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回:武臣舉兵稱趙王 韓廣北伐得燕國 文 / 劉洪勝
卻說武臣受陳王之令,引三千人馬,北略趙地。遂由白馬津渡河,一路而來。兵馬將至趙境,左校尉張耳獻策道:「秦皇無道,勞役百姓,制重刑而征斂天下。今將軍北伐,所過郡縣,務必息刀兵,明道理,以不戰而屈人。今陳余歷游河北,多識各處豪傑。今願結伴馳往各處,憑三寸不爛之舌,一一說之來降。」武臣大喜道:「若無二公相隨北伐,休說三千孤軍,就是大軍三十萬,亦難得趙地尺土。敢請二公一行。」張耳遂與陳余共往諸縣遊說。謂各處豪傑道:「秦為亂政虐刑,殘滅天下,北為長城之役,南有五嶺之戍,外內騷動,百姓罷敝;橫徵暴斂,以供軍資;財匱力盡,民不聊生,重之以苛法峻刑,使天下父子不能相安。陳王奮臂為天下倡使,舉義楚地,方圓二千里,人民無不響應,家自為怒,人各為鬥,各報其怨而攻其仇家。縣自殺其令丞,郡自殺其守尉。今陳王已張大其楚,稱王於陳都。使吳廣圍三川,周文入關中,將卒百萬以西擊秦。於此時而不能成封王侯者,非人傑也。如今之勢,已至以天下力而攻無道之君,報父兄之怨而成割地之業之時,請諸君試相商議,此機切不可失也。今張楚左將軍武臣,率雄兵數十萬而至,所過之處,秋毫無犯,可見其愛民之心。於是各地有識之士,無不爭先投靠。諸公何不相投為助,共誅暴秦,成就王侯之業。」豪傑皆然其言,紛紛斂眾相從。武臣一路收攏軍兵,所得人馬,計有近十萬之眾,更兼河北名將張黶、韓廣、陳釋、丁復等先後來投者十數人,軍威益壯。大軍行至安陽地界,邵sāo進言武臣道:「將軍橫掃秦黨,解救百姓,功勞已非昔時可比,豈能仍無封號。不如進位為武信君,以號令諸縣行事。」武臣從其言,遂自稱武信君,發繳文,遣使者分傳各縣,招之合力討秦。一時之間,足不出郭,竟連下趙地十餘城。武臣大喜,乃設酒大宴屬下。
方飲酒之時,出使范陽之使回報道:「范陽令徐公乃武將出身,恃勇輕慢,毀書撻使,當先城守不降,其鄰縣爭先效之,一時難下。請將軍定計。」張耳聞報,謂武臣道:「既不可以理就,當以威武屈之!」武臣然之,遂揮軍東北,直犯范陽。徐公聽得消息,乃引城中守軍前來迎戰。離城十餘里,兩軍相會,就地列陣,武臣引張黶、陳釋二將立於門旗之下。對面陣上,徐公當先而出,喚武臣答話。武臣揚鞭指徐公罵道:「助秦匹夫!不明道理,我必殺汝。」徐公立馬橫刀道:「吾為秦官,汝為民寇,汝敢以民伐官,我便要拿你問罪!」武臣大怒,回顧軍中道:「何人可擒之!」話音未畢,張黶跨馬掄刀,早已飛出陣外,與徐公戰作一團。二馬相交,不及十合,徐公敵不過張黶,大敗而走,武臣乘勝引軍追殺。徐公退入范陽,分兵駐守。武臣人馬隨後趕到,將范陽團團圍住,四面攻打。徐公雖全力堅守,怎奈武臣人數甚眾,累ri攻打,漸覺不支。
