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 風之漣漪 文 / 紫蒼冥
雅麗菲婭第一次見到流風其實是剛出精靈領地的時候，在精靈森林的外圍，只是簡單的一瞥，雅麗菲婭就見到了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因為走的匆忙，也就沒有發生驚遇，但是雅麗菲婭還是記住了，她絕對不會認錯的她自己。
而雅麗菲婭和流風的第二次相遇便是在玄國的首都玄霜城。
「風姐姐！」愛莎雖然不聰明，但眼睛卻尖的很，一進城就發現了正在逛街的流風。
「你終於回來了！」同為公主的流風比起愛莎來就很有氣質了，無論是舉止或者談吐都異常的優雅。
「你看我帶了什麼人回來？！」愛莎興奮的說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居然還能找到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流風平靜的說著。
「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嘛！」愛莎有點挫敗的說道，本是想看看流風激動的樣子的。
「已經有一個你了，在跑出三兩個來，也不希奇了！」流風笑道，轉而招呼雅麗菲婭道，「我是流風，這個丫頭大概已經像你介紹過了吧！」
「是，我是雅麗菲婭。」
「好了，你們不要站在這裡的，真是的，瑣爾好慢呀！老是讓人家等！」愛莎抱怨著。
「瑣爾是誰？」流風問道。
「人家救來的人啦！」愛莎道，「不過是個魔族。」
「魔族？」流風吃了一驚，「你居然連魔族也敢揀？！你也不怕被吃了嗎！！」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啊！」愛莎委屈的說道，「他又沒有真的吧我吃掉！討厭！一路上我還被他訓了好久呢！」
「他？那個魔族教訓你？」
「對啊！他老是找我的麻煩！說我亂救人！」
「那他應該是個好人吧！不，應該說是個比較好的魔族才對！可是，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啊？！」
「有可能哦！不然怎麼老是和我這個救命恩人過不去呢？！」
「……」聽著流風和愛莎的對話，雅麗菲婭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真不知道這兩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簡直就有損她的聰明形象嘛！
「哎呀！我們幹嘛還站在這裡啊！」愛莎忽然叫道。
「我們在等瑣爾。」雅麗菲婭無力的答道。
「對哦！」愛莎認真的點點頭，「我去找……呀！」
「當心！」流風比雅麗菲婭更快一步的扶住愛莎，「早告訴你不要穿這麼長的裙子了，看吧！老實交代，路上摔了多少交？」
「沒有很多啦！」愛莎吐了吐舌頭，「基本上雅和瑣爾都會扶住人家的啦！也就七八十交而已。」
「……」流風無言的點了點頭，看來對這個數字還算滿意。
「不要擔心，反正人家習慣了，一天不摔個十七八交不舒服的。」
「……」這次輪到雅麗菲婭無言了，她揣測著，愛莎的腦子是不是就這樣摔壞的？！為什麼從來都不懂看人的臉色，不懂得保密。
「啊！笨瑣爾！這裡啦！喂！這邊！」愛莎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眼睛比較好使了。
「愛莎，不可以隨便說人笨的。」流風及有教養的糾正道，「那樣有損你的公主形象！」
愛莎不樂意的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又是公主形象，真是討厭！」
「對啊！無腦的公主殿下！」瑣爾不客氣的說道，「對你而言，哪需要什麼形象啊！因為你早就沒形象了嘛！！」
「死瑣爾，當心我下令砍了你！」愛莎氣憤的說道。
「哎呀我好怕怕喲！」瑣爾故意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面孔，假聲假氣的說道，隨即又大聲的笑了起來。
