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司機老婆 文 / 普天下

    太陽偏一點西，司機到家了。他停下黑a6，一把抓起我就離開了車子。

    301戶是司機的家。

    「老婆，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門敲開了，司機將我放在背後，笑嘻嘻地問。

    「我可猜不出，不過每次你都拿些破爛玩意來唬我。」司機老婆回答。

    「怎麼回是破爛玩意呢，哪次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尤其是這一次，更為用心的。」司機說著將我從背後拿了出來，「看，怎麼樣，超級寵物貓！」

    我看清了司機老婆的模樣，一句話：古典型的美，我喜歡。

    在我看清司機老婆的同時，她也看清了我，「老公，這叫寵物貓？」她不解問，「好像是一隻普通的土貓吧，不過毛se挺好，純正金黃。」

    「老婆，別外行了，不能以貌取物的。它叫皇帝，可有靈性了，保準會讓你滿意。」司機忙著說。

    「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那也不重要，貓嘛，總歸是貓，再有靈性還能怎麼樣呢？難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你三百天不在家，它能代替你嗎？」司機老婆說的有點悲傷，「所以，我不太在乎它有多少靈性，只要是個活物，能陪陪我就可以了。」

    「唉，這一點是我不好，不能好好陪你。可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為領導服務的，沒個準頭的。」司機裝出無奈的樣子說，「我這還不都是為了生活嘛，等過幾年取得局長的信任了，讓他幫忙找個穩定的位子呆著，那時就可以按時回家好好地陪你了。」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生活。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伺候領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司機老婆說。

    本來，司機老婆對我不夠重視，讓我有點生氣，但是想到她被這個司機丈夫玩轉於股掌之間卻渾然不知，我不禁同情起她來。

    司機老婆到底是具有古典氣質的女人，性格和心地也自然透出些樸質。她從司機丈夫手中接過我，彎腰輕輕將我放在地板上，爾後走到廚房找了一個小碗，盛了點飯放到我面前。

    「哎，我說你是怎麼回事，老公幾天不會家，到家之後的待遇連只陌生的貓都不如啊。」司機打趣地說，「你看，人和貓一進，人沒坐上飯桌，貓倒先有的吃了。」

    「大活人還能餓著？」司機老婆說，「貓不像人，又不會說話，餓了也不能告訴我們。你呢，這麼大一個人，還能虧著自己？」

    「行了，就你會說，就你是菩薩心腸。」司機接著說，「我們趕緊吃飯吧，都快餓壞了。」

    司機和司機老婆走進了餐廳，我在原地沒動，吃了幾口飯，開始環顧四周來。司機的家談不上華麗，但也算是頗為精緻的，各種家什被司機老婆收拾的妥妥當當的，而且很乾淨很利落。也許真像司機說的，司機老婆工作很輕鬆，沒什麼心事和壓力，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把家裡整理的井井有條。

    看著、想著，我愈發為司機老婆感到不平了。

    吃完飯，司機獨自一人踱到客廳，倚在沙發裡翹起了二郎腿，然後抓起了遙控打開電視，開始看節目了。司機老婆則一人在餐廳和廚房裡收拾洗刷碗筷餐具，沒有絲毫的怨言。

    做完家務活後，司機老婆也來到了客廳，坐在司機旁邊半靠著他，不時有意無意地磨蹭著。我感覺到司機老婆有點那個意思，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是用點小動作來暗示著。

    司機其人對這些哪能不懂？但是他裝作不懂風情的樣子，我知道，這個在外面虧空了軍餉的傢伙，回到家中哪還有精力在翻雲覆雨呢。後來司機見實在裝不過去，說道：「老婆，這次出差實在太累了，身體很乏，等等吧，晚上的。」

    聽到這話，司機老婆有點被拒絕的尷尬和惱怒，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還就屬你聰明了呢，你以為你想的人家也想？誰說要做那個事的，我下午可還要上班的。」

    「哎喲，怎麼生氣了啊，我不就是隨便說說的。別氣了別氣了，是我自作多情的還不行嘛。」司機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說。

