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記憶已再生 文 / 在飛螢火

    waitingbar

    今夜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整個天空沉浸在一片黑暗裡，只有城市的燈火還在閃爍，照耀著這一方天地。

    流星照例仰望著天空，沒有月色的天空。陪伴著楊戩一路走來，他的心也好似沉浸在了過去，無法拔出。

    敖紅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望著天空的流星，已經三個小時了，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仰著頭。自從回鄉屋出來，他的眉頭就一直沒有展開過。聽求叔說回鄉屋裡的回光鏡會帶他回到過去，一同感受生命的點滴。他想起來了！一定是想起來了，那麼，他還會繼續追求那道月光嗎？而自己呢，是不是終該退回自己的世界？她好想過去問他，卻怎麼也移不開腳步。

    兩人就這樣站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流星轉過頭，看到門口站著的敖紅並沒有感到驚訝，就好似早知道她在那裡。

    「你愛楊戩嗎？」待敖紅走到身邊時問。

    「啊？」敖紅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驚詫地睜大眼。是她耳朵聽錯了嗎，還是產生幻覺了？

    「你愛楊戩嗎？」流星再次問了一遍。

    「我……」在流星認真的注視下，敖紅臉上飛起一道紅霞，害羞地低下頭。流星就這樣看著，沒有將目光移開，也沒有掉轉頭。

    過了好一會兒，勉強壓下心裡翻起的浪潮，敖紅再度抬起眼，認真地看著流星堅定地點點頭。

    流星雙眼瞬間一片黯淡，在敖紅還沒來得及看清時，就將敖紅深深地擁在懷裡，沉重地閉上雙眼。

    敖紅不敢相信地看著抱著自己的流星，她以為他的記憶就意味著她的離開，她的絕望。可是，為什麼會怎樣？難道他沒有記起嗎？也許在心裡她真的很希望他永遠不要記起，永遠守在自己身邊，可是她不能那樣自私，她愛他，希望他快樂，幸福。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守侯，她寧願去幫他尋找，雖然她的心會很痛。

    「你記起了嗎？」敖紅發覺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

    「恩」流星輕輕地點點頭，將敖紅抱得更緊了。

    「那你……還喜歡嫦娥姐姐嗎？」敖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可是她已經問出來了，說出來的話就如潑出來的水，只得靜靜地等待命運的宣告。

    流星猛地將敖紅推開，雙手放在她的肩上，定定地看著她。本來就心有餘悸的敖紅被流星這突然的架勢給嚇了一跳，一時間也只得楞楞地看著他。

    「在回鄉室裡，我看到了楊戩的一生，並陪伴著他走過許許多多的坎坷，也見到了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恨，他的怨。可是我依舊是我，雖然我們是同一個人，雖然那也是我的人生。可是我已經沒有了他的感情。」說著，流星深深地歎了口氣，接著說。「他處在過去，而我是在現在。也許是時間不同吧，心境難免也有出入。」

    敖紅靜靜地聽著，好久，才抬起朦朧的雙眼。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流星笑著摸摸敖紅的頭。「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你不能再懷疑我了」說著還小孩子氣地堵起嘴。

    「嗯，我以後不再懷疑了……哈哈……」敖紅搽干眼淚，抬起頭來，當看著流星的模樣時，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敖紅終於笑了，流星臉上也跟著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記得好久了他都沒有這樣笑過，甚至是忘了該怎樣去笑。明天就要去開啟地藏密令了，也不知道將又會是這樣的一翻情景。

    不破靜靜地走在路上，看著路上飛馳而過的車輛。已經是午夜了，未歸人還是那麼的多。看來傷心的人不止他一個。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是為什麼老天還要讓自己遇見她，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成為盤古族人，為什麼她會不記得他們的承諾，甚至是他們的感情。

    不知不覺來到一片荒蕪的草地上，不破看看四周，知道這是離waitingbar不遠的一個小公園，沒有了車輛嘈雜的噪音，感覺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突然一道銀光閃過，不破警惕地站起身，朝銀光追去。在一排蔥密的樹前，銀光消失了，定眼一看，原來是一把閃閃發光的閃槍。不破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燃燒起來了，他當然認識這把槍，因為這槍的主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岳銀屏，他的追魂夜叉。而這槍就是閃電銀槍，不過銀屏總是喜歡叫他小丙銀槍。

    在不破的手快接觸到槍身時，一股勁風刮過，銀槍已落入一個銀影手中。

    「閃電，你終於還是找來了，族人都好嗎？」銀影愛憐地撫著銀槍，銀槍卻像有靈性似的嗚嗚地歡呼。

    「銀……屏……」

    銀影聽到叫喚聲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看著不破。冷冷地說，「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銀屏」

    「你能說你手中拿的不是小丙銀槍嗎？」見到銀靈的冷漠，不破感覺到心都碎了，為什麼她不願承認，為什麼她總是裝作不認識自己，為什麼？

    「這是閃電銀槍，不是什麼小丙銀槍。」銀靈氣憤地握緊拳頭。「只有岳銀屏那笨女人才起得出這麼弱智的名字。」喃喃地說著。

    雖然聲音很小，但對於身為殭屍的不破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是的，她是銀屏，她就是銀屏。她並沒有忘記，她記得，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名字是銀屏起的呢。

    「銀屏，我知道你就是銀屏，你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銀靈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本來想讓你有個夢的，完顏不破別怨我，是你自己要打破的。

    「銀屏，我是不破啊，我們曾經說好要來世作夫妻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那是岳銀屏說的，不是我！我是銀靈，你記好我是銀靈，盤古族的銀靈。還有我根本不愛你，我愛的是三界戰神楊戩」

    銀靈的幾句話對不破來說就如晴天霹靂，良久才慢慢緩和過來，無力地說道。「他愛的是四公主，你又何必拆散人家。」

    「拆散人家？哈哈……，我銀靈從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愛了他三千年，三千年啊，那個四公主愛得有我深嗎，有什麼資格與我相提並論。」

    「最起碼他愛的不是你，是她。」不破知道這話會讓她傷心，可他還是想讓她醒來，為什麼她要這樣執迷不悟，為什麼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是嗎？」銀靈的臉色變了變，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轉身離開。

    「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走出老遠的銀靈突然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不破，冷冷地說。

    目送銀靈離開直到看不見，不破才收回目光。剛才銀靈冷漠堅定的目光就像一口鋼針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老天要如此弄人？他仰頭問蒼天，可老天卻鐵青著臉不肯回答。

    也不知道是不是替老天來回答，不知是哪家的音響裡突然飄出一陣音樂聲。

    「如果這是最好的結局，為何我還忘不了你。

    時間改變了我們，告別了單純。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失去才算是永恆。

    已死心的記憶為何還要再生？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愛的人。

    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在，也同樣落得不可能……拿什麼作證，從未想過愛一個人，需要那麼殘忍才證明愛得真……」

    不破就這樣坐在草地上，靜靜地聽著。不知是迷失在音樂裡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心情裡，連飄起了細雨也不曾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