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章 文 / 雍秦

    終於，韓玲翻完了所有的扉頁，沉默良久，將筆記本輕輕的合上。

    「韓玲，對不起！」

    「……！」

    韓鈴沒有反應，仍用手輕撫著筆記本的封面，神色呆滯。

    「韓玲……！」

    我的手剛碰到韓玲的肩膀，韓玲就像是被嚇到了一般，肩膀猛然一縮，過後才扭頭、仰臉看著我，顯得十分不解、十分茫然。

    這種沉默的力量使我更覺得不安，我無法正視韓玲的眼睛，悵然的低下了頭。

    「韓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

    「你什麼？」

    韓玲的話像是從冰窖裡迸出來的，寒氣逼人，我心裡一堵，失去了往下說的勇氣。

    沉默了片刻之後，韓玲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嘲弄的神色，凝目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她那美麗的雙眼中泛起了淚花，跟著就連嘴角也顫抖了起來。

    「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抗拒，我也猜測你可能是有另外所愛的女人，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所愛的那個女人，原來竟是……馨馨？我……我真是太傻了、太遲鈍了、也……太可笑了！」

    晶瑩的淚珠在韓玲雪白的臉頰上流下一道濕痕，韓玲並沒有忘情的哭泣，可是她的悲傷已經很明顯——悲傷已取代了一切。

    如果有可能，我真願意竭盡我的一切力量來止住韓玲的淚水，可當我看到她婆娑的淚眼中的自己時，我的心裡一顫，終於明白眼下令她如此悲傷的原凶就是我，同時我又清醒的意識到——真的，我已徹底的傷害了韓玲的感情。

    既然如此，那麼此刻我又該拿什麼話來安慰韓玲？要怎麼樣才能停止住韓玲的傷心？

    「對不起！」

    我發現自己再多的解釋也是多餘，我現在能說的就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所有的慚愧、所有的內疚都只能凝聚在這三個簡單的字眼裡，對不起——多麼簡單的字眼。

    我黯然垂神，沒有勇氣再看韓玲的臉，並沒意識到韓玲的傷心已然印在了腦海裡。

    「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真心愛一個有錯嗎？如果知道有錯，那麼為什麼你要去愛？」

    「韓鈴，不要這樣，你先冷靜一下！」

    我想平復韓玲的激動情緒，卻被她用力甩了一個耳光，惘然中又聽韓玲帶著哭腔，道：「為什麼是馨馨，為什麼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傻的嗎？馨馨已經嫁人了，她已經是別人的老婆，她會叫那個男人老公、會跟那個男人上床、會給那個男人生孩子，你……你又算什麼？在她的生活裡本來就不該有你，你對她的愛更是愚不可及，這一切你都不明白嗎？」

    韓鈴的一番話異常尖銳，卻又很實在，它讓我產生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彷彿靈魂也被抽掉了一般，在剎那間覺得很是心酸，下意識的應道：「沒錯！你說的都很對，我對蘇馨的愛是愚不可及的。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想忘記，可就是忘不掉。愛情本就不是能讓人隨心所欲的東西，當初我以為這份心情很快就會過去，可它現在就是像發燒了似的退不去，我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