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經濟上的問題 文 / 風之鳴
阿海在經濟上現在有點緊張，每月的工資只能勉強維持到月底。剛來時，工資為八十五元。三個月的試用期過後，每月一百零五元。但是財務科開始扣他的抵押金，這樣多出來的二十元根本沒到過手裡。除了每月固定的三十元煙錢，其餘的五十多元他有點不知去向。好像有的是與王姐吃小吃了，有的是給師傅買了幾盒煙，剩下的多數是同業務科的人湊份子喝酒了。
正在他想法弄錢的時候，公司裡出了一件大事。
業務科同他一起來公司的許哥，不光個大、嘴大、膽子更大。居然把貨款的支票，拿去換了輛摩托車回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騎車逃跑，反而開車來公司耀武揚威了幾天。
開始時，阿海頗為羨慕，覺得業務科的收入實在是好，動了調回那裡的打算。但是幾天後就見到了許總怒斥許哥，他也就偃旗息鼓消除了幻想。
許哥這事辦得雖然幼稚，但是老闆發現的原因卻不是由於貨主的追款，而是因為摩托車的主人是老闆的舊識。他當時見到支票是『青天公司』開出的，也沒有特別在意。幾天後遇到了許總，就順嘴聊出了此事。許總快馬加鞭地趕回公司，卻發現許哥人在、車也在。他發洩了一番怒氣後，用車換回了支票，一腳把許哥踢出了公司。
許哥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結果只是走人了事，這無形之中助長了阿海撈錢的『賊心』。他的維修室可不光是只針對營業廳，還有對外的業務，那收的可都是現金。於是，阿海開始截留維修款。師傅對他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阿海也沒有獨吞，拉師傅下水這是必然。
唯一對他有監督和約束的是華姐。維修室本來沒有收款的權限，要先讓顧客到一樓的經理室交款開票，才能從維修室拿走修好的話機，不過價格由維修室來定。但是有的顧客為圖個方便，聽到報價後就留錢走人了，很少有人索取發票報銷。阿海由此發了點小財，解了燃眉之急。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偷摸留錢時也挑額度較小的來，每月多對付出半個月的工資，他就心滿意足了。
多數的錢款他是如數上交的，江經理和華姐留意了一段時間後，沒有發覺他們有問題，也就聽之任之了。慢慢的養成了個習慣，就是由維修室先收錢，再轉交給華姐。
公司的趣聞也不少，聽說倉庫新來了一位大姑娘，雖然長得骨瘦如柴，但有一項公司無人能及的本領－－能吃。
這天，阿海在食堂有幸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姑娘。現在他幾乎不用再去倉庫幫忙幹活了，就是真有讓他去的時候，阿海也有諸多的借口推脫。他現在可是技術工種了，同時也學會了用正當的理由進行偷懶的行為。
那位姑娘叫孫燕，如果用面如骷髏來形容她或許過份，但也相去不遠。今天的伙食是包子，倉庫的兩位壯漢要與她比試一下。雖然有眾多的男同胞在一旁助威，但是結果也如中國的競技比賽－－yin盛陽衰。真是見面勝似聞名，兩位大哥敗下陣來的時候，孫大姐正吃得津津有味呢！
後來又有消息傳來，孫大姐是刑警隊長的親妹妹。她哥哥是許總的哥們，孫強是她表弟。公司裡有近半的人，都是許總這樣的關係戶。在郭秉權的記憶裡，阿海對孫燕並沒有喜惡的感覺，只是在公司共處的幾年裡，他們好像沒有講過一句話。也許阿海是覺得自己學不來孫燕那種世故和深沉，才會遠離她吧！
阿海給人的感覺是文靜、單純，陶澤雖小卻顯得比他活潑、機靈。阿海離開倉庫後，陶澤接替了他的工作，還幹得有聲有色，著實讓阿海鬱悶了一陣。但是這並沒影響他倆的關係，來到公司的前兩個月，他倆幾乎形影不離，彼此瞭解後結下了長久的友誼。
這小子比阿海小四歲，卻已有色色的表現。每天時常來辦公樓找阿海的他，逢許總不在時，總會把財務科那兩位比他稍大的女出納員追得滿樓跑，引得各科室一片笑聲。後來只要有這種笑聲出現，阿海打開維修室的門就會見到陶澤的身影。只不過是有向上追和向下追的區別罷了。他拉陶澤進維修室的舉動，並沒有得到兩位出納員的青睞。反思後他才知道，人家那樣的舉動原來就叫『周瑜打黃蓋』。
江經理雖然已近中年，卻還是頗好熱鬧，經常到業務科閒侃。阿海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跑去看熱鬧，他也當做沒瞧見。