卻說范陽城中有一名士,姓蒯名徹,表字通,xing機敏,善通變。見范陽被圍甚緊,乃至縣署求見。徐公聞其名已久,急接入署中坐定,問蒯徹道:「久聞先生大名,今得幸見,足慰平生之願也。請問先生因何來訪?」蒯徹道:「僕乃范陽一布衣,不敢稱先生。因聞明公將死,特來吊之。然明公得我,即得生路,故又賀之。」徐公乃拜道:「何以吊之?」蒯徹道:「秦之刑法甚重,足下為范陽令十年矣。殺人之父,孤人之子,斷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列舉。然而慈父孝子所以不敢事刃於明公腹者,皆因畏秦法也。今天下大亂,秦政不施,已至慈父孝子報怨之時。而諸侯畔秦矣,武信君兵臨城下,足下卻堅守范陽,不識歸附。豈不知城中少年無不想爭先殺公,以迎武信君。明公之危甚矣!此乃蒯徹所以吊者。」徐公再拜道:「既是如此,何言我得足下便可不死焉?」蒯徹笑道:「趙武信君不知蒯徹才拙不肖,嘗數致書邀為左右。蒯徹知足下剛烈,必定與其交戰,心憂父老性命,故婉言而辭之,以為明公定周全之計。今勢已至,足下當急遣蒯徹往見武信君,定可轉禍為福,以故賀之。」徐公大喜道:「聞先生一言,豁然開朗。先生可即行。」
蒯徹辭別徐公,至陳營之外,謂門卒道:「汝可傳話,說范陽蒯徹求見。」門卒入帳稟告。武臣問左右道:「蒯徹何人也?」陳余道:「蒯徹乃河北名士,僕素聞其賢,曾數度遣人相請,未有回音。今既親來,必為范陽之圍,君當厚待之。若得蒯徹為輔,余城不復憂矣。」武臣大喜,遂率眾迎入帳中,講禮已畢,共議攻城之事。蒯徹道:「足下以為必將戰勝然後略地,攻得然後下城乎?僕竊以為過矣。誠聽僕之計,可不攻而降城,傳檄而定千里之地,足下可願聽我之計策乎?」武臣道:「吾有此心久矣,願聞足下高見。」蒯徹道:「今范陽令徐公之所以聚其士卒守城死戰,乃怯而畏死,貪而重富貴也,本意並非以君為敵。君所過前十城,盡誅秦朝所置官吏,徐公因而拚死相鬥,以全其身。即便有范陽少年yu誅殺其縣令,其意不過亦yu城守以拒君。趙地不降之城,與范陽相類。公若以武力相討,恐一時難以盡拔也。時久生變,不可估其得失,君可自度。」武臣然之,遂問道:「先生既有此言,必有良策相告。」蒯徹笑道:「為君之計,何不使僕繼以綬印,仍拜徐公為范陽令,徐公必拱手來降,少年亦不敢殺之。再令徐公乘朱輪華轂,使之驅馳燕、趙之郊。燕、趙諸城見之,皆驚道:『此范陽令,先降者也,華貴如此!』必喜而傳告,悅而歸君,余城可不戰而降也。此便是我所說傳檄而千里定者也。」武臣大喜,深輯道;「公深謀大略,才絕天下。若公不棄,願與公每日共商天下大計。」蒯徹笑道:「山野凡夫,一生閒散,恐不能當大事。」武臣道:「趙地未定,若無先生相助,必成畫餅,至時悔之晚矣!請先生勿辭。」張耳、陳余亦勸道:「蒯公遠慮,天下揚名。今武信君助陳王驅暴除虐,深負重任。先生懷管、晏之才,睢、和之智,怎可埋沒於山村野林之中。不若共助武信君成事,以盡顯公之才學也。」蒯徹見其心誠,遂從之。武臣大喜,待以上賓之禮。復遣蒯徹捧綬印往謁徐公,賜以侯爵,特給高車駟馬,助兵車百乘,馬軍二百騎為護衛,往撫燕、趙諸城。徐公臨難轉福,自是樂而從之。每過一處,趙地果是聞風趨附,不足旬月,又平三十餘城。武臣乘勢進軍,兵馬行進間,已至邯鄲城下。邯鄲乃范陽上郡,故徐公不敢冒昧傳話。