看著兩人鬥嘴，雅麗菲婭忽然覺得，愛莎這個公主當得也許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無優無慮，也許是很無奈，甚至是很苦澀的。
因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雅麗菲婭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進皇宮，怎麼住到現在的房間裡來的了，只是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在這裡了，而傑斯諾已經自動自發的跑了出來，擔憂的望著她。
「雅，你怎麼了？」
「我沒事！」雅麗菲婭急忙答道，被傑斯諾這麼一問，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可是你哭了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傑斯諾小心的問道，一邊伸手幫雅麗菲婭把眼淚抹去。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那時侯可是很討厭自己的身份的……因為交不到朋友，所以老是捉弄人……」
「那麼雅現在開心嗎？」傑斯諾認真的問道。
「開心啊！」雅麗菲婭笑了笑，「至少現在是快樂的，有那麼多好玩的人，雖然有時候也會讓我很頭痛，但是還是很開心，因為大家都是真心的，不需要勾心鬥角，感覺好輕鬆。」
「那雅就一直留在這裡吧！不要回去了，這樣，小諾會一直陪著你……」傑斯諾認真的說道。
一直……如果能一直就好了……雅麗菲婭苦笑著，但仍舊點點頭，「如果小諾一直都不改變的話，那雅就一直留在這裡，讓你陪我……」
「小諾一定不會改變的！」傑斯諾認真的說道。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在皇宮裡住了幾天，雅麗菲婭算是和流風混熟了，而且她也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幾乎每隔一天的晚上，流風和愛莎就會偷偷溜出宮去，而她問起來，她們卻都吱吱唔唔的不說，於是，雅麗菲婭決定有必要當一下間諜了。
接連兩個晚上，雅麗菲婭都支開了紅和蒂娜，帶著傑斯諾去「打擾」流風和愛莎——溫蒂妮早在回來的時候就和嘉爾走了。
「雅，不早了，你不回去睡覺嗎？」眼看開溜的時間已經到了，雅麗菲婭卻還賴著不走，愛莎不得不開口了。
「還早著呢！」雅麗菲婭顧做無知，「你有事要做嗎？」
「呃……」
「是我要拉她幫我做事啦！」流風急忙說道。
「那讓我也幫忙好不好？」
「不用了！」愛莎一邊說著，一邊把雅麗菲婭往門口推去，「雅快回去睡覺吧！」
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委婉……雅麗菲婭在心裡想，看來只好暗地裡跟蹤了。「那我回去咯！」說著，雅麗菲婭當著愛莎和流風的面，往自己的寢室走去，當然，一離開愛莎和流風的視線，她便立刻折了回去，並放出了傑斯諾。
「雅，我跟哪一個？」傑斯諾興奮的問道，因為之前雅麗菲婭告訴他，這是個跟蹤的遊戲。
「你跟流風，我跟愛莎。」雅麗菲婭道，「小心點，別被她們發現了！」
「小諾一定完成任務！」傑斯諾說著，興沖沖的跑了。
另一邊
「瑣爾睡了吧？」愛莎偷偷的問道。
「當然了，我的安眠藥劑什麼時候失靈過的，我可是看著他喝下去的呢！」流風自豪的誇耀著。
「那我們快走吧！雲一定等急了！」愛莎催促道。
「不去確定一下雅有沒有睡著嗎？」流風還是比較小心的。
「不去了！看她的樣子並不知道什麼，應該不會發現的，快走啦！風！」愛莎不滿的說道。
「小心點！」流風一把拉住差點撞上柱子的愛莎，「看你急的！我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個性迷糊的傢伙！」
「你居然這麼說我！你當心我告訴雲哦！」愛莎半開玩笑的威脅道。
「有異性，沒人性！虧我這麼幫你！還自願跑過來給你當人質！」
原來翼國的人質是這麼送來的啊……那個雲……究竟是什麼人？流風的哥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雅麗菲婭的心裡有著很多的疑問。
