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有師傅頂著,偶不怕就不怕 文 / 青木瓜滋味
祖師大殿。
此時的氣氛冷凝的似乎能夠擠出水來。幾位師叔祖輩的長者都緊緊的盯著大殿正中的焦點——玉清,沒有人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的表情,有好奇的、有震驚的、和不解的。
但是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在玄虛宗已經被公認的修行廢材,玉清,是怎樣把玄鎮子撂倒在地,而且還讓他一直昏迷不醒,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損傷。他們都是修行經年日久的老傢伙,當然看的出,其中相當的詭異。先不說導致玄鎮子昏迷不醒的始作俑者——玉清在大殿中央,仍然是氣定神閒,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再說他們一再探查玄鎮子體內的情況,可就是找不出蛛絲馬跡,當然也對玄鎮子的情況束手無策,這讓諸人都大為吃驚。否則,哪還容得下這個四代外門弟子在大殿上悠哉游哉。
就在這時,一個聽不出是喜是憂的不和諧聲音傳來。
「喲,玄鎮子師兄這是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初次聽到這個聲音,讓人感覺,好像這人是在關心玄鎮子,但是,仔細一辨別,他的語氣分明有幸災樂禍之意。這人就是玄鎮子的老對頭,玄清子。當他聽到玄鎮子被人打趴下了,他高興的就像心裡吃了蜜糖一樣?於是,急匆匆的趕來湊熱鬧。
「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隨著玄清子話一落,緊接著就是一陣喝斥,說話的一個年輕人,不過老氣橫秋的語氣,證明他有著與外貌不相符的年齡。玄清子沒有出言反駁,唯唯諾諾的退到一旁,當了一隻哈巴狗兒。毫無疑問,這位年輕人就是他的師傅。
隨之而來的還有幾人,也包括玉清的師傅玄靜子,只是他看到玉清,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沉默不語,眼神也似在閃爍,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來齊,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就直接討論一下,對這個四代外門弟子的處理問題。」宗主發話了,好像在對在場所有人說,實際上是在徵求幾位清字輩同門的意見,連給玉清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在他們這幾位宗派的實際掌權者心中,一個外門弟子,無論什麼理由,膽敢對自己的長輩作出不敬的行為,那就是大罪,更何況將長輩打傷,那更是死罪!
眾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剛進門的四代外門弟子死定了,更何況是一個廢物弟子。對長輩不敬,情節極端惡劣,難保他將來欺師滅祖,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
玉清曾經也想辯駁一二,可直接被否定了,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玉清認了。
不出所料,玉清所要面對的結果相當淒慘,挑斷手經腳經,再仍下山,受諸多外門弟子唾棄,讓他自身自滅。
「宗主老大,能不能給個痛快,不要這麼殘忍好嗎?這可不是修行中人應該做的事喔。」玉清的語氣輕鬆的很,甚至有著調侃的味道,絲毫不為即將到來的酷刑,感到恐懼和悲傷。這讓眾人都大為詫異。
「哦,你難道不想討饒,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嗎?」這時,宗主饒有興致的看著玉清,對玉清的鎮定大為讚賞。
「那宗主大人,您是想給小的一個機會嘍?」玉清的眼神不經意間閃過一屢精光,有這種可能出現,他早就料到了。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宗主別有深意的說道。
