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30章 大勢已定 文 / 癡笑風雲

    「看來大局已經徹底倒向了我們這邊，是時候放手一搏了！」張遠看著元軍不斷被壓縮，被壓縮，好似那堅韌的彈簧，在承受超過極限的重力時，被壓縮到了極點，在沒有一點彈性，隨時都會崩潰似的。

    混戰不可避免的還是出現了，但範圍不大，在西河軍所在方，主要乃是輕步卒與對方產生了混戰，其他的兵種，都沒有分散開來，在武將們的約束下，集中力量不斷的衝擊著元軍隊伍，一點點撕扯，分割對方的力量。

    「不，主公，還需要在等等！」賈詡這個時候說道。

    「等！」張遠目光看向遠處，哲別所保護之處，離他們越來越近了，而中間的元軍壓縮到了極點，人擠人，人踩人，這個時候，就算沒有組織防禦線，也沒有比這更加厚重的防禦了。

    這個時候，在一點點推進，不僅耽誤時間，憑生異端，更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在這個時候，就應當放手一搏，一鼓作氣，徹底把元軍隊伍打趴下，打崩潰，那才是收割麥子，豐收的時候。

    「是的！」賈詡點點頭，道：「若是換成一般的部隊，臣早可以諫言主公全力一搏，可此時，對面的乃是哲別，還需要在等等，哲別乃是這一支軍隊的靈魂，雖然他們此時已經被壓得無法喘息，騰挪，但只要靈魂還在，只要哲別沒有徹底絕望，那麼他們便還是那支打不垮，殺不盡的元軍！」

    張遠聽著微微點點頭，心中剛剛生出一點點的驕傲之心一下子就被淹沒了，他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賈詡的諫言下，張遠打消了這個時候放手一搏的衝動。更加穩步推進，甚至放慢了一點最前沿重騎兵和重步兵的速度，好給予身後輕步兵更多的時候去清理那些漏網之魚，剪除可能會生出的隱患。

    西河軍突然發生的改變，或者說，張遠和奚涓，幾乎選擇同一時間放慢速度，速度雖然降低的不多，卻在同時產生，怎麼能不讓哲別察覺到呢？

    親眼看著這一切。哲別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在之前，在不久前，他也曾這樣苦苦的逼迫漢人，但他沒有選擇放慢速度。層層推進，不是他看不到。而是騎兵和步卒的進攻方式截然不同。

    可他。最終取的的結果卻是，面臨死亡，慘敗。

    而如今，漢人寧可拖延時間，也不讓他們有臨死反撲，兩敗俱傷的可能。這讓哲別心中無法。

    「能做的我都做了，也沒有什麼可以在做的了，一切就看天意吧！」垂死掙扎非哲別所願，他寧站著死。不願跪著生。如今，能做的也都嘗試了，在做下去，也只會被對方見招拆招的破解，再死纏爛打，反而更失了風度，失了為將的傲骨。

    「葉爾多羅，就等你們了！」哲別心裡對自己說道。

    在外面，他沒有露出一點焦急，只是不斷的調動兵力，小幅度的改變，不讓元軍上下產生大的混亂，至於其他，他也管不了了，也不想在管了。

    時間一點點的在推移，從旭日東昇，到夕陽西下。

    星空漸移向大地之上，哲別的心也漸沉到了谷底，沒有消息，沒有一點消息，葉爾多羅好像失蹤了一樣，離開後就沒有傳來半點消息，只是那元軍營地所在之處的烈焰，卻越演越烈，好似燒了半邊的天一樣。

    此時，哲別並不知道，葉爾多羅已經戰死的消息。

    早在被張繡爆菊，葉爾多羅還沒來得及轉身迎戰，營地裡便衝出無數元軍。

    頓時殺了葉爾多羅一個措手不及，他為了挽回局勢，只能親身來到外圍，因為打出的旗幟已經沒用，想要收降那些被敵人迷惑的元軍，除了自己，葉爾多羅在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結果，葉爾多羅雖然小心小心再小心，還是被潛伏在人群中的玄冥二老當場斬殺。

    失去了葉爾多羅，元軍一片嘩然，而跟隨葉爾多羅來緩的元軍都瘋了似地，瘋狂的對靠近的元軍發起攻勢，認定他們都是敵人偽裝的。

    結果，局勢越演越烈，最終，元軍硬生生的被拖入了內耗這個無底洞之中。

    當哲別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他看著狼狽逃回來的百夫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敗了，竟然敗在自己人手裡。

    「好惡毒，奚涓你真是好惡毒呀！！！」哲別滿是不甘，仇恨，鮮血從嘴角滲漏，他目光血紅的盯著跪到在地的人，道：「你們這些白癡，難道就不知道上的對方的惡當嗎？竟然自己人殺自己，殺到最後連誰是自己人都分不清了，我要你們何用，何用！！！」

    理智在告訴哲別，這一切都怪不了誰，即便是他當時在場，除了用自己的聲望鎮壓住叛亂，也別無他法，而恰恰，葉爾多羅沒有那麼足的聲望，所以只能走出去，結果給了敵人可趁之機，才導致局勢不可挽回的崩潰。

    「請大將軍保重！！」

    「請大將軍為我們將軍報仇！！」

    身邊的武將和士卒看著哲別宛若雄獅般的咆哮，發狂，齊齊跪下，生怕惹惱了哲別，雖說哲別不殺人，可被哲別記在心裡，那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呼，呼，呼！！」哲別喘息著，目光掃視周圍，在躍過他們，看向兩方，那沖天的喊殺聲中，無數的身影掠過，無數的人倒在草地上，黃土上。

    「這一次我們敗了，我們又敗了，這是整個元王朝的恥辱，也是我們自己一生無法洗刷的恥辱，敗不可能怕！可怕的是，我們竟然不敢面對失敗！！！」哲別怒聲說道，環顧四周：「你們甘心失敗嗎？」

    「不甘心！」元軍上至武將，下只士卒都赤紅著雙目齊齊吼道。

    「我也不甘心！可這次敗了，真的敗了！」哲別聲音微微降低，語氣也隨之降低，一股悲傷迷漫在周圍，影響了所有元軍。

    「那麼，便與我共赴黃泉，來日再來洗刷我們的恥辱！！！」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