陳余謂武臣道:「邯鄲乃故趙國之都也,城高牆厚,糧食充裕,非數日可下之。某與邯鄲守將李良相識,願隻身入城以見,陳明利害,勸其歸降。」武臣許之,陳余遂單騎入城求見李良。
李良乃李牧之孫。昔秦始皇伐趙,李牧引軍抗擊,與秦軍大小十餘戰,殺敵無數,頗有英名。後終因寡不勝眾,為秦將王敖所殺。秦始皇因敬李牧忠義,遂封其後人為邯鄲之守。李良使一口大斧,有萬夫不當之勇。此時聞得趙地大多歸降,亦有所心動,只是不敢輕附。聞故人陳余來見,急招之。陳余入見,說其道:「將軍乃趙國名將之後,英勇蓋世,無人可比,豈能甘為亡國之臣。今武信君禮賢下士,誠信待人,必可成就大事。將軍何不棄暗投明,共討暴秦。上可興社稷,下可報父仇,乃賢者之舉也,將軍宜自思之。」李良聞陳余之言頗有道理,遂定心意。乃同陳余一同獻城歸降。
武臣兵不刃血,趙土大定。方在計議後事,周文兵敗戲下之訊傳到,眾皆嘩然。數日後,又有人報陳王誅殺鄧宗之事。張耳乃進言武臣道:「陳王起兵蘄縣,至陳地便自立為王,沒有定立六國後人為諸侯之意,此乃借天下之名自給也。將軍以三千人下趙數十城,傲立河北,不稱王號何以鎮撫。今周文兵敗於戲下,吳廣久戰於滎陽,若秦軍乘勝東進,張楚危矣。況陳王好聽讒言,諸將為其徇地,多以讒毀而得罪誅。今將軍得趙,功高震主,若還報陳王,恐不脫於禍也。既是如此,還不如立自己兄弟為王。君若不從,當立趙王后人,二者必選其一。」武臣道:「我與陳王乃患亂之交,不忍背其意而行事。」張耳厲聲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今若遲疑,必如子胥之相吳,蒙恬之相秦也。請將軍引以為戒,勿失時機!」邵sāo亦道:「陳王妒忌功臣,君近在其側,量已常見。此時若還歸張楚,乃傚法葛嬰、鄧宗耳。君與陳王共舉大事,資歷相等,彼可為王,君亦可為王。以君今之處境,此時唯有面南稱王,方可脫離羈絆,免受意外之災也。」武臣乃聽之,遂於邯鄲城郊,闢土為壇,即位趙王。以張耳為左丞相,邵sāo為右丞相,陳余為大將軍,李良、韓廣、張黶、陳釋皆為將軍。又遣人繼喜報往陳都,稟告陳王。適逢周市助魏國復立,乃以五十車輜重相助,以結為盟國。
使者回到陳都,呈上武臣之書。陳王方怨周市接魏咎王國,又得此信,怒不可遏。乃擲書於地,指北方大罵道:「武臣小人!我方在用人之時,汝既得趙地,不來助我,反倒忙著稱王。吾必先斬汝等家人,再發大軍擊之。」房君蔡賜急忙諫道:「周章新敗,秦必趁機出關來犯。大王此時誅武臣等家人,必與趙結怨,如又生一秦,必使大王東西受敵,如何成就大業?不如因而賀之,盡釋其家屬以安其心。使其急引兵西擊關中,以援周文。待秦滅後,圖趙未遲也。」陳王然之,依計而行。張耳之子張敖方在陳王處理事,陳王乃封其為成都君,以安張耳之心。又遣使送眾將家屬至趙,獨系武臣家屬於宮中,以為約束。
