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章 迷離夢魘 文 / 紫蒼冥
安穩的過到半夜，安雷克洛爾警覺的醒來時，便發現了面前的，有著非人的絕美容顏的男子，「你時誰？」
「我是天神。」那男子說道，「你可以叫我蒼。」
「你……」安雷克洛爾很疑惑，那非人的美貌絕對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然而隨隨便便說自己是神的，恐怕只會被當做瘋子吧！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的時間有限，回答我的問題，你會想保護雅麗菲婭吧？你想獲得力量吧？別說你不想……」蒼說道，「我可以聽見你心裡的聲音，你在說『給我力量』，所以我才會來。」
「……」安雷克洛爾沉默了，沒錯，他是想要力量。
「我們訂立契約吧！」蒼誘惑道，「我給你力量，你幫我保護雅麗菲婭，當然，也是幫你自己。」
「條件呢？」安雷克洛爾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永遠的不背叛，永遠的追隨，即使痛苦，迷惑，沉淪，也決不動搖。」蒼認真的說道，「否則，即使打破混沌的法則，我也會讓你用命來償還。」
「我答應你。」安雷克洛爾說道，「我的命是小姐給的，就算還給她，也沒有關係，但是有一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姐，絕對不是在幫你！」
「呵呵，隨便你怎麼說吧！」蒼道，「開始定契約吧！」
「傳承遠古的記憶，請賜予我統治的權利，將諸神的恩惠，施與弱者，建立以我為僕的聯繫——契約成立！」裝模做樣的念了咒語，蒼將自己的虛無印記烙上了安雷克洛爾的額頭——那是只有印主才能看到的印記。
「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切的條件都是——永遠！」蒼在安雷克洛爾的腦海裡說道。
「我會記住的。」安雷克洛爾在心裡默默的承諾道。
與此同時，在雅麗菲婭的意識中，黑暗正糾纏不休……
意識的空間本是隨著意識不斷改變的，想要清新，它便充滿陽光和雨露，想要睡覺，那便是柔和的星光和漆黑的夜幕，甚至可以感受到裡面每一個人的呼吸，若真的想要感受的話。
然而此刻，雅麗菲婭卻有著前所未有的驚慌，因為，她的意識的深處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沒有聲音，她也發不出聲音，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寂靜……
婭麗菲雅安靜的睡著，近乎完美的臉上掛著一絲不屬於天真的驚慌。
雅麗菲婭的世界飄起了雨，起初只是小小的細雨，到了後來，也不過是稍稍大了一些，然而雨就這樣一直下，一直下……
雅麗菲婭漸漸的感覺到了冷，她想找個地方避雨，可是周圍卻像是有著無形的牆壁，讓她失去了移動的空間，身體變的冰冷，她想要生火取暖，可是卻連一個小小的火球都點不起來。
婭麗菲雅哭了，像是無意識的，淚水不停的流淌，就像雅麗菲婭夢中的雨。
雨又大了一些，雅麗菲婭將雙手擋在頭上，兩側觸到了堅實的牆壁，可是仔細看，卻又像是樹木。
天空亮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和路西法一同圍堵暗黑的時光，森林裡有嘈雜的聲音，魔法的火光，還有自己。
是的，雅麗菲婭看到了自己，看到自己正追著龍的咆哮，閃進森林深處，臉上帶著微笑，那是不帶一絲沒落的笑容，不曾經歷過人生的單純，素潔的笑容。
「那……是我？」雅麗菲婭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身影慢慢的變淡……
四周又回到了一片黑暗，雅麗菲婭慌急的追了過去，可是自己的身影仍舊在前方輕快的前進著，沒有任何的阻礙，變淡，消失……
「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婭麗菲雅呢喃著，喘息著，噩夢卻不曾停息。
