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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九章 撒手西歸 幸哉後續有人傑 文 / 狂龍秋勁風

    凌震宇首先喝道:「不可能!東瀛怎麼可能有如此豪爽之人,如此鐵血男兒?」

    張傲天叫道:「我,大師哥……」他欲言又止。

    龍凌淵則是仰天大吼,「師父!你既然已經知我來歷,你又為何傳我武藝!」

    他此言一出,無異於已經承認了自己的來歷。

    三個人都在看著化龍散人,只見化龍散人的面容依舊是那樣的慈祥,他緩緩道:「只因為師……不但要傳你武藝,還要傳你思想……」

    他又歎了口氣,道:「世人常言東瀛之人殘忍好殺,無情無義,但我以為,為何孟母要三遷?我中華千百年來尊行儒術,可是……難道我中華大地上,便沒有惡人了麼?紫雪……紫雪又何嘗不是漢人?我相信……一個人……無論是漢人胡人,抑或是朝鮮人也好,東瀛人也罷,印度人,波斯人又如何?一個人……他在小的時候,都只是一張白紙,可以寫成千古名篇,可以繪成一代名畫,當然……也可以記錄污濁……」

    張傲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叫道:「說得好!師父,您說得太好了!」

    化龍散人道:「你之詐死,我也猜到幾分了。你是大內家的後人,可是大內家的時代也早已過去了,他們已經成為失敗者……可是……即便能夠成為勝利者,又將如何?戰爭,不過是為了滿足人的私yu……而千百年來,無論在哪塊土地上,戰爭都是血與淚的凝結。戰爭……只能給人帶來不幸……一個殺人的魔王……他永遠也不會得到真正的尊敬……」

    龍凌淵淚流滿面,顫聲道:「師父……我……」

    化龍散人歎道:「至於紫雪……我的這個侄女啊,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所以也是一個輸不起的人……她在這方面輸了,就一定要在另一個方面找回來……唉——她的很多脾氣,都是因為我太嬌慣她了……在她人生的三次較量全都失利的時候,她便一定會報復。我本以為她離開中原就是退隱江湖了,卻不想她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她現在一定在東瀛吧……」

    龍凌淵歎道:「她……她現在東瀛,是豐臣秀吉的劍術教師,其實也不過就是掛名而已,豐臣秀吉本身就不擅劍術。讓他做劍術教師,也不過是籠絡於她。而她這次來遼東,是想利用我,共同來對付師父的。」

    聽他言語之間,充滿了感歎與自責。

    張傲天突然一驚,道:「凌前輩,您與我師比武,所知之人定然不多,傲天怎麼感覺這是一個陰謀……」

    凌震宇面色一寒,「難道葉雲天與龍紫雪有勾結?」

    張傲天道:「也許……只怕還不止……」

    龍凌淵歎了一口氣,道:「師弟……我再最後叫你一次師弟……也許,你已認為我不配再做你的師兄……」

    張傲天連忙道:「師哥!大師哥!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師哥!」

    龍凌淵苦笑,道:「你爹的安全,也要小心……還有在鐵嶺李家的人,都要多加小心……」

    張傲天一驚,道:「原來豐臣秀吉的胃口,真的不小……」

    龍凌淵面色突然一變,道:「你……」

    張傲天歎道:「果真……豐臣秀吉的野心不止朝鮮……還在我華夏……」

    龍凌淵歎道:「傲天……你說……我是一個好人麼?」

    張傲天道:「當然——大師哥,你俠肝義膽,鐵骨錚錚,是一個大好男兒!」

    龍凌淵又歎了一口氣,「師父傳我武藝,教我做人,在我的腦子裡,對於各種事情早就有了是非對錯之分……可是……我心裡的包袱卻是越來越大……因為,我是一個東瀛人……關白大人西征朝鮮,而我的身份,則是被派到中華的臥底。讓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無法下手的。我該怎麼做?」

    張傲天道:「師哥……」

    龍凌淵道:「別……讓我把話說完……」他又歎了口氣,「我……我也不能擁有愛情……我想過詐死……然後,以一個新的身份重生……可是,我做不到,我無論如何做不到……人……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的確,如果他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他的任務,就是殺死這個傳他功夫,教他道理,對他比父親還親的人。

    還有那個,雖然不過幾面之緣,但也相交莫逆的知交酒友。

    而且,這兩個人,都是好人。

    他不可以這麼做。

    他又苦笑,「師弟,你太聰明了。」

    張傲天倒有點奇怪,「我?」

    龍凌淵苦笑,「不錯,關白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之一就是刺殺令尊,而且時間未定……」

