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該出手時 文 / 風之鳴
「你說現在才是半夜一點多,難道你是剛下四點班嗎?」聽到董哥的怒喝,郭秉權翻然醒悟。
「你真是有毛病,喝多了你就回家呀!告訴你,快點搬家,別在這住啦!要不,我就去居民委告你。」董哥嚷完,推車走了。要不是一瘸一拐的,估計會在拳腳上與他較量一番。
郭秉權哪有工夫理他,正忙著大眼小眼的四處亂瞅呢!不過任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夜裡,再想找董哥詢問時,早就不見人影了。
一溜小跑回到家中,把所有的被褥堆在床上,他一頭就鑽進了被窩裡。四處被角已經壓緊,可本該伸手不見五指的被窩,卻在他的眼裡顯得只是有些昏暗。當他按亮電子錶的照明燈時,被窩裡簡直就是亮如白晝啦!
見到郭秉權帶著副黑眼圈來上班,兩位服務員有點樂不可支了。他去與米蘭約會的事情,她倆可是聽到啦!爭先恐後地問他,米蘭小姐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穿的是哪種款式的內衣。
「這都是哪跟哪呀!我怎麼會知道。」不耐其煩的郭秉權,邊說著邊閃身進了工作間。
這半宿他可是沒少折騰,廁所、衣櫃、床底下,哪黑他往哪鑽。最後,他得出了結論,自己不是有病,而是生出了『夜眼』。這回,多黑都用不著電筒了。
從工作間出來的郭秉權,已是一付神清氣爽的神情。幾個生命魔法砸在自己臉上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他很嚴肅地訓導了兩位服務員,告誡她們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這裡是公共場所,如果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受損的可不光是她們個人,美容院的生意會首當其衝的受影響。
兩位小姑娘被他批評得雙眼泛紅,正要舉手拭淚之時,他恰如其分地遞上了兩塊手帕。接過手帕的倆人,哪裡還有半滴眼淚。眼角隱現的笑意,怎麼看,都像是兩隻不知道愁為何物的小狐狸。郭秉權暗恨自己平日裡疏於教導,犯了官僚主義的錯誤。又接著告誡她們要講職業道德,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
還別說,一番教育真起作用。趙容、李艷這兩位服務員端正了自己的態度,總算有了點職業素質。郭秉權也不想讓她們整天無所事事,光幹點洗頭、洗臉加看門的工作。為了不誤人子弟,他開始教她們美容之道。
這次教學,沒有魔法的內容。他並不是對正常的美容方法一無所知,否則怎能在兩世的美容界縱橫。要是叫起真來,他也不遜色於那些有名的美容師。
前世創業之初,他確實對美容是個門外漢。除了給顧客擦把臉,就是抹上兒童霜開始用魔法。後來,有的顧客同他聊起美容常識,他根本無言相對。於是,為了面子,他對美容知識下了番苦功,當然所獲非淺。不過那時,這些東西也只是個聊天的資料。他前世不是以美容為主,甚至根本就沒做過一次美容工作,做的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事。
今世已有不同,確實是在正經八百地作美容工作。他當然是特別注意一些行內的事情,雖然自己是用不上那些知識,但還是做了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總結出一套獨特的美容方法。他教給兩位服務員的就是這套功夫。
木chun美容院的這套美容之道,取材之處與眾不同。別人考慮的是如何才能成功,郭秉權思考的是為什麼會失敗。因為他所接觸過的顧客,或多或少都有些使用化妝品不當的問題,因此使他對各種化妝品的認識更深刻。同時,他以魔法師的視角,把女士的皮膚分類得簡明而細膩。又從『存在必有用途』的出發點,看待眼下的化妝品市場,無形中具備了大家之氣。
他也與她們倆講好,等學得差不多的時候,可以允許她們在店內試行低價的美容業務。讓她們學有所用,又能在他的指導下穩步提高水平。投資他可以墊付,收入只要分給另一位股東鄭威三成就可以了。
這一個接一個的喜訊,簡直就像在她們面前打開了『潘朵拉』的寶盒。把趙、李兩位姑娘刺激得手舞足蹈,呼天喚地。郭秉權的臉部遭遇了麻煩,雙頰已經濕潤,也不知都是些口水還是淚水。
看來,今天的第一堂課是無論如何也上不成了,他還落個不得不落荒而逃的結果。有時候過份的溫柔,確實是讓人無福消受。
目前,郭秉權只有個唯一的朋友鄭威,他也正好要與他說說給兩位服務員掙錢機會的事。而派出所也是他另外的一個兼職單位,已有些日子沒去了,倒是有點開始想那裡啦!
