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盤古聖地的血海深仇 文 / 在飛螢火

    兩人一路走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沒想到曾經無話不談的姐妹，今天竟是如此的陌生。敖紅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看著腳下的朵朵霞雲，她才驚覺自己法力還未恢復。本能地向後看了看，才發現藍風並沒有跟來，他去哪了？她疑惑地蹙蹙眉，正思索著如何才不讓身邊的嫦娥發現。

    嫦娥好似沒有注意到敖紅的異樣，雙眼望向遠方飄渺而憂傷。她也跟著停下腳步，慢慢地轉頭看向敖紅，眼中有著慌亂，愧疚。

    「對不起」

    敖紅驀地抬起頭，看著嫦娥，疑惑，不解，最後是恍然。

    「嫦娥姐姐不必如此，愛與不愛從來就沒有對錯。」敖紅不在意地搖搖頭，笑道。

    嫦娥有些意外地看著敖紅，是啊，愛與不愛又是誰能控制得了的呢，就算他們貴為神仙，還是逃不脫一個情字。

    「很意外是嗎？」敖紅自嘲地笑笑。

    「四妹妹」嫦娥心痛地喚著，這是她的妹妹嗎？是那個單純，熱情，不顧一切的四公主嗎？為什麼她竟感覺是那麼的陌生。

    敖紅示意地搖搖頭，接著說：「也許就如復生說的，就像是西柏利亞的蝴蝶，經過最寒冷的冬天，在冰層裡重生了。」

    嫦娥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兩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嫦娥姐姐，你也不相信他嗎？」想到剛才伏魔宮的一幕，敖紅還是忍不住問了。

    嫦娥幽幽地抬起頭，望向不知明的遠方，聲音也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如果你相信他，就告訴他，我想他一定會很欣慰，很開心的。」她突然想到了千年前神殿的那些日夜，他是如何在寂寞，煎熬中住過。很多次她都在想，如果當時在他身邊的是嫦娥姐姐，相信他一定會很開心，也或許會是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嫦娥輕輕地搖搖頭，她始終無法做到如敖紅般的全身心的信任，也不能像她那般義無反顧。也許是她肩負的太多，也許是她愛他還不夠深。

    突然她想到眼前的這個四妹妹，為了她的愛，那樣的義無反顧，那樣的無怨無悔。也只有那樣的人才配站在他的身邊，才能用她的笑來化解他的悲。

    「四妹妹，你……」

    「不」敖紅看來有些氣惱，蒼白的臉也隱隱有些血紅。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嫦娥不可置信地看著有些激動的敖紅。

    「知道，可是嫦娥姐姐，他不是禮物。」敖紅的眼圈開始有些紅了，全然不顧嫦娥愕然的眼光，繼續說著。「我喜歡他，可我更願意看到他開心。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也看開了很多，也許以前無法做到，可現在我懂得了……」慢慢地她的臉上開始露出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原來她既已愛得如此之深，突然想到自己，就連最起碼的信任也不能完全給他。只要他開心，那是一種怎樣深刻的感情啊，突然間，好像曾經是誰也這樣跟她說過，是誰呢？她努力地思索著，一道電光劃過，她猛地清醒。后羿，那個癡情，倔強的男子，她怎麼可能忘了他？記憶一幕幕如潮水般襲來，這一千年來，她的心一直盤旋著另外一個男子，幾乎忘記了世界還有一個如此愛著她的人。

    羿，你在哪裡？幾千年來的呼喚又再次來到心間，她不知是痛苦還是愧疚地閉上眼。也或許是老天幫她作了選擇，強壓下心底的痛楚感，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嫦娥姐姐」看著嫦娥遠去的背影，想去追，才發覺自己已無法駕雲，只得作罷。眼睜睜地看著那抹紫影最後化成一個點。