    張傲天道:「時間一定就定在朝鮮平定之時?」

    龍凌淵歎道:「不錯……我們如同手足,我……可是我之此言,已經暴露了自己的任務,我也是一個罪人。」

    張傲天道:「大師哥,我……」

    龍凌淵苦笑,「師弟,你認為我夠兄弟?可是……我是一個東瀛人……我對不起自己的國家和民族……還有,我現在又能怎麼做?我已成為一個罪人,只有自己的血——才可以洗淨罪孽……」他的口中突然流出血來。

    張傲天大驚,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大師哥——」

    龍凌淵苦笑,「兄弟……師父要靠你照顧了……希望……下輩子……我們可以真的成為兄弟……也希望……人間……不會再有戰爭了……」

    言畢,他的頭一歪,已經倒了下去。

    「師哥——」張傲天仰天長吼。

    他的心太亂了。

    龍凌淵,是一個生活在夾縫裡,矛盾中的人。

    也許,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終於可以輕鬆了。

    也希望,人間不會再有戰爭了。

    這句話,是龍凌淵死前留下的。

    只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理想,也是一句童話。

    沒有戰爭,可能嗎?

    為什麼,世間總有那麼多的統治者,喜歡戰爭,而放棄那美好的和平?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千千萬萬人民的苦難之上,這樣的人,配做一個領導者嗎?

    甚至可以說,這樣的人,配做一個人嗎?

    龍凌淵走了,帶著笑容走了。

    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也,不會再回來。

    他輕鬆了。

    峰頂。

    三人皆盤膝而坐。

    龍凌淵的屍首位於當中。

    凌震宇苦笑道:「龍老兒,你只想問你一句話。」

    化龍散人苦笑,「你問吧,我一定給你實話。」

    凌震宇歎道:「要說教徒弟,我肯定是比不上你了,至於武功,我也比不上你……」

    化龍散人道:「哪裡哪裡,凌兄之武功,絕不在龍某之下……」

    凌震宇緩緩搖頭,「我之武功,雖然不在你之下,可是也絕不在你之上……所以,在武學方面,我還是不如你……」

    化龍散人歎道:「凌兄過謙了……」

    凌震宇歎道:「我的一生……全用在了武學之上……已成武癡……而你……你是琴棋書畫無一不jing,所以諸多美女也都喜好與你來往……假如……假如你也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習武上,我這點功夫,何足掛齒……所以……我自歎不如……」

    化龍散人放聲長笑。

    凌震宇苦笑,轉向張傲天,「你看看,你師父太自大了,剛誇他兩句,他就得意得飛上天去了……」

    張傲天搖頭道:「凌前輩想來是誤會了……家師的笑,絕非由此而發……」

    凌震宇又看了看化龍散人,道:「龍老兒,你究竟在笑什麼?」

    化龍散人又哈哈大笑,道:「傲天……你告訴他……我笑什麼……」

    張傲天略一躊躇,道:「師父……我……」

    化龍散人笑道:「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告訴他……你若說的不對,我便再言……」

    張傲天道:「這個……謹遵師命……凌前輩,那晚輩就妄言了……」

    凌震宇似乎很興奮,「好,好小子,你說說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說出你師父的心思來!」

    張傲天略一沉吟,以清朗的聲音緩緩道:「凌前輩乃武癡,家師則將精力更多的放在了雜學之上。可雜學之道,亦對武學有所幫助。比如對弈之道,關乎兵家、陣法以及應變能力,針灸之道,明瞭脈絡走向,自然對於修習內功大有進益,音樂可以調整心性,書畫可以怡悅情操,每一門雜學之中,都有『道』可言,家師是想告知前輩……」

    他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而凌震宇則是一臉期待,而化龍散人則是撫髯微笑。

    張傲天再吸一口氣,緩緩道:「凌前輩認為家師如果全力習武,武功必定更會了得,而家師自身認為,如果不修習雜學,單單練武,只怕難以達到今日之成就。」

    凌震宇問道:「龍老兒,此言當真?」

    化龍散人歎道:「不錯,傲天,你今日之功力雖不……唉……但日後之所成,必定會在為師之上……」

    凌震宇歎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對於習武之道,我屬於死學武,而不知變通之道……」

