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56章 波瀾再起 文 / 癡笑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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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多言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尉景淡淡的說道。

    言語中滿是的傲骨，畢竟這是遠征，一個可以復活的地方，對原住民來說雖然會因此妻離子散，卻也極大的增加了原住民的血性，對死亡的不懼。

    當然，張遠懷疑，晴天公司也是用這種方法來讓這個世界的戰爭變得更加頻繁，畢竟殺不死的敵人，卻又結下了死仇，那麼便會一直鬥下去，直到一方徹底失去了信心，就此沉淪。當然，也有很多人被斬草除根式的傳送到世界的某個角落，一輩子也回不來了，這樣的情況並非沒有出現，前世，有人在法國區看到宋江……

    好吧，扯遠了。

    「殺，不會，你便與高歡一道前往北魏吧！」張遠似笑非笑的說道，心裡吐槽道：『尼瑪，一個兩個明明是階下之囚，卻還表現的好似他們才是主人一樣，坑死爹了，不給你們點刺激，我心裡那口鬱悶怎麼能夠發洩呢？』

    高歡和尉景聽到這話，不由的挑了一下眉，滿是疑惑。沒有人是傻子，他們也不認為張遠是傻子，可張遠為什麼會選擇把兩人都送到北魏，他難道不怕高歡利用手段逃離北魏的懲罰，到時候豈不是給高歡增加臂力？

    主動權再次掌握在手裡，張遠也消除了內心因為高歡話語而起的波瀾，滿含笑意的道：「你們說，到時候我把你們送予爾朱榮，他會怎麼對待你們呢？嗯。高歡應該知道，他能從異人那裡知道在異人歷史中，他的一生，自然也會詳細的去瞭解爾朱榮，不知道爾朱榮回不回瞭解你們呢？我很期待……！」

    這種貓戲老鼠的感覺。真心的……很好！

    「如此，高某在這裡便要感謝將軍的恩賜了！」高歡突然開口說道，話語似恭維，但在張遠耳邊卻格外的刺耳，感覺到對方似乎在揶揄自己一樣。這讓張遠目光一凝，冷冷的道：「若是惹怒了我？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然後把你轉走嗎？別跟我提什麼利益最大化，我的意志，就是一切！！！！」

    場面一下冷了下來，諸將無不面色凝重，似張遠一句話，便打有拔刀斬殺高歡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一個階下之囚，卻在這個囂張跋扈，屢屢觸碰張遠的底線，真當自己才是大爺，他們才是階下之囚不成？

    高歡面色從容，悠閒的掃視諸將，沒有開口。尉景身體站的筆直，站在高歡的身邊，一個人出神，似乎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張濟出列，看了高歡兩人一眼，單跪在張遠身邊，道：「主公，高歡等二人不過是階下之囚，敗的淒慘，心有不甘逞一時口舌聊以自慰罷了！主公豈可為這等區區小人而生氣。若是如此，他們豈不是越發的猖狂高興！」

    「依濟拙見，主公心若有怨氣，但請主公下令，五馬分屍二人以洩心頭之憤。而這，不過區區十數兩白銀復活之資而已。主公仍難消心頭之恨，則可讓他們在復活點旗幟中呆上三年兩載，再行復活，凌遲在讓他們繼續待著，直至永遠……！」

    高歡，尉景兩人面色巨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不得不說，張濟的話惡毒無比，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都不為過，可也真的刺進了他們的心坎之中。

    若是如此，死，卻成了一種奢望。

    「哈哈哈哈………………！！」

    大殿之中，滿是張遠的大笑之聲，笑聲落，張遠虎目凌厲的盯著高歡和尉景，道：「你們覺得如何？」

    六個字，深深的撼住了兩人，他們此刻真覺得當時抹脖子自殺，也比這來得痛快，如今就算想死也死不成。只歎這個世界太邪惡，他們為了激發士氣，而下令屠城殺人的行為以為已經夠罪惡了，如此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邪惡，不人道呀。

    「好了！」

    突然，張遠面色一變，擺擺手，道：「張濟下去吧！高歡，我想你也明白了吧，做階下之囚要有階下之囚的覺悟，別真以為你有點用，我就奈何不了你！這次就算了，你我是敵人，我亦看得起你這個敵人，還不至於如此容人之量都沒有，帶下去吧！」

    「喏！」張濟無喜無悲，面色肅然，再次退到一旁。其他武將偷偷的看了一眼張濟，心中瞭然的嘀咕了一句：薑還是老的辣！

    張濟的話真的讓張遠很解氣，張遠甚至yy了一下他們的衰樣。

    但張遠卻沒有打算真的那麼做，一方面是氣量問題，另一方面卻是道德，他還做不出那麼的事情，便是敵人一刀乾脆了，折磨人又算得了什麼？除了博得一個嗜殺的惡名，反而會更讓敵人憤恨，也讓自己屬下戰戰兢兢，除此之外，唯一的好處就如張濟所說，解氣罷了。

