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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五章 除夢者 文 / 夜與羔羊

    一個大窟窿,洞穿了兩個人的胸襟。連鮮血也不能填補這麼大的一個窟窿。飛鳥的嘴角上揚著,一些血便溢了出來。他仰倒在地上,看著天空,慢慢降下的羽毛。不停地抽搐。

    在失去了依靠後,婆婆跪倒在地。低下了頭。

    「婆婆!你不要緊吧!」月守邊大喊著邊跑過來扶住婆婆。卻看到婆婆的眼睛是那樣溫柔,它們凝視著月守。婆婆微笑著推開月守。胸前的傷口在奇跡的癒合!

    很快,便見不到血了。婆婆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飛鳥。看著倒在地上一臉震驚的飛鳥,一言不發。

    飛鳥很努力地說了句:「我果然殺不死你。」

    婆婆歎了口氣,沒有發出聲音的歎息。她緩緩地蹲下,向飛鳥的咽喉伸出了手。就在這時,一把利劍突然刺穿了婆婆的手。緊接著,四周射來九把劍,將婆婆逼退到幾步以外。

    一個人快步走過來,抱起了地上的飛鳥。

    飛鳥支吾地說:「為什麼……」

    那人說:「是啊,為什麼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呢?」

    飛鳥的眼中閃著璀璨的光亮,他薄薄的嘴唇下漏出幾個字:「秦無益……」

    婆婆看著秦無益,眼中充滿著憎恨與冷漠。她憤憤地問:「你沒有喝下我的湯水!」

    秦無益笑著說:「我可不像你後邊那個傻瓜那樣聽話。」他看看遊星守。遊星守也看著他,但一臉的茫然,畢竟他現在只是月守而已。

    「你是來帶走他的?」婆婆擋在秦無益與遊星守目光的中間,惡狠狠地問。

    「遲早。」秦無益仍然保持著招牌似的微笑。

    「那你現在就死吧!」婆婆瘋狂地衝了過來。但地上插著的那十把劍,卻在她面前形成了移動的鐵柵欄,讓她寸步難行。等她衝過了所有的柵欄時,秦無益和飛鳥早已經無影無蹤。那十把劍,也像幽靈般憑空地消失了。

    婆婆回過頭來看著遊星守,眼神中有著無法讓人相信的焦急和關懷。偶然的,躲在遊星守身後的骸月在夾縫中清楚地看到了這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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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鳥被放在了柔軟的蘆葦間。他身旁是一個一臉微笑的男子。

    「再讓我……看一次吧……」他向秦無益伸出了手,手停在空中,然後緩緩降下,就像一片緩緩落下的羽毛。

    秦無益說:「那我們就此別過了。」伸出手指緩緩地在飛鳥額頭敲了一下。

    飛鳥便又回到了那個滿是蘭菱花的地方。什麼都沒有,除了一望無盡的綠色和紫色。

    「綠色是莖,紫色是葉。」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猛然回過頭,看到那個久違的面容。他熱淚流了下來,他哭號著,沒有聲音,但是任憑誰都知道他在說:「我終於見到你了。」

    「綠色是莖,紫色是葉。」女子溫柔地重複。

    「沒有花?沒有果?」他癡癡地問。

    「我們便是曾經盛開的花,曾經成熟的果啊。」她拉起了他的手。他的淚被她臉上洋溢的溫暖所融化。

    她的手在空氣中憑空畫了一張門。那門便真的出現了。她微笑著拉拉飛鳥說:「握緊我的手,我們去那裡。」

    「嗯。」飛鳥幸福地點點頭。

    門打開了,兩人消失在一片刺眼的白光裡。

    秦無益的幻術也在這一片白光中碎裂。他看看飛鳥,飛鳥已經死了。他身體中緩緩浮現一顆奪目的寶珠。深藍色的,又帶這一些紫色。秦無益拾起它。默默地看了一眼飛鳥的屍體。從懷裡掏出一瓶酒,喝了一口,然後通通倒在了飛鳥身上。

    十把劍出現在空中,它們互相激鬥,蹭出火花,引燃了那些酒。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只有你……」秦無益喃喃地說,「只有你是不願意再活過來的吧?」良久他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你欠我一壺好酒……」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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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緊吧?」兩個人同時說了這句話。

    一個是月守,他在問月。另一個是婆婆,她在問月守。

    這讓月在月守懷裡顫抖得更厲害。她緊緊蜷縮在月守懷裡,不安地看著他。

    月守對婆婆說:「我不要緊……婆婆,那些人你認識嗎?」

    婆婆轉過身去說:「不認識。」

    「但他們好像認識我?」月守懷疑地問,「是不是我以前……」

    「沒有以前!」婆婆大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來,用懇求的語調說,「珍惜現在吧。和我一起……」

    月守猶豫地點點頭,他看看懷裡的月,只要有她,他又何必那麼在意過去?也許自己從前是個惡劣的歹徒,現在那些人來找他,只是想要他的命罷了。那又何必想起過去呢?遺忘了不是更好?

    可是,如果自己是那樣的一個壞人,那麼月為什麼會這樣喜歡他呢?為什麼月和婆婆都不希望自己想起以前的自己呢?

    無解。

    思索了一整天,當又一個夜幕降臨時。習慣般的,他又和月回到了床上。月的心情好像也很雜亂,但是月守管不了這些,因為除了做這事,他無法讓自己停止思索。

    直到他們做了,他才發現,即使做,他也無法不去思考。

    一次次的衝擊似乎把月弄疼了,但她仍忍受著,用溫柔回應他的瘋狂。最終他爆發了,倦怠地暫壓在她身上。

    他忽然感到身下的月在顫抖,他慌張地問:「怎麼了?月?」

    月沒有回答,只是仍然顫抖個不停。他一下子坐起來,緊張地盯著月。她緊閉著眼睛,猶如在於惡鬼爭鬥,身體多嗖個不停。但很快顫抖停了下來,但她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月守開始真心為剛剛像野獸一樣的粗魯而慚愧。罪惡感一下湧上他的胸口,他伸出手去撫摸月的額頭。

    月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巴掌將他伸來的手打落。那一巴掌,像是打在了月守的心上。他的心忽然劇烈地疼了起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月,看到的竟然是一雙完全不同的眸子。

    月用那雙眸子傷害月守的同時,順便將蓋的薄毯裹著自己光著的身子,無不嘲諷地問道:「你大概連望chun這個人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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