    我想我該安慰安慰司機老婆了。於是我走到她腳下，「喵喵」地叫了兩聲，眼睛溫和地看著她。

    「呀，這貓好像真的挺有靈性的，剛到家沒多會，就這麼乖了。」司機老婆開始誇我。

    「怎麼樣，沒騙你吧，我說它絕對是只超級寵物貓！」提到我，司機也一下子有了點精神，「它還會跳舞呢，簡直讓人難以想像的！」

    「跳舞？」司機老婆很不相信，「你說這只黃貓會跳舞？」

    「當然了，難道我還會騙你？我親眼看到的。」司機頓了頓說，「所以我才花大價錢把它買下來帶給你的。皇帝，來，跳一段，展示一下你的魅力！」司機把頭轉向了我。

    說實在的，如果要是司機單獨一個人要我表演，我是絕對不會的，為他這種人渣表演，簡直是對我的侮辱。但是，現在有她老婆在，我不想讓這個古典女人感到失望。

    我又耍起來我獨特的「顛來顛去舞」……

    「哇，真的啊，真是太棒了！」我剛跳到一半，司機老婆就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皇帝，你太棒了，你哪裡是隻貓，分明是一個乖孩子！」司機老婆彎腰抱起了我，一隻胳膊托著我，一隻手撫摸著我的後背。

    我有種被寵愛的感覺，就像當初在女主人家裡一樣，甚至說，比當初在女主人家裡的感覺還要好一些。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司機老婆的臂膀好像是一個恬靜的港灣，在裡面，我好舒服。

    下午兩點鐘，司機老婆依依不捨地離開家，去上班了。

    司機則一頭扎進臥室，呼呼大睡起來，這個卑鄙男果真是累壞了。經過一番折騰，我也有些倦意，於是鑽進沙發底下也睡了起來。

    「喵喵喵……皇帝，皇帝……」司機老婆的喊聲將我喚醒。我睜眼一看，司機老婆已經下班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兜子蔬菜。真是個勤勞的女人。

    我從沙發底下爬出來，乖乖地跑到司機老婆身邊。「皇帝真乖！」司機老婆誇著我，從一個塑料袋裡拿出一條魚放到我嘴邊，作為獎賞。

    直到晚飯時間，我一直陪在司機老婆身邊，擇菜、洗菜、淘米做飯、烹飪菜餚，司機老婆都很熟練，一看就是位持家的好媳婦。我越想越覺得便宜了司機這個狗東西，這是對天下好男人的不公、對天下好女人的諷辱！

    晚飯結束後不久，司機老婆和司機便鑽進了被窩。

    司機在我的眼裡是骯髒的，所以我覺得他所做的事情都是骯髒的。本來夫妻**是水乳交融的，是件美好的事情，但在我看來，司機老婆是在被一個醜陋的男人欺騙著，我看不下去。

    我走到客廳的角落，這裡有司機老婆剛為我準備的新窩，我很滿意。

    不知司機是被掏空了，還是對他老婆不感興趣。幾分鐘後，臥室裡就沒了動靜。接著司機老婆披著毛毯走了出來，一臉無奈的表情，而臥室裡的司機，又響起了鼾聲。

    司機老婆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呆呆地望著屏幕出神。過了好一會，司機老婆又走進另一個臥室，按下了電腦開關。

    電腦還沒完全啟動，司機老婆不停地晃動著鼠標，看上去很焦躁。

    司機老婆的愛好是上網打qq遊戲斗地主，她想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從未滅的慾火走出。

    「嘀、嘀、嘀」三聲qq的呼叫，司機老婆點開了qq對話框。

    「晚上上網的女人，不是過於幸福就是過於寂寞。你屬於哪一種？」一個網名叫「我陪你」的陌生男網友發過來問話。

    要是在平時，司機夫人是不會理睬這些的。她深信，網絡裡的人是神通的，她不願意，也不敢過多地接觸他們，因為她知道，如果生活中不是很熟悉的人，男女之間聊來聊去，最後都躲不開一個「情」字。而在「情」字面前，人們會因為某種心情而放縱了自己，從而走上不該走的路。

    但是今天卻有點不一樣，司機老婆有種想聊的衝動。

    「你說呢。」司機老婆敲了三個字回過去。

    「我看你是寂寞的女人。」

    「何以見得？」

    「其實除了過於幸福和過於寂寞的兩種女人，還有第三種女人，就是不知道什麼是幸福和寂寞的女人，這種女人看到類似的問話，第一反應就是回答為什麼要這麼問；而過於幸福的女人呢，因為幸福而興奮，看到類似的問話，不管說什麼，往往比會簡單地用兩三個字來回答；恰恰是那些寂寞的女人，因為寂寞而敏感，看到類似的問話，總是欲言又止，因為怕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可是不說又有點兒掛念，因為自己寂寞想找人聊聊真心話。」

    「你對人的心理研究的很透啊。」司機老婆突然間對網絡那端具有如此洞察力的男人產生了點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