包圍著皇宮的禁魔結界，對於兩個公主也好，對於雅麗菲婭和傑斯諾也好，都是沒任何用處的，風系魔法幾起幾落，流風和愛莎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裡——當然，雅麗菲婭和傑斯諾也跟著到了。
「你今天來的好晚，出了什麼事嗎？」愛莎剛落地，那早已經等在那裡的和流風有著三分相似的男子便迎了上來。
「喂！流雲！你當我不存在啊！」流風雙手插腰，氣勢洶洶的擋在愛莎面前。
「好妹妹！你就不要鬧了！」流雲懇求道，「再過一陣子，我就必須回去了！」
「算你可憐！」流風說著退到了一邊。
「你要回去了？」愛莎難過的問道，「上次，我想溜出去找你的，可是卻進不了翼國，回來聽風說，你來了，我開心的，可是沒過幾天，你卻又要走了……」
「莎……我已經出來好多天了……如果翼國皇子失蹤的消息傳到你們玄國，你覺得，你父親會放過這個機會嗎？」流雲無奈的說道。
「雲……」
「誰？！出來！」流雲忽然喝道。
愛莎也吃了一驚，流風也跑過來，擋在兩人面前。
「原來你們天天晚上請我吃飯就是為了不讓我跟啊？！」正當雅麗菲婭疑惑著是誰被發現的時候，瑣爾走了出來。
流雲倒吸了一口氣，拔劍在手，「你是誰？」
「他叫瑣爾，是我救回來的。」愛莎道。
「公主好雅興啊！居然跑來和敵國的皇子幽會！」瑣爾仍舊是話中帶刺。
愛莎鬆了一口氣，「要你管！有本事就去告發我啊！看他們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吃定了我不會告發你啊！」瑣爾不客氣的說道，「哼，這次算你贏！下次要幽會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不然都給人家看光了！是吧！雅麗菲婭，傑斯諾在，你也應該在吧？！」
「哎哎！你真不是一般的討厭，自己被發現就算了，幹嘛要拖我和小諾下水？！」既然被點破了，雅麗菲婭也就沒有藏匿的必要了。
「看吧！我叫你不要掉以輕心的吧！」流風沒好氣的說道，「現在被發現了吧！」
「唔……」愛莎懊惱的低下了頭，「人家哪裡知道他們會跟來啊！」
「看吧！果然是個傻公主！」瑣爾的舌頭依舊很毒。
「你——！」
「你們大眼瞪小眼的不累嗎？天天晚上都往外跑，想不讓人起疑心都難！」雅麗菲婭可不準備讓兩個人繼續吵下去，「你們不會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嗎？真是蠢到無藥可救了！」
「你有什麼好辦法？」流雲認真的問道。
「私奔嘛！」雅麗菲婭說的輕描淡寫，「如果兩國的繼承人都不見了，那當老爸的也該反省一下了吧？！」
流雲搖了搖頭，「沒有權利的話，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的，我不想讓愛莎倒過來保護我……」
「那你老爸在乎你嗎？」雅麗菲婭想了一下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他只是想要個繼承人而已。」流雲道。
「那你和流風換一換怎麼樣？你過來做人質，讓流風繼承。」
「那是不可能的，流風和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這件事，只有父親，母親，我和流風她自己知道，但是父親是不會讓流風即位的。」
「那你就是唯一的繼承人咯？！」雅麗菲婭笑了，如果是唯一的話，就好辦了。
「嗯。」
「雅，你是不是有好注意了啊？」愛莎急忙問道，對於雅麗菲婭的計謀，她絕對是有所體會的。
「有一點，但是問題是，你們在各自父親的心中夠不夠重要。」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流雲問道。
「你在這裡再多呆一陣子，流風和我走，我們去翼國轉一圈，愛莎先不要回皇宮了，你們兩個先失蹤個幾天。」雅麗菲婭分派道。
「那我呢？」瑣爾一聽沒自己的份，不由問道。
「關你什麼事啊！你也來插一腳！」愛莎習慣性的諷刺道。
「人多力量大啊！況且，這麼好玩的事情，我不插上一腳，怎麼對的起自己嘛！這種樂趣，你這樣的傻公主如果不能體會，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好了，瑣爾！」流風道，「讓雅繼續說下去。」
