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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回:走富陵劉賈死事 取荊楚英布逞威 文 / 劉洪勝

    卻說淮南王英布自得彭越之醢,懼為高祖所害,遂有反漢之心,於是招兵買馬,營蓄勢力,此後數月無事。這日,英布有一幸姬生病,便至醫家就醫,醫者望、聞、問、切已畢,告知此病不能遂愈,必經數次治療,配藥調理,方可痊癒。幸姬從其言,便一連數日,常出入醫家。醫家與中大夫賁赫對門,賁赫久聞此姬賢而貌美,早yu結識,又以自為侍中之故,可以藉機相識。於是往醫家厚饋錢銀,得與幸姬同飲於醫家,與之閒語。賁赫知其為淮南王所寵,自然不敢失禮。幸姬歸後,與英布道:「中大夫賁赫乃寬厚長者也。」英布聞之生疑,乃問其道:「汝乃女子,由何處知之?」幸姬道:「妾就醫時,中大夫常來探望。」英布大怒道:「豎子焉敢心術不正!」遂問詳細,疑姬具言之。英布疑其淫亂,便招賁赫入宮問之。賁赫聽到消息,心甚懼怕,自稱有病不來。英布大怒,yu令人拘捕,左右解勸,英布怒暫平,恨道:「待我明查此事後再作處置。若果犯我姬,定殺不饒。」乃令人招醫家問之,一時未決。次日,有人報賁赫已逃,英布使人追之,不及而回。英布暗自後悔,疑賁赫入關告密,使細作往關中打探風聲。

    原來賁赫知英布疑其私通其姬,料必為不容,索性離了六安,連夜逃至長安,上書告英布招兵買馬,蓄意謀反。高祖看過書信,乃叫賁赫來問之,賁赫備述淮南之事,謂高祖道:「英布素有不臣之心,屢yu與韓、彭相通,合謀共取天下。今反相已現,可乘其未發之時先誅之。」高祖心甚疑之,適蕭何來見,遂以書相示,請問計策。蕭何道:「英布非狡詐之徒,不宜有此心也,恐是仇怨者妄誣之。請先囚賁赫,使人暗往淮南王處訪之。」高祖道:「我意亦是如此。」遂系賁赫,囚於後宮,令人往淮南來驗證其反狀。

    細作聞得消息,遂飛報英布。英布遂聚將道:「賁赫入關告密,事已畢露,若不星夜舉兵,先發制人,必遭其困也!」朱建阻道:「未至如此,臣聞漢帝不過使人來查大王舉動,若就此偃兵匿士,上書請罪,量漢無以犯我。」英布道:「此乃迂腐之言,公不聞彭越之事乎。」其將清簡道:「漢帝兵多將勇,更兼方平代亂,軍皆勢氣高漲,若果與之戰,誠恐力不能及也。」英布大笑,謂其將道:「皇上老也,厭於兵革,必不能來攻我。若使諸將來,諸將中我獨患淮yin侯與彭越也。今二者俱已死,餘者不足畏也。」於是下令先取荊、楚為根據,再兵伐關中。朱建諫道:「今漢方傲視於天下,縱然舉事,亦當先施離間之計,傳繳異姓諸侯王,併力圖之方可。以臣陋見,一國之力不足以撼動漢之根本。」英布道:「我縱橫世間,無所畏懼。漢之將校,我視作草芥一般,何必借助他人。」於是不聽朱建之計,派甲士將賁赦一家老小二百餘口,並親戚、族人一併殺盡。事畢,舉旗反漢,發兵攻荊國。荊國無防,一路無阻,英布遂親引大軍,渡江來取吳中。離城五十里,紮下營寨,修書一封,令人繼赴城中招降荊王劉賈。此乃漢十一年秋七月之事。

