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節 重新為人 文 / 血鳥電心
越想越激動,前一刻我也許安靜地坐在那裡,後一刻我在拚命地用頭撞牆。此時,我的面前閃出一個人影,我的頭撞在他的肚子上,我才反應過來前面是一個人,抬頭一看才知是大姐,大姐飽含熱淚衝過來緊緊地抱著我,說道:「你有什麼不能跟大姐說的,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好不好(聲音升)?」
我卻只知哭泣,嘴裡不住地輕聲地說道:「是我害死了我媽,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我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讀書,為什麼,為什麼永遠都是利益,為什麼?」我不禁地大聲地責問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在問誰,也許是在發洩吧!
大姐仍緊緊地將我的頭摟在她的懷裡,哭著說道:「哭出來,發洩完就沒事了,還記得嗎?小時候你就是這樣在大姐懷裡哭的,每次你哭完就會對我笑的呀!你很堅強,像周縣長不就因為你就不敢找我們麻煩嗎!所以不要哭了,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我不禁自問道:「真的會好嗎?真的會好嗎……」
大姐看到我這個樣子,給我擦了擦了眼淚說道:「該吃午飯了,我來找你一起吃飯的,走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也沒一起喝過酒了,我們去喝點,好嗎?」
我神情有些呆滯地跟著大姐,到了一個小店了,點了一些菜和酒,我拿起酒,直接對著瓶嘴就這樣喝了起來,大姐看著我的樣子,眼淚不禁又流了下來,過了一會隨即擦去,給了點了菜就讓我吃,可是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是不斷地將酒送進嘴裡,內心的苦澀使得酒變得那麼淡然無味,神經越來越麻木,我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就這樣昏了過去。下午我醒了過來,也沒起來,轉個身子就開始吐了起來,只感覺額頭一陣溫暖,隱隱知道這是大姐,卻怎麼也動不起來,繼續睡了過去。
我只記得很晚的時候感覺全身很難受,眼睛半睜半閉地找了地方洗浴,淋了一會人卻似乎一點勁也提不起來,也不記得怎麼回事,反正後來是回屋子了,再次昏睡過去了。
我做了許多夢,也記不清楚是什麼,只知道許多人在我眼前閃過,隱約似乎跟張華延敵對起來,跟趙雨馨也是如同仇敵一般,而趙天翔、張萬同、吳海都面目崢獰地看著我。父親怒斥我的不孝,母親只是不停地哭著、歎息著,隨即驚醒了過來。
醒來看見我的大姐就這樣**著睡在我旁邊,眼角處還有淚痕從臉部劃過,心不由又是一陣絞痛。溫柔地輕撫著大姐的頭髮,心裡不由歎道:「為什麼你願意跟著我這樣一個不孝且不幸的人呢?」
此時,大姐的眼眸仍是閉的,但是看從她眼角流下的眼淚,我知道她是醒著的,看著清純嬌柔的大姐傷心的樣子,不由將她摟入懷中,眼淚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良久,大姐才用手指撫摸著我的身體說道:「你知道嗎?從小我就知道你很聰明,你有時候就是想的太多,就因為你想的太多,所以你現在才會這樣傷心,你母親的事不能怪你,是那個叫吳海的害了你媽,你怎麼能怪自己,你應該恨他才對。昨天,我看你太傷心,我聽別人說,當一個男人在最傷心的時候如果能得到一個女人時,可以緩解他的痛苦,還能喚起他的責任,所以我……是我自願的,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你,喜歡跟你呆在一起,現在我終於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不管你有什麼改變又或將來如何,我只要你可以忘記痛苦,只要你能開心就好!」
我一時無語,只是心有感歎,不由對母親的事淡了些,不過心裡仍想著是否該了結此生。不停反覆搖擺著,卻始終沒有個好的結果,撫摸著懷中的玉人,心裡不由再次迷茫起來。
不一會,大姐羞澀地說道:「你已經有一天沒吃飯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等我回來。」親了我一下額頭,剛想坐起來,卻因為有些疼痛,輕哼了一聲,我有些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她臉一紅,微笑地對我說道:「沒事,我去做飯。」急忙鑽出來將衣服穿好,走了出去,我看著她出去,也坐了起來,昨天一天都沒好受,即使和大姐那個也沒什麼意識,不由有些心酸,看了看床單上的血跡,心中總有一股難以言表的痛苦纏繞著。
披了件外套站在陽台上,這裡也就四層,如果我從這跳下去會死嗎?也許死了是個解脫。悠悠哉天壤,寥寥哉古今,以五尺小軀肩負此大倫。何謂學,何謂權威。惟有真相方可洞悉一切,方稱「不可能」我懷此煩悶,惟有一死終之。已立於高樓(峻嶺)之上,胸中不安蕩然然無存,開始後方知,世間大悲觀大樂觀,悉為一體。
沒想到籐chuncāo的辭世詞此時居然如此適用於我。人算不如天算,我何必與天爭命,苦至百年不如了此殘生。
「叮……」一聲電話響起將我從思緒中驚醒,只聽大姐叫道:「小華,接下電話好嗎?」感受到大姐的溫柔,死去的念頭不由一頓,於是拿起電話問道:
「喂,請問哪位?」
那邊聲音大叫道:「劉華,你那什麼狗屁計劃,到了王峰那就不好使了,我現在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你想我死是不是?」
聽了柳原激動的叫聲,卻讓我心裡一緊,我還有朋友,雖然張華延現在的立場我不是很確定,但兒時朋友仍是朋友,而且大姐現在還在我身邊,她現在有些難受還為我做飯,我還在想這些東西,心裡自殺的念頭不由一淡,我還有責任,對父親、大姐、在上海的三個女人還有朋友。再說,害死母親的人還沒死,我怎麼就這樣走呢?
「你是不是負罪不敢說話了,喂……劉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事不能說的?是不是想起你媽了?」他開始說的我也沒聽清楚,後面的大叫我倒是醒了過來,提起精神回道:「你剛才說什麼?」
柳原大叫道:「你嘴裡塞大便了,半天吭不出氣來,不提了,王峰不肯幫我拿周金財他的照片和簽名文件,現在我可是上下兩難,只能等死,來找你看看有什麼辦法。」
我聽著他的叫罵,有種親切感油然升起,雖然他有些怪我,但最後一句找我看有什麼辦法,其實也透露出他的想法,他並沒有怪我的意思,不過,我此時心裡終於放開,而且柳原在自己因為我而搞成這種局面沒有怪我還關心我,我醒過來時就是不想讓我想起我媽的事故意在罵我,轉移話題。
達生之情者,不務生之所無以為;達命之情者,不務知之所無奈何。養形必先之以物,物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矣;有生必先無離形,形不離而生亡者有之矣。生之來不能卻,其去不能止。悲夫!世之人以為養形足以存生;而養形果不足以存生,則世奚足為哉!雖不足為而不可不為者,其為不免矣。
夫yu免為形者,莫如棄世。棄世則無累,無累則正平,正平則與彼更生,更生則幾矣。事奚足棄則生奚足遺?棄世則形不勞,遺生則jing不虧。夫形全jing復,與天為一。天地者,萬物之父母也,合則成體,散則成始。形jing不虧,是謂能移;jing而又jing,反以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