業務科的人本就五花八門，幹過什麼的都有，再加上經歷豐富的江經理，那場面都快趕上元旦相聲晚會了。
這時許哥已經走了，崔叔比他離開的更早。業務科的人開始時就談些崔叔之所以姓崔，是因為比較能吹的緣故。細想起來，他當初來時，聲稱除了導彈幾乎沒有什麼弄不來的，可直到走時也連根釘子都沒搞來。關於許哥，大家討論的是他的心理活動。都在納悶他為什麼會那麼老實地等著被揭穿，而不是選擇遠走來演繹出更多的故事。
閒談中阿海發現，光哥、旭哥才是業務科最老的人。光哥有duli攬來業務的能力，經常是跑單幫。但阿海不喜歡他，是因他太保守，對自己的業務關係和經驗諱莫如深。旭哥沒看出有什麼業務才能，但他同江經理關係很好，時常扮演他的跟班。但他會時常講些工作中的見聞，讓阿海感覺受益匪淺。許姐比他倆來得完，可卻是女中豪傑，這才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初步有了幾個關係戶。但她是個『大嘴巴』，心裡裝不住事，經常被光哥、旭哥嗤之以鼻。對齊科長阿海看不出深淺，這人一貫謙和又是領導，沒人好意思詢問他。餘下人等，清一色是菜鳥。
這聊天也能掙工資的日子，除了錢少點，阿海過得是甘之如飴。郭秉權到現在仍記得江經理講過的一個笑話，那真是強人所編。
笑話裡說，有一個男人，由於自己沒有鬍鬚顯示不出男子漢的威嚴而煩惱。
後來經人指點，選擇了移植法。一個人的身上只有那麼幾個可供選擇的部位，當然鼻毛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他選擇的是腋下部位進行了移植，效果真是顯著，很快就讓他恢復了男人的特徵。但是卻出現了副作用，他原本就有的腋臭也跟著移植過來了。沒等別人有意見，自己就先受不了啦！他強烈要求主治醫生另想辦法，快點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醫生也沒轍了，只好勸他選擇靠下點的部位進行移植，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認可重來啦！再次移植選擇的是他蛋蛋上的皮膚，醫生仔細檢查過，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開始工作。但還是產生了副作用，這次可不關假鬍子的事，有問題的是舌頭，他的舌頭每當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時，就會發硬。令他苦不堪言，笑料百出。醫生覺得他身上已經沒有可供移植的部位啦！總不能為了有鬍子讓腦袋上出『荒地』吧！
妻子油亮的yin毛是他的最愛，可為了自己的尊嚴只能忍痛割愛了。當他的美髯為人稱道時，匪夷所思的後果又出現了。出事的是鼻子，他經常流鼻血，還是定期的，每月固定七天。
笑話裡最後的『包袱』抖出時，笑翻了一屋子的人。阿海回頭講給師傅聽，把老頭樂得直擦眼淚。等到過了幾天，他與同學聚會時再講這個笑話，卻已經是盡人皆知的事了。他不由暗自驚訝，自己本身就是搞通訊的，卻沒有認識到它的速度和威力。照這樣發展下去，世上還會留下多少秘密呢？
工作時間的不務正業是要付出代價的，被許總逮著是要挨罵和扣工資的，但這種事並不常有。許總與公司僱員的關係就像老師和學生，老師不在時班長又不管，學生們當然是ziyou活動啦！如果老師回來了，會有負責監視的人事先通報，這樣幾乎沒有被發現的可能。除非是負責監視的人溜號了，才會有暴露的情況出現。
每當阿海他們聚會時，總要事先與相關的人打好招呼，做到萬無一失，還一共下了三道保險。門衛陳大媽、營業室的小妹薇薇與阿海的關係好，由他負責聯繫。一樓經理室的華姐是旭哥的女朋友，當然不會讓他吃虧。公司只有側門和營業室兩條進出通道，許總回來時，有先到一樓經理室的習慣。他們做了這樣縝密的安排，理論上絕對安全。但是，意外總是難以避免的會出現。
如果被許總堵在當場了，挨罵是小事。他心情不好時就逮誰罵誰，一個月裡，他的心情也沒幾天是好的，這裡的人幾乎對挨罵免疫啦！扣錢才是大事，他們每天按時上班，不就是為了混那點餬口錢嗎！這事出面解決的是江經理或齊科長，他們在事後才去找許總談判。也不知是他們口才好，還是許總良心發現，總之扣錢的事會在開資前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