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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九回:廢張敖如意為王 連王黃陳豨謀反 文 / 劉洪勝

    卻說高祖回宮,怒意未平。呂後聞女婿為捕,急來告之道:「張敖已納魯元公主,必不肯謀害婦翁,此當貫高所為,非張敖之罪也。」高祖怒道:「使張敖據有天下,豈少汝一女乎?」呂後道:「妾聞廷尉所說:貫高雖經數審,並未一言及於張敖,陛下不可不見。」高祖道:「此不過壯士不肯背主也。」呂後道:「事關重大,宜深查之。」高祖亦然,次日招眾臣道:「趙王密謀行刺於朕,事雖畢現,然貫高獨身攬罪,不肯相招。朕思此壯士也,寧死不屈,唯知之者,以私言問之,方知真情。眾公誰願一試?」中大夫洩公道:「臣與貫高同鄉,素知其人,乃趙之義士也,生不背諾。臣願往問之。」高祖令其即往。洩公入獄至貫高竹床之前,見貫高仰臥床中,遍體鱗傷,已是奄奄一息。洩公輕喚其名,貫高張目視之,認得是洩公,yu起身見禮,只是身子不能動彈。洩公使其仍臥,與訴家常,歡若平生,相語甚蜜,遂問道:「公為張王代罪,受苦如此,果如今古忠臣之風。」貫高道:「公言謬矣!柏人之事皆我與趙午所謀,張王實不知情也。非是如此,前時吾言皇帝不禮張王,勸之反漢時。張王即嚙指流血,誓不相背,實乃長者也!」洩公尚疑,復問道:「張王果有謀乎?」貫高歎道:「人情豈有不各愛父母、妻子者?今吾三族皆以此論死,豈以存吾王而捨吾親哉!實是吾王不反,吾輩背而行之,反牽帶張王受罪也。」乃具言當初柏人密謀之事。洩公聞之道:「非以公言,皇上必錯罪張王也。」遂辭貫高,具以其聞報予高祖,高祖方信,令赦張敖之罪。洩公復諫道:「貫高能自立然諾,乃忠直之臣,望陛下亦赦免其罪。」高祖道:「朕已知原委,請公入獄赦之。」洩公復入獄告貫高道:「張王已出,足下亦赦也。」貫高喜道:「吾王果出乎?」洩公道:「然也。皇上重足下之忠,故赦足下。」貫高道:「吾體無完膚,所以不死,為說張王不反也。今張王已出,吾責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殺之名,有何面目復事皇上!縱皇上不殺我,我何以無愧於心乎!」言畢,以頭斛牆而死。洩公泣之,回報高祖。高祖感其忠,遂令厚葬。

    卻說高祖前時征東恆過趙,張敖曾獻趙姬侍之。高祖行過漁水之歡,自顧去了,不料趙姬自而有孕。張敖不敢使居內宮,乃別築宮室以為居。及貫高等事發,趙王母子兄弟,並宮中美人皆為連坐,盡以械系之,囚於河內。趙姬亦在其中,乃告獄官道:「吾曾為皇上幸寵,已懷龍子,望赦之。」獄官正直,聞之不敢怠慢,遂入告高祖。高祖尚在怒中,罵道:「賤婦yu以此攀貴也!」不予理睬,反責了獄官一通。及獄官返時,趙姬已生子。獄官以高祖之言相告,趙姬不肯死心,自思辟陽候審食其深得皇后之寵,若通關告之,高祖必信。乃盡散家財,托其弟趙兼備厚禮,求審食其相告呂後。審食其得賂,因見呂後言之。呂後聞此事,甚為嫉妒,不肯上告高祖,審食其亦未強爭,反使趙姬人財兩空。趙姬悲奮,遂自殺。獄官泣之,遂奉其子面君陳之。時趙王已赦,高祖甚悔,憐之,令呂後為其母養之。呂後獨妒美人,不妒其子,遂欣然受之,取名劉長。後來此子長成,為淮南王,竟錐殺審食其,報了當日不諫之仇。此事自有諸史記敘,自是不表。

