同，ai是人工智能，按現在的道德觀念講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屬於另外一種生物形態，雖然有些保守派人士並不承認這一觀點，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在於，由於我們並不是ai，所以並不可能以人的思維模式來推測它們的思維方式。因為以上原因，地球本部的首腦們並不希望把ai安裝到機動戰士內部，也可以說是地球軍的首腦們不想手中有一隻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

    「所以地球本部才會退求其次開發出一款無人駕駛系統？」

    「對，裝備這種系統的機動戰士，沒有自我思維，沒有道德觀念。他們只知道服從，服從，再服從。」

    「這不就是純粹的戰爭機器嗎？」

    「是，指揮部的那些大老們一直到三個指揮部相距被攻陷後始終沒有下達啟動該系統的命令卻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塗研的話讓我極度震驚的同時也產生了一個疑問，地球本部的那些大老們完全可以發動一場不流血的防禦戰，可是他們為什麼一定要讓人來參與到這場戰爭中？

    「因為這套系統的不可控xing。」此刻我和塗研已經來到了那組巨型計算機前。

    「不可控xing？」

    「對，因為隨著計算機的發展，計算機語言也高度發展了，一種語言在不同情況下可以解釋成多種意思。因此，在給這些沒有自我思維的機動戰士下達命令的時候必須逐字思量。同時在命令發佈後必須有人在命令發佈電腦處進行宏觀調控，否則一旦發生計算機命令解析錯誤的情況，後果將不堪設想。」

    此刻我腦子中幻想著機動戰士大軍戰鬥時的場景。

    而就是在這時無意中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塗研臉上有一種決絕的神情，雖然只是一瞬但還是被我清楚的捕捉到了。我不清楚這意味這什麼，但一股不祥的預感開始在我心中滋生。

    為了自我安慰，我決定轉變下話題。「這和我們無關吧？我們還是啟動程序離開吧。」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我故做輕鬆把雙手放到口袋中。此刻塗研是什麼人等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想快點帶著她一起離開。

    塗研卻突然轉過身站到我的面前：「能吻吻我嗎？從小到大，我還沒被男孩吻過。」說著她看著我，目光充滿了鼓勵與溫柔。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愣住了。而塗研或許是因為看出了我的猶豫和尷尬她突然笑了：「算了，逗你玩呢。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什麼？我走？那你呢？」我問。

    「我留下來，啟動城市自毀程序，並啟動這些無人駕駛機動戰士。並給這幫機動戰士下達指令，無人駕駛機動戰士除了作戰外的另外一個作用是吸引敵方注意力，為真的出擊部隊創造條件。」說著塗研猛的轉過身想計算機的控制台走去。

    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不在此刻抓住塗研，我很有可能永遠的失去她。這一次我沒有再遲疑，我升出手抓住塗研的胳膊猛的把她揉在懷裡。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不用擔心突圍的問題，我一個人就能把那些硅基狗全打趴下。我有sdzs能力，相信我，我能把你帶出去。」實際上，在離開狼月後，sdsz能力的腦部開關便被命令關閉了，此刻我不過是個普通人。

    而現在淚水濕潤了我的眼睛。如果前一秒我是打算把塗研當成蘇婉的替代品的話，那麼現在我真的希望塗研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自己的餘生去愛她。

    塗研輕輕的推開我，她的眼中有著一絲淚光，她用手溫柔的撫摸我的臉，如同一個母親撫摸自己的兒子般溫柔：「別說傻話，別騙自己了。我能感受到你因為恐懼而顫抖。而且現在除了這唯一的方法，沒有第二種可行的辦法。真的，你能這樣說，我真的很開心。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發覺自己打心眼裡喜歡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可是女孩子的矜持使我不能顯的太主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生活在世上有兩萬個自己會一見鍾情的人，可這世界實在是太大，能碰上的幾率為千分之一。以前有的時候，我偶爾會想，要是自己能碰到他們中的一個就好了。而老天確實實現了我的願望，他讓我碰到了你。答應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說著塗研究的唇在我的唇處輕輕的碰了碰。而此刻思量著該如何勸說塗研的我沒有注意到她的一個手指一已經按到了啟動按鈕上。

    突然間，塗研猛的吧我推開。「計算機念證號gt1657。啟動第1304號程序。將劉孟上尉請出零時指揮所。」塗研突然說。

    在我還沒反映過來前，一隻巨大的機械手把我提出了基地外。

    當鐵門徐徐落下時，我看到塗研正順著一個環形梯一步步的走向巨型計算機中部的座位，像一名聖潔的女神。

    我猛的撲到鐵門前，企圖再次打開它，但是沒用鐵門已經從裡面鎖死了。我無助的拍打著鐵門，痛苦的哭泣著：「別這樣，塗研出來啊。和我一起離開，將軍死了，大牛離開了我，蘇婉也可能不在了，而你卻也要離開我。塗研出來啊，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這三個字我終於說出了口，可是現在又有什麼用呢？一切都無法挽回。鐵門內空洞而沉默。

    地球文明歷2385年4月10ri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日子，在這一天我同時失去了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這些字，都是我在běijing網吧碼的，這可都是錢啊，字字金貴。同志們啊狠狠的砸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