陳王使者繼厚禮至趙,賀慶武臣即位。賀畢,催促急引兵西進入關。武臣謝恩領諭,厚待來使。宴畢,使者南歸,張耳、陳余齊來諫武臣道:「大王稱王於趙,非出陳王本意。今遣使來賀,分明是詭計也,其意不過yu使我與其併力伐秦,待滅秦後,再來與大王刀兵相見。大王切不可中其之道。為今之計,願大王北徇燕、代,南收河內以自強,切勿向西發兵。趙地南拒大河,北有燕、代,楚雖勝秦,必不敢制趙也。楚若不勝秦,則成鼎立之勢也。」武臣以為然,因而不往西發兵。使韓廣略燕、李良略常山、張黶略上黨。
卻說韓廣乃涿縣人,故上谷卒史也,素有膽略,頗俱野心,在趙、燕一帶素有名望。當下引二萬人馬,兵發燕地。依武王征趙故事,廣收豪傑,安撫百姓。燕地名將藏荼,頗有勇力,曾因徒手捕虎而聞名燕、代。藏荼與韓廣舊交,遂引數千兵馬來投。藏荼薦一人,姓欒名布,梁人也,與昌邑巨盜彭越為友,少時窮困,共賣傭於齊,數年後相別。欒布賣奴至燕,後為主家報仇,殺數十人而為盜,方圓百里,無不憚之。韓廣使人招入軍中,見之甚愛。於是以藏荼為將軍,欒布為都尉,往收各城,皆望風歸附,不足一月,已攻下薊縣,燕地大定。燕地貴人、豪傑皆勸韓廣道:「將軍一月定燕,神武罕於華夏,燕地萬民鹹服,皆願奉將軍為王也。楚、趙皆已立王,燕地雖小,亦萬乘之國也,望勿辭!」韓廣亦yu據燕為尊,只因家屬居趙,並有老母在堂,遂與眾將商討對策。藏荼道:「趙方西憂秦,南憂楚,其力不能禁我。當今反秦者,以陳王為尊。以陳王之威,尚不敢謀害趙王家屬。趙王新立,羽翼未豐,又豈敢害將軍之母?」韓廣以為然,心遂安。乃以薊城為都,稱燕國,自立為燕王,藏荼為大將軍、欒布為上大夫。發告示以告天下。
武臣得此信甚怒,乃與眾臣商議,yu拘殺韓廣家屬以示其威。張耳、陳余皆勸道:「殺戳老弱,無益於大王之威信也。不如遣其家屬至魏,以視大王之恩惠。韓廣得妻子老小,必以大王怯之,不加防備。燕近趙在咫尺,可趁其防疏,奇兵襲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韓廣以歸。」武臣遲疑多日,方才依張、陳之言,遣人護送韓廣之母與妻子,一同赴燕。韓廣骨肉相見,自是欣喜,遂厚贈來使以歸。藏荼謂韓廣道:「趙王懷遲疑之心,必當有詐,大王需增兵邊界,小心防範。」韓廣道:「公言是矣。」便明以使遣趙相謝,暗著藏荼親自引重兵至燕、趙邊境,加強防禦。
武臣得使回報,說韓廣自喜,厚禮為謝。數日之後,韓廣又使送禮來謝,言辭頗為自貶。武臣暗喜,尋思道:「彼必不知我緩兵之計。」遂與張耳、陳余引精兵五千,趁夜抄小路襲燕。至燕國邊界,探馬報說燕軍往來巡邏,防衛甚嚴。武臣不敢輕動,就地紮營。
次日天明,武臣出營,見風景優雅,山se甚美,頓覺心胸開闊。其時方下過一場初雪,遠林近水,盡顯剔透。武臣觸動了玩心,便欲往山中遊覽。自料張耳、陳余聞之,必阻其行,遂引隨從數人,瞞著張、陳二人,離了大營,微服遊山去也。
一路興致勃勃,樂而忘憂。正行之間,不防一隊燕軍路過,見其儀表非凡,遂攔住盤問,有識者呼道:「此乃趙王武臣也!」燕軍一擁而上,將武臣捆作一團,押見藏荼。藏荼大喜,如獲至寶,囚於軍中。乃寫一封書信,令人送至趙營。張耳、陳余二人不見了趙王,正著慌時,聞燕使捧書至,急拆而閱之,書略道:「趙王武臣,不安本份,以兵犯我燕地,今已見擒,特告張耳、陳余二公:yu得趙王生歸,必裂趙土半數而分之。若不然,難保趙王性命。」
