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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八五章 月下 文 / 炒米

    做伙夫這件事完全是難不成吳天宇的,作為一個單身diao絲宅男,這烹飪天賦點得還算足,沒辦法,老在外面吃或者吃麵都不是個事情啊。吳天宇做出來的菜雖然比不上飯店裡的大廚,單身自己湊合吃是沒問題的。更關鍵的是,那些女人看著吳天宇做出來的菜,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她們原以為吳天宇來廚房,頂多就是燒燒火,或者砍砍柴。誰知道嘗過吳天宇做的菜之後,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弟弟做的這菜真是絕了!不過好吃是好吃,以後這油、鹽巴、佐料什麼的都少放點,哪有你這麼過日子的,咱們山上東西本來就少。」

    說歸說,吳天宇的菜色顯然讓這些沒見過市面的山賊嘗了個鮮。當家的算是見過市面的,私下裡偷偷對自己的狗頭軍師說:「我曾經有幸吃過一次京城杏花樓的菜色,跟現在的味道幾乎沒有兩樣,這個吳天宇肯定還有什麼瞞著我們的。」

    「還好。」狗頭軍師搖著自己的破蒲扇,想了想說道:「這個人我也不怎麼看得透,不過這幾日,他倒是的確沒出什麼ど蛾子。當家的,你放心,我會派人看好他的。」

    吳天宇也犯愁呢,這幾天想盡一切辦法跟這些山賊套近乎,效果很顯著,現在的山賊們都愛上了吳天宇做的菜,都把吳天宇當個寶一樣的,可是每當吳天宇準備旁敲側擊地問一問關於機關、陷阱的事情,這些土匪卻一個個一問三不知,搞得吳天宇幾乎要認為鬍子說的那些機關、陷阱都是編出來的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吳天宇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待。

    「老大。你到底想幹什麼?」黃京苦著臉問道。

    「我總結了一下,咱們上次之所以一眼就被當家的看出了了破綻。除了你的演技不行,是一大主要原因以外,當然我自己也是有問題的,所以咱們必須改進,以後才能繼續行騙江湖。」

    「老大,咱們現在在山寨裡,有吃的,有住的,你怎麼還想著要走啊。」黃京疑惑地說道。

    「你個笨蛋!」吳天宇很不滿。拍了一下黃京的頭說道:「你真當你是一個山賊了?你以為現在有吃的有住的就行了?你也不想一想,山賊啊,搞不好要砍頭的,這世界上沒什麼比命更重要的事情了。咱們以後在外面,雖然說的不好聽,是騙人,但是總比沒命強?」

    「閉嘴!」吳天宇見黃京還要再說,趕忙阻止道:「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總之,你聽我的準沒錯。我又不害你。」

    黃京只能乖乖閉嘴,看著吳天宇在那裡穿針引線:「老大,你縫這麼小的包幹什麼?」

    吳天宇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嚇了黃京一大跳。吳天宇不滿地說道:「又不殺你。你怕什麼?你過來點。」

    「老大,你這把刀是哪裡來的,看上去好像挺名貴的。」

    「我也不知道。最近翻自己隨身東西翻到的,你還挺有眼力的。我試過了,這把刀倒的確是挺鋒利的。」吳天宇說著將剛剛縫製好的小包。塞在了黃京的胸口,又在放小包的位置打了一個小叉叉,然後忽然一刀刺了下去,頓時鮮紅的血液就流了出來。

    「老大!」黃京慘叫一聲:「你為什麼要殺我?」

    「少廢話!」吳天宇喝道:「你有感覺到疼痛嗎?」

    「咦,是哦?真的不疼啊!」黃京驚喜地發現。

    「我想過了,做戲要做全套,不流點血怎麼行呢?」吳天宇解釋道:「我剛才做了些小包,這裡面都是一些我採來的野果,流出來的汁液都是紅色的,跟血一樣,所以以後要是咱們再出去騙人的話,你就弄破這個袋子,把血流出來。張嘴!」

    「啊……」黃京老老實實地把嘴張大。

    「你幾天沒刷牙了?差點沒熏死我。」吳天宇忍著一陣噁心,又將手中的很小的包塞進了黃京的嘴裡,然後在他的衣服上蹭掉手上的口水,說道:「行了,我剛才放了一個小包在後牙槽那邊,你現在咬破了給我看看。」

    黃京依言照做,頓時一股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裡流出來,黃京開心地說道:「老大,這果子還挺甜的,還有沒有?」

    「少廢話!」吳天宇翻著白眼道:「這些讓你演戲用的,可不是給你吃的,行了,把嘴裡的吐出來,再重新裝一個進去。」

    「咱們不是還在山寨裡嗎?現在就沒必要了,老大?」

    「球!你懂不懂叫時刻準備著。」吳天宇搖頭說道:「老子怎麼這麼倒霉,收了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弟呢?有備無患,少廢話,現在就該我塞一個進去!」

    面對著這麼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弟,吳天宇也沒有了辦法,準備去外面看看星空,順便也思考一下人生,作為一個有追求的好青年,吳天宇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成為中國歷史上非常著名的哲學家。

    「老大,你去哪?」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決定出去抽根煙,順便曬曬月亮。」吳天宇說著雙手虛夾,在嘴角處虛點了一下,神情享受而憂鬱,讓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山寨裡很窮,窮得連油燈都不怎麼點得起,天色才沒黑多久,山寨裡一片寂靜,只有不時從屋子裡傳出來**的呻吟。吳天宇對此很鄙視,這幫山賊真是一點精神追求都沒有,只知道追求**的快感,能不能考慮一下老子這個處男的心情?

