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35章 黑夜鏖戰 文 / 癡笑風雲
「何為不冒險？」高歡不屑的說了句。
「……」馬雲聞言，漲紅了臉無言以對，一副不甘心，氣鼓鼓的模樣，最後愣是憋了回去，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張遠從始至終沒有說話，高歡對馬雲的態度雖然不怎麼友善，言語帶了一點譏諷，但說的確實是事實，而且，在張遠看來若是連這點譏諷都忍受不住，難成大器。直到看到馬雲憋住沒有吭聲，才開口道：「如此，便這麼辦吧！」
說著，張遠看了高歡一眼，在心裡對高歡也更重視了幾分，哪怕高歡不討自己的喜歡，但是高歡的才能卻無法忽視，天才總是性情古怪，對自己有益的人，張遠不會介懷對方的態度和自己的個人喜好。
「喏！」眾人齊齊應道。
會議散去，張遠帶領馬雲和高歡兩人馬不停蹄的直奔西河城各處軍營，視查了一番後，並沒有召見在軍營中閉關的馬沖，畢峰，張繡，而是尋來年齡較大，比較穩重的孔秋明，張冠李戴胡楚，韓福等人。
「這兩日馬雲他們三人還好吧？」張遠問道，馬雲，畢峰，張繡三人是張遠最為看重的年輕武將，也是西河城中潛力最高的三人，對於他們三人，張遠保有很大的期望。
相比較而言，孔秋明等人張遠自是倚重，但是就武力值而言的話，孔秋明等人的提升潛力並不大了，他們自己也清楚隨著西河城的發展，越來越多人會投入到張遠的麾下，若是在這樣原地踏步，遲早會被淘汰下來。所以，不想被淘汰的他們早已經開始把發展方向改變為指揮作戰等軍事能力方面。而不在是單純的勇將，悍將。
「正憋著氣呢！」張冠李戴努力努嘴，道：「你讓他們閉關三日，血氣方剛的那裡受得了，現在就是三頭小老虎，正等著你放出去吃人呢！」
「呵呵！」張遠笑了笑，道：「那你有沒有興趣出去玩玩？」
「想當然是想，不過還是算了吧！無雙重騎人數也就那麼多，關鍵時候使用更好一些！」
張冠李戴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萬分糾結的拒絕了張遠的誘惑。要知道無雙重騎自從在攔截元軍前部一役中損失慘重，逃回來的也就兩百不到，而現在一直處於戰爭狀態，復活被鎖定，無法復活兵力。以至於無雙重騎到現在還是重殘不全。
這樣的兵力在關鍵時刻當做箭頭使用發揮出他們無雙的突破能力，要是再在其他地方浪費了。那可就不值得了。
「誰說要無雙重騎出戰了。西河城的步卒也不少呀！」張遠笑吟吟的吊著張冠李戴的胃口，說實在的，孔秋明，胡楚等人都是不錯的將領，這段時間也很努力，如今指揮一千人的部隊已經算的上如臂揮灑。
但是。論到軍事素質，比較起張冠李戴這個專業軍事人才就差了不是一個檔次，畢竟一個是原住民速成軍官，一個是現實中軍隊著重培養的軍官。僅僅是眼界和軍隊指揮經驗。就差了老大一節。即便現實中和遠征並不配套的環境因素，在西河城中，張遠麾下排在張冠李戴前面也就冉閔，徐榮，張濟三人而已，斛律金，高歡還可能差了少許。
「那沒問題！」
張冠李戴聽到這話，那裡還會跟張遠客氣，這幾天雖然沒有得到張遠的表態，但是張冠李戴他們在之前開會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張遠的態度，所以，這些天他們也在想張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張遠不可能坐看元軍囂張示威。
如此就好辦了，張冠李戴他們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沙場老將了，對西河城士卒的瞭解更高於馬雲他們，張遠和馬雲，賈詡他們商議的雖然沒有透露，但也猜了個**不離十，聽到張遠的話，一切瞭然於心。
「你倒是不客氣！」張遠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道：「說實在的，其實我到想自己上場，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要是動不動我上去，那也看得起元軍了，嘿，還是偷個懶得了！」
張遠真正沒有打算親自上場的理由倒不是他說的那個，也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想要培養手下，因為西河城步子現在還沒有邁開，可等元軍退了，那時候邁開的步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以一個城池的力量去撼動一個王朝，這在誰聽來都有一些貽笑大方，可張遠他們確實準備這麼做了。