「那也要看宗主大人能給小的一個什麼樣的機會?」玉清當然清楚玄虛宗主的意思,也明白現在的形式似乎在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但這代價嗎?恐怕也不好承受。他們現在是有求於自己,想讓自己先解開玄鎮子的靈魂封鎖(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玉清所使用的手段是什麼),但是又要恐嚇一下自己,讓他想到不做的下場。玉清有那麼傻嗎?在沒有得到宗主的承諾之前,他就死皮賴臉的,什麼也不幹,我就看你們要咋樣。要是換做別人,不被這種架勢嚇到,也要被這種威脅下屈服。
玉清正在等宗主的答話,不料,就有那麼一個人就是那麼不知趣,非要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插上一句,「你這小畜生,竟敢與宗主師伯討價還價,給你臉你不要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玉清聽罷,心裡就是一陣火氣,酷酷的扭過頭,用眼睛打量了玄清子數遍,知道把對方看的發毛時,才幽幽道,「聒噪!你算什麼東西,老子在和宗主說話,有你唧唧歪歪的份嗎?」
緊接著玉清一改之前懶懶散散的樣子,強勢無比的再威脅道,「別再讓老子聽到你那討人厭的腔調,否則,老子有你好看的地方,到時候別怪我不念師同門之情,把你也像玄鎮子一樣撂倒在地!」語氣是那麼的強勢,竟然沒有給人回轉的餘地。
眾人都不禁都皺了皺眉頭,紛紛議論起來,頓時大殿裡熱鬧了起來,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玉清還如此囂張。
「你…你…」對方突然出現的強勢,讓玄清子措手不及,根本像不到,玉清竟敢當著眾的面威脅他。面對玉清那囂張氣焰,他只好閉口了。雖然玄清子很是大怒,而且臉色也變得難看得很,但也不得不咽這口怨氣。
可是,他卻可以讓別人為他出氣呀,於是轉頭向宗主道,「宗主師伯,這個外門弟子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還如此無禮,分明就是沒將您和大家看在眼裡,希望您為大家主持公道啊。」這傢伙倒是乖,把眾人都牽扯上了,說完話,眼裡還似乎有些得意。儘管眾人都知道這是玄清子在無理取鬧,但都默許了,因為玉清的行為,已經觸到了他們的底線。
宗主皺了一下眉頭,知道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行了,再這樣鬧下去,成何體統,都給我安靜下來,否則就都統統給本作滾出去。」宗主畢竟是老大,而且平時也頗有威信,他一發話,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玄靜子一言不發,僅是略微哼了一聲,而玄清子卻噤若寒蟬,趕緊閉緊了嘴,生怕被趕出去的樣子。
這時,宗主的眼神再次轉移到了今天的主角上來,「玉清,你知道犯了什麼大罪嗎?」年輕的聲音有些冰冷,肯定是為剛才玉清的跋扈蠻橫感到很不滿,似乎不想在與玉清玩太極。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玉清現在心裡也有些不爽了,這分明就是在省犯人嘛!
「住口!」宗主突然冷聲喝斥,「注意你的身份,你只不過一個外門弟子而已,膽敢對宗門長輩出手,這就是大罪。」
玉清絲毫不為宗主的憤怒而退宿,「難道宗主大人的就認為玄鎮子沒有錯了嗎?難道這老不死的攻擊老子,老子就站在那裡讓他殺嗎?」
這時在一旁的玄清子發現終於又有機會開口了,「放肆,真是一派胡言,玄鎮子怎麼會攻擊你一介凡人?」突然意識到玉清似乎並不簡單,立即又道,「宗主說你有罪就有罪,當然不會錯。」一邊是在巴結,一邊又在挑撥。
「你才放肆!」突然,一旁玄靜子大吼道。玄鎮子見宗主已經態度大變,知道是剛才玉清過分了些,惹怒了眾人,情勢對他很不利,恐怕到最後,直接在現場了結玉清也說不一定,於是挺身而出。
伴隨著的,還有瞬間爆發出驚人氣勢,這氣勢,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上攀升,當到達頂點的時候,竟然震得他身邊的所有人推出三丈外。此時,玄鎮子不再藏拙,眼睛也變得愈來愈銳利,眼看著徒弟要吃虧,他怎麼不護犢子,玉清可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啊。他可不管在場有多少有些誰,即使是天王老子都要保他,自己有的是實力,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強勢多了。「宗主請你三思。」
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太出乎意料了,這還是曾經那個看起來一向平和,有點憨態的玄鎮子嗎?這人也藏得太深了!
