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3章 生死相隨 文 / 淺聰kaka
風雲亂世，浮世一生幾何，混沌在這片萬物眾生的土地上，塵封已久的血色記憶，終還是有爆發的一天……
——幽幽谷後山駝峰山巔，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輕掠銀色鬍鬚，迎風而立，悠遠的聲音傳來，「為師畢生惟有二大絕學：天御劍法，天尊魔音，為世人所追慕，但是，世人皆知它威力無窮，卻不知世上萬物皆是相生相剋……軒轅你既然選擇龍吟劍，如今為師便將這套天御劍法傳授於你，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切勿讓其迷亂心智，導致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刺目耀眼的光芒——龍吟劍出鞘！
劍響了，撕破寒風的聲音——
黃沙隨風漫天飛揚，乖戾之劍氣穿梭於其中，
溫熱的液體順淌而下，發出讓人窒息的腥味，頃刻間，哀叫聲不絕於耳，滿眼瀰漫的鮮血，構成一幅怵目驚心的人間煉獄景象……
「靈劍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劍心不可息，神緣無為擎
正義三尺劍，摒邪駐帝京，束之嶺霄殿，十方共光明
雲重天降雨，錚爾劍有聲，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
身影一閃，劍已抵在一個來不及躲藏侍衛的喉間，他艱難的嚥了嚥口水，冷劍改從腰間橫砍而去，生生將人砍成兩段，那殘落的手指還在染血的土地上顫動……
龍昶亦鷹般的雙眸死盯著遠處那個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個發狂的獸類，他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瘋狂的殺人，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眼裡除了殺氣再找不到其他東西，一旁一些稍膽小的士兵看著眼前的場景，早已忍不住捂著胸口乾嘔……
一批批的士兵應命撲上前，他沐血站在烈焰血海中，帶著淒厲詭譎的微笑，那一身黑色更顯邪逆，眼眸中不帶一點慍度……
「神龍本一物，氣類感則鳴，龍吟常思去，躍匣削不平
此劍在人間，百妖共收形，奸邪與惡魔，膽破魂亦驚
試以向星月，神光she幽冥，人間永無念，可息天下兵」
一時間，士兵死傷無數，沙漠上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具殘碎的屍體……他的背上也已經被箭矢劃出好幾道血痕，卻不知覺，一步步向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逼近，「他」站在那裡，一臉凜然，亦是無所畏懼，似乎一直都在等著他——
「軒轅！」一聲嬌嗔橫空而入，疾風勁草，良駒一躍而過人群，不期然闖入包圍圈，一身白裳隨風拂動，皎潔如皓月……
高處的龍昶亦凜冽的目光變得玄奧難測，「憐兒……」從他的齒縫中艱難地洩漏了兩個字。
那個高大的身影稍稍微顫了一下，眼眸轉向她的一剎那，胳膊上又多了幾條傷痕，他眼色一狠劍鋒橫掃，便將身後一圈偷襲他的士兵的足紛紛砍斷，慘痛的喊叫聲敲打著她的鼓膜，承受不住的傷痛，水眸漸漸轉傷……
他就像一個瘋子，不顧周圍的亂砍亂殺，彷彿這世上再沒有他所留戀的東西，突然，他的血眸一轉，定格在那個絳紅色的那道身影上，一躍而上，橫劍直刺向龍昶亦——
「軒轅，不要！」鮮血汩汩而出，濺上他的眼，他渾身一顫。
「憐兒——」龍昶亦驚呼，一手上前扶助嬌弱的身子。
「呃……」她輕哼了一聲，肩上的白色瞬時染成鮮紅色，她臉色煞白的舉起手，緩緩地上前，妄圖伸手握住眼前的人的手，但是他離她太遠，她無能為力，一隻手只能垂落在他黑色的衣角上，她緊咬著下唇，目光隨著他的血眸而轉動，「軒，軒轅——」
他愣愣地立在原地。
龍昶亦從背後緊摟著她，聲音焦慮煩躁，「還不快去找御醫！快去啊——」手不停的捂著她的傷口，妄想不讓它再流血，「憐兒，憐兒……你再支持一下，御醫馬上就來了，再堅持一下！一定要等我，我不會讓你離開……」
「住手！亦，求求你，住手——」她一雙水眸哀求的看著身邊的人，龍昶亦凜冽的眼神不再，憂傷叢生，連連點頭，轉頭遍對身後的侍衛厲聲道，「住手！朕叫你們住手！還不快去宣御醫——混蛋！你們想死——還不快去找御醫！」
身邊的戰事暫停了，士兵們紛紛讓開一條道，一隊人馬快馬加鞭奉旨離去。
憐傾微微側過頭，看著他，「我，我欠你的一條命，終於還清了……」清冷的面容竟然一下釋懷許多……