所以，到那個時候，他們很容易摔跤，而他們又在走鋼絲，摔跤的下場可想而知。
是以，張遠也開始有了一點危機意識，心想著能增加一點成功率就增加一點。
想到未來，張遠心裡沉甸甸的，也沒有心思在說下去了，擺擺手，道：「好了，不說了，這事兒還是先不要告訴馬雲他們，讓他們在憋一天，憋憋好，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著沉寂……！」
看著張遠離去的背影，有些蕭索和沉重，張冠李戴心裡何嘗不是如此，一個城池對抗一個王朝，就想大象與螞蟻一樣，在萬丈懸崖上起舞，狂風為伴，一個不小心便會摔得粉身碎骨，而張遠又承載了整個城池，十多萬人的命運，哪裡能沒有一點兒的沉重感呢？
離開軍營，張遠又來到城牆之上，喚來守門的門將瞭解了一些具體情況，然後又親自觀察了一番元軍的動向。
遠處，無數人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散落在草原上，萬馬奔騰，塵煙繚繞，一座龐大的城寨才過了兩天便已經顯露出了一點兒頭，看得出，這些天元王朝大軍並沒有閒著，除了源源不斷派遣軍隊支緩哲別外，大部分的人便投入到了建設當中。
此時，西河城外的草原早已經化做了黃土，而西河城周圍百姓挖出來的良田渠道也都被元軍填平。
而在西河城下，數以千計的蒙古鐵騎和草原部落騎兵圍繞西河城，手持著弓箭怪叫著，三三兩兩為一群，時不時的瞅準機會衝入西河城射程範圍，仰頭便是拉弓射箭。
西河城上，西河士卒嚴陣以待，眼看對方靠近，手中的弩弓便被扣下，弩箭發著淒厲的嘯聲，直奔對方而去，蒙古鐵騎一撥戰馬，戰馬猛的抬起前踢，人在馬上轉身躲開箭鏃的射擊，怪叫著逃之夭夭。
這樣的情況時時刻刻在西河城十數公里城牆範圍發生，元軍不在集中數十上百人，也不在拘泥於大殺傷的箭雨，因為他們知道，西河城上的士卒都穿著鎧甲，把自己包裹的緊緊的，想要殺傷對方，便只有依靠自己那高超的箭術。
西河城上的西河士卒同樣如此，元軍分散了開來，使用箭雨雖然能夠射殺對方，可殺傷的人數擺在那裡，即便全部射殺也就不過寥寥幾人而已，而箭雨所消耗的箭鏃則達到數百支，這般的折騰哪怕西河城的儲備在多也有耗盡的時候，到時候才是真正的被動挨打。
如此雙方努力克制，各自施展自己的箭鏃，就這麼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元軍固然沒有優勢，浪費時間一般的，卻沒有得到什麼戰果，可西河士卒卻也無法放鬆警惕，長期以往，張遠心中更為沉重了幾分。
「看來之前與馬雲他們商議對策是對的，要是長期以往，西河城的士卒也就那麼多，分批也最多三批輪換，可精神消耗恢復那裡能那麼快，繃的太緊遲早有一天無法繃住，到時候怕就是元軍進攻西河城的時候了……！」
次日夜晚，天晴月圓，萬里無雲。
有道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顯然，今天的天氣不那麼如意，不過……
「不錯的天氣呀，明月高懸，正好適合黑夜鏖戰，也不知道這是系統故意的呢？還是老天保佑！」張遠看著高懸的明月發出清冷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應約能夠看到百十米外的陰影，感歎了一句，他自然不會相信這是系統搞得鬼，要知道整個遠征何其大，系統沒有智慧又怎麼可能關注他一個人呢？
不過，話說要真是這樣，他就是主角光環照耀，系統變mm了~！張遠無不惡搞的想著。
張遠看著眼前的三人，問道：「這三天閉關，想通了什麼？」
「……」張繡，馬沖，畢峰三人相視無言。
張遠暗自苦笑一聲，嚴肅的說道：「怒不興兵，做為一個將領，在任何時候都要沉著冷靜，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要素，你們可以不聰明，也可以不懂指揮作戰，但是，沉著冷靜，卻不可以沒有！因為沒有了，你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知道嗎？」
越是說，張遠的語氣也就越發的語聲俱厲，說的三人垂頭不敢反駁。
「喏！」三人在等張遠說完，齊齊應道，面色嚴肅而認真。
張遠見此，收住了言語，沒有在嚴苛他們，聲音放的柔和了許多，道：「你們三人下去準備，等一下有任務交給你們！」
三人聽到這話，頓時一喜，齊齊向張遠敬了個禮，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