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不一樣的王母 文 / 在飛螢火
冬天的夜晚,風依舊席捲著大地,如一個黑夜的主宰者,讓這繁華的都市燈火搖曳不安。
waitingbar內燈火通明,厚實的玻璃門上貼著幾個大字:暫停營業。
敖紅推門而入,原來人都在,像是在商量著什麼,沒有人注意到她。站在外圍的天涯,看到她後便走了過來。暗暗地指了那群人,就將她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些愚民,太可惡了。」一人殺氣騰騰地拍案而起。
「對,等我們恢復了法力……」另一個接口怒道。
「恢復了法力怎樣?」王母憤怒地打斷了那位仙人,冷眼掃過。「滅了人界?」
頓時,酒吧內一片寂靜,沒有人接口,也沒有人敢去接口。雖然這早已不再是天庭,可對王母的懼攝千萬年來已成為一種習慣。
就連坐在角落邊的敖紅與天涯也莫名地對看一眼後,認真地打量起王母來。怎麼越看越覺得今天的王母與以前有些不同,不,連玉帝老君也是一副高深莫測,難道他們?
「一直以來,我們神界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人類。而你們呢?」冷目橫掃處,人人都神色閃爍地低下頭。「將人間當做你們的遊樂場,高興就多玩幾圈,不高興就用法力隨意抹去人類的記憶。甚至讓他們以為是有了外星人,不明飛行物。還樂此不疲,是嗎?」說到最後兩個字時,王母已是怒目圓瞪。
玉帝輕輕地握著王母的手,歎息道:「我們真的錯了。」
老君沉思了片刻,舉目看向還處在莫名中的眾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有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沒想到變成凡人後,王母竟會來跟他們算這筆帳。
「自發生這件事後,我就一直在尋思。為什麼人類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家有想過嗎?」
「那是因為楊戩那個叛徒……」話還沒落音就迎來了一大片的附和。
敖紅憤怒地握緊拳頭,這群豬頭做錯了事,就知道將錯誤歸結到別人的頭上,從沒想到自己是否有過過錯。
突然「啪」的一聲,一個杯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眾人大驚,驚恐地看著怒不可揭的王母。
「你們除了推卸責任,還會什麼?」
王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道:「楊戩是可惡,可你們想過自己沒有?」很自然地將手反在背後,邊度步邊道:「難道經歷了這麼多,還不能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玉帝深深地看了王母一眼,接口道:「這一千多年來,朕只想著如何讓天庭修復,卻因此而忽略了自己的責任。人間如今會成為這樣,都是朕的錯。」說罷,長長地歎了口氣。
人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是玉帝嗎,是威鎮三界的玉帝嗎?第一次,他們在他的口中聽到愧疚這個詞,第一次看到他眼神內流露出的懺悔。
敖紅只覺得全身像是被電觸了般,楞在當口,久久不能言語。回頭看天涯,發現她也不比自己好到那裡去。
「天涯他們?」敖紅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王母,低聲問天涯。
天涯回頭看了敖紅一眼,困惑地皺眉。「我也不清楚,我正要宣佈我的規章制度呢,王母就從樓上下來了,接著就是你看到的樣子了。」
「也就是說你的制度都還沒說?」敖紅問。
「已經貼那了。」順著天涯手指的方向,一張白色的紙張正不偏不移地掛在樓梯邊的側牆上。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是難以發現。
「天涯過來。」王母突然開口,所有的目光刷刷地轉向這邊。天涯疑惑地看了敖紅一眼,見她朝自己點頭,便略微心寬地站起身。
王母走過來,拉過天涯的手親暱地問:「你制定的那張制度表呢?」
天涯莫名地抬頭,雖然不清楚王母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但還是朝那掛著紙張的位置指了指。
王母嫣然一笑,拉著天涯走到樓梯的側牆邊。
「除了老君在對面的中藥坊找到工作搬走外,還有誰要出去自食其力的。」
群仙頓時一陣騷亂,如沸騰了水,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都在討論著各自的去留。
大約過了一分鐘,李靖從群仙中走出,恭敬地行禮道:「小神,願為娘娘陛下分憂,外出自食其力。」
「小神也願意」
「小仙也願意」……
最後waitingbar內已只留下不到十人,王母看了眼已空蕩的酒吧,喃喃道:「陛下,本宮是不是太殘忍了,這麼冷的天,他們……」
玉帝心痛地拉過王母的手,道:「娘娘,無需自責,就如人間一句俗話:不吃苦中苦,哪為人上人?」
患難見真情,該是如此吧。想那王母玉帝千萬年來幾時有這般的柔情?塞翁失馬,嫣知非福?
原來玉帝與王母還是有感情的,每一個人都在心底開始恍悟。
「娘娘,這……」天涯指著那掛在牆壁上的紙張,不合適宜地問。害得餘下的仙人都不約而同地給她白眼。
「恩」王母回過神來,不自然地看向眾仙,暗暗地惱怒:自己是怎麼了?是不是沒有法力後,人也變得脆弱了?
「以後天涯就是這裡的老闆,不管是誰都要遵照這規章辦事。」王母氣宇軒昂地宣佈。
「什麼?要我們聽一個凡人的?」一個聲音不滿地抗議。
「不聽可以,那就給我滾出去!」王母指著大門,怒道。
寒風刮得窗簾嗚嗚地作響,本想抬起的雙腳也遲疑地縮了回來。
「既然沒有異議,天涯將制度大聲讀一遍給他們聽聽。」
「好!」天涯興奮地將紙張撕下,捧在手裡大聲念起來。
「waitingbar店規如下:一,waitingbar的老闆為況天涯,任何一個在waitingbar做事的人都得無條件的聽從老闆的吩咐,違者罰款人民幣100元。」
「什麼?憑什麼要聽她的……」一些人不瞞地抗議,卻在王母嚴厲的目光下,又不得不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吞到肚子裡。
「第二條:凡在waitingbar做事的每人一月800元工資。」說著掃了大夥一眼,見沒有人出聲,便接著說:「去除房租,飯帖,每人每月可以拿到400元。」
「你……」一些人想發作卻又礙與王母的威嚴,只得殺氣籐籐地盯著天涯,恨不得將她給活吞了。
「天涯,接著念!」王母道。
「第三條:工作時間從早八點到晚上十一點,週六週日照常營業,工作期間不得請假,不得遲到,不得曠工。違者罰款200元一次。」
眾仙都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氣,就連沉香也是一臉不滿地看著天涯。
天涯一楞,不自然地別過頭。沉香難道連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定下這樣的規章嗎?淚,無言地在眼中閃爍,努力地眨眼,終是將它給硬逼回去。
清清嗓子繼續念道,只是那聲音卻再也不見任何的感情。
「……同客人爭吵一次罰款100元,摔破一個杯子罰款100元,工作時打瞌睡罰款100元……」聲音冷裂地在房內盤桓,一句句像是重炮般擊得那群人連呼吸也痙亂。
敖紅下意識地勾起嘴角,不動聲色地退到門邊,拉開玻璃門,最後看了室內一眼,愉悅地出門而去。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楊戩,這一段時間來,他為他們也cāo夠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