    卻說高祖既赦張敖,復招入道:「汝雖有忠心,然不能約束屬下行止,不可謂無過也。且除王號,徙為宣平候,以為責罰。」張敖拜謝,高祖仍以魯元公主事其如故。張敖感其恩,遂薦田叔、孟舒等十人相漢,高祖試其才,漢廷臣無可出其右者。高祖大喜,盡拜為郡守、諸侯相。

    酈商諫道:「張敖為宣平候,趙地不可一ri無主,請陛下擇賢者而立之。」高祖乃徙代王劉如意為趙王,酈商為趙相國共往任之。時劉如意正在關中,遂與酈商一同赴國。不一月,酈商上書道:「趙王年幼,臣不習趙地風俗,恐獨力不能佐。願擇一人助之,共扶幼主。」高祖然之,問群臣誰可擋之,有人道:「陽夏候陳豨為代相,久居河北,又是皇上故人,可當此任。」高祖大喜,遂招陳豨回長安聽封。

    卻說陳豨乃宛朐人也,初從高祖舉事於豐、沛,素有賢名,因與高祖有舊,常為游擊將軍,與高祖別地而戰。張耳定趙,陳豨居代地為守。及劉喜為代王,不聽陳豨之策,為韓王信所逐。後高祖收回代地,封劉如意為代王,復以陳豨為相,因代王年幼,ri居關中,實擁諸侯王之權。陳豨少時常稱慕魏公子無忌,及為將守邊,禮待賓客,從者甚眾。及聞高祖相招,連夜飛馬入關聽封。高祖拜陳豨為巨鹿郡守,領趙、代二國相令,以鎮河北。陳豨拜謝,留居一ri。

    且說陳豨素敬淮yin候韓信之能,常以師禮事之。今既至關中,遂往韓信府上辭行。韓信接著,見禮,茶罷,韓信摒開左右,挈其手步於庭院中,仰天歎道:「我有一言,欲言於公,卻不知公能聽否?」陳豨道:「唯聽將軍之令。」韓信道:「公所居者,天下精兵之處也,而公為陛下之信幸之臣也。若人言公反,陛下必不信;再言,陛下乃疑之;三言,陛下必怒而率兵而擊。不信我言,可以吾、燕王、韓王、趙王事為鑒,公以為如何?」陳豨道:「將軍之言是矣,吾將何為?」韓信道:「公若聽我言,舉事於外,吾為公從中起,天下可圖也!」陳豨道:「謹受奉教。」韓信道:「今日四下無人,言出吾口,入君耳,休洩於外。時勿至,勿輕動。」後陳普有詩道:「良ri登壇計策行,酸鹹甘苦共杯羹。不須握手師陳豨,修武高眠已合烹。」陳耆卿有詩歎道:「赤族誠非漢道洪,違時賈禍亦緣公。最憐老卻從陳豨,不道先曾辟蒯通。」

    當下陳豨一一聽了,不敢久留,乃辭高祖,自去赴任。方至邯鄲,一人入見,乃王黃之使。原來韓王信為匈奴之將,引兵往來犯漢邊境,數為陳豨分兵所阻,知不可力取,便使王黃說誤陳豨。王黃聞陳豨身並趙、代二相,故寫信來說之,書略云:「漢帝嫉賢妒功,不能容人。足下受命守趙、代,兵權在握,自統一方,久之,必為漢帝所疑,輕則免官左遷,重則殺之除患。為今之計,唯背漢而立以免禍。公舉事趙、代,馬邑應之西南,海內可定,中原可圖。若遲疑不定,坐以待斃也。」陳豨得書,尚在猶豫。其客程縱道:「漢帝xing多疑,遇事能忍,有怨常銘於心,人莫可知之,不可不防。今王黃既有信來,可與盟之,以備後患。公可招聚人馬,以防有變。」陳豨從之,乃回信王黃,暗約為友,自於邯鄲開館招納賓客,為布衣之交,屈身客下。海內聞之,皆來趙地相會,隨之者千乘,邯鄲官捨皆滿。此處且按下不表。