    化龍散人歎道:「啊哈……你連這個都明白了,天下間還有誰能是你對手?」

    凌震宇搖頭道:「不過……龍老兒……別的我雖不如你,但有一點,你不如我!」

    化龍散人笑道:「凌兄勝過老夫之處,不知多少,豈獨一兩點哉!」

    凌震宇叫道:「我這一點,絕對叫你心服口服!」

    化龍散人道:「好,願聞其詳!」

    凌震宇歎道:「就是我的那把刀!」

    化龍散人面色一變,旋即歎了口氣,道:「的確,凌兄寶刀,有如上古神兵,泰阿這名劍也不能抵……而且……在下居然還不識得此刀之來歷……」

    凌震宇面上立有得色,「龍兄——這把刀,你服吧——」

    化龍散人歎道:「的確……我之收藏……共有名劍九口,但以泰阿為最……九口劍皆不及你這一把刀……這刀是什麼名字?」

    凌震宇大喜,笑道:「哈哈,我終於勝過你了啊!」突然轉向張傲天,「孩子,你可知何者能為兵者之最?」

    張傲天搖頭,道:「不知,傲天只知道,手、腳、掌、指皆可隨心所欲,而刀、槍、劍、戟皆有不能……」

    凌震宇笑道:「答得好,但我這把刀,與你師父的劍比起來,多的就是……可以隨心所欲!」

    化龍散人面色突然嚴肅起來,恭恭敬敬地拱手道:「還請凌兄明言……」

    凌震宇放聲大笑,隨即道:「因為……這把刀是我自己打出來的!」

    化龍散人雙眉緊鎖,「凌兄什麼時候學的打鐵?」

    凌震宇大笑,「豈止打鐵爾爾?這把刀,從最早的設計,就是我按照自己的身高、臂展、力道一一定制的。對我而言,此刀長一分則長、減一分則短,重一分則滯,輕一分則薄。」

    張傲天脫口道:「恰到好處……」

    「不錯!」凌震宇叫道:「正是恰到好處!而後,從選礦、冶煉,再到打鐵、祭刀,都是我親歷親為的。所以,這把刀裡面,已經有了我的靈魂……」

    化龍散人歎道:「佩服,凌兄果然讓人佩服!龍某人自歎弗如……」

    凌震宇歎道:「所以,一個人要想真的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就絕非什麼名劍、寶劍、古劍、神兵……」

    張傲天道:「必須是自己打出來的劍,才可能真正的得心應手……」

    凌震宇大笑,「很好,很好!」突然道:「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我,你可否願意完成?」

    張傲天道:「前輩請講。」

    凌震宇歎道:「我當年害過一個於我有恩之人……這是我平生之痛……這件東西……是他留下來的……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他的後人……將這件東西……還給他……」

    他緩緩拿出一個盒子,道:「東西和事情的經過,都在這個盒子裡面。我付給你的酬勞,也在盒子裡面。」

    張傲天道:「這個……您相信晚輩,晚輩已是大幸,酬勞豈敢……」

    凌震宇大笑,「哈哈,有何不信?唉——」他突然回頭對化龍散人道:「龍老兒,你徒弟說你可以做到一劍十二斬,究竟是真是假?」

    化龍散人一怔,「什麼一劍十二斬?」

    凌震宇大喜,「哈哈,敢情是騙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子突然一抖,雙目翻白,人已倒了下去。

    不過,臨死之前,他得知張傲天所說的「一劍十二斬」不過是句空話,也是心花怒放。

    張傲天見凌震宇倒了下去,立時大吃一驚,呼道:「前輩!前輩!」可是任憑他左搖右晃,凌震宇仍舊不省人事。

    他探了探凌震宇的鼻息,發覺已經停了,再探了探心脈,也已終結,心中大為惆悵,說道:「唉——師父啊——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怎能想像這人瞬間便會離去?」

    他又運起內力,向凌震宇後心「靈台穴」輸入真氣,期望能為他延續心脈,可是弄了半天,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卻也不見絲毫效果。

    他於是又道:「師父……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他伸出手來,拿起了凌震宇的刀,在這一瞬間,他的心底突然有了一絲貪念。

    的確,這把刀,毫無疑問是一把好刀,刀質甚至還在化龍散人的上古神兵之上。

    如果我拿著這把刀,那麼……

    他又想了想,再想起凌震宇的那番話,歎道:「這把刀確是好刀,可是它只屬於凌前輩,我張傲天的劍,也要自己來打!唉——這把刀,既然已經有了凌前輩的魂靈,那就讓它來給凌前輩陪葬吧……」

    他又看了師父一眼,只見師父微笑著,似乎對他這句話表示讚許。

    張傲天再歎了一口氣,道:「這把刀,還有凌前輩,再有大師哥和他的劍,就都埋在這山巔吧,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他心中突起疑雲,又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師父,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他猛然轉身,「師父,師父……師父——」

    師父,依舊一動不動,只有山風吹動著他的鬚髮。

    在這瞬間,他突然覺天彷彿都已經塌了。

    自己,空蕩蕩的,有如一個空殼……

    師父,難道……

    難道真的也走了?

