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文 / 一兩
我一震。
他在說什麼?
我慘笑一下,鬆開手,「你的意思,是要替她療心傷嗎?」
「我只是今天才知道,一個人受了心傷,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那是當然,不然她何以會割脈?你最好照顧她一生一世,永遠不要離開她。」原諒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
他抬起頭,眉宇如昔,那雙玉石般的眼眸卻陡然間失去了光澤。
「這是真心話?」他問。唇齒之間帶著一絲令人心顫的涼意。
「不然你的良心何以安寧?」
「這樣,你的心也可以安寧了吧?」
「我安寧?我當然安寧!」我冷笑,真的,憤怒到了盡頭,真的可以笑出來,「就因為我不肯離開你,晨約才會割脈。倘若我不這樣固執堅持,她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們這一對璧人……」
「夠了……」相識以來第一次,他冷冷地打斷我的話。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神情面對我,他輕輕地,緩緩地開口:「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他拾起放在沙發上的外衣,站起來,從我面前經過,走出去。
不再看我一眼。
不再看我一眼。
不再看我一眼。
一股涼意和麻痺感從腳底升起,瞬間充滿了我全身的血管和毛孔,心好像都不再跳動了,我的臟腑裡全是涼氣,整個人空蕩蕩地,抓不住一絲牢靠的東西。
只要一陣風來,我就會破碎得四散飛揚吧?
我們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他要去治療晨約的心傷?
我又說了什麼?
我叫他去陪她一生一世?
就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內,我們做了些什麼?
安然回來的時候,吃驚地坐到我面前。
「西容,西容,你怎麼了?」
我恍惚地一笑。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是哪裡不舒服嗎?」她焦急地看著我。
安然,不用理我,我只是很累……我沒有力氣說話……
「天哪,我叫琴知淵來。」
這個名字終於觸動了我,我按住她的手機。
「不用打了。」
「為什麼?你們怎麼了?」
「也許是分手吧。」
「分手?!」冷靜如安然也叫了起來,「你們分手?!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晨約在我面前割脈自殺。」
安然怔了一下,但下一秒,她說:「那是她自殺,你們不用負法律責任。」
不愧是律師。
可是感情的責任誰來負呢?
我倦極,任安然百般勸拉,就在沙發上躺了一夜。
漏屋偏適連夜雨,第二天,我竟然感冒發燒,迫得請病假。
其實一個人心受傷的時候,如果身體再來點痛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身體上的痛苦往往能轉移心痛的注意力。
都想把我那顆爛了許久的牙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