    卻說高祖自封劉如意為趙王,戚夫人每日啼哭,yu以劉如意易為太子,高祖只得招張良問之。張良道:「自古廢長立幼,取亂之道。今朝中文武,心向太子。若立少子,不能服眾。若陛下萬年之後,太子不能登其位,臣不知天下大勢如何,亡秦教訓,陛下不當忘。況太子賢而無過,廢之無名也。」高祖然之,遂不議此事。戚夫人畏呂後之剛,多設計yu除之,呂後深恨,只因不為皇帝所寵,不敢有所動,自此二夫人怨恨益深,高祖亦不能解,日甚煩惱。

    一ri,符璽御使趙堯入宮,見高祖悲歌自語,悶悶不樂,太子、近臣在側,不知所措。趙堯知其所以,便近身問道:「陛下為何龍顏不悅?」高祖道:「吾之心事,非汝等可知也。」趙堯笑道:「臣非但能知,尚能為陛下解此憂也。」高祖動心,遂起道:「汝且說來。」趙堯道:「請摒左右。」高祖乃令太子及侍從退去。趙堯復笑道:「恕臣直言,陛下所以不樂,非為趙王年少,而戚夫人與呂後有隙,備萬歲之後而趙王不能自全乎?」高祖道:「我私憂之,不得其解。」趙堯道:「陛下可獨為趙王置一相,貴而有望,及呂後、太子、群臣所敬憚者,此愁即可解也。」高祖沉吟道:「公言極是,吾念亦是如此,而群臣誰可任之?」趙堯道:「御史大夫周昌,堅忍鯁直,大公無私,自呂後、太子及大臣素深憚之。以故滿朝文武,獨周昌可為也。」高祖大悅,遂使人招周昌入內宮,與其道:「吾以趙王、太子母不合之故,煩公周全,請屈為趙相。」時亦有趙人方與曾謂周昌道:「君之史趙堯年雖少,然奇士是也,君當重用之,日後必代君之位。」其時周昌笑道:「趙堯年少,刀筆之吏耳,無此之能也。」及高祖招之,使為時相,周昌方信前時方與之言,遂泣伏於地道:「臣初起從陛下,ri不曾離,陛下為何中道而獨棄之於諸侯?」高祖撫其背道:「吾深知此乃左遷也,然吾私憂趙王,非公之外無可以全之者。雖不得已,請公勉為其難也。」周昌只得從之。於是高祖拜周昌為趙相國,即ri赴任,由趙地換回酈商,拜為右丞相,駐櫟陽為太上皇護衛,因備胡兵之襲。周昌去後,高祖撫御史大夫印道:「誰可以為御史大夫乎?」孰視趙堯,忽然大笑道:「除卿之外,無人可任也。」遂以趙堯任御史大夫。

    不說趙堯如何一ri得貴,卻說周昌就道奔赴趙國,一路之上,只見車馬紛紛,盡往邯鄲來投。周昌喚來問之,皆言是往代國依附陳豨者。周昌心中懷疑,待行至邯鄲時,卻見陳豨府上人群擁擠,城中驛館亦是人滿為患,周昌暗咐:「陳豨擅兵於外,賓客眾多,但若有變,其勢難遏。」即不先見趙王劉如意,卻暗自使人四下打聽陳豨近日所為。歸者來報道:「陳豨自佩兩國相印後,每日招兵買馬,攏賢聚士,鄰縣糧草皆為之囤於代地,不知何故。」周昌問:「陳豨現在何處?」報道:「其常住代地,邯鄲賓客中若有賢者,即取往代地為官。」周昌大驚,急轉轅還至長安,見高祖奏道:「陳豨獨攬兵權,yin養力士,恐有不軌之舉,請陛下查之。」高祖令人復案,陳豨賓客居代者諸多不法之事,多連帶陳豨責任。周昌請發兵擊之,高祖不以為然,笑道:「天下紛紛之時,類我者數十路,而陳豨獨從於我,足見其忠心。今雖有過,我若責之,似我不能容人。公且去之,我自有打算。」周昌見多言無益,依舊赴趙為相,日夜提防不提。

