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荒郊借宿 文 / 在飛螢火
「地獄幽泉?怎麼沒聽過?」在地府也出入過幾次了,毛憂實在想不出在哪裡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別說你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想到剛才一聽締聽神獸說完,他就馬不停碲地趕來,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我曾經聽主人提起過。」一直沒有出聲的哮天犬突然出聲。
眾人都轉過頭期盼地看著哮天犬。
「地府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存在在天地間,地府也是三界中最為神秘,最為詭異的地方之一。而地獄幽泉則一直以來是地府甚至是三界的一個禁地。聽說,他裡面伏藏的是天地間的yin怨之氣所在。維持著天地間的陰陽協調,可如果一旦被激發,就會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現在幽泉才剛開始動盪,就可以讓地府最邪惡的惡鬼連日哀嚎。如果真的爆發,那後果簡直是無法想像」求叔沉重地說道。想起這件事,他的心就像壓了塊幾千斤的大石頭。
「沒有報告給天庭嗎」哮天犬問道,在主人身邊幾千年了,怎麼也學會了點思考。
「閻王已經上報了,不過以天庭現在的狀況可能管得過來嗎」雖沒去過天庭也曾聽地府的人談論過,他實在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是啊,現在天之荒也出事了,也不知道沉香他們怎麼樣了」哮天犬也跟著歎了口氣,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總是喜歡湊合在一起到來。難道真的是人們所以說的禍不單行嗎?
「天之荒?」復生疑惑地問道,怎麼今天他老是聽到一些他不明白的事,不知道的地方。
「天之荒是三界六道與三界六道之外的一個通口」哮天犬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得簡潔地說了一遍大致的情況。
「那我們該怎麼辦?」復生發覺這是自己今天說來最有影響力也最有用的一句話,因為才剛說完,所以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當誤之及,我們得趕快找到流星」求叔思索了半響說道。
「哮天犬,麻煩你繼續用你的神力尋找」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哮天犬忙答道,尋找主人是他最主要的職責,可是解開禁咒主人會有危險嗎?
「復生你幫著照顧哮天犬,毛憂你去找我弟弟,天逸先生。他的天書也許可以幫得上忙。地府現在一團糟我得趕緊回去處理」說完,還來不得道別求叔就不見了。
復生雖不滿去照顧一條狗,還是一條那麼囂張的狗,卻也想不出什麼別的來,只得扁扁嘴不怎麼情願地答應。
天色慢慢暗淡下來,四週一片寂靜,只有腳踩在草屑上「吱吱」的響聲。
「還撐得住嗎?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敖紅關切地看著流星。
也許是已是凡人的緣故,在那麼一場戰後,又不停息地趕了這麼多路。流星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泛力,額頭也直冒冷汗。要不是有過人的意志力,恐怕他早就要躺下了。
敖紅實在不清楚為何流星要那樣不要命地趕,卻又不讓自己用法力帶他一程。
「沒事」流星微笑著搖搖頭,想做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卻始終心有餘而力不足。
敖紅心疼地扶著流星繼續往前走。
敖紅也不清楚又走了多久,此刻她突然憎恨起這荒蕪的鬼地方為何總是看不到盡頭。
「楊戩,你看,有戶人家」敖紅激動地叫起來。
聽到敖紅的叫聲,流星抬眼望去果然有戶人間。轉頭看到敖紅眼底的興奮,人也跟著高興起來。
他知道敖紅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卻又瞭解自己的性格,所以才沒有加以勸止,只是將擔憂與不安深深地壓在心底。想他流星何德何能竟有位如此瞭解他,體諒他的紅顏知已。只是他不能鬆懈,不能讓自己安逸,不能!
「有人在嗎,有人嗎?」敖紅已拍打著緊閉的大門。
這是一戶普通的人家,看來有些簡陋,卻也乾淨,看來主人應該是一個勤勞,乾淨的人。
過了良久,門才「吱呀」一聲被慢慢打開。
一個老婆婆緩緩地探出頭來,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老婆婆,我們能在這借宿一宿嗎?」敖紅恭敬地開口。
老頭打量了兩人半天,眼裡的警惕才慢慢退去,也許是看眼前的兩人不像是壞人吧。才慢慢打開大門,讓敖紅與流星進去。可憐的老婆婆卻沒有想到,如果眼前的兩人是壞人,哪還會在門外任她打量半天,只怕早就先入為主了。
進入屋內,敖紅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屋亦如此!
別看這小屋處在這荒郊野外,看上去醜陋不堪,裡面卻是應有盡有。
「你們是小兩口吧」老婆婆遞給流星一杯涼茶,說道。
流星一楞,不知該如何接口,而敖紅也被老婆婆的這句話羞得抬不起頭。
「我這已經很少有年輕人來了」老婆婆像是想到什麼往事,不無感概地說。
「老婆婆一個住在這裡?」來了這麼就,始終沒再看到第二人,流星忍心不住開口問。
「別老婆婆老婆婆的叫了,就叫我龍婆吧,我丈夫姓龍」老婆婆看來還比較開朗,並不像一個再這樣的地方住了很多年的人。
流星與敖紅也沒有出聲,靜靜地聽著老婆婆的講述。也許是很久沒有人傾訴,龍婆的話變得多起來,人很異常開心。
「我在這已經住了60年了,兒子長大了,受不了這裡的清淨,去了大都市,就再也沒有回來。老伴也在20年前離開了。」說到這裡,龍婆的情緒有些激動,有些哀傷。也許是想起了過世的丈夫吧。待情緒穩定,又接著說。「老伴離開後,我突然覺得世界變得好寂寞,生活也變得陰鬱,兩年後就去了城裡找兒子,誰知……」龍婆用手試搽著已經流不出淚來的一雙老眼。
見到老人如此難過,敖紅心有不忍。想開口安慰,卻被流星拉住。他知道這些話已經憋在老人心中多年,現在能對人說出,又何嘗不是一件快事?
「誰知兒子,有了媳婦,有了子女,有了名利,不再認我這一無所有的親娘。我不怪他,真的。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身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可以有一個衣衫耬爛的媽媽呢,那不是讓人笑話嗎?」龍婆自嘲地說。
「後來呢?」敖紅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她早不知在心裡罵了那狼心狗肺的兒子幾萬遍,真不明白,難道那一點虛偽的名利就比親生的父母還要重要嗎?第一次,她發現自己實在是真的不懂人類,不懂那可笑,虛偽的借口。
龍婆看了敖紅一眼,繼續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些陳年往事,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向別人講起。可看到這兩人,像看到天神一樣,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崇敬。
「當天我就離開了兒子的住所,因為沒有錢,我一路乞討,半年後,終於我回到了這裡。一住就住到現在,這些東西都是山上的福利院每月送來的。他們每個月都會來看望我老太婆一次,每次都帶很多東西來。」說到這裡,老人的眼裡已浮起淚花。
待龍婆說完,天色已經開始變亮。
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流星輕輕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