    他身子一晃,幾乎摔倒在地。

    他猛然撲到了化龍散人的身體之上,呼道:「師父——」

    師父的面容,依舊是笑著,雙目低垂,看上去一副仙風道骨,可是,他的身體,也有些發涼了。

    張傲天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在他的心底升起……

    在這孤隼峰頂,突然之間,已經只剩下他一個活人……

    我該怎麼辦?

    他的腦中,突然迅速地閃過十幾個問題!

    龍紫雪會不會再回來?

    我現在能打得過她麼?

    她有沒有可能會到天池去?

    那我可不可以再回天池?

    師父和凌震宇兩敗俱傷,並且都已死,如果這個消息傳到江湖之中,會有怎樣的變數?

    天池派現在還有幾個人?

    師妹,師妹,唉——師妹還不知究竟如何?

    我該如何挑起天池派的大梁?

    我能不能挑起天池派的大梁?

    龍紫雪等人若是要刺殺我爹,成敗的機會究竟是多少?

    我,我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應該挑起天池派的大梁?

    我,是不是應該肩負起中原武林正派的大梁?

    我,是不是應該承擔起國家民族的重擔?

    張傲天,你配麼?

    張傲天,難道你,你想推托自己的責任?

    張傲天,難道你,你不應該站出來麼?

    可是,你能做出什麼來?

    那麼,你現在該怎麼辦?

    他的心裡,兩個影像正在交戰。

    一個,是高大的尊嚴,一個,是卑微的渺小。

    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我,我的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他又想了想,終於,高大的尊嚴佔據了上風。

    只有一個理由!

    就是——

    我,是一個男兒!

    我,是天池派的男兒!

    我,是一個中華的男兒!

    我,我一定要走好這步棋……

    第一件事,就是,師父和凌震宇的死訊,必須嚴格保密!

    只能說兩人化敵為友,暫且……養傷?

    大師哥呢?

    既然他已經死過一次,又何必讓他再活這一回?

    今天的事情,就當他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爹娘的武功見識,都遠遠在我之上,我能保護好自己,就算對得起他們了。

    張傲天,只要你從今天開始,加倍努力的練功,我相信,你能行!

    龍紫雪的傷勢應該也不輕,所以,一兩個月她也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我,應該如何來練功呢?

    我,應該在哪裡練功呢?

    我該強化內功還是外功呢?我應該連拳腳還是器械呢?

    內功我應該練玄天勁、少陽真氣還是八荒**功呢?

    我的玄天勁的基礎最好,但八荒**功應該是最厲害,但也最難練,而少陽真氣應該是龍紫雪的剋星。

    劍法呢?那我的劍呢?

    難道我也去打一把劍?

    還是苦練劍招?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沒有時間了……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他猛然擦乾了眼淚,在崖頂四處打量了一番,突然發現了一處凹進的山壁,裡面還有一處很深的裂縫。

    他於是將三具屍首全都搬到了裂縫之中,叩首道:「師父、凌前輩、大師哥你們三位在上,事急從權,待傲天日後再為……」

    他突然閉口不言。

    因為,他突然聽到了衣袂飄動之聲。

    而且,從飄動之聲中可以聽出,來的不止一人。

    此時,此地,誰會來呢?

    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這時候,他已經聽到了靜子那柔媚動人的聲音,「果不出師尊之所料……他們都已經逃走了……」

    接著是龍紫雪的聲音,充滿了冷漠的味道,「其實……儘管我二叔和凌震宇都已經身負重傷,但……我也被張傲天的『昊陽無極』重傷了內腑……其實……即便我二師姐和小師妹沒有來,你我師徒二人,也不可能是龍凌淵和張傲天的對手……」

    聽得此言,張傲天心中一動,「她的傷真的那麼重麼?那我豈非可以……」

    靜子緩緩道:「這就更說明,化龍散人和凌震宇的傷勢都很嚴重,所以,他們拖延不得,立刻就回去療傷了……」

    龍紫雪冷冷道:「可是為師也需要療傷……現在也是我最需要療傷的時候……哼哼——不過祖師的『冰冽』這把劍在我的手裡,只要我功力恢復……即便是我二叔,也無法抵擋我的『冰雪神功』外加『玄冰劍氣』。」

    張傲天聽到這裡,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本書首發於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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