    劉賈不知英布何故犯境,正在心疑之間,使者至,將書信呈上。劉賈覽之,書略云:「足下本非漢主宗親,只因劉氏諸子少弱,權且封王以安足下之心。今方天下歸一,漢主即大圖異姓,楚、燕、韓、趙、梁先後易主,足見漢主本心。足下非功高得位,又非漢主之親,必將為所屠。不如與淮南併力伐漢,共奪天下。不然,屠城之時,石玉俱焚,悔之晚矣!」劉賈閱畢大怒道:「此賊yu誤我耳!使我為不忠不義之人!」遂扯碎來書,斬其使,引軍前來搦戰。

    英布聞劉賈毀書斬使,勃然大怒,乃引兵出迎。兩軍對陣,英布立馬於門旗下,左有張順、右有清簡。荊軍陣上擂鼓已畢,副將戴野、王竟簇湧劉賈出陣。劉賈以槍指英布罵道:「背國反賊,安敢亂言?」英布道:「汝之將死,尚執迷不悟乎!」劉賈大怒,拍馬挺槍,直取英布,英布綽矛迎戰。戰不十合,劉賈招架不住,大敗而走,英布引軍隨後追殺。劉賈奔至城下,大叫開門,城上亂箭射下。敵樓上一將叫道:「吾趁你出戰之時,已取了你城。」劉賈視之,乃英布之將肥銖也。劉賈yu攻城,背後淮南軍追至,劉賈立足不住,只得往富陵而奔。追兵漸遠,劉賈紮下營寨,戴野、王竟各自尋來,皆說英布英勇,不可力敵。劉賈登高望之,只見淮南兵皆屯於山坡之上,延綿數十里,乃謂二將道:「英布就利紮下大營,不能攻取。不如今夜引兵劫寨,折其鋒銳。」戴野道:「以臣之見,英布不可敵,不如往投皇帝,搬兵來救。」劉賈大怒道:「汝敢不聽我令?」戴野道:「臣不敢。若大王實yu用強,可分兵一半前去劫營,臣當謹守本寨,以作接應。」劉賈道:「汝不敢爭先,還是有二心也。」王竟勸道:「戴將軍之言,亦是周全之計也。行軍作戰,為將者自當分兵先後,並非居後者便是懼怕,此不為過也。」劉賈聞其有理,便分兵五百與戴野守寨,自引軍劫敵營。

    當夜,劉賈引一支人馬潛至淮南軍營外,望見大帳燈火通明,英布全身披掛,正坐於案前。劉賈暗喜道:「此賊合當死也。」乃驟馬殺入帳中,手起一槍,將英布刺倒。視之,卻是一個草人。劉賈大呼中計,急退兵時,四下喊聲大起,左邊清簡,右邊張順,兩下夾攻。劉賈拚死殺出重圍,奔回營寨。淮南兵趁勢追殺,四面圍攻。劉賈、戴野支持不住,只得棄了大寨而逃。走了數里,前面一軍攔住,為首一人:豹頭虎眼,闊面重髯,身長八尺,膀闊腰園,騎一匹超光纖離馬,持一條賓鐵點鋼矛,正是淮南王英布。劉賈大叫道:「事到如今,只得死戰。」遂催馬向前,奮力爭鬥。戰約數合,終究敵不過英布,乃撥馬yu走,英布趕到江邊,一槍正刺中劉賈後心,連人帶馬,滾入江中。戴野、王竟二將趁著天黑,突出重圍,連夜投關中而去,餘者盡降之。英布得了吳中,賞勞三軍,盡收荊王人馬,復圖楚國。