鄭威幾乎是天天都能見到,再多見一次也沒什麼新鮮的感覺。反倒是他的不期而至,令所長及警官們倍感親切,多數人都挽留他晚上一起用餐,這在郭秉權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成就感。後來,他乾脆大喊一聲,晚上誰都不要走,由他請客了。他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贊成,誰讓他現在算是個小財主呢!
大半天,他都在派出所裡閒逛,算是第一次系統地學習了點工作經驗。還真是天隨人願,下班後多數人沒有要事,大家排著隊前去就餐。郭秉權特意給值班的王哥、馬哥,留下了常去的那家酒店的電話,告訴他倆想吃什麼就儘管訂。等他回來時好給他們捎回來,派出所正好是他從酒店回家的必經之路。
這樣的一場宴會,主角當然得是所長、指導員、副所長那樣的領導,接下來的應該是所裡的骨幹警員。郭秉權雖為主人,也只能敬陪末座。但他並不在乎,只當成是湊了一次熱鬧。他的這個優點,也被眾人刮目相看。於此原因,宴會算得上是賓主盡歡。
雖說與這些警察接觸不多,但是他也琢磨出了一個道理。警察的職業雖然號稱是國家機器,但是從業的人員也都是凡人。在這樣半軍事化的單位裡,社會上的良莠不齊也同樣存在,只是紀律約束多了些,很少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叫囂罷了。
在這樣一個特種的行業裡,尤其是工作在一線的人員,在處理各種案件、接觸不同罪犯的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會受些影響。說是後遺症也好,職業病也好,總之養成的習慣和態度,是不被正常人所接受或厭惡的。當然,其中的害群之馬們,起得是決定性的作用。
郭秉權在前世讀過一個笑話,不過那確實是真事。
笑話裡說,有個攝制組要拍一部警匪片。為了使效果逼真,導演請來的是真警察,匪徒沒處請,只好由專業演員扮演。可是拍出的效果卻不理想,匪徒們簡直就像是小羊羔。後來導演靈機一動,用了一個反串的辦法。讓真警察去演片中的匪徒,原來的警察角色由專業演員來演。結果此片獲得了很大的成功,尤其是片中的匪徒為人們所稱道,甚至有人懷疑是請黑社會來扮演的。
只是這個笑話,不適合在與警察吃飯的時候講出來。
回程時,郭秉權給值班的王哥、馬哥帶來兩份好菜。可剛走到派出所門口,就見他倆帶著一名治安員衝了出來。一見到他正好來了,王哥立刻招呼他同去。說有人報警,管區內發現幾人持械鬥毆,可能有人重傷。他連忙把菜放在地上,跟著他們跑步前進。
這是郭秉權第一次出現場,偌大年紀了,還被激動、緊張弄出了兩手心的汗。
跑了不一會,身具夜眼的郭秉權就發現了問題。前方四十多米處,在道邊打車的三人中,有兩人身上帶著血跡。在這樣的夜晚裡,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和視力都出奇的好,甚至遠超白天時的狀態。
當他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王哥後,王哥示意大家停止跑步前進,改為步行。正巧過來一輛前行的出租車,王哥攔下它,四人上車繼續前行。
到了目標三人的面前,不等他們有反應,郭秉權他們就撲了上去。王哥、馬哥、治安員小趙每人對付一個,郭秉權是從另一側下的車,落在了最後。
若論打鬥經驗,郭秉權兩世加在一起,也只有過兩次。第二次不能算,因為他耍賴用了魔法。第一次時他還是阿海,當時是個中學生,打的是同年級的一個不良少年。他都不知是為了什麼,就被那小子從背後打了一掌在頭上。等他回過頭來也沒客氣,一拳揮出打得又準又狠。對手當即捂臉蹲坐,後來聽說那小子半個月看人都是雙影。當然幾天後阿海也被幾位校友拉練了一次,那次他沒有還手。因為他認識到有風險,有風險的不是自己,而是對手們。
自從揮拳打人了,阿海就開始反思。當時只是無意識地出手,後來覺得改拳為指效果會更好。如果那樣一來,他很有可能就製造出一個『獨眼龍』。這是他所懼怕的結果,在以後的歲月裡,他沒敢再找機會嘗試自己的『黑手』。漸漸逝去的不只是時光,還有他青春的銳氣。到了阿海參加工作時,他已經沒有半點好勇鬥狠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