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失去記憶 文 / 在飛螢火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快也去得突然，剛才還是傾盆直下，現在就已不見蹤影。只有玻璃上還來不及滑落的水滴，在慢慢地往下流。形成一道道斑斕的痕跡。
清晨，太陽還沒有露出一點蹤跡，天已如白晝。
風夾雜著雨後的清涼吹過，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完顏不破有些費勁地睜開雙眼，想要起來才發覺全身已僵硬如千年的化石，一股刺骨的痛向他席捲而來，豪無防備的他不自覺叫出聲來。
聽到聲響，復生莫地抬起頭。在接觸到不破那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臉後，眼淚比昨夜的雨來得還要兇猛些，嘴角也因激動而使勁地張著卻叫不出一個字來。
「復……生……」看到復生的表情，不破有些心疼地叫道。
「不……不破大哥，你醒了？真的醒了？……」復語無倫次地叫著，一雙手激動不知該放在那裡。
「不破」隨著復生的叫聲，大家都進來了。
過了一段時間，不破也已完全清醒。在大家的幫助下，輕輕地靠在床塌上。
「這位是？」不破的眼睛看著敖紅有些疑惑地問。
「啊，這是東海四公主敖紅，是我們的朋友。」求叔說著，並在後面加上一句。
「哦」不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這位是？」目光又隨即掃到流星的身上，也難怪他會不認識流星現在已是楊戩的身體。
「這就是流星啊」
「什麼？這……」不破不敢相信地看著給予自己答案的求叔。
「是真的，詳情等以後再告訴你吧。你是怎麼會受傷的？」這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也是大伙最想得到的答案。
「我是怎麼受傷的？哦，對了，命運跟瑤池聖母怎樣了？」不破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焦急地問求叔。
「聽銀靈說他們都沒死」
「哦」不破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遺憾地哦了一聲。
「你是怎麼受傷的？是將臣打傷你的嗎？」求叔忍不住再問了一遍。
「將臣？什麼將臣？我不是在撲捉命運的大戰中受傷的嗎？哦，對了馬小玲與況天祐呢，他們沒事吧？」
不破還沒說完，大家就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我怎麼了，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還是小玲他們已經……」
「沒有，他們沒事，他們現在在盤古聖地休養，這兩年來你去了哪裡」
「不就是跟你們在一起嗎，哦當然還有我妹妹無淚」
「無淚，她不是去了永恆國度嗎？」復生疑惑地看著不破。
「她不是才剛走嘛」不破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還摸不著頭腦的復生。
「這……」這下連復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主人，這……」看著那一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人，哮天犬忍不住抬頭看向一直冷眼旁觀的主人。
「他忘了」流星淡淡地牽起嘴角，眼睛卻盯著看來還在一團霧水裡轉的不破。
他忘了？哮天犬更是疑惑地看看主人再看看那群人。
「你是說？」敖紅有些恍然大悟地看著流星。
「沒錯，他的記憶應該還停留在那次大戰時」流星有些欣賞地看著敖紅，慢慢地說道。
一句話像一跟jing世棒打在大伙的頭上，眾人在一陣疑惑震驚後，靜靜地看著不破，一言不發。像是要從他的身上，眼神裡尋找什麼。
「怎麼了你們？」看到大伙都怪異地看著自己，不破只覺心裡直發毛。
「你記得現在是什麼年代嗎？」毛憂忐忑地問。
「這是什麼問……」不破有些不滿地說道，卻在接觸到大家疑重的神色後，也有些嚴肅地回答。「2004年啊」
「2004年？」復生第一個叫起來，難道，難道……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不破有些受不了地捂上耳朵，卻發現大伙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怪異，難道……
「今年是2006年6月了」求叔說道，語氣中難掩憂慮之色。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在懸崖邊，你被將臣追殺」人王提點著。
「懸崖邊？被將臣追殺？」不破努力地在腦海中搜尋有關的畫面，換來的卻是劇烈的頭疼。
「不破大哥，你怎麼了？」復生上前抱著在痛苦中掙扎的不破，焦急地問道。
求叔輕輕地在不破眼前一拂，不破隨即就墜入黑暗中，沉沉睡去。
「怎麼辦？」將不破重新放置在床上，復生轉身問著眾人。
「他已經忘掉了，看來我們也無法查出發生了什麼事了」人王有些沮喪地說。
「他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事，或是威脅到了什麼人。才有人不想讓他記起。」已快走出房門的流星突然轉過身來，留下這麼一句話。犀利的目光卻在無意中掃了人王一眼，然後慢慢地轉開像個無事人似的走下樓去。
接觸到流星的目光，人王心沒由來地一慌，隨即轉頭看向窗外。太陽正慢慢地從東方升起，滿天的雲彩也被染上了一層紅色的霞光，空氣也慢慢熱起來。
六月的天空亮得讓人睜不開眼，早晨清涼的氣息此刻已是熾熱一片。
不破已經醒來，也弄清楚了目前的情況，現在正坐在吧檯前與大伙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而大伙也基本上清楚了不破的情況，為了不讓他再難受沒有人再在他面前提恢復記憶這件事。
「今天怎麼樣了？」一個聲音自門口響起。
聽到聲音回過頭，只見依舊是一身銀輝的銀靈正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他們。
不破也跟著回過頭，在看到銀靈後，滿臉的笑容剎時僵在臉上。
「你來了，你看不破大哥醒了」復生慇勤地將不破拉到跟前，而不破也是任由他拉著，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銀靈。
大伙也注意到了不破的異樣，而銀靈卻在一楞後，微微一笑平靜地坐下。
「難不成不破大哥也是見了美女就……」復生還沒說完就糟到了毛憂的一記爆栗。
「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
「女孩子不能說髒話，更何況我又不是狗，他才是」復生摸著有些發疼的頭，趕緊打斷毛憂的話，指著正偎在流星身邊的哮天犬。
「你……」哮天犬怎麼也沒想到，戰火竟莫名地又燒到自己頭上。正在迅速蔓延的怒火卻被不破一句夢喃的話語給澆熄無蹤。
「銀屏」
「什麼？你說什麼？」復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連耳朵也不好使了。
「銀屏，銀屏你終於回來了」不破跌跌撞撞地衝到銀靈跟前，一把抓住銀靈的手。
銀靈豪不留情地將不破摔得老遠，看向不破的眼光有著豪不掩飾的厭惡。
「銀屏，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不破啊」顧不得全身的疼痛，不破再次站起來，乞求地望著銀靈。
「什麼銀屏？我根本不認識。」銀靈的聲音冷得有如南極的冰山。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還記得800多年前的朱仙鎮……」不破依舊不死心地想要讓銀靈記起自己。這800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可為什麼老天爺要讓他們相見不相識。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銀屏」也許是被不破的真情所感動，銀靈語氣稍微有了些溫度。
「可是……流星……」不破不敢相信地望著銀靈，最後只得無奈地將目光轉向流星。現在他是唯一經歷過朱仙鎮事件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給予自己答案的人。
流星看了銀靈良久才說：「她是很像銀屏沒錯，可是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真的？」不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著。
「真的」看到不破眼中的酸楚與痛苦，流星不忍地轉過頭去。可自己能給予他的還是那個答案，那個讓他絕望的答案。
流星的話一落音，不破就像一個被洩了氣的皮球，往地上倒去。卻被一旁的復生給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