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漕鹽兩幫 文 / 靜月流
本來我想喬裝商人接進漕幫和鹽幫，尋找揚州知府和鹽業衙門之間勾結販運私鹽的證據。未料到突然出現的揚州三賊打亂了我的計劃，將我的目光吸引過來。
他們會是什麼人，我絲毫沒有頭緒。是劫富濟貧的俠盜還是毛賊都與我無關，我對他在揚州知府那裡盜出了多少銀兩和其他什麼倒是很感興趣。
怪不得城門口突然增加了那麼多守衛，逐個酒樓客棧搜查的官差、衙役，這萬知府一定丟了不少銀子。
此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囂，掌櫃的在下面似乎正在交涉。黃賓虹大哥應該沒在醉仙樓，否則他怎會不出現。都吃了黃大哥好幾頓，若不為他做點什麼是在說不過去。
「十三你先吃著，我下去看看。」
胤祥滿嘴都塞滿揚州的名小吃，嗯…嗯地答應兩聲。
嗨，兄弟感情竟然敵不過揚州小吃！
「你就吃吧，噎死你！」我心裡咒罵著，走下樓來。蕭三不敢大意，儘管他也同樣留戀滿桌的揚州美食，還是叫上兩人跟在我的身後。沒被叫上的十幾個衛士，跟著胤祥福南繼續幸福的吃著。
到了樓下一看，原來是一個捕頭模樣的官差正和掌櫃的交涉。原來他要搜查醉仙樓，而掌櫃的自然是阻撓。這官差要是進來搜查，這必然會影響到酒樓的形象。我心道：這小子也是，你們萬知府都在這裡請客吃飯，你們還鬧個屁！
「這位捕頭是?」
掌櫃的見是我，連忙道：「這位是揚州一等捕快於洪於大捕頭，他要搜查醉仙樓尋找盜賊!老闆不在，我也不敢做主！」
我點點頭：「明白了!」
「久仰大名，這點意思還忘於捕頭笑納。你看看兄弟們都累了，尋個地方喝喝茶，算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慰勞各位。」我將五兩銀子塞進了於洪的手中。
看我一身華貴服飾，於洪不知道我的底細，見多識廣的他收起銀子，禮貌問道：「這位公子聽口音好像不是揚州人?」
我微微一笑：「我是京城人氏，來揚州打算做的買賣。這裡的老闆黃賓虹是我大哥，還望於捕頭高抬貴手！」
於洪面樓難色：「如今揚州三賊鬧了大案，知府大人吩咐所有的酒樓客棧都要嚴加檢查，兄弟只有遵命行事，怎敢陽奉陰違！特別是外地人，更是要嚴加盤查！」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攔。民以食為天，為了避免打擾食客們進食，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於洪大感興趣：「什麼辦法?」
「請捕頭一人上樓巡查，諸位官差在樓下等候如何?」
於洪想想，這既得銀子又能完成知府的命令，何樂而不為！當下吩咐手下官差退出醉仙樓，自己要單獨巡檢。
我不喜歡用自己顯赫的身份讓別人服從，我喜歡以理服人。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惹事，醉仙樓在揚州也不是一天兩天，於捕頭口口聲聲說是來這裡盤查，無非也是為了幾兩銀子。
於洪在一樓大堂巡視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可以人物，於是大搖大擺的登上二樓。看見於洪上了樓，一樓又恢復了喧囂的場面。
二樓除了臨窗的那三兩張桌子，其餘多是雅間。
這小子拿了四爺的銀子，還在這裡逐間的搜查。蕭三幾乎忍受不住要出手教訓他，我搖搖頭表示此時不宜動武。
我遠遠的看著，於洪每搜查完一個雅間離開始的時候，都會傳來客人抱怨的聲音。這也難怪，任誰吃飯吃得好好的，忽然探進一個腦袋，在每個人臉上停留幾秒，誰能願意。如果不是他穿著捕快的官服，這小子不知道身上臉上要挨多少腳。
於洪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不是很在意，挨個單間雅座走走看看，只要過得去也就不去詢問。這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我也不再發表意見。
百無聊賴的我在樓梯口踱起步來，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子直直撞上了我。誰啊！這明明就是……
還沒等我發火，這個人便開口道：「對不起，黃四哥，我不是有意的！」
廢話，你當然不是有意的，你明顯是故意的！很陌生的臉孔，我沒什麼印象。
我沉吟：「你是哪位，如何知道我的姓氏?」
這個瘦弱的漢子俏皮的小聲道：「昨天你忘記了，我就是把你嚇倒的絕世高手！」
我脫口而出：「鍾情！」
這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已經走下了樓梯，回頭對著我做了鬼臉。
「這丫頭就這德行，請黃四爺，不要見怪!」
聽見這聲音，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是誰——雲曜天。
我轉頭笑道：「我怎麼會和小丫頭一般見識！雲兄昨日一別，今日又見面，看來我們很是有緣！」
雲曜天苦笑：「是有緣，沒想到鹽幫漕幫在這裡邀請我們，竟然能夠碰見黃四爺！」
聽口氣雲曜天不是很好，八成是兩幫的矛盾他沒能調解開。仔細一想，鍾無羽是不是也應該到了。我試探著問道：「我自來到揚州幾乎每天都在這裡用餐，雲兄與我碰面的機會自然很大。聽說鍾大少也來了，能否給兄弟引薦一下?」
雲曜天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好說好說，請跟我來！」
我隨著雲曜天來到了他剛才出來的那個雅間的門口，發現於洪正與一個白面公子說話。
來到他倆面前雲曜天說道：「這位就是鍾無羽，鍾大少爺！這位是京城來的黃老闆！」
雲曜天這樣說，只是將我以買賣人的身份介紹給鍾無羽。我想自己在他的印象中，肯定不是商人。哪個商人後面終日跟著十幾個保鏢，而我又不像行走江湖的人物。這傢伙絕對摸不清我的來路，因為有八大的前車之鑒，現在我們身上的滿人特徵，基本消滅的一乾二淨。
白面公子笑道：「黃老闆不要聽雲兄這樣稱呼，兄弟鍾無羽！」
我不得不為雲曜天和鍾無羽兩人的風采所和采，他們待人接物，並不看重對方的地位，我由心敬佩。當下抱拳道：「同時能夠見識到江南兩大世家公子，兄弟真是有幸！」
雲曜天、鍾無羽來揚州不是為了調解漕幫、鹽幫的爭鬥嗎?這時我隱約猜出，於洪進來醉仙樓的目的可能就是代表揚州知府來探聽虛實。想到這裡，我目光一掃雅間，裡面坐著幾人，除了一個紅衣女子，其餘的一看就不是什麼良民。
離門口最近的是個老頭，據我目測此人最高也不過五尺，窄肩膀，細脖子，挺大個腦殼，寬寬的前額佈滿了皺紋，黃焦焦的兩道鬥雞眉。體態有些臃腫，唯獨兩個大耳朵生的很有氣勢，偏偏是雙小眼睛，這就有了點粗中有細的精明感。衣服倒是光彩艷麗，再別的，實在沒啥看的！
紅衣女子氣質高雅，身材不像一般江南女子那樣嬌小纖細，細眉笑眼的小五官說不上那好看，但一身紅色的打扮給人的感覺……尤其那微微一笑，體現出來的是教養與成熟的兼容。胸前的雙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武滋潤得，渾圓而性感。紅色絹帕罩頭，斜挎鏢囊，後面一個帥哥給她捧著把寶劍。一個字：酷！我猜想這二位八成是漕幫、鹽幫的幫主頭目之類。
他們見我和於洪到來，起身道聲：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