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節 老道說書(下) 文 / 血鳥電心
再說白氏郎這天又上學去,白鬍子老頭仍然在河邊等著。白氏郎來到跟前,老頭說:「我就背你這一次了。」白氏郎忙問:「為什麼?」老頭說:「你娘說瞎話了。」接著就把事情的原因說了一遍,白氏郎聽後,連忙跪下說:「好爺爺,你想辦法救救我。」老頭說:「我也沒辦法救你了,玉帝已下了御旨,來年龍節抽你的龍筋。現在還只有一點辦法,就是在抽龍筋的時候,一定咬著牙,不要吱聲,這樣只能抽沒了你身上的龍筋,抽不了你嘴裡的,剩下一個龍牙玉口,你說一句還當一句。」說完老頭就不見了。
白氏郎回到家裡,娘倆抱頭哭了一場。白牡丹摸著他的頭說:「孩子,別哭了,到那一天我把你藏起來,叫他們找不著你就行了。」白氏郎一聽也是好主意。一過了年(春節),娘倆就數著天數過日子。誰知又數錯了天數,這一年的正月是小月,二十九天,本來已經是二月二了,白氏郎還認為是二月初一呢!起早他又上學去。剛走到半路上,只見天上忽然起了一塊黑雲彩,一個閃跟著一個雷,真是把人的耳朵都震聾了。白氏郎一看,知道壞了。他見路邊有一塊墳地,跑到那裡,趴在供台石桌子底下。剛剛趴下,只聽一個沉雷,把石桌子掀在了一邊,開始抽他的龍筋。白氏郎咬著牙,閉著眼,忍著抽筋扒皮和脫胎換骨的難受,一聲不吭。
龍筋抽完了,只剩下一個龍牙玉口。從此白氏郎也不上學了,急得他瘋瘋顛顛的。他恨透了神,他想:母親說的話要不是神給她報告,玉皇怎麼知道呢?他決心把全部的神都扣押起來,叫他們永遠不露頭。這時,他家裡的生活更困難了,家裡除了白氏郎用的一個葫蘆外,再沒有別的了,白牡丹已經要了飯。白氏郎就拿起了這個葫蘆說,「我要用它把所有的神都裝起來。」來到了飯屋裡,看了看灶君,氣得他咬牙切齒地說:「灶王爺,到葫蘆裡來吧!」只聽「吱」的一聲,一陣小旋風過後,灶君真的進葫蘆了,白氏郎一看大喜。因他是龍牙玉口,說一句當一句,這葫蘆也真的成了他的裝神葫蘆了。
白氏郎提著葫蘆,走出家門,一直向東,邊走邊裝,周遊了天下的名山名水、廟宇、仙洞,把所有的神都裝起來了。也不知過了幾年,這一天又來到了泰安神州。
這裡先不說,再說那號稱泰山奶奶的碧霞元君在泰山頂上掐指一算,大吃一驚:不好!白氏郎裝神已到了神州,眼睜睜就要裝到自己頭上。她低頭一想,心生一計,連忙派了四條火龍。把白氏郎團團圍住。這時白氏郎提著裝神葫蘆來到蓮子窪,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走得又饑又渴,渾身象著了火。正在這時,只見從北面來了一個老太婆,左胳膊挎著竹籃,右手提著個瓦罐。白氏郎一見連忙向前迎去,誰知行走更困難,一步一喘,好似上了火焰山。白氏郎費了好大的勁才來到老太婆的跟前,彎腰施了個禮說:「老婆婆,你幹什麼去?」「給俺兒子送飯去。」「拿的什麼?」「這是單餅,這是米湯。」白氏郎一聽連忙說:「好婆婆,我又渴又餓,給我點兒吃吧!」老太婆一聽連忙說:「這可不行,這是給俺的兒吃的,你吃了叫俺的兒吃麼?」「好婆婆,你救救我吧!我餓壞了。」老太婆故意停了停說:「咱一不是親戚,二不是朋友,憑什麼給你吃?這樣吧,你若跪下磕個頭,叫我三聲親娘,我就也給你吃,也給你喝,你若不叫,我走了。」白氏郎想:過去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又四下裡看了看沒有一個人,於是就雙膝跪倒,磕了四個頭,叫了三聲親娘。老太婆連忙答應了三聲,就拿出了單餅、米湯,白氏郎吃飽喝足,轉眼之間,老太婆不見了。