瑣爾很聽話的收聲了，愛莎卻發現了新大陸，「你居然聽風姐姐的話？！你該不會是『討厭』我這個『傻』公主，卻喜歡聰明的流風公主吧？」
「要你管！」瑣爾的臉居然有些發紅，不過天黑看不出來就是了。
「你也配麼！人家流風可是堂堂翼國的公主哦！」愛莎故意加重「公主」兩個字。
「有什麼不配！想我堂堂的魔族……咳、咳……強大的魔族戰士，怎麼可能配不上一個人類？！」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把人家娶回家了吧？」落井下石可是雅麗菲婭的拿手絕活。
「什、什麼啊！」瑣爾大聲嚷著，反而有點yu蓋彌彰的味道。
「不然你怎麼會每晚都把流風煮給你的加了安眠藥劑的牛奶都喝掉，即使今天晚上，也是喝掉以後，在把藥劑逼出來？」雅麗菲婭一語道破玄機。
「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留在玄國，和愛莎他們一起。」
「為什麼我不能去翼國？」
「你去幹嘛？提親嗎？」
「你——」
「好了，再說一遍，愛莎和流雲一起玩失蹤，流風和瑣爾一起跟我去翼國！懂了沒有？」雅麗菲婭道。
「好！可是，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呀？」流風不解的問道。
「……」
「你還沒有聽懂？」愛莎一臉受不了的樣子。
「不懂。」
「你說，如果我失蹤了，我父親會做什麼事呢？」
「就像這次你跑落一樣，差點把整個皇宮給掀了，一邊封鎖消息，一邊派人出去找你。」流風道。
「那著說明什麼能？」
「說明你是個很重要的人啊！」流風道。
「這不就對了嘛！」
「你是想以性命來要挾他們成全你們？」流風吃驚道，「可是那樣對他們不會太不公平了嗎？」
「如果人人都為自己，不去管別人這麼樣，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公平？！」瑣爾不屑道。
「不要拿你們魔族的理論來說我們！」愛莎反駁道。
「不要跟我說公平！你們人類可以生活在有藍天白雲的地方，而我們魔族卻只能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峽谷裡，那這樣的生活對我們又有什麼公平可言，這種時候，你們口中的公平又在哪裡？！」瑣爾不客氣的指責道。
「好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瑣爾出身魔族，就注定了如果不夠強大，就無法生存的命運，愛莎做公主，在享受華麗的同時，也必須交換自己的ziyou……」
「所以我才討厭做公主，看不慣別人幸福，所以我搞破壞，得罪人，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名聲惡劣到連父親都討厭，將我逐出家門，然後，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愛莎激動的說道。
「這種事情我知道。」瑣爾道，「我……作為魔族的王子可是擔負著全族的命運的……」
「你是魔族的王子？！」流風驚訝的看著瑣爾，「那最初你怎麼會被愛莎救的？」
「為了要離開魔族的領地，我只好將自己全身的能量都散去，出來以後，還沒恢復，就被魔獸攻擊，好死不死的，就被那個傻公主給救了！」瑣爾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還好你被她救了呀！不然怎麼遇到我呢！」流風笑道。
「好了！你們不要在這邊你儂我儂的了！欺負我沒人要啊！」雅麗菲婭不滿的說道。
「不會啊！我要雅！」因為被發現而躲在雅麗菲婭背後不敢吭聲的傑斯諾認真的說道。
雅麗菲婭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傑斯諾的腦袋，「不要插嘴！」
「雅，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流雲道，「一切就拜託你了……」
「天亮了，我們該回去了。」流風道，「被發現的話，就遭了。」
「你傻了呀！」愛莎不客氣的說道，「要回去的是你們，我要和雲玩私奔去咯！」
