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人類戰爭爆發 文 / 在飛螢火
天沉悶，灰暗！如一張隨時就要當頭罩下的天羅地網，
才十一月天卻已是進入了臘月般，寒風凜冽，刮得不遠處的廣告欄搖曳不堪。
滿目蕭條，前個月還是繁鬧的都市，現在卻死寂如孤墳，只有狂風在橫掃猖行。
楊戩站在玻璃窗前，雙手在背後反握著。
父母回來已經一個月了，可這一個月裡，卻發生了很多很多連他們也無法掌控的事。
十月初八，也就是馬小玲他們回來的第二天。
人類的政界發生了偉大的變化，一直維繫著和平的薄弱紐帶被徹底的扯斷。緊張僵硬的局勢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兵刃相見。
細小的霧粒在空中橫浮，冷冷地冒著寒氣。
「戩？」一聲低喚，楊戩回過神，接過敖紅遞來的一杯熱茶。
三十英吋的電視屏幕上正報道著如今的戰局，硝煙瀰漫，屍橫遍野。
「又在打仗嗎？」敖紅出聲問，語氣盡顯無奈，居喪。
坐在沙發上的地藏王，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面色灰白，「是啊，幸好戰爭還沒有大規模的爆發，否則……」
誰都知道大規模爆發已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現在的人類已不是以前了，他們的武器足以毀滅整個世界，難道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嗎？
雲姨握著地藏王冰涼的雙手，她知道他的擔憂，他的悲痛。可是如今他已經沒法力了，也去不了地府，只能等待地藏代理送來消息。
楊戩將目光從電視屏幕上冷冷地移開，重新投放在不知名的遠方。
復生同天逸先生照理說早就該回來了，可如今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他們依舊是沒有消息。雖說將臣已去找他們了，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握著茶杯的手緩緩收緊，他很清楚人類的這場戰爭絕對跟盤古族有關係，看來他們的計劃真正啟動了。嘴角微揚，那是一種對戰場的渴望，是一種運躊為幄的信心。
門桄榔一聲被粗暴地打開了。
是沉香！只見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面色因為侷促而顯得微紅。
楊戩眉毛不自覺地上揚，走過去，幫忙拍著沉香的背，道，「什麼事要怎麼跑？」聲音中寵溺多於責備。
「我……我……」沉香上氣不接下氣，越是急就越是說不出來。
雲姨眉頭微皺，不悅道，「該不是受不了了，偷偷跑回來了吧？」
「不……不是的。」沉香急急辯解。
小鈴回來後便接管了waitingbar，而沉香因為三天內還不了那些錢，就被小玲給擋在酒吧做雜活。曾經沉香也因承受不了，偷跑了兩次，被小玲抓到後，說是給家法懲處了一番，此後沉香再也沒吵鬧過半聲了。雖然他是自己的親外孫，哎，不過，人家訓自己的女婿也好似沒錯，更何況這沉香這孩子是該有個人壓壓了。也就便睜隻眼閉只眼了。
「沉香慢慢說。」敖紅愛憐地將沉香拉到椅子上坐下。「手怎麼這麼冰？」
說完，楊戩已經倒了一杯熱開水遞上，敖紅笑著接過，將熱水放在沉香的手中。
雲姨表面雖是沒什麼好顏色，暗底裡卻拿過遙控器將空調的度數調高了些。
一陣陣熱風撲面而來，慢慢地沉香紫青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他吞了吞口水，道，「是岳母叫我來的。」頓了頓，「她說有了天逸先生的消息，叫你們進晚過去一趟。」
「恩」楊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沉香朝四周望了望，問道，「舅舅，我娘呢？」
楊戩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
雲姨輕歎了口氣說，「她在屋內。」眼朝走廊內，緊閉的那扇門掃了掃。
沉香低下頭，輕咬小唇，像是在做著什麼決定。
他站起身，將杯子放到茶几上，其他人以為他是要進去探望母親，誰知他卻說，「我該回去做事了，外公，外婆，舅舅，四姨母沉香走了。」
「沉香，都來了不去看看你娘嗎？」在沉香推門而出時，楊戩喊住了他。
沉香回過頭，看了緊閉的門一眼，笑道，「請舅舅轉告我娘，沉香醒了，不會再同以前一樣只活在幻想裡。希望娘也可以有勇氣走出來。」說罷，一個轉身推門而去。
「沉香長大了，開始懂事了。」地藏王欣慰道。
「是啊，看來還是小玲有辦法。」雲姨將頭伏在地藏王的肩上。
地藏王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低道，「兒子可在這呢。」臉色尷尬，卻沒有將妻子推開。
雲姨滿不在乎地往丈夫懷裡靠了靠，理所當然地道，「怕什麼，是我們的兒子就該習慣……是吧，戩兒？」