    卻說楚王劉交,乃高祖同母少弟也,字游。好讀書,多才藝,少時與穆生、白生、申公從師於浮丘伯,習《詩》道。後秦皇焚書,諸生各相別。及高祖舉事,東從景駒,劉交遂從於軍中,滅秦後得號為文信君,與盧綰同為高祖近侍。漢六年,高祖擒韓信,分其地為二國,劉賈為荊王,劉交為楚王。穆生、白生、申公聞訊,皆來投靠,為劉交上賓。劉交既至楚即王位,以侯桓為大將,屯兵於僮縣,以鎮楚地。國中以穆生、白生、申公為中大夫,習《禮》以治國。後穆生與劉交有隙,托病辭官,而申公、白生留佐劉交,向來平安無事。及聞英布反叛,率兵襲荊,次將及楚,便喚侯桓來商議。侯桓道:「不須大王憂慮,只要楚國有臣在此,淮南軍休想越過境來!」劉交大喜。正議間,人報英布引兵十萬犯楚,已兵至徐邑。劉交令侯桓迎敵,候桓遂率楚軍十萬進駐徐邑。

    時淮南軍已渡過淮水,於徐邑三十里處紮下大營。侯桓亦引兵出城,將兵馬分為三隊,令部將高配引軍三萬扎於東北角,王雙亦引軍三萬扎於東南角,侯桓自立營於正東,yu以三處彼此相救為奇兵。裨將許倩道:「英布善於用兵,民素畏之,不可輕易出戰。望將軍深溝高壘,保守疆土,以待朝中出兵來援。」侯桓笑道:「人皆言英布有萬夫不當之勇,然吾深知兵法,視其如小兒一般。今不戰則已,一戰必擒之。」許倩暗自叫苦,復進言道:「兵法云:『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今將軍兵分三處,彼敗吾一處,餘者皆走,安能相救?凡兵散則勢弱,兵聚則勢強,此兵家之常理也。將軍若必yu一戰,當合軍以擊也。」侯桓大怒道:「吾自幼熟讀兵書,量你一西楚降卒,何敢與我論兵。」yu殺許倩,眾將勸免。

    次日會戰,兩軍各選高坡陳兵相對。侯恆令左右軍一齊進兵,以驍將愈建為先鋒,衝擊淮南軍大陣。愈建乃臨淮人氏,善使雙刀,臂力過人。英布立於山頭,見楚軍殺來,使張順來迎戰,張順引數十騎拍馬下山,與愈建交鋒。戰十餘合,張順撥馬往西南敗去,軍士皆拋戈棄戟而走。愈建隨後追趕。張順與左右皆棄了馬匹、盔甲,徒步往密林中躲避。楚軍趕來,便來搶馬,軍士自相雜亂,彼此不顧。英布在山上看得真切,乃大喊一聲,率領精兵殺下山來,其勢如黃水決堤一瀉千里,又如錢塘潮湧不可阻擋,所過之處,如摧枯拉朽一般,楚兵都紛紛退讓,轉眼間已殺至愈建身前。愈建揮刀來鬥,戰不數合,淮南軍皆從山上蜂湧而來,殺聲震天。愈建心驚,不敢力戰,撥馬便走。英布所乘超光纖離馬,乃是寶馬也,馬上加鞭,頃刻趕上,從後一矛,直透前胸,死屍滾下坡來。楚軍見愈建已死,盡皆奔走。

    卻說侯桓先使探馬看時,回報前軍大勝,爭先逐敵而去,因此未作準備,乃引數數百軍士下山來看,笑與許倩道:「果如將軍所言,英布實善用兵也!」言方未畢,忽見前方大亂,敵軍爭先而來,英布驟馬挺矛,已殺至身前。左右將急來迎敵,卻被英布一連刺倒數人,眾軍皆走。許倩大呼道:「將軍且走,我來擋之。」侯桓早已驚得魂飛天外,聞言方醒,急撥馬而逃。英布直奔許倩,交馬三合,一矛刺中許倩左手。許倩棄槍於地,往刺斜裡逃了。英布揮軍掩殺,斬殺軍校無數。楚軍左右軍見侯桓已走,哪敢來擋,於是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英布乘勝進入徐邑,所降之卒,皆編作後軍,營造聲勢。