    想來，張濟說這番話，不但是在打擊高歡，為張遠解氣，也沒有真的想張遠這樣做，否則也不會說的這般惡毒。

    「急報……！！」

    人還沒拉走，一道人影便急沖沖的衝了進來，定眼一看卻是一直跟隨在張遠身邊，負責傳遞情報的謝忠陽。

    張遠擺擺手，示意親衛繼續把兩人帶下去，問道：「怎麼回事？」

    「boss還是自己看吧，這是賈詡先生讓我交給你的！」謝忠陽好奇的看了一眼高歡和尉景，然後把一封信遞給張遠，信的內容不多，短短幾行字，張遠便看了個透徹。

    看完以後，張遠皺眉了，賈詡讓他招攬高歡。

    張遠沉思了起來，左右武將則相互對視，猜測是什麼讓自己的主公這樣遲疑猶豫，還有不解？

    「去請孟成先生來！」張遠有些把不住底，高歡他是想要招攬。可高歡的野心毫不遮掩的擺在那裡，不言而喻，對於這樣的人，張遠是覺得壞處比好處大，高歡就算在是有才華。可這個人的野心也不可控制。

    野心造就了私心！人都有私心，可私心太大，把集體的利益擺在私利之後，對於一個集體來說，好處顯然遠低於壞處。

    更別說高歡誰也不知道是否懷恨在心，若是懷恨在心。那對整個西河城體系的破壞就更大了，這讓張遠如何想的目標，打心底裡牴觸接納高歡。

    正是如此，與諸將，陳青商議後，決定把高歡這個麻煩拋給北魏。一方面得到好處，另一方面解決了高歡這個麻煩，就算高歡在北魏中混得風生水起，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什麼麻煩都能第一時間解決！而且，張遠難道害怕跟他干仗？

    尉景兩人雖是囚犯，但張遠卻給予了他們戰敗首領該有的待遇。就住在城主府偏房中，除了鎖鏈和重兵把守，待遇比之一般的犯人好了不知道多少，沒有虐待，沒有陰暗滿是腐爛氣味的牢房。

    回到屋中，尉景問道：「賀六渾，你是何意？」

    「低估了異人的心性！」高歡知道尉景是在問自己為什麼突然這樣表現，高歡歎了口氣，說道：「結合我知道的種種，再加上看到張遠此人。我發現他是個好人！」

    「好人！」

    尉景有些障目結舌，城外現在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其中大部分都是跟隨他們一道出死入生的兄弟，可如今高歡竟然說劊子手是好人。這讓尉景受到打擊了！

    「是的，你不這麼認為嗎？」高歡抬起頭，面色中沒有一絲開玩笑，道：「從他敵人的角度來看，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只是敵人！」

    高歡靠在柱子旁，比劃著，道：「可若是站在他朋友的角度，你就會發現，他是個好人，好像沒有城府一樣，完全信任自己的下屬，這些我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可在見了他以後，我能夠確定一點，他真的沒有城府，不，或者說，城府太低了，根本不懂得隱藏，他還在學習，可惜，別人不會給他學習的機會！所以，他要走我和同樣的道路，注定會比我更加的艱難，甚至，夭折！」

    「沒有城府的人，你不認為就是好人嗎？」

    高歡的話，讓尉景有點不敢苟同，按他的邏輯，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是太多了，可能在高歡眼裡，好人就是可以利用的人，只要為他所用的人，都是好人！

    不過，後面的話，尉景卻覺得有些道理，但是旋即他又想到，若是張遠城府太低，還在學習，那他們這些敗給張遠的人，又算什麼？

    「士真，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是敗者，成王敗寇！但我絕對不會認輸的，我只是運道沒有他好罷了！」高歡聳聳肩，顯然並不服氣，就如他一直所言的，他可以敗，但不會認輸。

    尉景歎了口氣，知道高歡又在情緒做怪了，道：「如今我們的結局已經注定，不管之前你如何幹擾他的死路，還是只有被押送北魏一途，你可有什麼策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高歡面色變了幾下，說實話，面對這樣的結局，反而是他最不願面對的。北魏，想到張濟在大殿所說的一句話，高歡沒來由的一陣發寒。他知道，張遠因為是異人做不出那種事情，可北魏之中，多得是人幹得出那種事來。

    可能，在聽張濟的話後，如今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擊敗他的張遠是異人，而非原住民吧！

    尉景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強人所難，歎了口氣，道：「如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兩人憂心忡忡的時候，張遠則也在那裡苦思，最後想不明白，乾脆道：「去把孟成先生請來！」

    「喏！」親衛快步離開，張遠深吸一口氣，掃視諸將，道：「剛剛文和先生讓謝忠陽傳信給我，希望我能夠招攬高歡，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什麼？」剛剛還在胡亂猜測張遠想什麼的諸將，頓時炸開了鍋，相互對望，滿是疑惑與不解。

    斛律金出列，道：「主公，末將以為萬萬不可，高歡此人野心勃勃，非良臣，亦非忠臣，若是為臣，當是奸臣，梟臣，謀朝篡位之臣！」

    斛律金的話不是沒有依據，而是歷史上，高歡還真這麼幹了，還干的有聲有色，風生水起，差一點就把整個王朝給改名換姓了，可以說除了運氣比司馬懿，趙匡胤差了一點，被宇文泰搞了一部分江山去，其餘一點都不比兩人差！

    楊大眼出列，亦說道：「末將以為正是此理，高歡雖有才華，但若招攬，卻是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