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92章 晨光乍現 文 / 癡笑風雲

    「駕……！！」

    一匹快馬在無人的街道上快馬奔馳，一行西河士卒巡邏而過，馬上的騎兵呼喊道：「緊急軍情，元軍來襲，讓開，讓開！」

    聽到戰馬上的士卒的呼喊，帶隊巡邏的十夫長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喊道：「退到路旁，讓騎兵過去！所有人打起精神來，繼續巡邏！」

    元軍選擇突襲的時間正是人最為疲憊的時候，經過一夜的嚴加把守，臨近早晨五點，這不免讓得到消息的西河士卒感覺到一絲緊迫，尤其是在城中巡邏的士卒，整顆心都飛到了城牆之上去了。

    騎兵的通報，禁閉門戶的百姓自然也聽到了，一時間人心惶惶，膽小者戰戰兢兢，偷看外界，生怕什麼時候有強人或亂兵推門而入。而一些地痞強人，自是磨刀赫赫，想要等著西河士卒鬆懈的時候，趁火打劫。

    就在城中人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張遠的命令也通過騎兵，通傳整個城市：

    「主公有令，嚴禁任何百姓出入街道，凡結伙成群達五人以上者，凡手持兵器者，渾水摸魚者，可立斬之！」

    此時，張遠心裡由在慶幸之前以雷霆萬鈞之勢解決百姓慰問軍隊一事，要是稍作遲疑，便可能被對方拖在了原地，而偏偏，他剛剛解決，元軍進攻的消息便傳來了，若說這裡面沒有半點關係，張遠是打死也不會相信。

    當張遠來到城牆之上時，遠處的天際已經出現了一抹白茫。

    晨光乍現。來不及欣賞這天地偉色，張遠便問匆匆趕來的袁長清：「元軍到哪裡了？」

    袁長清抱拳說道：「稟主公，已有小股元軍精銳包圍城外軍營。據探馬赴死回報，三處元軍皆有異動，有大股來襲之勢！」

    「命令，各處嚴加把守，以守待攻，騎兵隨時準備出擊！」

    張遠目光深邃的盯著城外，對於元軍這個時候出擊。著實驚了張遠一跳，但也不至於慌了手腳，探馬及時的回報給張遠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在兵力不如對方的時候，借助防守的優勢，以此狙擊敵人勢在必行。

    時間點滴過去，城中休息的各個部隊相繼被喚醒。生火造飯。緊張而有序的為接下來的接戰準備著。

    元軍雖然率先出手，但這個時候，紀律的重要性卻顯現了出來，西河軍後發先至，反倒更快的準備好，當紅日逐漸升起之時，元軍大股兵力開始出現，面對的卻是嚴陣以待的西河軍。

    西河軍營地駐紮在離城牆不過半公里的南城外。與池明城互為犄角，簡單卻不簡陋的營寨。經過日夜不停緊急的修築，已經出現規模，一時間，城外戰旗飄蕩，兩軍相互對持，在平整的河田之上拉開陣勢。

    「沫沫信（你媽的）……！」

    面對這樣的局面，元軍主帥兀良合台心中自是不甘，明明一切都在預計當中，可當執行起來以後，局面卻截然不同。這個時候，他已經無心去追究到底哪裡出問題了。因為，更讓他騎虎難下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此時已經不是他進不進攻了，而是他不得不進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這個時候收兵，對軍隊士氣的打擊將是他不願看到的。

    「去告訴亞哥，他打頭陣，進攻西河賊的軍營！」兀良合台手持著馬鞭，對身邊的兩名親衛一一說道：「你，在去告訴庫洛多，截斷池明城的出路，我不允許任何一個池明城的西河賊進入對方的軍營當中！」

    「看來這一路的訓練沒有白費啊！」張遠放下單筒望遠鏡，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和兀良合台相比，張遠的心算是放下來了，雖然一切都很突然，可是，這一路上苦練下來的成果卻足以抹平發生的意外，西河軍表現出來的素質，讓張遠對接下來的戰事充滿了信心。

    『士氣可用，自是要給元軍一個下馬威才行！』張遠心中暗暗想著，隨即對身邊的袁長清說道：「你守好城牆，我親自帶騎兵出去與元軍會晤一番！」

    「喏！」

    袁長清雖不願看到張遠這個主公親自冒險。但是，戰事至此，卻容不得他質疑，他堅定的應道。

    這時，池明城下的西河軍停止了挖掘壕溝，佈置鹿角，兩千餘步卒佈置出四道防線，層層疊疊，背靠城牆據守。

    面對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西河士卒並未受到影響，嗜戰無比，視死如歸的山蠻甚至發出一聲聲呼喊聲，那模樣，顯然是憋的太久了，若非西河將領威望已然頗高，說不得已經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以自己的生命來鑒證自己對遠山神的信仰。

    受到山蠻的影響，原本有些緊張的西河士卒這個時候也輕鬆了許多。

    畢竟，他們雖然經過苦練和長途拉鏈，可沒有經歷血與火的洗禮，面對生死，還無法淡然處事。

    當張遠帶領一千由草蠻組成的輕騎出現的時候，元軍還未準備妥當，這讓兀良合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做為經歷過無數戰事的名將，雖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現代的軍事理念，但不代表他笨。

    「原來如此嗎？」

    有些東西就如同一張紗窗，在沒有點透的時候可能無法想到，但當明白了以後，則是一通百通，兀良合台的頭腦好似經過洗禮了一樣，許多以前不同或只有雛形的東西，似乎成熟了許多。

    競爭對手是最好的學習老師。這句話放在這裡亦是沒有錯。

    雖然明白，但兀良合台並沒有想要改變什麼，因為他也無從改變，這是基礎上的缺失，非一日之功可以彌補。

    bsp;驅趕百姓進攻，這在古代異族進攻中原，是很尋常的戰術，而此時，元軍使用的同樣是這一招。

    百姓扛著沙袋，在元軍的刀劍驅趕下，哭喊著往森嚴的西河軍營地跌跌撞撞的跑去。

    張遠遠遠的觀望，並沒有表示什麼，這個時候，考驗西河武將的時刻到了。

    第一道方向的西河千夫長陳尋目光冷峻的看著對面，他也是久經陣仗的西河老兵了，跟隨張遠從小兵至如今這個位置，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他冰冷的下令道：「弓箭手準備，第一輪齊射，壓住對方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