    「她怎麼了？」她喃喃地問自己。風徐噓地吹來，拂上她的臉頰，帶來一絲絲涼意。

    突然感覺臉上一涼，伸手一抹，才發覺原來早已是淚流滿面。驚愕地看著手中的淚，原來自己竟已陷得如此之深。

    可那又能怎樣？她終究背負的太多。四妹妹才是能配得上他的人，儘管心會痛，她還是強迫著自己忘記。

    風也像是有了感應，慢慢地不再那樣激烈，像是戀人的手，輕輕地撫著她。

    后羿，楊戩，兩個名字像是兩把刀刃，撕扯著她。

    她繼續掙扎著，痛苦著，全然沒發現已有一個人將這一切看在眼底。

    「你好像並不快樂」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

    嫦娥一驚，猛地睜開眼，還來不及驚叫，人已倒下。

    敖紅只覺心一陣莫名的驚慌，這是怎麼了？撫上心口，才發覺心臟竟跳得特別的快。剛抬起腳，才想起自己已失去法力，無法駕雲，想想還是先去找藍風。

    就在她準備轉身時，藍風已駕雲而來，臉上滿是焦急和無奈。

    「怎麼了？」敖紅擔心地問。

    「沒什麼，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記得別亂跑啊。」藍風急急地囑咐著。

    「在這等我！」雖有萬分不捨，他還是離去了，只剩下滿眼的焦慮與憂傷。

    「出什麼事了？」望著藍風離去的方向，敖紅喃喃地問。

    兩人在一個洞口停下，那是一個普通的洞，黑黑的暗暗的，甚至還有著動物屍體腐爛的氣味。

    「我父王就在裡面，你自己小心點。」銀靈看來有些擔憂。

    「謝謝！」楊戩點了點頭，就徑直進去了。

    「誰要你謝」話雖是這樣說，可她的臉上卻浮起了一抹動人的笑。

    洞內一片寂靜，只有腳踩著草屑的聲音。黑暗就像是一張強大的網，自四面向楊戩撲來。暗運真氣，這才發現竟已蕩然無存，就連天眼也無法睜開。

    就在他驚愕之際，整個洞府突然一片明亮。放眼看去，已又是一翻光景。霞光流溢，仙氣祥繞，就是瑤池仙界也不過如此。

    「真不愧是二朗真君，竟能直接來到這天府壇」

    楊戩抬頭看去，只見紅色的石壇上站著一個青衣人。他看來像是一個中年人的模樣，全身散發著一種王者之氣，眉目間有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楊戩見過古帝」楊戩恭敬地行了禮，聲音卻是不卑不亢。

    「哈哈，不愧是三界戰神，我喜歡」古帝大笑道，可眉目間的欣賞之色卻是更為濃重。

    古帝一邊打量楊戩，一邊笑道：「也難怪我寶貝女兒會私動凡心」

    「古帝……」楊戩想說什麼卻被古帝給制止了。

    「想必，你心中有很多疑問吧」古帝漸漸收了笑容，正色地說。

    「還望古帝成全」楊戩說道。

    「有什麼你就問吧」古帝想了想說道。

    「我想知道盤古族跟天庭的恩怨。」

    古帝一楞，好似有些意外。「王母，沒有告訴你嗎？」聲音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

    楊戩搖了搖頭，古帝看了楊戩半響才開口：「好吧，竟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千萬年前，盤古族與天神一起曾是盤古後人，我們一起生活在盤古聖地。而整個族人也是由我與天帝一起管理著。後來，天帝不甘過這種平淡的日子，率領一部分族人移居天庭。而我們就繼續居住在盤古聖地。就這樣一個族被分成兩份，雖沒什麼來往卻也一直是相安無事。直到後來，魔族盛起，天界終不敵，任由魔界統治著三界。而盤古聖地卻一直是一塊淨土，與世無爭，一天天帝突然來到了盤古聖地，央求我們一起打敗魔界。終於我們還是答應了，可沒想到這次卻將自己給帶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古帝停了停繼續說著：「在這一次大戰中，魔界大敗，而天界也就理所當然地取代魔界的位置統治著三界。而我們也再次回來盤古聖地，本以為可以繼續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卻沒想到這一次我們的力量讓天帝牢牢地記在了心底。」古帝的眼中漸漸浮現出恨意「一千年後，天帝邀請我們去天庭參加天庭盛會，可卻沒想到他其實早已盤計在心。他趁我們離開後，竟發動眾神血洗盤古聖地。當我們回來聖地，已經太晚了，整個祥和的聖地已是一片廢墟。只有少數幾個法力稍強的，還剩一縷幽魂。」古帝痛苦地閉上眼，萬年前的一幕又再次出現在腦海。

    楊戩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真相，看到古帝痛苦扭曲的臉，突然間他竟有不忍。

    古帝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著。「這時，天帝也帶著四大天神及伏魔天神義和，戰神刑天來到，經過一翻苦戰，最後我們逃到天之荒。天帝他殺不了我，只得將我封印起來，而其他族人也在刑天的求情下，只是將他們永久地封印在天之荒。後來，我們也試著去衝破封印，卻被女媧與伏曦趕到，他們竟用自己的天命真元來重新封印。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我們盤古族不是那麼隨便就認命的，萬般無奈下，我們與天地間有始以來最邪惡的怨魔合作，他給予我們無窮的力量，而我們給予他怨氣和鮮血，從此我們成為了殭屍，真真正正地脫離了三界六道。」古帝的雙眼逐漸地放著光芒，相較於那樣碌碌無為的神仙，他們不知要強多少倍。

    楊戩疑惑地古帝，如果說他們是殭屍，可他卻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股仙氣，絲毫沒有什麼怨氣。

    意識到楊戩的疑惑，古帝自豪地笑笑，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我們當然不屑與魔鬼同舞，就拚命地修煉。終於我們突破了，達到了仙人的境界，從此再也不需要鮮血再也沒有了怨氣。」

    「原來你已是永恆體」見到古帝眼中的那道金光後，楊戩恍然大悟，也暗暗有些擔憂。

    「楊戩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古帝滿意地點點頭。

    「請恕楊戩愚昧，不懂古帝的意思。」此刻也只得先裝傻了。

    「哈哈……」古帝毫不在意地大笑，他當然知道那是楊戩在拒絕他，可他還是希望能說服他，雖然知道那比要凡人凳天還難。「你可以不必急著回絕我。」

    當楊戩出來時，已是鬆了口氣，這一次他算是真正地見識到了古帝的厲害，他竟能輕易地封住自己的法力。幸好他有所準備，先用法力將寶蓮燈封印起來，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