    清風明月,說實話,古代的環境真的非常不錯。吳天宇閒庭信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湖邊,湖水在月光下泛著點點金色的光芒。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吳天宇的心思不知飄向了何方。為自己今後的命運擔心起來。

    「撲通!」有水花濺起的聲音。

    吳天宇縮了縮脖子,我擦。這不是遇上鬼了?不對,老子是一個有唯物主義信仰的人。思量過後,吳天宇還是決定回家繼續睡覺得了,穿越這麼不靠譜的事情都發生了,有鬼也不是稀奇的事情,膽小的人就別干膽大的事兒,生命是自己的,得好好珍惜才是。

    剛準備掉頭往回走,便聽見湖邊又傳來石子丟入水中的聲音,吳天宇嚇了一跳。全身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誰?誰在那兒?」吳天宇瞇著眼,使勁看著。

    沒人理他,吳天宇壯著膽子又走近了幾步,卻見湖邊一塊巨大的山石上。坐著一名女子。夜色太黑,吳天宇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見她一身勁裝,將窈窕的身材襯托得婀娜裊裊,一雙修長的長腿蜷曲著。女子正雙手抱住膝蓋,抬著頭出神的盯著夜空中掛著的明月。

    好奇心害死貓。吳天宇壯著膽子又悄悄往前挪了幾步,只見那女子一張標準的鵝蛋,秀美朱唇。長眉臉娟,鼻樑挺直。眼如秋水,五官若是分開來論,其實倒也無甚出奇。妙的是搭配在一起後,看起來竟是賞心悅目。令人打心眼裡讚歎造物之神奇。更妙的是她的眉毛稍嫌濃直,使得整個人柔美之中又帶了些許英氣。實在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當家的……」吳天宇輕輕喚道,心說你半夜不睡覺,來湖邊裝什麼艷鬼呀,玩聊齋還是倩女幽魂?

    「誰?」當家的回過神來,沉聲喝道。

    吳天宇下意識一縮脖子,忽然想起自己又不是來偷窺的,於是挺了挺胸,大大方方走到當家的面前,笑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沒想到當家的你也睡不著啊。」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當家的問道。

    「當家的不是也沒睡嗎?」吳天宇沉聲說道:「作為一個有志青年,我正在為咱們山寨的前途考慮,為我們多災多難的民族而憂心,為我們可愛可親的國家而祝福。」

    「哦?是嗎?」當家的很是不屑,眉毛一挑,問道:「看你說得這麼認真,那你想到什麼了嗎?」

    「暫時還沒有。」吳天宇這次倒很老實:「不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山寨,又怎麼能少得了我這樣會不停去思考的人呢?」

    「從你的嘴裡就沒一句正經的話說出來。」當家的皺皺眉,擺擺手,說道:「行了,沒事你就先去睡,讓我靜一靜。」說完,拿起手邊的酒罈,連灌了好幾口,動作之豪邁,絕對不負「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

    看著當家這樣一副憂鬱的表情,吳天宇心下一陣心疼,原來再堅強的女人,終究是有脆弱的一面,想到這裡,吳天宇笑了笑,又往前靠了靠:「當家的有心事?一個人喝悶酒,未免也太苦了,不如把心事說給我聽一聽?」

    「你?」當家的眉毛一挑:「跟你說了也沒用。」

    「那當家的不如就當我不存在好了,就當是對月亮說。」吳天宇也不惱,笑道:「我聽說,女人如果把心事藏得太久,就會變老的哦。」

    也不知道是吳天宇的恐嚇起了作用,還是當家的的確需要一個人傾訴,只見當家的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擦了擦嘴邊的酒漬,對吳天宇說道:「你知道我的來歷嗎?」

    「聽說過一點,」吳天宇點點頭:「他們都說當家的原來是漕幫的大小姐。」

    「沒錯,我曾經是漕幫的大小姐。」當家的仰頭歎了一口氣,一旦話匣子打開來,其實並不容易關上。當家的又問道:「那你可知我為什麼有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卻要來這清風寨落草嗎?」

    吳天宇撓撓頭:「這個他們就沒告訴我過了。」

    「我爹曾經是漕幫的幫主,黃河上大大小小的河工幾乎都要聽我爹的話。」不用吳天宇問,當家的就自己說了起來:「雖然咱們都是下九流,但是我爹並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凡是在黃河上討生活的人,都對我爹敬重有加。今年。咱們河北大旱,到處都吃不上飯。本來並不關我們的事情,可是我爹不忍兄弟們忍饑挨餓。到處籌措糧食。等啊等,朝廷的賑災糧終於下來了,我爹很高興,主動去找官府,願意什麼代價都不要,免費幫他們運送糧食,只為百姓們早一天能有一口活命的糧食。」

