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五章 止戈為武 文 / 靜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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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

    「大師，我不瞞你，我是滿人，複姓愛新覺羅；胤禛！」我對瘦大師坦言相告，因為我想蓬萊島的居民應該不會像某些漢人那樣仇視滿清。果然被我猜中，瘦大師聽了並沒有什麼反應。

    「愛新覺羅；胤禛，這名字也太長了！」瘦大師抱怨我的名字長，我有什麼辦法，這名字一出生便已經注定了，我能改嗎！

    「我在家裡排行第四，大師，叫我黃四也可以！」

    「黃四爺，你這麼想學最上乘的武功，為了什麼？報仇雪恨，行俠仗義，還是……」

    「不瞞大師，我學武功是為了殺貪官污吏，除惡揚善……，當然也希望能夠逍遙江湖，縱意人生，ziyou自在的四處飄蕩！」

    瘦大師前頭帶路，我們來到巨靈山莊一處僻靜之處。

    「黃四爺，可聽說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嗎？」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

    「那黃四爺可知道江湖是什麼？」

    「江湖？江湖不就是好多會武術的人組成的一個大圈圈，在這裡邊有白道，有黑道……」

    瘦大師搖晃著腦袋，「你太天真了！江湖險惡！江湖就是各門各派之間無休止的鬥爭，你爭我奪，弱肉強食。吞併與反吞併，自強與自戕，分久必和，和久必分，無非都是名利二字！」

    我豁然開朗，「大師，我明白了，江湖就是名利！」

    瘦大師對我投以讚許的目光，繼續問道：「朋友是什麼？」

    想起十三弟胤祥，我滔滔不絕道：「朋友是兄弟！是我可以永遠信任的人，朋友是一件永遠值得珍藏，用一輩子去守護的瑰寶。」

    「我問的是江湖朋友，不是問你兄弟！」

    我心道：我哪有什麼朋友，只有跟胤祥和十七弟胤禮相處得不錯。

    想想蕭三他們喝醉時候吹噓的話語，什麼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之類的豪言壯語，我只能抓住精華，自己改編一下，「朋友有三重境界。第一重，「這個人在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說，因為人家拿我當朋友才告訴我的」；第二重，「兄弟，既然不是你的過錯，那這件事情我幫你擺平」；第三重，「別說不是我朋友做的，就是，也沒什麼」。第一重，在江湖，守的是規矩；第二重，在江湖，看的是義氣；第三重，在心中，是絕對的信任，是兄弟間的情義。」

    瘦大師：「想過嗎？你最信任的朋友如果在你背後插上一刀，你將會怎樣……一刀斃命！」

    瘦大師的話讓我直冒冷汗，我從來沒想過這個意外。如果胤祥和胤禮背叛我，那我還有什麼朋友，不如死了算了。一個沒有朋友的人，還活著幹嗎？

    「我和我最信任的朋友之間是真正的友情，是一種至真至純，沒有原則的友情。只要朋友有難，我一定第一個站出來幫他們擺平。如果他們背叛我，我也會微笑面對……」

    瘦大師：「誰成為你的朋友都很幸運，可以看出你是一個很重視情感的人，你很感性！」

    瘦大師接著道：「請問黃四爺，什麼是英雄？」

    「為老百姓除暴安良，伸張正義……」

    「英雄的下場都很慘……」

    「只要老百姓能過得更好，我寧願一世的漂泊，一世的紛擾，一世的動盪！」

    「黃四爺，你太仁慈了！」

    瘦大師頓了頓，又問道：「何謂俠道、魔道？」

    我答道：「俠之道在乎正，胸懷寬廣，心安天下，斬妖除魔，義不容辭。俠客們追求俠之道，除了自身的修養以外，要不斷去消滅魔道，江湖的路途會充滿驚險，會提心吊膽，會刀頭喋血。而魔之道在乎心，愚弱的人們總是被禮儀道理所迷惑，動彈不得，魔之道就是釋放自己的情緒，放縱自己的慾望，敢作敢為，世俗之人不能體會，稱之為魔，魔頭們為求魔道強健duli，一意孤行，敢殺敢拚。」

    「黃四爺心裡有心魔，你為什麼不肯止戈為武？」

    我深吸口氣沉聲道：「人類本來就是喜歡互相殘殺的怪物，大清入關之後，天下的黎民百姓的日子難道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在朝堂上當用曆法和酷刑懲處貪官污吏，在民間對待反賊當除惡務盡，以儆傚尤，人民必定傚法行之！」

    「黃四爺殺心太重，長此以往，身心俱疲，生命將……」

    我胸中豪氣空前膨脹，「大丈夫當建功立業，為江山，為社稷，為黎民百姓，少活幾十年又有何妨？」

    「黃四爺胸懷天下，還是性情中人，令貧僧敬佩！你既然明白江湖的險惡、朋友的善惡、英雄的征程，明白俠道和魔道，還要堅持學上乘武功嗎？」

    「是的，我拜師學武之心是不會動搖的！」

    「黃四爺可知戰爭的最大危害莫過於天下動亂，四海分崩？「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如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盡快地「止戈為武」，實現和平，豈不是造福於天下，功德無量，又何樂而不為！只要你做事積於這種善良的願望，仁義的心腸，和平的理念，學不學成蓋世武功又有何妨？」

    「大師我是來學武的，為什麼你要跟我談江湖、朋友、戰爭這些毫無邊際的話題？我自報都不能，還談什麼止戈為武？」

    瘦大師搖搖頭表示無奈，「貧僧對八卦周易有些研究，看四爺面相便猜到你的一生將充滿傳奇色彩。而你身上隱藏的殺氣太重，怕你將來會無法控制，所以才勸你不要學武。既然你鐵了心，貧僧也不多言了，至於你能不能見到師爺，他收不收你，就看你的造化了！看來你暫時要留在此地，我可以安排你在巨靈山莊做的事！」

    「謝謝，大師！」我兜裡沒有半點銀子，正為如何填飽肚子發愁。瘦大師真是洞曉一切，熱心的幫助我走出現在這艱辛處境。素不相識的瘦大師救了我，又幫助我。我心裡暗暗發誓：如果自己得到了真傳，回到大陸。必定給巨靈山莊的瘦大師以重賞；要是我能當上皇帝，必定封其為國師。

    見我沒有意見，瘦大師便領我去見管事的和尚。管事和尚似乎跟瘦大師很熟，將我分去了廚房，給我一個劈柴打水的活。

    大家都知道玉膳廚房是天下第一，因為它是專門負責皇帝以及皇妃們的飲食；那麼巨靈山莊也應該是天下第一，因為這裡可以被稱為高手的和尚道士數以百計，給他們服務，也不算是太丟面子！

    我一向沒幹過什麼活，所以第一天劈柴，我的手便磨出了水泡。我忍著痛，纏上布條繼續工作。一有機會，或者閒暇的時候，我便圍繞著廚房的師傅師兄們打聽歐陽聞天的下落。可惜，人人都對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在巨靈山莊你可以不會武功，可以不認識字，但是你不可能沒聽過歐陽聞天的名字。說到陌生，這廚房裡的人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見過歐陽聞天。

    歐陽聞天對巨靈山莊的人來說，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果真和傳聞中的一樣，他老人家號稱面壁百年。其實是數十年接近百年而已，他好多年都沒有出來現身了，最近一次還是十年前，距離現在真的是很久很久了……

    「面壁百年，那麼歐陽前輩在哪個山洞面壁？」

    我問了好多人，答案都只有一個：不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