雅麗菲婭召喚著迦樓羅，卻只能聽見鳥兒震翅的聲音……驚慌間，踏空了一腳，向著黑暗的深淵中墜落下去。
雅麗菲婭在心裡叫著愛人的名字，天使竟真的降臨了，可是，那張有著非人的美貌的臉孔，卻並非米凱爾，她猶豫了，於是錯過了天使為了拯救她而伸出的右手。
再次陷入了黑暗，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和無邊的黑暗。
婭麗菲雅猛然起身，大口的喘著氣，那是那麼可怕的夢，到處都是黑暗，怎麼也抓不住僅有的光明，像是預示著什麼，離天亮還有一些時候，可是婭麗菲雅卻沒有再睡的慾望，披上外衣，走上大街，此刻大街也如同夢中的世界一樣的黑暗，唯一不同的，那便是天空中掛著明月，伸手也可見五指。
黑暗中，雅麗菲婭用力的環抱著自己的顫抖的身體，剛剛的，像是某個人的夢境，她無意的闖入了那個夢境，成為夢境的主人，卻仍舊逃脫不了被主宰的命運，像是預示著什麼一般，她抓不住那光明，便讓自己去習慣那黑暗。
天亮的時候，婭麗菲雅的精神顯得很不好，而另一個精神同樣不好的，便是興奮了一整夜的安雷克洛爾。
「早上好！」婭麗菲雅向安雷克洛爾打了聲招呼。
「小姐，早上好，小姐起的真早！」安雷克洛爾說道。
很快大家都起來了，打過招呼，便開始各忙各的事情，早飯，還有出發的準備，沒有人會以為，婭麗菲雅昨天殺了城主的兒子，他們今天可以安全離開的。
果然，剛剛吃完早飯，城主的人便找上了門。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大家的預料……
「在下是城主的管家奧裡，請問，哪位是婭麗菲雅小姐？」年過半百的老伯客氣的問道。
「我就是。」婭麗菲雅答道，「有什麼事麼？」
不待奧裡回答，安潔拉拉立刻很戒備的擋在了婭麗菲雅面前，「你們想怎麼樣？」
「是這樣的，我家老爺想請各位到府上一聚。」奧裡平靜的答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各位請吧！」
「好啊！」頭腦簡單的婭麗菲雅立刻答應道。
「雅麗菲婭！去叫克裡！」安潔拉拉命令道。
「好，我去叫他！」婭麗菲雅絲毫沒有聽出安潔拉拉語氣中的凝重，「安卓文大哥！我們到城主家去做客！」婭麗菲雅開心的嚷道。
安卓文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只得帶著大伙聚了過來。
「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有什麼事就衝著我來好了！」安雷克洛爾大聲說道。
「老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各位去吃頓飯而已。」奧裡不卑不亢的說道，一點都沒有回轉的餘地。
「知道啦！」婭麗菲雅說著，率先上了馬車。
「雅麗……」安潔拉拉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無奈的和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也上了馬車——人多也好有個照應。
一路上竟異常的平靜，很快馬車便到了城主的府邸。
接下來，大家圍桌而坐，城主卻一直都不曾現身，到了中午胖胖的城主終於出現了，連帶著出現的，還有豐盛的午餐。
「大家別客氣，吃飯！」胖胖的城主招呼道。
除了婭麗菲雅是樂的有好東西吃以外，每一個人都充滿了疑惑——難道城主叫他們來真的是只請他們吃飯？！
事實竟真是如此。
「是婭麗菲雅吧！」城主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唔。」婭麗菲雅塞著滿嘴的食物，使勁的點了點頭。
「那個謝謝你啦！」這次城主算是把食物嚥了下去。
「唔？」
「我知道諸位心裡有很多疑惑。」城主說道，「現在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沙瓦，也就是那個被你們殺死的自稱是我兒子的人，其實是我的養子。」