龍昶亦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髮絲，心疼地摀住她的口，「我不要你還，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緊緊揪住那一角黑色，彷彿一鬆手他就會再次離開她，好像自言自語，「明知九死一生，還要獨自一個人前來，你不想連累和你同生共死的那幫好兄弟，不想連累大哥，不想連累我，心裡藏著那麼多重負，都選擇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她一用力，肩上的傷牽動，鮮血再次湧出……她稍稍停頓片刻，「軒轅玄御——你為什麼這麼傻！」可是眼前的人還是僵立在一旁無所動容，眼淚從她的眼眶蔓延開來……
「憐兒——」龍昶亦撫著她微弱氣息，心亂了，「不要說了，你不要命了嗎？你不要再說話了，聽到沒有！好好休息，御醫一會就來了——」
「我怕……再等下去，我便再沒有機會說——憐傾啊憐傾，你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傻瓜，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她的嘴角浮現一絲欣然的微笑，那是龍昶亦從她眼裡從來沒有見過的幸福，「那個傻瓜竟然可以把我當成男子，他會不顧後果的一而再救我，他甚至可以放下自己的國家，為了我……他曾說過……」終於化為兩行清淚劃過臉頰，鮮血從她的嘴角滲出，他眼中的血紅色漸漸淡了，她斷斷續續地抽泣，柔聲道，「他，他曾說過——我是他唯一的妻，軒轅，你都忘了嗎？」
身後射出來的那道不可一世的目光忽而轉淡，陰霾的雙眼漸漸垂下。
「憐，憐兒……」他喃喃道。
「嗯……」
四目相視，他那雙褐色的眼終於回來了——
心頭像被掏空一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完全空靈了……「憐兒——」他顫抖地雙手撫過她受傷的肩，不可置信，懊悔，內疚，痛苦……一把把她扯進自己懷裡，緊緊地把她揉進他的身體，「憐兒……」
「呃——」她輕哼了聲，一聲疼痛的呻吟從鼻中傳出。
「怎麼了？」
「你，摟得我好痛……」她沉吟道，可是臉上卻掛著幸福的笑意。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鬆開手臂，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恨不得砍下自己的手臂，口口聲聲會保護她的人，卻傷她最深……
「我們離開這裡好嗎？」她緊握著他的手，柔聲道。
他點點頭，伸手將她橫著抱起，站起身，龍昶亦的一隻手還停在半空，彷彿她還在他的懷裡……手間殘留屬於她獨有的香味，怔怔地陷入了沉思中……
身後圍堵著的士兵手持兵器，躍躍欲試，一口鮮血噴到他的胸前。
「憐兒——」兩個人紛紛驚叫道。
「憐兒……」一聲深情的呼喚，對於她來說已經陌生的不再熟悉，那個曾經輕易走進她心裡的人，也是一度傷她最深的人——略帶憂傷地凝望著她，眉頭微攏——那清冷的臉上卻掛著為另一個男人而流的淚……他緩緩地伸出左臂，向她伸手，「君王這條路上太過孤單，你可否陪我一起走過……」語氣已不再盛氣凌人，已不再高不可攀，他甚至帶著一絲乞求……軒轅的腳步停了，其實他比龍昶亦更想知道她的答案，他害怕她最後還是會回到他身邊，自己和她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不自主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讓她緊密地貼合著自己……
「……」感覺到頭上那個人的緊張，她將頭輕靠在軒轅的胸膛上，彷彿在安慰著他。
「憐兒，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喜歡的人明明就是我！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姓名來替我擋劍！如今，你不過覺得愧對軒轅玄御罷了，我可以放過桀國，我可以不殺這些軒轅玄御，我可以……」語氣中難掩悲痛。
猛然間抬起頭，綻放開讓人為之一動的清麗笑容，明媚絢爛，所有人都看呆了，她凝望著龍昶亦，「不錯，我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直到大哥對我說，「感情需要珍惜，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隨時離開你……」我突然很害怕他會離開我，我甚至不敢想像沒有他的日子，我該怎麼辦？如果剛才那幕重演，我還是會選擇救你！」龍昶亦面上的悅se還未來得及蔓延，她便徹底粉碎性地折斷了他希冀的翅膀，「我欠你一條命，若是你有危險，我會拚死救你，只為還你一份情；若是戰敗的人是軒轅，那麼，我會與他……」她面向龍昶亦，唇形微動。
