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79章 方興儒話 文 / 癡笑風雲

    「外臣方興儒見過西河之主！」方興儒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的見到張遠，他原以為張遠會晾他一段時間，結果剛剛抵達便找到張遠的接見，一時沒有準備，搜盡心思也不知道該如何的稱呼。

    「起來吧！」張遠聲音平靜的說道，方興儒心裡呼了口氣，站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方興儒是個美男子，一身儒混合著俠氣非但沒有讓他顯得不倫不類，反而更添幾分英姿勃勃，俊朗的外貌，劍眉黃臉，非常有男人味。

    張遠在打量方興儒，方興儒也在打量張遠，早在來之前他便從各處得到了許多關於張遠的事情，乃至畫像，但此時見到真人才感覺到名副其實。

    張遠身穿夜墨虎頭甲，赤紅色的披風隨意落在椅子上，結實而不顯臃腫的肌肉讓他顯得格外魁梧，平常而不多麼俊逸的面孔卻有著格外的魅力，這只有經過無數廝殺和爭鬥，長期居於上位才能養成的。

    偏偏，最讓方興儒側目的還是張遠身上那收斂自如的殺氣，以及年紀。

    『他真的是異人嗎？』方興儒忍不住暗暗想道，張遠那無形散發出來的氣勢，他也只在徐壽輝身上見過，便是被那些異人推崇的陳友諒此時也未曾有過。

    但徐壽輝此時已經四十有餘，本身實力更是無法和張遠相比。同時，張遠身上的殺氣收斂，徐壽輝身上的殺氣卻無法收放自如。

    對於這一點方興儒到是沒有太在意，因為在他的觀念中。上位者的實力與否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還是頭腦以及勢力！

    半響，張遠收回了目光。再次把頭低了下來，默默的書寫著什麼，方興儒默默的站在那裡。

    「不錯，不愧是徐壽輝的謀臣，看來徐壽輝選擇你來是正確的！」張遠突然開口道，聽的方興儒有些錯愕，難道剛才是在考驗自己的忍耐嗎？想到這裡。方興儒有些無語了，可真的是這樣嗎？

    只見張遠繼續說道：「你在前線幫助蒙石奪回張繡的屍首，很好。我張遠不想欠人情，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大王繆讚了，外臣愧不敢有什麼奢求！」方興儒也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否則也不至於一開始就把蒙石的性子摸透了。此時哪裡還不明白張遠這是在有意為之。就是想要打亂他的步奏，牽著他的鼻子走。

    張遠似乎不屑的說道：「叫我將軍吧，至於什麼大王，沒意思！」

    方興儒也不敢真的和張遠針鋒相對，畢竟他來這裡是有求於人，於是便順勢應承了下來，道：「是，外臣見過將軍！」

    「外臣……不錯！」張遠沒想到對方還拐著彎來提醒自己。也極力撇清關係，免得到時候回去不好交代。忍不住又是誇讚了一句，旋即似無心的說了一句：「徐壽輝有你這樣的部將，想來陳友諒也成不了事了！」

    這句話張遠到沒有胡亂說的，事實上自異人進入這個世界，不，或者說自《遠征》創造以來就不能用真實的歷史來套了，因為這裡集中了歷史上各個朝代，也多了許多無法估計的原住民，這些原住民當中隱沒這許多的人才，甚至很多都不弱於歷史名將。

    「將軍多慮了，陳將軍對主公忠心耿耿，豈能因為異人歷史而以偏概全！」方興儒臉色微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此次外臣前來，受主公托付，希望能夠與將軍結盟，相互通商，共同進退！」

    這下，張遠感覺到有些啞口無言了，他發現這方興儒果真是難纏的傢伙，蒙石沒有半點誇張，簡直就像是刺蝟一樣，無從下口，原本還想要打擊對方的氣勢，結果到頭來什麼都沒做到，反而不得不接住對方的話題。

    因為在糾纏下去，不免就顯得張遠小肚心腸了。

    「好！」張遠不以為忤，一口應道：「相互通商可以，但你我疆域未曾接壤，還需等待一段時間，等我的海船造好了，便直接進行海上貿易。至於相互進退，隨時都可以，只要有需要我西河軍做的，直接告訴我一聲便可！」

    這下輪到方興儒有些措手不及了，他想過張遠會為難他，也想過張遠會假作為難，唯獨沒想到張遠應的這麼乾脆，那到底之前打機鋒到底是為了什麼？

    方興儒到底非同常人，頓時明白了過來，通商對雙方都有利，張遠自然會答應，至於相互進退，到時候告訴張遠，可做不做卻又是張遠自己的事情，說到底，張遠應了也不虧。

    方興儒苦笑之餘，心裡還是放鬆了下來。至少他的目的是達到了，早在來這裡之前，方興儒本來就沒有想過雙方的聯盟會是平等的，而在見過西河軍以後，這種想法也就越發的確定了，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兵力上，西河軍在元王朝的比不上紅巾軍，可紅巾軍內部大小勢力錯綜複雜，諸侯林立，徐壽輝真正掌握在手中的兵力反倒不比西河軍多，而真正可堪與元軍一戰的精銳更是不到一萬餘人。

    起義軍多擅長裹挾百姓，而做為帶有宗教性質的紅巾軍，更是箇中高手，每每打仗都如蝗蟲過境，裹挾百姓青壯數以十萬級，遇到敵人都以百姓青壯上前，真正的骨幹或分散統領，或集中督陣，一旦失敗立即逃之夭夭，雖戰敗而不傷筋動骨。

    但這也導致起義軍沒有與元軍精銳正面對抗的能力，從而無法動搖元王朝。若非西河軍出現，真正讓元王朝重視的不過是秦王朝罷了，而紅巾軍之流的起義軍不過是個元王朝訓練新兵用的罷了。

    正是基於這一點，方興儒實際上能夠挪移的地方不大，能夠這麼輕易的與張遠結盟，還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甚至卑躬屈膝，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方興儒到沒有認為這是自己說服

    了張遠，更多的緣故怕是因為自己幫了西河軍一把，而這也是張遠本身也與其他人勢力之主不同之處吧。

    『真的是異人啊！』當方興儒離開的身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之前的房屋，一間普普通通的富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