「……別鬧了，莎，不管怎麼樣，我們也得快點離開才行。」流雲道，「那麼，我們分頭行事，一個月後，我們在……玄陽城見面吧！」
「好……」
……
走在翼國的大街上，雅麗菲婭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兩個人——瑣爾和流風。
先前的話，讓她完全推翻了對流風和愛莎的看法，不管這麼說，這兩個公主都是勇氣可嘉：一個是愛上了自己國家的敵人，而另一個則愛上了人類的敵人。
注定要經歷大的磨難的，愛莎一點也不笨，甚至很聰明，只是用各種糊塗的面具來偽裝自己，讓別人放下戒心；流風的反應雖然慢了一些，卻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必要的時候，讓自己表現的像個玩偶，然而在別人以為她是玩偶，可以隨意擺弄的時候，在反咬一口。
「雅，我肚子餓了！」傑斯諾的聲音拉回了雅麗菲婭的思緒。
「想吃什麼？」雅麗菲婭稍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果……」精靈本是不需要吃東西的，只是因為雅麗菲婭不知道該怎麼照顧精靈，所以一直把傑斯諾當作人來養，結果就養成了傑斯諾一到吃飯時間就要東西吃的條件反射。
「你哦！」雅麗菲婭無奈的丟了一顆風靈果給傑斯諾，「早知道，就不那麼寵你了。」
「還是雅最好！」傑斯諾笑了笑，好像忽然間成熟了起來，「對了，紅和娜娜，怎麼不出來？難得這麼好的天氣。」
「小諾……」雅麗菲婭低著頭，金髮遮擋住了眼睛。
「怎麼了？雅？」傑斯諾把玩著手中的果實，一臉天真的樣子。
「你想起來了吧……」雅麗菲婭低聲說道，「以前的事情，你想起來了吧？」
「雅在說什麼呀？小諾不懂。」傑斯諾不自然的說道。
「你以前是不會管蒂娜叫娜娜的，諾……你知道嗎？」雅麗菲婭抬起頭，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悲哀，無言的述說著又一個結束，「你失去記憶時的天真，是現在的你所學不來的……」
「那有什麼關係？！」傑斯諾道，「我還是你的小諾。」
「但是一切已經變了啊……」
「什麼都沒變啊！」傑斯諾嚷道，「如果你希望，我依舊可以裝做很無知，我會繼續聽你的話，繼續做乖孩子，向你撒嬌，讓你哄！」
「不是這個問題……」雅麗菲婭黯然道，將手放在傑斯諾的心口，「這裡……已經變了，不在是一張白紙了……太多的感情會蒙蔽真心……而我並不具備要求你的資格。」說完，雅麗菲婭丟下傑斯諾，向流風和瑣爾追去。
「你可以的！你是……我的主人啊……因為……我……愛你呀……」傑斯諾痛苦的低聲道。
「你當然有資格愛她，可是她卻沒有資格愛你啊！」傑斯諾裡有這樣的聲音在說話，和雅麗菲婭同樣的聲音。
「你是誰？！」傑斯諾驚道。
「你別管我是誰喲！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幫你哦！」那個聲音這樣說。
「那麼，我該怎麼做？」
「你只要盡力博得她的好感就可以了，不過我提醒你，你們是不會有結局的，因為……贏的人，將是我……」
「為什麼？！」
「我必須睡了，儘管現在我很弱，但很快，我就會超過她了……那個時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喂——！你是誰？我該怎麼找你？！喂——！」不管傑斯諾再怎麼呼喚，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
「小諾！快點啦！」回來叫他的人，是流風。
「好——！」雅麗菲婭似乎沒有提起他恢復記憶的事情，他還是需要偽裝一下的。回到雅麗菲婭的身體裡，紅立刻就發現了他的異狀。
「傑斯諾，你恢復記憶了？」紅關心的問道。
「嗯。」
「那太好了，妮妮知道的話，也會為你高興吧？！」蒂娜這樣說。
「怎麼了傑斯諾？」紅奇怪的問道。
「我寧願不要恢復記憶，不要記起從前，這樣我就不會改變，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無知著，而且幸福著……」傑斯諾黯然的說道。
「你是說和雅在一起嗎？我們現在不也是和她在一起的麼？」紅不解的說道。