只見龍昶亦的手終於無力的垂下，沮喪的眼神已經透露了他太多的心事……
她回過頭抬起眸，與身邊的人四目相對，燦若流星，笑顏逐開，伸手輕輕地攬上他的頸，將一陀紅暈藏進了他的懷裡，一頭黑緞長髮灑落在他的胸前，安逸而寧靜。
軒轅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低語，「軒轅，死了好多人，答應我，不要再殺人了……如果他們要一個交代，我們便給他們一個交代……」
「嗯。」他滿眼的柔情籠罩著懷裡的人——所有一切已經不再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
身後的士兵蠢蠢欲動，就是這個惡魔殺了他們無數的兄弟，「弟兄們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為慘死的兄弟報仇！」隊列中爆出一聲怒喝。
周圍人群的氣氛越來越激憤，眾人紛紛持刀砍來，他深情地凝視著懷裡的人，彷彿有了她，他便不會孤單……「呃——」左手被砍了一刀，右手也劃過一刀，肩上自背部橫刺一刀……他強忍著痛，抱著她，一步步地向前走……
「據說，母親最愛的人，當年就是在這裡瘋狂的翻遍了整個山谷，因為他以為母親跳下了懸崖，懸崖下的風景一定很美，若是一個人欣賞會不會無趣了些……」她沒有注視他身上的傷口，還一派天真地望著他，「我羨慕母親能得到一份最真摯的愛，如今我也是……生死又如何……」
軒轅會心一笑，與她十指相扣……
突然，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交纏著，奮然往前一躍往身旁的懸崖跳去……
「憐兒——」龍昶亦痛聲喊道，往崖邊撲倒而去，卻只抓住她發間的一條銀絲帶……「皇上保重……」，緊握著那條絲帶，兩行清淚從眼角滾落，他權蓋天下，竟然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從他面前消失，曾經為了一名住進他心房的女子哭了……
「王爺……」使臣也是老淚縱橫。
玉竹更是面色發青，早已泣不成聲。
兩人千絲萬縷地纏繞在一起，耳邊的風呼嘯而過，軒轅玄御將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部，「你剛才跟龍昶亦說什麼了？」他好奇為什麼說完龍昶亦的臉色會如此陰暗。
「如果你戰敗了，我會與你——生死相隨……」她的臉頰泛起一陀紅暈。
「生死相隨……」
「遇見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緊攬著她的腰肢，他俯首親吻她的溫熱，輕描著她的唇型，泉水般的甘甜，讓人越陷越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有你，就算下地獄，我也不怕……」
聽言，她終將頭深埋進他的懷裡：是誰握著我持劍的手，執念轉過我的手腕，歎道，「這樣持劍很容易受傷——」
是誰湊到我耳邊隱隱低語，「我不是要你死，而是我相信你的實力——」
「我相信，我相信，我就是這麼盲目的相信你！我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你——」
那個焦急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我要你活下去，只有你才配作我軒轅玄御的妻子——」
如果有來世，如果有……
個人認為適合軒轅的歌——林志穎的《稻草人》
我的雙腳陷進愛中
等了已好久好久
你的手從指間經過
只能碰卻不能握
心裡好多話對你說
你卻看著我沉默
這樣的相愛那兒有錯
連雲也難說服我
我不是個稻草人
不能動不能說
已把愛緊緊綁心中
我不是個稻草人
沒人愛沒人懂
再難再瘋我要結果
我不是個稻草人
看天亮看日落
就等你給我一雙手
我不是個稻草人
不做夢不還手
別用淚水逼我放手
就算全界都笑我
愛個人誰敢說錯
就算全世界都怪我
我只要你跟我走（貌似很憂傷，但是又帶著一份無奈的執著……挺襯軒轅內心世界的~~）
**文中劍法選自傳統武技劍法之「天遁劍法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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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軒轅這一段暫時告一段落，呼∼∼人物太多，慢慢寫，一個個完結，但願不要太唐突……不知道寫的怎樣，就憑著感覺寫吧，我是覺得其實也不算很悲吧……（不要拿磚扔我就好，抱拳∼∼感激~~）
下面的內容，殷國的一大一小兩個惡魔要挑大樑了……慢慢揭開結局~~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