看到兒子拉著敖紅落荒而逃，地藏王便好笑地撫著雲姨的長髮，「你呀，兒女都這麼大，還是跟以前一樣。」話語間，說不盡的寵溺——
無聊的分界線——
waitingbar
夜逐漸暗下來，昏黃的燈火在冷霧中穿梭。
酒吧內燈火通明，卻是冷靜異常。
「玉帝他們呢？」敖紅環顧了下四周，問。
「趕出去了。」小玲走到吧檯前，拿過一瓶酒走來。
「趕出去了？」
「難不成我還要白養他們？現在的錢可不好掙。」小玲不以為然地挑挑眉。
況天祐笑著接口，「放心吧，小玲已經在外面幫他們租了一套房子，今天不營業，就放了他們一天假。」
「他們怎樣了？」楊戩開門見山地問。
小玲拔開酒塞，為每人倒了一杯酒，才道，「他們糟到盤古族的襲擊。」
「果然！」
「那他們現在怎樣了？復生叔叔會有事嗎？」正下樓來的天涯聽到這句話，忙擔憂地問。
小玲將天涯拉過坐在她的身邊，撫著她的頭道，「放心吧，你復生叔叔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天涯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沉香也過來了，恭敬地同馬小玲打了聲招呼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天祐將小玲的手握著，他知道其實她跟自己一樣害怕，害怕復生會——
「爹，娘有些事是不是該告訴我們了？」楊戩突然出聲，雙目定定地看著地藏王跟與雲姨。
「戩……兒，爹娘難道還有什麼瞞著你不成？」雲姨一驚，卻也裝作一副微鬧的表情。這個兒子沒事幹嘛要那麼精明？
「是嗎？」楊戩不信任地瞇起眼。
「當……當然」雲姨極為不自在地點頭。
地藏王輕歎了聲，道，「竟然如此，那——」
「不能說！」雲姨慌亂地打斷了地藏王。
「雲兒，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開嗎？如果那是他的命數，我們又如何阻難？」
「我——」雲姨雖是很不情願卻也不再阻撓。
地藏王看了眼一臉疑惑的敖紅與沉香，道，「你們一定很奇怪當初截走戩兒的那道白光是誰吧？」
「難道是——」敖紅恍然所悟。
地藏王點點頭，嘴角卻牽起一抹無奈的苦澀。
他們花費了一切的心思，希望能改變戩兒的宿命……可終究還是扭轉不了，他走上自己的命途。
他深吸了口氣，在同雲姨對視了一眼後，開口道，「當年我偏於私心將戩兒的軀體跟元神盜來放置在與三界隔絕的地之涯。」他並沒有將那個原因說出，只是深深地看了楊戩一眼，所幸的是楊戩並沒有問，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見此，雲姨也大大地鬆了口氣，身體也不再似剛才那般僵硬。
「八百年後，戩兒的元神開始復甦，可是由於戩兒的元神還有一些缺陷，我便用明珠幻化成軀體，以補助他的元神。」
「那就是說流星並非二郎神的轉世？」小玲問。
「是的，流星就是戩兒，只是沒有了記憶跟法力。」
敖紅看著楊戩心底卻湧上一抹欣喜，原來他們是同一個人，想到自己還曾經——
「啊？可是他們的性格那麼不同。」沉香小聲地嘀咕。
地藏王也只是置之一笑，沒有回答。
雲姨疼惜地看著楊戩道，「戩兒，本來就是一個好孩子，只是——」說著，聲音也哽咽了。
「娘——」楊戩痛道。
雲姨搖搖頭，安慰地笑笑。
地藏王接著說，「也是這一次，讓我得知了盤古族的陰謀。」
「啊？」眾人都驚訝出聲。
「那怎麼還會？」
地藏王苦澀地笑道，「因為他們用了一樣東西在牽制我，而我不得不陪著他們演這段戲。」
「什麼？」小玲不可置信地瞪著地藏王。
「小玲，天祐對不起，我還是騙了你們。」
天祐拉住了憤怒的小玲，給了一個理解的笑。
「小玲，其實你們馬家身上的血，並不是命運的血。」
這點小玲其實也想過，命運是盤古族人他的血是不可能跟殭屍血起衝突的，難道——現在聽地藏王一說，更是驚訝。
「還記得馬家的神龍嗎？」在見到眾人都點頭後，道，「馬家的神龍其實就是佛祖殿前的八部天龍的化身。他一直盤距在佛祖的聖殿拄上，1997年佛祖也曾出面阻止盤古族，只是後來由於某種原因不得不退出，所以就抹掉了你們當時的記憶。」
「就是說千年前，就決定了拿我馬家來當作神魔之戰的犧牲品？」小玲冷道。
地藏王歎了口氣，沒有辯解，只是接著講述。
「在那次，我發現了盤古族的陰謀後，便去稟報給佛祖，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經知道了。而且還以自己的一滴精血來造就了馬家一族，以抵抗盤古族在人間製造的殭屍。直到1997年，盤古族利用羅侯滅世牽出了暗中的佛祖。並由此利用怨氣來激發地獄幽泉……他們的目的一直都是地獄幽泉，而激發幽泉便是為而今即將來臨的浩劫。」當初佛祖也正是由於算到了今天所要面臨的浩劫，才沒有繼續插手，而是集合靈山所有的力量來阻截浩劫的來臨，可他們還是失敗了。
「那這個浩劫是什麼？」一邊的沉香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
地藏王閉了閉眼，沉重地說，「天毀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