「傑斯諾，你該不是對雅……」還是蒂娜的反應比較快。
「什麼？」紅還是不太理解。
「喜歡啦！」蒂娜悄悄的對紅說。
「契約精靈不是不可以……」
「噓——！」
「契約精靈不是不能喜歡自己的主人的。」傑斯諾道，「只是那結果是使我們失去重生的機會而已……當主人死去以後，精靈也會隨著死去，而他們的主人將會因此得到重生的機會。」
「諾，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蒂娜吃驚的問道。精靈族裡有條文特別規定，契約精靈如果愛上了自己的主人，將被判處投放「仲裁之湖」的刑罰。
「風是無所不知的，而風精靈則是非常任性的，所以……」
「諾，別做傻事！」紅大聲嚷道，急忙脫離了雅麗菲婭的身體，現在，唯一能夠阻止傑斯諾的人，大概就只有雅麗菲婭了吧！
「怎麼了紅？」對於紅的突然出現，正在吃飯的雅麗菲婭顯然被嚇了一跳。
「諾，快點阻止傑斯諾！」紅大聲說道。
「精靈召喚——傑斯諾！」這是雅麗菲婭第一次強制性的召喚精靈。
「雅……」在雅麗菲婭面前，傑斯諾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們先離開了呀！晚上再回來！」流風見機的拉著瑣爾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雅麗菲婭問道，剛剛看紅著急的樣子，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可是到現在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讓他自己和你說吧。」紅說著，又回到了雅麗菲婭的身體裡，有些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怎麼回事？諾，告訴我。」雅麗菲婭難得有這樣認真的表情。
「我想和你定契約……」傑斯諾小聲道
「我們不是已經有契約了嗎？」雅麗菲婭疑惑的問道。
「是生命的契約……如果契約精靈和主人訂立了這個契約，那他就會被判處『仲裁』的決定。」
「是那個湖？」好歹在精靈領地裡生活了十幾年，雅麗菲婭對精靈的刑罰還是有些瞭解的。
「嗯。」
「你……」雅麗菲婭忍下心裡的怒氣，盡量平靜的問道，「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你不要我了……如果你離開了……那我還不如去死的好……」傑斯諾委屈的說道。
說到底還是為了她……雅麗菲婭拉過傑斯諾，溫柔的說道，「我不是不要你了，只是，我終究是要離開了，我們是不可能有結局的，我只是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而已……」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可是曾經，當她手裡捧著那個弱小的天使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不再了吧？或者是更早的時候？
「那如果可以永遠呢？」傑斯諾忽然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會是永恆的……而我要去的地方，身為精靈的你是無法承受那種黑暗的氣息的。」
「那就讓我變成黑暗精靈待在你身邊！」傑斯諾道。
「你真的願意為我做到這種程度？即使我不可能喜歡你？！」雅麗菲婭問道。
「嗯！只要你答應讓我跟著你就好了！」傑斯諾認真的說道。
「那麼，無須契約，讓你跟著我，而我也會在需要的時候召喚你，不過這也許會是個沒有盡頭的等待……」雅麗菲婭道，蒼大概不會同意她帶著他回去吧？！
「那也沒關係，至少還有希望。」傑斯諾笑了笑。
「就這麼容易滿足？」雅麗菲婭也笑了。
「嗯！雅，我們也出去逛街吧！」說著，傑斯諾拉起雅麗菲婭出了飯館……
街上是喧鬧的人群，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真實，雅麗菲婭伸手挽住了飄揚的髮絲，淡淡的說道：「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