    卻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已至漢十年秋七月,太上皇壽終,崩於櫟陽。高祖發喪,赦櫟陽死囚以下,葬於酈邑,更名新豐,更建萬年陵以為紀念。原來太上皇自居關中,思想故鄉風景,心常不樂。高祖知其緣故,乃命巧匠照依故豐,建造此城,遷豐人來居住。凡街市、屋宇,與豐裡一般無二,縱是雞犬也能認得各家之門,當時自是使得太上皇大喜。今既已崩,葬於此地,即如落於故土一般。諸劉及梁王彭越皆來送葬,淮南王英布、長沙王吳臣路遠不至,亦發使慰問,高祖因之遣使往代地招陳豨。

    卻說陳豨自別韓信,遂有反漢之意,乃大招人馬,得文武數十人相佐,其勢甚大。前時高祖使人查案其賓客之事,陳豨私下略覺,乃暗使賓客往王黃、曼丘臣處相通,因漢無所動,亦不敢先動。及太上皇駕崩,漢使來請,陳豨愈恐,不敢赴會,乃稱病不往。使者去後,陳豨自思漢帝早晚必來伐之,倒不如先發制人,尚不至於被動難防,加之手下慫湧,雄心徒起,乃自稱代王,拜程縱為丞相,張chun為大將軍,候敞為大司馬,高肄為都尉,陳武、綦勿卬、尹潘、乘馬郗為將軍,一面使人連合王黃、曼丘臣,一面舉兵攻趙。趙之黨羽群起呼應,於是常山、襄國皆降。陳豨兵至上黨,郡守任敖分兵奮力堅守,令人飛報邯鄲。相國周昌見事情急迫,乃寫救書,令流星快馬往關中求救。

    高祖聞報,設朝聚文武道:「陳豨謀反,早現端睨。朕念其故舊,視作不見,yu使其知錯悔改,復作良臣。不想今日終反,甚失朕之所望也。」蕭何出班道:「陳豨伐漢,有四失:以臣犯君,失理也;趁喪來伐,失義也;以弱擊強,失勢也;以暴擊仁,失德也。有此四失,必難得民心,眾背親離,終不能成勢。願陛下急擊勿失,切莫放縱孤容,免成大患!」高祖然之,遂起二十五萬大軍,以陳平為參軍,陳娟為護軍,周勃為上將,樊噲為次將,酈商、灌嬰、靳歙、陳武為將軍,並關中將佐數十員,即yu起程。陳平道:「陳豨門客眾多,勢及河北、河東,非韓王信可比。願陛下招齊、梁、燕、趙四路諸侯共討之,以早定戰事。」高祖然之,遣使分往各諸侯處相招,共會於洛陽。齊王劉肥聞之,使相國曹參、將軍傅寬引十萬人馬首先來會。兵馬一到,曹參先來見駕,高祖大喜道:「又見曹公,朕甚歡喜。」遂解玉帶賜之,曹參拜受。不一ri,梁王彭越稱病,使奚意為將引三萬兵來合。高祖不悅道:「梁非邊遠,梁王怎敢不親率兵來?」yu叫人責之。陳涓私勸道:「韓王信、陳豨方反,請陛下勿要再樹強敵也。」高祖乃止。