原來這老太婆就是泰山奶奶變的,她騙了白氏郎後,收了四條火龍,來到泰山頂上,專等著白氏郎的到來。
白氏郎吃飽喝足,提著寶葫蘆繼續向前走,逢廟裝神,遇洞收仙。這一天正是三月二十八日,來到了泰山,順著東盤路,一直向上走。來到半山腰中,見這裡有一個大門樓,他就走上去,把他的葫蘆掛在大門樓上,在上面坐了坐,因此,這樓就叫「萬仙樓」。
白氏郎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向前走,來到「碧霞祠」,見了碧霞元君,剛想唸咒,只見碧霞元君大怒道:「好沒良心的白氏郎,你吃了我的單餅,喝了我的湯,還拜了我四拜,叫了三聲娘,你裝別人我不惱,不該上山裝你娘。」
白氏郎一聽,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原來是送飯的老太婆,白氏郎急忙跪倒。「砰」的一聲,葫蘆掉在地上摔碎了,骨碌碌順著山溝向下滾去。眾神慌慌張張都爬出來,四處躲避,逢廟的進廟,遇洞的鑽洞,因此從山頂到山下,各個洞裡,各個廟裡,都有了神仙。
泰山奶奶說:「孩子,你已把眾神邀到這裡,御旨已下,都歸我管,保佑神州,國泰民安。你也該認認你父親了;你父親就是呂洞賓,在山腳下修仙,快找他去吧!」
白氏郎走後,再說眾神安好了座,都來到山頂上給泰山奶奶謝恩。這一天正是古歷三月二十八日,據說每年的三月二十八日上山燒香磕頭,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那白氏郎尋父心急,一口氣跑下山來。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有丈餘寬,沒底的深,兩岸都是陡壁,他為了難。
再說呂洞賓在洞裡掐指一算,知道兒子在找他,就來到河邊。白氏郎見有人來,剛想開口,呂洞賓開言道:
「我就是呂洞賓,要是我的兒子,上我的手上來。」接著把手伸過對岸,白氏郎站在他手中,呂洞賓把手一攥,立時把白氏郎化為膿血,呂洞賓放在嘴裡吃了,還了他五百年的道業。
白氏郎住過的石廟從此後就叫白氏郎廟子,這個村子就叫「白氏郎廟子村」。以後人們叫著順嘴,就叫「白廟」,就是現在的白廟大隊。
《對雨書懷走邀》許主簿詩說:
巍峨的泰山上濃雲四起,
潑墨烏雲在滿天空翻騰。
轟轟的雷聲使人心膽顫,
濠沱大雨嚇得魚下沉。
座中陳列的是賢人白酒,
門外傳來的是長者車聲。
相邀時恰值雨後的泥濘,
騎馬到您的階下來相迎。
前人以為,許主簿是任城(今山東省濟寧市)的主簿(掌管文書印鑑),杜甫和他屢有交往。這首詩寫泰山**雷鳴,十分有氣勢。我們知道,高山易聚雲興雨,所以《公羊傳》上有「泰山的雲彩,遇石崖而興起,在極短暫的時間裡連合成大片雲團,不一會兒就可檯布雨於天下」的記載。泰山**,清人葉燮在他的《原詩》中,藉以形容寫詩作文,別具風味。這也是「濟寧州的貨全,泰山上的神全」的神話之因一吧!
我最記得這個故事的原因是其中的神不過也是利益趨動的神,只不過比人的力量與權力更加強大罷了,而他們也就是世俗所說的脫了人性,卻始終人性根往,劣xing難除,只不過是不食五雜糧罷了,要想超脫於外物成聖成神也不過如此罷了,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你也會成為人們心中的神話,世在人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