    侯桓敗至僮城,高配、王雙尋來,皆言楚軍素聞英布之名,先已有了懼心,及見前軍大敗,軍士恐慌,幾已散盡,今二將各只有剩下千餘人,如何能守住僮城。侯桓道:「只得請楚王發再兵馬來援。」高配道:「楚國之軍皆在將軍掌握,何處再有人馬?」正議論間,淮南軍已至,皆在城下挑戰。侯桓道:「汝二將先去城下迎敵,我這裡自有分撥。」二將無奈,只得下城迎戰。兩軍布下陣勢,英布出馬喝道:「楚軍大敗,已歸降數萬軍,汝等何不亦降?」高配與王雙道:「英布乃世之勇將,你我如何如敵,不如併力戰之,以死相拼。」王雙然之,於是二人刀槍並舉,一齊出陣,雙戰英布。英布綽戟接戰,數合之中,一矛刺王雙於馬下。高配yu走,英布趕上,亦將高配殺了。敗軍回城,yu尋侯桓,哪裡找得到人。原來侯桓自知不敵英布,歸彭城又怕楚王降罪,乃趁高配、王雙下城迎敵之時,已收拾財物,棄城逃命去了。守軍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都開城投降了。英布得了僮城,安頓以畢,復引軍來取彭城,令將軍肥銖引五千騎兵為先鋒。肥銖乃潯江人,身長九尺餘,使一口大砍刀,勇力過人。

    探馬報至彭城,劉交大驚,聚群臣商議道:「我素知英布威武蓋世,其勇不在項羽之下,今據九江,又得荊、楚大半,如猛虎添翼,勢不可當,倘若率兵直至彭城,如之奈何?寡人yu逃薛郡已避其鋒。」申公道:「不可。大王若走,楚國實亡也。我有勇士曹哨,可敵英布,不如使之迎敵,以破淮南兵。」說話之時,人報淮南軍在城下叫陣。劉交道:「讓曹哨去迎敵。」曹哨乃披掛上馬,引數十騎下城來戰。淮南將肥銖見有將出,也不答話,揮刀來戰。戰不十合,一刀將曹哨揮於馬下,敗軍皆奔回城報予劉交。劉交大驚,復問群臣道:「何人敢再去迎敵?」眾臣皆不敢出。劉交只得令軍士嚴守勿出,加強防禦。肥銖見楚兵不出,乃收兵紮下營寨。

    次日,英布大軍到,見劉交據城不出,便休息一ri,待士卒疲勞恢復,乃令肥銖、清簡、張順分攻東、南、西三門,自卻去北門十餘里處埋伏。於是淮南軍大小軍校皆來攻城。劉交正在城中計議,聞得外面金鼓震天,殺聲鼎沸,知淮南軍已攻城,遂謂群臣道:「英布難敵,彭城不可守,不如棄城逃走,以全性命。」人報北門無敵兵。劉交遂yu投北門,家將傅公道:「敵讓北門,其必有詐也。請大王與臣交換衣袍,如此可走也。」於是二人換了衣物,齊出北門而走。出了彭城,一路往薛郡而走。正行間,忽聽殺聲大起,英布親引軍士,從一旁殺出。劉交遂與傅公分道,自引白生、申公抄小路投薛郡而去。英布拍馬持矛,只尋著王袍之人。有人報楚王往西而去,英布引軍追去。趕二十里,看看趕上。那人勒住馬,英布見不是楚王,乃厲聲問道:「汝是何人,敢假貌楚王誤我?」傅公道:「我乃楚王一客,地位卑劣,自然不敢以姓名污大王之耳。」英布讚道:「汝敢仿紀信救主,也是一名義士,且饒你去也。」遂不殺傅公,自收兵入彭城而去。