「說重點，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安潔拉拉戒備的問道。
「別急嘛！聽我說，我也算是養虎為患，沙瓦小的時候，我收養他的，那時候他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可是後來漸漸的長大了，對權利的慾望也重了，說來也怪我沒有好好教導他，到了今天也總覺得虧欠了他，才會認由他為所欲為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安卓文說道。
「其實我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他小的時候很聽話的，可是等到後來，我發現他改變了的時候，他已經掌握了城裡大部分的軍隊，加上他小時候也很好學，什麼都好，所以現在也沒幾個人能治得了他，你們殺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是幫你解除了禍害吧！」馬克不屑道。
「嘿嘿。」
「安潔，外面來了好多人哦！」婭麗菲雅放下口中的食物忽然說道。
「哈！」胖胖的城主靈活的退到了侍衛門的保護範圍之內，魔法師立刻張開了防禦結界。「真的是很感謝你們啊！不但幫我解除了危機，還把全大陸通緝的少女給送來了，哈哈！」
「卑鄙！」安潔拉拉氣憤的罵道。
「我是卑鄙，不過總比沒命好，哈！」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婭麗菲雅仍舊努力的消滅著桌子上的食物。
「雅麗菲婭，你不怕他們下毒罵？」
「他們要的是火著的我，若我死了，或者沒有力量了，他們就不要了，所以，他們不會下毒的。」婭麗菲雅口齒不清的說道。
「那你就不怕他下迷藥？」
「這個，這個，和這個！」婭麗菲雅指了指桌上的某三道菜，「被嚇了藥了，可是人家都沒吃！」
胖胖的城主臉上出現了三條黑線，他居然沒注意到那個丫頭有沒有吃他下了藥的菜！
「你不早說！」安潔拉拉臉色變了變，其中某樣菜，她可是吃了一點點的。
「要三樣菜都吃菜能發揮藥的效力，所以只吃一個是沒有關係的！」婭麗菲雅認真的說道。
「三樣都吃……」安潔拉拉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安卓文，好像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吃過所有的菜……
「我……怎……麼……知、知……道……」安卓文艱難的說道。
「大哥睡覺好了，沒關係的，這裡的椅子很舒服哦！」婭麗菲雅繼續吃。
眾人，包括敵人，頭上都掛上了大大的汗珠——真不知道她的神經到底有多粗。
「城主大人，您真的沒有弄錯人嗎？」胖胖的城主的身邊的一個魔法師小聲的問道。
「應該……大概……不會錯吧？！」胖胖的城主心裡也沒了底。
「這個……」
「不管了，反正也沒幾個人見過她！」
八個冒險者加上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男孩，對上大批的軍隊總是沒有勝算的，而婭麗菲雅卻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我們逃吧！」莫菲兒說道。
「你們逃吧！」婭麗菲雅忽然道，「帶上安卓文大哥！」
「這……」莫菲兒有些猶豫。
「好！」安潔拉拉別有深意的看了婭麗菲雅一眼，「我們先走，你自己小心了！」說著，率先闖了出去。
「克洛爾，你不走嗎？」大廳裡只剩下婭麗菲雅和安雷克洛爾了。
「在下誓死追隨小姐。」安雷克洛爾認真的說道。
「好吧，隨便你好了。」婭麗菲雅無所謂的說道，「坐下來陪我吃東西吧？這個滿好吃的，你再不吃就沒有了哦！」
「好。」
這下子，城主一行人到像是白癡似的，被圍困的人自顧自的吃這東西，壓根就不甩他們，而他們，卻像傻瓜一般，防禦的防禦，罰站的罰站。
「人在哪裡？」大部隊終於到了。
「這裡，這裡！」婭麗菲雅招呼到，「大家一定很辛苦了，快過來吃飯吧！」
