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節 謀蟬 文 /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昨天晚上，賈老闆把丁大為、沈放、歐陽小天、於慧、劉經理幾個人召集到一起開了個會。幾個人在會議室落座後，都意識到空氣中有點壓抑。連歐陽小天平素慣開玩笑不顧場合的主看見賈老闆木木的臉，都識趣地沒有說話。

    「劉經理，鑫能公司的財務狀況怎麼樣？」賈老闆首先問鑫能公司財務部劉經理。

    「從正式上市銷售到現在兩個多月了，鑫能的純利潤達到了驚人的800萬，其中擴建廠房還花了一些時間，不然利潤更高，現在又有點供貨不足了。這個產品的利潤實在是驚人，按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投資很快就可以收回，雖說房地產已經是暴利行業，而這個產品的投資回報率比房地產還高。老闆的眼光真是高明啊。」劉經理每次匯報完後都不忘拍個馬屁。

    「別說沒用的話。」賈老闆冷冷地打斷了劉經理，「丁大為，你那裡怎麼樣？」

    「市場情況很好。在國內煤炭價格不斷上漲的情況下，部分電力企業也承受著成本上升的壓力。有報道援引中國電力國際發展有限公司某官員的話稱，政府很可能允許電力公司在6月底之前上調電價，以便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去年煤炭成本上升的影響。在這個消息面的影響下，產品的銷售幾乎不要做太多的宣傳。由於產品質量過關，返修率極低，售後維護成本很低。王輝這個傢伙在技術上還是很有一套的，但不是很關注市場，渠道基本上是掌握在我們手中…」

    「哼，渠道？渠道頂個屁用！這種產品本來就是賣方市場。傻子都能賣出去！。」賈老闆打斷了丁大為的匯報，幾句粗話給丁大為弄了個大紅臉。丁大為本想分辯幾句，可看看賈老闆那不善的神色，只好把滿腹經綸爛在肚子裡，停了一下，繼續匯報：

    「與王輝的關係也處在類『蜜月』時期，王輝在很多事情上似乎城府不深，我去工廠檢查工作，與技術人員交流，他也從來不設障礙，產品的生產圖紙對我也是公開的，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秘密，但是，有一種塗料，我一直調查不出它的來源，這種塗料的保管措施是工廠裡最嚴密的。從王輝對它的重視來看，它應該是產品的最為關鍵的部分。我調查過，工廠從來沒有採購這種材料，王輝對它也是諱莫如深。自從我與王輝的關係進一步改善之後，」說道這裡，丁大為心裡有點隱隱作痛，「我們幾乎是無話不談，但是，對於技術本身，王輝總是不願深談。」

    「我還注意到，這個產品沒有申報專利，這不大正常，這樣一個高技術的產品如果沒有專利保護，以後的經濟損失將是巨大的。而從產品良好的銷售趨勢和市場前景來看，肯定有許多公司想仿造我們的產品，而目前仿造的唯一辦法就是從市場上買產品回去研究，但到目前為止，在市面上沒有一台假冒產品出現，這證明產品的仿造難度很大。這些現象綜合起來，一方面說明，王輝有一些非常絕密的技術資料不願意公開，另一方面，可能是由於某些關鍵材料的無法分析，無法製造，使王輝對技術的保密抱有極強的信心。」丁大為條理清晰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結果。

    「只是現在媒體上出現了一些搗亂的聲音。有人在報紙和網絡上寫文章說產品是一個騙局，還有的文章說產品存在環保問題，對人的身體有致命的影響，不過都是空對空，沒什麼真正的證據。文章的來源正在查。」

    「至於那些狗屁文章，不要管他，都是電力公司在搞鬼，因為我們搶了他們的飯碗啊，與電力公司的對抗是遲早的事。你也找幾個人，給我在報紙和網絡上駁斥這些狗屁文章。我有了這個產品還怕炒作嗎？炒作得越熱鬧越好，求之不得，電力公司這群笨蛋！歐陽小天，你那裡怎樣？希望能讓我聽到滿意的消息。」

    「我從全國用高價聘請了幾十個在太陽能利用和電池設計製造方面的資深專家，分成幾個工作組進行研究。產品的設計基本上都搞明白了，幾個工作組得出的結論都差不多。電池本身並不複雜，稍有特點的是能在較小的容積中存儲較大的電能，也是一個重要的技術創新。能源傳輸也很簡單。關鍵的是在能源收集裝置，它的能源收集裝置除了在外觀上比普通的太陽能帆板要小很多外，其結構也不複雜，關鍵在於塗附材料…」歐陽小天正囉囉嗦嗦賣弄著頭天晚上專家介紹的內容，看見賈老闆從喜悅的神色，變成不耐煩的神色，最後變成幾乎要暴走的神色，遲疑了一下。

    「費什麼話？只要告訴我，這些專家能不能把它做出來？！」賈老闆向著歐陽小天吼道。

    「不…不行，專家做出來的樣品在能源收集速度上遠達不到鑫能公司的產品，比目前市面上的太陽能熱水器之類高明不了多少。這樣的產品無法實用。」歐陽小天老老實實地回答。

    「為什麼？這麼多所謂的資深專家、知名教授還比不上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嗎？要知道，我們已經有現成的樣品讓他們參考了。」

