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章 機緣巧合 文 / 狂龍秋勁風
他心中又驚又喜,暗道:「不會是說我已經練成了第一層了吧!」當下按口訣運行一周天,只覺真氣在經脈內暢通無阻,毫無障礙,心中立明。
當下,又將書翻到第二頁,見是一個立圖,馬步站樁之勢,雙掌前伸,他將口訣記熟,然後紮好馬步,可是雙臂無論如何用力,卻是始終難有突破。
心中道:「唉——看來我不過是一個學文的材料,終非習武之人。可是對於學問一路,所有的老師都說我理論荒謬,言行偏激,如是為官,遇到開明的君主,或勉強可留下佳名。若是遇到昏庸或是殘暴的君主,只怕必會性命不保,甚至於連累宗族。可是,讀書我可以過目成誦,習武卻是皮毛都難。」
他又感歎了一番,可是感歎也不能解決問題啊——他又跪倒在地,雙掌合什,低聲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求您庇佑弟子,可以練成少陽真氣,救我雲煙姐姐……唵——嘛——呢——叭——咪——吽——」
這「唵嘛呢叭咪吽」乃是觀世音菩薩的心咒,也就是「六字大明咒」。
這時,只聽雲巧巧道:「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張傲天看過去時,只見雲巧巧手裡正捧著一本厚達半尺的書卷,口中道:「寒熱交沖自然並非正解,可是我爺爺的筆記上寫著,若是在冬日裡,凍僵之人可用雪來回暖,或者用常溫之水緩之,也可趕寒。」
張傲天歎道:「巧巧啊,現在是六月天,不會下雪的,除非……除非我殺了你,製造一個千古奇冤!」
雲巧巧嚇得身子一縮,再見他眉宇中並無惡意,道:「不過,我想,把姑姑放到水裡,也應該可以為她散去寒氣!事不宜遲,叔叔,這樣吧……你去把院子裡的那口大青石缸搬進來!」
張傲天歎道:「真的要搬麼?會管用麼?只懂得查書本的紙上神醫!」
雲巧巧很不高興,道:「怎麼,你是不是不願意去?那我去搬!」
張傲天道:「把姐姐搬出去,難道不比把一口大缸搬進來更方便些?」
雲巧巧怒道:「你搬還是不搬?姑姑現在的身子,到外面要受風寒的!」
的確,寒上加寒,只怕生還的機會更小。
張傲天心中也明白,可是他的口中是向來不肯認輸的,於是道:「你不是神醫門下麼?區區風寒,一劑藥便成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口中是如此說的,可是,他還是行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裡,來到那口大缸前,只見這大缸高倒不高,也就半人來高,可是寬竟然足有六尺以上,其中已是盛滿了清水,苦笑道:「這麼一大缸水,只怕是四條長漢也抬不動,這是在戲耍我啊!」心道:「將水倒出去,再拿空缸進去,再注入水,那就容易得多了。」
當下,沉腰立馬,雙臂抱住大缸,心道:「將這缸掀翻了,然後水也就流盡了,滾著運回去,再注入水!啊哈!天下的事情,有什麼可以難道我足智多謀的張大少呢?」喝道:「起!」
可是這缸卻彷彿有千斤之重,張傲天連掀三次,都是紋絲不動。
他心道,我真笨,我有內功的啊,姐姐為我打通了三脈,剛才連少陽真氣第一層,又似乎打通了第四脈了,有內功就應該用啊!
抱元守一,意守丹田,力由心生,導入四脈,喝道:「起——」
立時,竟然將大缸抱了起來!
他心道:「怎麼可能?難道是假的?」可是腳步也是踉蹌,當下心中默念少陽真氣口訣,疏導真氣。
念了許久,猛然罵道:「笨蛋!」因為他發現,自己所默念的,都是少陽真氣第二重的口訣,而自己剛剛練了第一重,又有何用?
突然之間,他突然感覺十分奇怪。
就是不知何時起,自己的雙臂之上竟然是輕飄飄的毫不受力,這一大缸水連同這口大石缸,被他捧在水裡,卻是毫無壓力!
心道:「這缸水不是假的吧?不管了,沒時間了,先弄回去再說!」
雲巧巧見他將這石缸捧了進來,還連同那一大缸水,大是吃驚,叫道:「叔叔啊,你好本事——你是真人不露像啊,這麼大氣力!」
張傲天只覺飄飄然,道:「哪裡哪裡。」將大缸放到地上,道:「還需要我做什麼?」
雲巧巧道:「將姑姑放到水缸裡。」
張傲天應了一聲,然後將蕭雲煙抱了起來,這下子更是吃了一驚,只覺蕭雲煙的份量很輕,似乎只有一二十斤一般,不由得流下淚來,「遲了……沒救了……姐姐已經灰飛煙滅了!」
雲巧巧也是大驚,道:「怎麼會?怎麼可能?」她也奔了過來。
張傲天道:「她現在也就只有十斤重!不信你接過去!」
雲巧巧道:「我來看看!」伸臂接過,立時大驚,道:「太重了!」雙臂承受不住,立時下垂,蕭雲煙便從她臂上滾落。張傲天歎道:「小丫頭就是沒力氣。」接住蕭雲煙,將她放入了石缸之內,水面正好浸到她的下巴。
突然間,只見雲巧巧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於是道:「你怎麼了?我的臉上有花麼?」
雲巧巧忙道:「沒……沒什麼……叔叔,你的少陽真氣練得如何了?」
張傲天苦笑,「就是一層而已,臨陣學槍,有何大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雲巧巧道:「快練!」
她此刻依舊是,一個多餘的字也不肯說。
張傲天心道:「怎麼一切都是怪怪的?難道我的氣力也變大了數倍不成?」不及細想,再看那第二層,他按照圖上一樣,扎馬展臂。然後依照口訣運行真氣,這次居然是一遍即成,心下大疑,「我剛才做了那麼多遍都沒有做好,怎地此刻一遍就成功了?」
那第二頁的最下面寫著,「從百會至勞宮,二層乃成!」
再看那口大缸,心道:「不是吧,難道我在搬運這大缸時,竟然無意中練成了少陽真氣的第二層?
如此機緣巧合,是上天眷顧,還是大師哥的英靈庇佑?
他也無暇再想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