安雷克洛爾猜不透婭麗菲雅打的什麼注意，只好不動聲色——他哪裡知道，婭麗菲雅根本就什麼注意都沒打嘛！
「呃……」大隊長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能傻愣在那裡。
「你不是來帶我走的嗎？」婭麗菲雅問道。
「是。」
「那你答應我兩個條件。」婭麗菲雅道。
「什麼？」
「他——」婭麗菲雅指著安雷克洛爾，「是我的隨從，要和我一起走，任何人都不准為難我們，也不得限制我們的行動ziyou。」
「這個，抱歉小姐，這個我們做不了主。」
「那你就先回去問好了，反正耐煩整胖胖的城主大人收留我們，不用擔心我們會餓到！」婭麗菲雅說道。
「呃……那……麻煩城主飛鴿傳書過去問一下吧！」
「要魔法契約哦！」婭麗菲雅補充道，「如果有別的國家開出的條件比你們好，我立刻走人哦！」雖然不是真的雅麗菲婭，但思維的模式卻沒有太大的改變，絕對的小心謹慎，而且總是留有回轉的餘地。
「我想世界上沒有比索非亞更強大的國家了。」大隊長笑笑說道，「對了，我是卡裡司。」
「知道了。」婭麗菲雅繼續埋頭吃東西。
過了大半天，信鴿回來了。
「小姐，陛下答應了你的一切要求。」卡裡司說道。
「那我們就逛回去吧！」婭麗菲雅開心的說道，「不騎馬，不做馬車，用走的哦！一路上我要好好的玩一番！」
卡裡司猶豫了一下，留下了包括他自己的十六個人做護衛，將其他人派了回去——他是索非亞邊境大城的城守，昨天夜裡接到信鴿，就帶了一個大隊的人馬飛快的趕了過來，從這裡回索非亞國境可是要走很多天的，路上又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而自己也不能將整個一個大隊拖在路上。
接下來的日子裡，婭麗菲雅身體裡屬於雅麗菲婭的本能的惡魔因子開始覺醒，她總是有無數希奇古怪的主意讓卡裡司和他的部下們哭笑不得……
……
「迦亞回來了！」德闌卡慌慌張張的衝進了安娜所住的房間，卻忘記了敲門，結果可想而知……
黑帝didu裡居住的魔族居民大多都習慣了德闌卡的慘叫，反正一天至少有個兩三次吧！不過，今天的時間好像特別長，大概是又對黑帝大人的客人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了吧？！
「迦亞？！」安娜痛扁了德闌卡一頓，跑進了迦亞的房間。
「我回來了。」迦亞笑著說道。
他們來到魔界的第二天，天界正式向魔界宣戰，受了魔王的命令，三大帝王派兵迎戰，而路西法一方，迦亞主動請戰，一方面是發洩一下對天使的不滿，一方面也試探的打聽一下雅麗菲婭所關心的那個人的動靜。
「辛苦了！」安娜道，「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沒看見那個人。」迦亞道，「不過卻知道了一些事情，很多天使都受到了契約的限制，而沒有受到契約限制的天使大多在裝模做樣的對抗，聽說有很多天使離開了天界。」
「人間方面有沒有什麼說法？」安娜問道。
「聽說了一件事，從武鬥大會以後，很多國家都在通緝雅麗菲婭，現在有消息說，雅麗菲婭被索非亞王國所拉攏。」
「索非亞？雅麗菲婭本就是王妃的人選，用的著……」
「對了，聽說王都政變，現在索非亞的國王是佛朗西斯公爵大人。」
「怎麼會……」
「據說是民憤，國王被殺，人民一致推舉公爵大人，對了，現在父親是新的公爵了呢！」迦亞感歎道，「以往父親得罪了很多人，我還擔心若不是他和佛朗西斯公爵大人交好的話，是不是早被其他貴族產掉了呢！」
「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安娜道，「你沒回去看看嗎？」
「還能回去嗎？」迦亞苦笑著，撫過因為加入魔族而轉變成金藍色的頭髮，「父親還不知道能不能認出我了呢。」
安娜沉默了，換血並非是無償的，她原本和雅麗菲婭同樣的藍眸，就因為換血變成了紫色，而貝笛克是頭髮和眼睛都變了色。
「安娜，過兩天，你回去看看父親吧！」迦亞說道，「把一切告訴他，他有權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去？」