    「專家說關鍵是一種材料，他們分析不出它的成分，所以也無法製造出來。」

    賈祥瑞點了點頭：「嗯，與大為的分析比較一致。那些專家有什麼問題嗎？能讓他們保密嗎？」

    「沒有問題。」回答問題的是沈放。

    「這小子看來還真是不一般啊！」賈老闆臉上露出讚賞的神色，「這樣的天才，真不忍心對付他。不過，我們投入這麼多的人力、物力、財力，真的是為他打工嗎？」

    「我們不是有20％的股份嗎？這個股份帶來的收益遠遠大於我們的投入了，我們還是很划算的，這不是一個很成功的投資嗎？」於慧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說。

    「哼哼，20％？我這個龍泉的老闆為了20％的股份投入了2000萬，還把我的得力干將都派出去了，而那個小子一分錢沒投，卻拿了80％的股份，說出來都是笑話。於慧，你可不能心軟，是不是真的對那小子心動了？」

    「老——板！」於慧拖長音調嬌嗔道，「哪有你這樣說自己下屬的，我這幾年對老闆忠心耿耿，鞍前馬後，沒想到老闆這麼不信任我，你要不相信我，讓我退出來好了。」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開個玩笑罷了，小姑娘的淚腺就是發達。在座的都是我的心腹干將，是跟著我打下龍泉這座江山的元老，就算世界上的人都背叛我，我相信你們都不會。我只是懇切地希望大家和我一起把另一座江山打下來，那就是鑫能。鑫能意味著什麼？是純淨的能源，自然的能源，無窮無盡的能源。這個世界什麼最緊張？能源。美國佬為什麼和伊拉克開戰，還不是為了能源。我們得到了鑫能，就會有滾滾不盡的財源。你們知道為什麼20％的股份就讓我同意了與王輝的合作？說實話，別說20％，就是10％的股份我也會幹的。你們知道全世界的能源市場有多大嗎？龍泉與它比起來，那絕對是小兒科。可是我們能甘心只拿20％嗎？看著滾滾的財務在我們眼前流過，我們不心痛嗎？有了這個20％，我們就能拿到30％，50％，100％，我們就能逐漸控制鑫能。得鑫能，得天下！」賈老闆一席話說得大家熱血沸騰，說得於慧膽戰心驚。

    可能意識到自己開始時沒能掩飾好自己的情緒，焦急而憤怒的心態會給手下帶來不良的影響，所以賈老闆抽機會給這些愛將鼓勁打氣。賈老闆瞥了於慧一眼，溫柔地笑笑：「於慧，你那裡進展得怎麼樣？不要讓我失望啊。」

    於慧調整了一下心態，字斟句酌地說：「自從那次在順峰認識之後，王輝對我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過王輝這個人是個君子，不是好色之徒，所以，在其他男人身上使的手段在他身上並不靈驗。於是，我改變了策略，在他面前改變了形象，也嘗試約了他幾次，不過他可能是真的很忙，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每次見面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我也不想顯得上桿子追得太急，只是時不時打個電話。王輝是個很謹慎的人，對於技術方面的事從不主動談，有時我有意識地往這方面引，他也往往是語焉不詳。」

    「他不會懷疑你吧？」賈老闆問。

    「不會。這個我倒有自信，從本質上說，他還是一個很單純的男孩。」

    「單純？我怕他是扮豬吃老虎呢！」歐陽小天酸溜溜地說。

    「你是我什麼人？我的事不用你管，要吃醋也輪不到你！」於慧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盯了歐陽小天一眼，俏臉瞬時氣得紅了。

    「歐陽小天，說話注意分寸。」賈老闆嚴厲地批評了歐陽小天一句，同時奇怪地看了於慧一眼。她今天火氣似乎也很大，是不是女人的那個來了？賈老闆的老婆也是這樣，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脾氣大得嚇人。

    我這是怎麼啦？於慧暗自思忖。以前歐陽小天也沒少這麼說話啊，我都沒覺得有什麼關係，今天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於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

    「我接著說。從我與王輝的交往中，我發現他對錢財看得並不重，衣食住行都不是很講究。為人也很慷慨大方，重情意，由於內向，朋友並不多，在bj要好的也就只有一個李雲峰。從他給李雲峰1％的鑫能股份來看，他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說到這裡，於慧停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咦，今天我怎麼盡說這個人的好話？「弱點：心軟，主見不強，不善交際。總之，給我點時間，我有把握把王輝的秘密套出來。」

    賈老闆沉吟了一會，「大為、小天、於慧，你們那裡按原計劃繼續。劉經理，占巢計劃執行得怎麼樣了？」

    「基本準備妥當，就等您的命令了。」

    「再等等，於慧，如果你那裡一個星期還沒有進展，就執行占巢計劃。」

    「一個星期？那怎麼夠！」

    「只有一個星期，我沒有時間等了。我在這裡順便打個招呼，事情要注意保密。誰若透露出去了，別怪我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