    英布得了彭城,賞軍撫民。朱建道:「大王一鼓下荊,二鼓下楚,雖使敵軍喪膽,然以愚意論之:漢帝熟知大王,聞大王反,不敢遣諸將,必然親引大軍來戰。大王雖得荊、楚,然勢不過當初項王。當即遣輕騎逕取成皋,以其險拒敵,取敖倉之糧以足軍,如此可定千里之地,與漢帝爭衡。」英布道:「輕騎逕取雖妙,然若為敵人所覺,半道伏擊,人不可出,非唯騎兵受折,亦傷了我軍銳氣。不如由大道進兵,於路攻城略邑,步步為營,一月之內,定可破至關中。」朱建知英布剛愎自用,難動其心,遂默然而退。英布乃令亞將召震為先鋒,兵出彭城,一路往西而來。

    卻說英佈兵方反,早有人報入長安,高祖聞之,乃赦賁赦,以為將軍,封期思候,食二千戶。群臣聞變,皆入朝聽令。高祖設朝,問眾武將道:「英布反叛,為之奈何?」諸將皆道:「何必商議,發兵坑豎子耳!」高祖視之,獨夏侯嬰默然不言。高祖遂問道:「滕公見解若何?」夏侯嬰道:「人皆言英布之勇不亞項王,而臣則以為更勝之。驅秦之時,非英布之力,項王無以伯於諸侯。其用兵之術,與淮yin侯相異,常能以至剛克於剛;不利之時,能屈志蟄伏,折而不撓,此強於項王多矣。昔皇上戰項氏時,常生死懸於一線。今若yu平淮南之亂,非萬全之計,不可以輕動。」高祖聞之,觸動心事,半晌不語。眾臣不得其計,遂先散朝。

    此後十餘ri,高祖不朝,亦不見客。原來高祖新得一宦臣,名喚籍孺,此人貌美如婦,言語婉媚,常著婦人之裝,傅脂粉,取樂於高祖,甚為幸寵。眼下高祖心中煩憂,遂居宮中與籍孺相戲,不問朝中之事。眾將皆疑,各有議論。這日,夏侯嬰上朝未見高祖,怏怏回至府中,其客薛公從鄉中歸來,正好看見。薛公乃故西楚令尹,楚亡後被廢為民,夏侯嬰知其頗有遠見,遂聘為門客。今見夏侯嬰愁眉不展,心事重重,遂問道:「君侯所思何事?」夏侯嬰道:「淮南王舉兵謀反,東略荊、楚,諸將皆yu輕伐,吾自知英布勇略,甚憂此行之險。」薛公啞然笑道:「若為此事,君侯差矣。若皇上能御駕親征之,破淮南王必矣!」夏侯嬰不解,問道:「何出此言?」薛公道:「淮南王固當反也,此僕早已意料。」夏侯嬰道:「皇上裂地而封之,授爵而貴之,南面而立萬乘之主,其如何當反?」薛公道:「皇上往年殺彭越,前年殺韓信,此三人者,皆同功一體之人也。淮南王自疑禍及其身也,故反耳,此人知常情也。」夏侯嬰點頭稱是,復問道:「既如此,公何言英布必為皇上所破?」薛公道:「使皇上聽僕言,英布必破;若不得良策,躇躊不定,則天下勝負未定也。」夏侯嬰大喜,即引薛公往後宮來見高祖。

    行至宮門,卻見周勃、灌嬰、酈商、傅寬等數十人皆立於門外,不敢進去。夏侯嬰問道:「眾公尚不能面君乎?」周勃道:「黥布反軍猖獗,邊關報急,吾等皆有請戰之意,奈何皇上久稱有病,自臥禁中,不願人見,詔令待衛不得容群臣入。我等不能奏,又不能即去,故滯留在此。」灌嬰道:「非滕公言英布不能伐,皇上不至如此。」夏侯嬰道:「時已至今,休要埋怨,且看有何計較。」王吸道:「若周昌尚在關中,必能強諫。」正言間,只聞得馬蹄之聲,一將飛馬由街口奔來,眾將相視而笑道:「須是此人,方能使皇上見人也。」正是:自古伴君如伴虎,聖旨御詔誰敢違。yu知來者是誰,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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