「嗯。」迦亞點點頭，「你可謂為自己施加幻術吧？」
「從雅那裡學來的皮毛，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有了用。」安娜嘲諷的笑道。
「我明天早上又要出發了，你若回索非亞的話，就打聽一下關於雅的事情吧！」迦亞道，「至於丹羽，你們也不要做的太過分，否則，雅若問起來也不好交代，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有用的。」
「我自有分寸。」安娜點點頭，「確定是雅的話，就派這個小鬼出去吧！我可是很期待妖族被滅的場面呢！」
「好了，我該去向路西法報告了。」迦亞站起身來，「你可得好好的調教一下德闌卡，那個傢伙對雅可是很忠心的，如果太蠢的話，可是我們的損失呢！」
「這好辦！」安娜笑道，「他就交給我吧！」
隨著安娜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可以預料到德闌卡日後被欺壓的很慘的命運了。
路西法的帝座前，迦亞完全沒有一點恭敬的意思，只是很隨便的站在那裡，敘述了一下戰鬥的情況。
而路西法也不以為忤，靜靜的聽完了迦亞的報告，然後說道，「做的很好！對了，聽說你的操縱火焰的能力已經超過了卡撒？」
「略有小成而已，那裡趕的上熾天將軍！」迦亞謙虛的說道。
「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是雅麾下的魔焰將軍怎麼樣？」路西法問道，他確實是成心想給迦亞一個稱號，正好他原本就有「溫和火焰」的稱號，只是，若不是為了雅麗菲婭，迦亞也許不會接受他的稱號。
「好的。不過，這是對外宣稱，本質上，我還是為了守護雅，而存在的火焰，溫和火焰。」迦亞申明道。
路西法笑了笑，他早就知道結果的，「可以，那麼，明天的戰鬥有把握嗎？」
「你說呢？」
「呵呵，要不要留下來喝一杯？」
「不了，我已經很睏了，先回去睡覺了。」
「晚安。」
「晚安。」
送走了迦亞，路西法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暗紅的像血般的顏色，在透明的水晶高腳杯裡顯得格外的美麗。
「雅算是找到了一個好部下。」路西法輕笑著說道。
「是啊！」卡撒端著同樣的酒杯，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永遠都不會背叛的部下，就像你一樣。」路西法笑道，「也許雅說的對，未來是不確定，所以即使現在不會背叛，並不代表將來也不會背叛，何況……他們並不像我們，可是有契約的。」
「我們雖然墮落了，但體內流淌的仍舊是神族的血啊！即使對人類或者其他事物表現出關心，或者憐憫，也不過是因為一時的興趣而已，在這一點上，我們遠不如純粹的魔族來的有血性。」卡撒道。
「德闌卡算是對雅效忠了嗎？」路西法忽然問道。
「他從得到聖地之槍開始就已經對雅效忠了，自覺自發的……笨蛋！」卡撒說道。
「非雙生的天使是有『雙生契』的，在非戰鬥狀態下，一個死亡，另一個也將受到重創，而你的『雙生契』的另一半，就是德闌卡吧？」路西法笑道。
「是啊！」卡撒無奈道，「現在我就更缺少了和雅敵對的理由了！」
反正魔界一方基本上是不會和雅麗菲婭敵對了，想想三帝王的關係那麼好，雅麗菲婭又攀了兩個親，魔王要是再不拾取就該去死了。
「天界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聽迦亞說，沒有米凱爾的消息，不知道『那個人』會給他什麼樣的命令，若是和雅對抗的話……」路西法猶豫了一下，「最好不要出現那種情況。」
「可能嗎？有那種契約存在，他大概什麼都說了。」卡撒苦笑道。
「這倒是。」路西法道，「要真是這樣，也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了，那個傢伙的脾氣，可比我們想像中的要臭的多！」
「聽天由命吧！」卡撒道。
……
「精靈都市！精靈都市！」婭麗菲雅開心的嚷道。
「……」卡裡司拖著大包的行李，累死累活的跟在婭麗菲雅身後，「小姐啊！不要走那麼快啊！精靈都市還有好遠的路吶！」