    後燕王盧綰遣使至,願與皇帝會於趙地,高祖遂起兵往邯鄲進發。至邯鄲,周昌出城接入。高祖問周昌道:「反軍何在?」周昌道:「本攻上黨,聞陛下親引軍至,皆退守常山。」高祖笑道:「陳豨不知南據邯鄲以阻漳水,而北退yu守常山,吾知其無為也。」乃令將軍王吸先引一軍往上黨,以援任敖。周昌道:「常山二十五城亡其二十城,其郡守、尉不得其力,請誅之。」高祖問:「郡守、尉從反乎?」周昌道:「未也。」高祖道:「既未反,乃力不足拒亂,無罪也。」遂不斬之。問周昌道:「今大軍已至,願趙軍為先部,可擇壯士為將。」周昌選四人入見高祖。高祖見之罵道:「豎子能為將乎?」四人見高祖身後皆是國之名將,無不自慚,伏地請罪。高祖各封千戶,以為將軍,卻不令為將出戰。四人拜謝而出,左右不解,皆問高祖道:「昔日從入蜀、漢,越關伐楚之臣,尚未盡得封賞,今四人得封如此,立何功也?」高祖道:「此非汝等能知也。陳豨造反,趙、代之地多歸其所有。我已傳檄四方,徵集天下之兵,尚有未至者,今獨邯鄲之士可用,我何惜此四千戶而不以此慰藉趙善子弟。」眾皆稱善。高祖又問道:「樂毅可有後人乎?」周昌令趙人尋之,得其孫輩樂叔,高祖乃封之樂鄉,號華成君。於是趙地軍民感高祖之德,爭為高祖效死力。

    安民方畢,人報陳豨軍出常山,有復犯邯鄲之意。高祖大怒,引軍直取常山。兩軍相會,於野地布下陣勢。高祖出馬道:「喚陳豨答話!」陳豨聞之,策馬出陣。高祖怒道:「朕待你不薄,為何背義謀反?」陳豨道:「足下不能容人,先擄楚王,後誅燕王,遷韓易趙,大封本家,非賢君長者也。陳豨非是yu反陛下,實yu為生,望陛下勿有怨意。」高祖道:「定秦平楚,汝非功居人上,非朕寵愛,焉有今日?」乃揚鞭指陳豨軍道:「陳豨為我之近臣,甚有信義。因代地為吾之所急,故封其為列候,以相國守代,不想今日與王黃等劫掠代地!官吏、百姓非有罪也,能去陳豨、王黃來歸者,皆赦之。」軍士聞之,登時散去三、四成。陳豨大驚,謂左右道:「休聞他言,有擒劉季者,寡人與其平分天下。」陳豨將陳武聞之,拍馬揮刀而出,漢軍陣上,靳歙掄刀出迎。二人交馬,戰約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周昌策馬至棘蒲候陳武身邊道:「陣上與靳歙交鋒者,姓陳名武,現為反賊,與此賊同名諱,有辱將軍威名也。」陳武大怒,拍馬出陣大喝道:「妄名反賊休走,且留人頭予你陳武將軍。」言畢,與靳歙雙戰敵將。彼陳武抵敵不住,撥馬回陣。陳豨軍皆丟盔棄甲而走。高祖揮軍掩殺三十里,方才鳴金收兵。陳武歸營,高祖道:「今日之戰,將軍一往無前,功勞居首。」陳武道:「臣聞賊將亦名陳武,羞與同名,故一時激奮,勇過常時。」高祖笑道:「朕只知卿乃柴將軍也,如何與敵寇同名?」遂大賞之。

    陳豨兵敗,退守襄國,敗軍四面奔回,傷亡極多。丞相程縱道:「漢軍勇而眾,我獨力難支,不如約馬邑來援,分兵據守,曠日久戰,方可擊退漢軍。」陳豨從之,一面約王黃來援,一面分兵拒敵。正是:東拼西湊拒強敵,眾寡懸殊敗已定。yu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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