    「老大人真是高風亮節啊!」吳天宇大拇指一挑。

    「是嗎?」當家的自嘲地笑了笑:「可惜好人沒好報啊!我爹後來發現,這批賑災糧食根本不是送到城裡去賑災的,剛到碼頭。轉眼就被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提走了,去向不知所蹤。我爹後來氣憤不過,一怒之下,將在碼頭上的所有倉庫都打開了門,讓人都發給了百姓們。可是,這樣一來,我漕幫上上下下居然就成了朝廷嘴裡的反賊,頃刻間,軍隊呼嘯而至。我漕幫也就算了。我爹和我娘,都死在了朝廷的刀下,我漕幫許許多多的兄弟,也死在了朝廷的刀下。只有我在我那三叔的保護下,來到這清風寨投奔我爹當年的好兄弟,崔伯伯。沒想到我崔伯伯已經病入膏肓。臨死前傳位給我的。」

    聽著當家的訴說這自己的身世,吳天宇暗暗咂咂嘴。這尼瑪簡直可以拍成一部電影了。

    「你說,我爹他做錯了嗎?」當家的一回頭。已經是淚流滿面。

    「可能,在面對你這個家庭的時候,他有可能做錯了。」吳天宇想了想說道:「可是對於成千上萬可憐的百姓來說,對於你爹自己的良心來說,他的選擇並沒有錯,你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英雄!」

    「是嗎?」當家的臉上浮起一絲不以為然的笑容:「可是那些受過我爹恩惠的人,轉頭就將我爹視為反賊,唾罵他,這樣值得嗎?」

    「百姓總是健忘的,他們要活命,總得接受某些規則。」吳天宇寬慰道:「當家的,你不要恨錯了人,其實你真正應該恨的是那些中飽私囊的狗官。」

    「當然!」當家的咬著牙說道:「何文遠,這個名字,我到死都會記住的!」

    說了很多話,當家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再喝一口酒,對吳天宇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睡!」

    吳天宇癡癡地望著當家的背影,雖說這女人對自己是凶悍了一些,但是本質上依舊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啊,吳天宇嘴唇囁嚅了幾下,終於還是開口道:「哎,當家的!」

    當家的回過頭,俏目中流露出探詢的意味。

    「呃……夜深露重,你也早點歇息!」吳天宇撓了撓頭,見當家的臉上露出了承情的笑容,嬌媚的笑容在隱隱約約的月光下,如同一層朦朧的薄霧,更加撩人心弦。吳天宇頓時如飲醇漿,如癡如醉,他低下頭去,像個純情的小伙子般,羞怯地扭了扭身子,靦腆的補充了一句:「那什麼,半夜別穿紅衣服,容易招鬼!」

    「嗖」的一聲,一塊小石子擦著吳天宇的頭皮飛過,吳天宇嚇得腿一軟,面色蒼白地抱著腦袋,身形化作一道黑煙,飛快地往回跑,不管是桑拿浴室裡,還是荒郊野外裡,調戲婦女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吳天宇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吳天宇正往自己的屋子走的時候,忽然又從一個角落裡躥出一道身影,站在吳天宇的面前,「鬼……」吳天宇還沒叫出聲來,嘴就被人堵上了。

    「噓……是我!」吳天宇抬頭去看,郝然就是狗頭軍師胡語,這名字可夠奇葩的。

    見吳天宇露出瞭然的神情,胡軍師才放下自己的手,一臉不快地對吳天宇說道:「說,你剛才是和當家的聊天來著。」

    「沒有!」吳天宇搖搖頭,矢口否認道。

    「放屁!老子都看到了!」胡軍師齜著一口大黃牙,湊到吳天宇的面前:「我告訴你,你可別對當家的打什麼鬼主意!」

    「你都看到了,那你還問?」吳天宇奇怪道。

    「老子就是看看你這個人可不可靠,一試就被試出來了?你這個人果然是滿嘴謊話!」

    「關於這點,當家的早就給我下過結論了,應該不用軍師你再來試?」

    「喲呵,你小子挺囂張的啊!」胡軍師抓著吳天宇的衣襟,說道:「小子,我警告你啊,當家的這只天鵝,可不是你這個癩蛤蟆就能吃到的。」

    「我不覺得啊!我看遍山上的所有人,應該沒有人比我更俊美了?」

    胡軍師聞言一窒,恨恨地說道:「俊美有什麼用?你以為當家的是那麼膚淺的人嗎?當家的這個人是看人才學的。」

    「說到才學這個事情嘛……」吳天宇故意拖長了聲調:「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呢?不就是吟詩作賦嗎?這個我也是會的。」

    「你休想嚇唬我!你連字都不會寫,還說吟詩作賦,騙誰呢!」

    「要不我們現在就去當家的面前,我當場為她吟一首詩,你看如何?」吳天宇說著就要抬腳。

    胡軍師趕忙拉住吳天宇:「小子,你別太囂張了,總之,我警告你,以後別沒事就接近當家的,我會時刻看著你的!哼!」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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