二人大驚,急商議營救之法,皆是投鼠忌器,不得良策。遂遣使適燕,謂藏荼道:「趙地狹小,若割半數,所餘無幾,請乞他法。」藏荼輒殺之,固求割地。張、陳深患,復遣使數番,皆被殺。趙營有一養馬小卒聞之,謝其捨道:「吾為張、陳二公往說燕將,必與趙王同車而歸。」捨中人皆笑道:「使燕者不下十輩,無一生還,汝如何能得王歸?」養卒但笑不言,遂入燕營,求見藏荼。藏荼以為趙使,遂見之,令武士環立,以示其威。養卒面無懼色,問藏荼道:「將軍知小人至此為何?」藏荼甚奇,遂道:「無非為得趙王歸耳。」養卒又問道:「將軍知張耳、陳余何如人也?」藏荼道:「皆賢人也。」養卒又問道:「可知其志何yu也?」藏荼道:「不可yu得其王也。」養卒笑道:「將軍此言謬矣,恐未知兩人所yu也。夫張耳、陳余之助趙王杖馬伐趙,談笑之間,下趙數十餘城,此非常人之所能為者也。既有如此雄才,豈無南面為王之心?夫臣與主之別,豈可同日而語哉?只是兩人心雖有意,顧慮其勢初定,不敢輕動,且依年級長少先立武王,以安撫趙地民眾之心。今趙土已服,兩人亦yu分趙而為王,時未可爾。今將軍囚趙王,索地於兩人,卻正中兩人之心計也。念此兩人明為求王,實yu使燕殺之。若久不允割地,將軍勢必殺趙王。此兩人得以分趙為王,名正言順。趙闊燕狹,以一趙尚可覆燕,何況兩賢王左提右挈,又借殺王之名,道理昭然,滅燕易爾。僕一介小卒,胡言多時,望將軍自行處之。」藏荼聞之,甚覺有理。遂上白於燕王韓廣,韓廣亦道:「燕國初定,難禁刀兵,不如釋之修好,諒他趙王亦不敢輕動。」
藏荼得王命,遂接武臣入營,行王禮以待。與之道:「大王與吾主恩若手足,天下咸知也。大王被執,我王實不知情,今方聞之,即殺縛王之人。近日失禮,多有不恭之處,望大王切勿計較。吾王忙於國事,未能親至邊境,特降詔告末將代傳:願與大王結為世好,永不相爭,同心協力,共誅暴秦。」武臣滿面羞愧,不敢多言,只得唯唯諾諾,盡皆應允。藏荼令贈高車一幅,養卒為御而歸。車仗馳至趙營之外,張、陳二人聞之,慌忙出寨相迎。及聞養卒單人使燕,換得武臣安歸,均甚奇之,足重金以賞之。夫養馬小卒勝將相才智,奇極!只是史家未留其名!惜哉!惜哉!
武臣由燕營縱歸,自是無顏與燕再戰。遂謂眾將道:「燕既已立國,即為盟友,日後當與其相互呼應,同伐殘暴。」乃令拔營南歸。燕將藏荼,探得武臣大軍已退,並無回兵之意。亦收拾人馬,返歸薊都,回復韓廣去訖。
武臣一軍,行至曲梁,有廣平人氏李齊來投。其人身長八尺,氣宇軒昂,善使長槍,有萬夫不當之勇。武臣見之甚愛,封為驍騎校尉,為近身護衛。回至邯鄲,李良、張黶皆引軍歸,回報常山、上黨已平。武臣大喜,重賞二將。不多日,有各處探馬來報道:「河東諸縣官兵,多數調至咸陽,想是yu出關東征,望大王早定對策。」武臣聞之,乃令李良引一萬五千人馬,往西兵略太原郡。留張黶、陳釋並李齊等諸將共守邯鄲,以防官軍驟來攻之。正是:陳王手下背趙王,此報自有燕王還。yu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