「那麼我們要在野外過夜嗎？」婭麗菲雅停下來問道。
「是啊！」
「太好了！我們休息吧！我要吃燒烤！」婭麗菲雅最近對吃很敢興趣！從他佔據了這副身體到現在，已經胖了足足五斤了，好在雅麗菲婭以前是偏瘦的。
「安雷克洛爾，去抓只野豬吧！」婭麗菲雅說道。
「是的，小姐。」
「我出去玩一會！」說著婭麗菲雅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真是……」卡裡司累的坐在地上，「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將這樣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帶回索非亞，說不定也會是災難呢！」
婭麗菲雅和雅麗菲婭是不同的，但是有一點是絕對相同的，那就是——路癡！沒錯，婭麗菲雅迷路了！
「糟糕了，天要黑了啦！」婭麗菲雅從做了噩夢以後就特別怕天黑。可是，繞了大半天也繞不回營地，婭麗菲雅真的急了。
天終於完全的黑了下來，並開始飄雨，和夢中同樣的情形加深了婭麗菲雅的恐懼，「救……命……救……」婭麗菲雅努力著，卻發不出聲音。
天上沒有星星，森林裡很冷，也很寂靜，婭麗菲雅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淚水是唯一有著溫度的東西，卻給不了婭麗菲雅想要的溫暖。
像是在夢中聽到的，龍的咆哮和鳥的震翅聲，然後，婭麗菲雅看到了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在那個夢裡，我們是同一個人吧？」對面的自己這樣的說道。
「你是誰？」婭麗菲雅驚慌的問道。
「我是雅麗菲婭。」
「我才是雅麗菲婭！」
「沒錯，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雅麗菲婭說道，「你還是叫婭麗菲雅吧，這樣比較好區分。」
「同一個人？」婭麗菲雅不解的看著面前的人。
「是的，和我融合吧，回到一個人，是你，也是我。」雅麗菲婭笑著說道，那笑容，就如夢中見到的——不帶一絲沒落的笑容，不曾經歷過人生的單純，素潔的笑容。
「不……」婭麗菲雅笑了，那是不屬於天真的邪氣的笑容，「我不要融合，這個身體只能是我的，決不會是你的！」
「是麼？」雅麗菲婭冷笑道，「那就看看，我們最後是誰勝利吧！」
「快走開！」婭麗菲雅驚叫道，可是，當雅麗菲婭的身影慢慢消失的時候，她卻又無比的驚慌。
「為了公平的競爭，就讓我解開這個身體記憶的封印吧……」
轉生的記憶紛湧而至，隨著火之魂的宿體的死亡，她的出現是腦海裡最鮮明的記憶，地之魂死亡時心中得不到宣洩的悲傷是最深刻得感情，然後光之魂與暗之魂得漠然，還有對水之魂和風之魂得祝福。
「這是……我得記憶？」
「接下來是我的記憶……」
天真的少女，執著的愛意，性格的轉變，婭麗菲雅知道，那是雅麗菲婭的過去，原來自己也是有朋友，有親人的人。
「我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且不說我們之間的爭鬥，回去看看他吧！」雅麗菲婭說道，「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我們中必然將有一個要消失。」
「這個可以……」
「至於魔法和武技，你必須靠自己來重新領悟，不過如果遇到危險，你可以強制的和我替換，畢竟那也是我的身體。」雅麗菲婭說道。
整整一夜，大家都在搜索著婭麗菲雅的蹤影，安雷克洛爾也放出了蒼，同時被告知了事情的始末。
「那麼小姐……」安雷克洛爾聽到婭麗菲雅的人格注定是會消失的時候，忍不住出聲詢問。
「或者不該說是消失。」蒼道，「婭麗菲雅是附屬的人格，終究是會被主人格融合掉的，即使一時的強大，也不可能擺脫既定的命運，而這樣的命運即使是我也是無法改變的。」
「你不是神嗎？」安雷克洛爾道。
「神也是人啊！何況，神並不是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