感受最深的,還是玄虛宗主,因為以他元嬰孩提後期的實力,竟然看不透玄靜子的具體實力,只是模糊間感覺與自己不相伯仲。
「你是在威脅我嗎?你確定要護著你的徒弟?」這是宗主的原話。
「確定!」這就是現實,玉清在玄虛宗沒有身份地位,犯了錯,沒有任何理由,也不容解釋,直接被當作垃圾一樣,處理就是了。但是有個強大的後盾,就一切不一樣了。
在玄靜子內心深處,既然當初收了玉清這個徒弟,那麼就永遠都是,不管他犯了什麼彌天大錯,只要他認為對的,他就硬挺到底,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證徒弟的性命。
宗主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玄靜子。很明顯的他已經不可能隨意下決定了,得顧忌玄靜子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強大的存在。
玄靜子也知道,祖宗之法在上,儘管他為玉清爭得了許多緩和的餘地,但玉清的懲罰,仍然不可避免,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宗主,等待著他最後的決定。
「好吧,現在本座就宣佈決定。」宗主突然停頓,引得玉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其實他還是希望懲罰能夠輕些,能夠繼續留在玄虛宗;不過如果懲罰太重,大不了老子閃人就是了,受罪的事它可不幹。
「將第四代外門弟子,玉清逐出玄虛宗!」
玉清一愣,隨即又苦笑,這個結果比想像的差了很多,苦心積濾的想來玄虛宗搞套練氣功法,看來是不得如意了。不過,認了位師傅還是挺不錯的。
有人對這個結果不滿,剛想插話,不過立即被宗主瞪了回去。「立即就離開。從此不得再踏進玄虛宗,否則,殺無赦!」
「走就走,師傅,徒弟不能再孝敬您老人家了,您老一定一定要保重啊。」玉清臉皮也真厚,他什麼時候孝敬過師傅啦。說完就像蝸牛一樣慢的轉身,裝作要離去的樣子,還刻意的看了玄鎮子幾眼,似乎在示意玄鎮子什麼。
「等等,徒弟,把玄鎮子中的法術解了吧,我再送你下山。」
「嘿嘿,放心吧,我只是讓他睡一覺而已,在過一段時間,他就會醒來。」等玉清說完,有些人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玉清可沒說,這「一段時間」到底有有多久,三年?五年?十年?甚至百年?嘿嘿,玉清奸詐的在心裡笑著,慢慢等吧,等老子打入的精神念力消耗完為止!
……
靈虛福地之外。
「徒弟啊,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玄鎮子有點感慨的說道。
「師傅,你難道就不擔心徒弟我在這一路上被人幹掉嗎?至於何時相見嘛,呵呵,只要我沒死,自有相見時。」玉清這話裡分明就別有「深意」。
玄靜子狠狠的瞪了玉清眼裡,極沒好氣的道,「說吧,想要什麼?」
「嘿嘿,師傅您真聰明,知道徒弟我有所需求。」玉清撓撓頭,表面上看去很尷尬的樣子,實際上心裡早就有了花花腸子,「師傅,給點防護法寶什麼的,徒弟也好用來防防身。」說著,玉清就這麼直直的伸出手來。
「你這小子,想得便宜,還要賣乖,給。」玄靜子倒也爽快。
「師傅,雖然有了防護的,但卻沒有攻擊的,您看也不是什麼事兒,如果您再給一件攻擊性強法寶那就更好了。」
「什麼,你這傢伙,倒會得寸進尺,算老子倒霉,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拿去。」
「哎呀,師傅,還差點忘了,徒弟我沒有法力呀,您叫我怎麼使用法寶呀。」玉清有故作無奈。
「算了,算了,都賞給你了,這回再也沒有了。為師可是冒著大不韙的風險,你可要知道好歹。」
「明白,師傅,徒弟這就去了。」
玄靜子站在山頂,眼神一刻不離的玉清緩緩離去,心裡有著無限的感慨。
他並不知道,收玉清為徒弟,是他一生中最為英明的決定,這在後來得到了應證。因為那時,玉清的成就,讓他感到驕傲。
他知道,玉清畢竟不是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破繭成蝶,騰飛而去,這裡不是他安身之地,外面海闊天空,儘管危險重重,那才是他的天地。
玉清遠遠的站在山下,酷酷的向玄靜子招了招手,爽朗的吼叫道,「你這個師傅夠性格,夠爽快,我永遠認了!」說罷,玉清竟然跪下來,向玄靜子咚咚咚的嗑了三個響頭。毅然轉身,不再回頭,飄然而去。
(想知道玄靜子給了玉清哪三樣寶貝嗎?下章見吧。)
(道歉一下,這章發的太遲了,原因是上午偶寫出來時,電腦突然斷電,可重新開啟又沒事,但寫得都丟了,偶剛趕出來,耽擱大家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