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生離死別 文 / 清弦

    慕妍一分心，又馬上收回了劍勢，滅絕卻趁著這個空隙想用輕功逃跑。

    我準備追去，卻無奈內息一痛，連輕功都無法駕馭了。

    好在慕妍武功深厚，急速追去，點了她的穴道。而底下的人見滅絕被制住，也停止了打鬥，血腥的場面，總算被控制住了。擒賊先擒王果然是真理！

    在紀宸過去幫穆秋寒之前，穆秋寒卻中了一刀，血如泉湧，他瞬間便倒地了。

    紀宸就晚了那麼一步，也許命運有時候，真的這麼的殘酷!

    「哥！」穆秋白撕心吶喊！

    穆秋寒雖挨了一刀，但也傷到了那人。我楞了片刻後，雖無法使用輕功，但還是狂奔了過去。心中默默祈禱著，只是傷，一定不會死。即使並不相熟，但我不希望我們中任何一個人有事。

    紀宸和穆秋白毫不留情的與那兩人對搏。

    穆秋寒的一個親信接住了他，他卻伸手指了指我。

    我忙過去扶著他，他卻突然眼睛一閉，倒了下去。

    「你醒醒啊！」我大喊著，探了探他的脈搏，卻不由得擔心起來，他的脈搏微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徐念和小薇只能在一旁乾著急，「怎麼辦？他流了好多血！」

    我搖著他的身子大喊，「穆秋寒！你快起來，起來啊！」

    他掙扎著睜開眼睛。

    「就算是為了何天晴，你也不可以死！她在天上看著你，她要你活下去，你聽到沒有，難道你要她死都不安心嗎？」

    我不要再眼睜睜地看著朋友就這麼在我面前死去。他已經失去了一生中最愛的女子，上天怎麼能再奪去他的生命……怎麼可以……

    他微顫的聲音，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你就是我的小晴，對不對？別騙我了！」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卻再沒力氣說下去。

    我含淚用力的點頭，「是，是，是！所以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身後的打鬥聲，不知何時停下了。卻沒有人再說話！

    「大夫！快去找大夫!」我對他們大喊道。

    穆秋白慌亂的點頭，正yu離開時，卻被已不省人事的穆秋寒制止。

    「別！」

    他微弱的聲音，令人心疼。

    「沒用了，我自己很清楚！小晴，你是有苦衷的，是不是？」他看著我的眼睛，已經有些渙散了。

    我忍不住抽泣起來，卻還是盡量顯得平靜些的說，「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吧！」

    他已無血色的臉龐微笑著搖搖頭，只是看著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而是透過我看到了別人。

    「小晴，我看到你了。」他忽然笑著伸出了手，卻彷彿不是向我而伸。

    我一時無措，看了看周圍敵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陡然間，伸出的手如斷線的木偶般，垂了下去。慘白的臉上，一抹淡然安詳的微笑還停在那兒，刺目的鮮血大片大片映在白衣上。

    「哥！」穆秋白先是輕聲的叫喚，像是在叫一個只是睡著的人。

    他沒有任何回音。

    「哥！」他終於痛哭起來！親人的命，是什麼也換不回來的！而旁人看著這一切，又能夠怎麼樣呢？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眼睛一一掃過在場的朋友，我從未想過他們中的任意一個會這樣永遠的離開我，也許，穆秋寒只是一個開始，在任何時候，他們中的任意一個人，都有可能這樣離開我。難道，我真的要習慣的去面對最令人痛心的生離死別嗎？

    我無法再繼續這樣想下去！

    「你們都在？這裡是怎麼了？」一個久違的聲音響起，是劉暢。

    「這不是滅絕山莊的大公子嗎？他，他不會是……」

    「老鼠你閉嘴！」在慕妍的斥喝下，他沒再說什麼了。

    剛才，穆秋寒到底是看到什麼了？他在對誰伸手呢？難道是，何天晴未消散的魂魄嗎？無論怎樣，他都死了。我本為這個失去了摯愛的男子祈禱，希望上天能彌補他的悲痛。然而，這就是上天在奪走了何天晴以後給他的補償嗎？

    我不知道命運到底有多殘酷，我只知道兩個相親相愛的人在一起有多難，而上天就這麼拆散了他們。現在，是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重逢嗎？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無力。

    猛然發覺自己是多麼的無能，自以為一人一劍就走遍天下，後悔我的自以為是，後悔以前沒有苦練武功，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身邊的朋友離我而去了！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每一個朋友的離開都是對我最沉重的打擊。在這個孤獨寂寞的世界，我已經將每一個朋友都當作親人一般，而命運卻仍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折磨我的方法。

    在沉重與悲哀中，穆秋白處理完了山莊的一片狼籍。下午被滅絕邀請來的各武林人士也一一送走。慕妍和劉暢都是得知滅絕發放的滅絕山莊的消息前來的，本來以為可以老友重逢，卻不料事情成了這樣。

    穆秋白本來是準備料理完這些事後，和徐念成親的，還要穆秋寒作他的證婚人。可現在呢？卻要舉辦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