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章 隨心所欲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傲天冷冷道:「你真卑鄙!」
葉雲天笑道:「過獎過獎!」
張傲天歎道:「為了關東四少和武林四俠女的名聲,我絕不能讓師妹見到雲煙姐姐,而且,我更不想受到你的威脅。唉——人生總是要面對選擇,師妹——你不要怪師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言畢,一個翻身,一掌迅疾地對著水寒煙天靈劈下!
趙勻和趙皋二人見此情景,大驚失色,金刀砍向張傲天,銀刀迎向張傲天手腕。卻只見張傲天雙手一翻,分開一劃,已在雙刀的刀背上各自一按,立時兩人只覺虎口發熱,大刀脫手飛出!
而張傲天則已抱起水寒煙,掠出十丈之外。
張傲天信手一揮,手指過處,麻繩有如麵條米線一樣立即折斷,口中道:「小師妹,委屈你了……」
他這兩手功夫一露,就連張傲天自己都有點吃驚,更別說葉雲天了,他沉聲道:「張兄好身手哦,其實在下剛才所說之話,不過是和傲天兄開個玩笑而已,咱們就此別過!」
張傲天歎道:「你要壞我的名聲也倒罷了,因為我張傲天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下子,可你要壞的是我姐姐的名聲,我怎能容你?」
葉雲天觀察了一下張傲天的神色,猛然道:「葉雲天對天發誓,今日之事,若我洩漏給任何人知道,必受萬劍分屍而死,不得善終,六親盡滅,斷子絕孫,死後再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雙手猛出,兩隻手掌已迅疾地切在了趙氏兄弟的後頸之上!淡淡道:「夠了吧?在下可以走了?」
張傲天大驚,「此人好狠!」但卻也是無必勝之把握,於是道:「好,只希望你可以記得今日之誓言。」
葉雲天道:「這個自然。」心中道:「今日之事,何須老子多嘴,小醋罈子的一張嘴還怕不夠麼?」他一生行事謹慎,不會輕易涉險,向來必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此時已無必勝之把握,於是立即退去。
張傲天擦了把汗,「好險!」卻見水寒煙一言不發,只是一臉痛苦地站在一棵灌木前,一片一片地揉著葉子。
張傲天道:「小師妹,你怎麼了?怎麼會遇到他們?你為什麼不說話?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不用了——」水寒煙冷冷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還是去找你的雲煙姐姐解釋吧!」
張傲天歎道:「這個什麼葉雲天,只會搬弄是非,沒什麼正經本事!」
他正在感歎,人也在胡思亂想,卻聽水寒煙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張傲天奇道:「你……你不是不用我說麼?」
水寒煙一下子就火了,「你就那麼聽我的話麼?你……你……你混帳!」
張傲天歎了口氣,「你——」
水寒煙又歎了口氣,「唉——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
張傲天道:「唉——」
水寒煙道:「師父出關了!」
張傲天倒是吃了一驚,「什麼?」
水寒煙又道:「師父和凌震宇約好比武了。」
張傲天道:「時間、地點?」
水寒煙道:「他們不要人觀戰,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過……我猜測是在天池……要麼……至少一定是在長白山上……」
張傲天又應了一聲,「哦……」
水寒煙見他默默無言,又道:「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張傲天歎了口氣,「說……說什麼?」
水寒煙嗔道:「你就沒有一句要和我說的話麼?」
張傲天道:「有。」
水寒煙道:「那你就說啊!」
張傲天想了想,道:「我還想就剛才的那個事情和跟你解釋一下……」
水寒煙大聲道:「我說了不用解釋的嘛!」
張傲天道:「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有很多情況你不知道,所以,我希望,這件事情,你不要對別人說……」
水寒煙冷冷道:「你把我當成長舌婦了?事情既然你做得,又為什麼害怕別人說呢?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但既然你認為我是一個長舌婦,那我就真當一次長舌婦給你看看,我一定要讓每一個人都知道!」
張傲天叫道:「你不要這樣不懂事啊!」
水寒煙一甩秀髮,「其實要我不說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張傲天喜道:「你快說,要怎樣?」
水寒煙開心的一笑,「只要你整天陪著我,跟我玩,聽我的話,哄我開心,我自然就不會說了……」她得意地轉了個身,道:「我要走了,你不跟過來麼?」一蹦一跳地行了出去,留下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張傲天想了想,說了兩個字,「珍重!」
水寒煙冷冷道:「你不要後悔!」
張傲天歎道:「人生中,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我只因一時之錯,竟然背上了這麼大一個包袱,我……我背不動。」
水寒煙怒道:「葉雲天發了誓約,我可沒有,你可要想清楚!現在來求我,還來得及!」
張傲天道:「你想讓我怎樣求你?」
水寒煙得意地道:「那……就看你的了……總之……能讓我開心就可以……否則,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怎麼做!」
張傲天不由得怒火中燒,喝道:「說,說,說!你對全天下人都去說好了!我最討厭別人要挾我了!你儘管去說好了,我本來就是無行浪子,你去打聽打聽,關東的哪塊土地上沒有我張大少的惡名?你要說我就儘管去說好了!雲煙姐姐是天上的仙子,你把我們扯到一起,我正求之不得——還有,你去和她說,去到雲煙姐姐的面前去說!我正想告訴她我愛她,你去說了,我倒是省力氣了!」
水寒煙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突然間,撲入了張傲天的懷中!
張傲天倒是吃了一驚,道:「喂——你,你怎麼……」
突然間,只覺右肩上一陣劇痛,心知已被水寒煙銀牙咬了一口,當下咬住牙,也不出聲。卻只覺疼痛有增無減,竟被水寒煙咬住了不放,負痛不過,一把將水寒煙推得摔了出去。
再看右肩,已是血肉模糊。
水寒煙「呸」的將口中的血肉吐掉,伸出右手食指,納入口中,蘸了些許鮮血出來,看著指尖的紅色,道:「受傷的滋味好嗎?」
張傲天氣急敗壞地冷笑道:「很好!我以前只被狗咬過,今天終於知道了被人咬的滋味!」
水寒煙柔聲道:「很痛吧——可是,你的痛,在肩上,已是如此難受,我的痛,在心裡。」
張傲天冷冷道:「傷算什麼,好了也不過多塊傷疤而已。」
水寒煙道:「**上的傷痛易好,可,我心上的傷痕,不知何ri能平……」
張傲天哼了一聲,不再理她,向著百草堂走去。
走了幾十步,只覺眼前金星直冒,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