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42 最後一擊 文 / 聾瞎

    老天似乎不容我等到天亮了。徐庶剛走沒多少時候，我就聽到門房外又有了一些動靜。隨著動靜越來越大，我就猜到來者是何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牢門一開，一個小巧玲瓏的身影就隨著月光一齊出現在我面前。

    「哈哈，在這地方住得舒服嗎？」笑顏那幸樂禍的聲音讓我不禁汗毛倒豎。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死全在別人一句話之間。雖然這一路上辛苦，自己身上的舊傷總算是差不多痊癒了，不過誰知道她笑顏又要給我留下什麼新傷呢。

    看笑顏一步步向我逼來。我急忙退到大牢裡面，把徐庶剛剛交給我的兩件寶物和自己的卷軸一干物品向乾草堆下面猛塞。一把匕首已經被她搶了，萬一她這回來個先姦後殺，我可不能讓這些好東西都落到她手裡，寶物被她拿了倒也不怕，反正以她的智商也沒戲，然而我那幾封書信要是落到她手裡那我可是萬劫不復了。

    「你藏什麼呢！」然而笑顏的眼睛比我想像的亮多了。而且她居然還有我牢房的鑰匙，竟然趁我不注意已經開了牢門來到了我的身邊。

    聽她突然一聲大吼，我心裡一驚，竟把手最要緊的欠條掉到了地上。那欠條輕輕飄落，正好落在了笑顏的腳下。我正要去搶卻被笑顏一腳踩住了我的左手。然後她慢慢地伏下身子拿起那張欠條，右手打一個響指，手上就燃起一小團火來。「吳道，欠款襄陽司馬徽……」她藉著火光讀起來，而我卻聽得心下直冒火，可我只要一動，左手就被她的皮靴子碾一下，痛得我只有安安穩穩地伏在地上。

    「哈哈~~~原來你居然還因為這樣的原因欠著別人這麼多錢呢？看來我沒有關錯你啊。就憑這欠條也可以關你個兩三輩子了啊！」笑顏看完我的欠條，直笑得前仰後合，雖然踩著我左手的腳是拿開了，然而我心裡卻是被她踩得更痛。

    「噯？還想拿回去，這可不行。有了這張欠條，我可以隨時把你送去見官！」笑顏看我要來槍，右手一揮就把她點起來的火球向我擲來。我側身一躲，火球卻向我身後藏著寶物的草堆飛去。

    這下糟了，我連忙向草堆撲去，趁著火勢還沒變大趕緊把幾件寶物搶救出來。然後趕緊把餘下的火苗都踩滅。

    「哦？看不出來你啊，不但有好匕首，還四處騙到了這麼多寶物呢！」笑顏這一招真是太狠了，趁著我還在救火，她卻已經把我搶救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等我把火都滅了，搶救出來的東西也已經全到了她手上。

    「那可都是我的東西。快快還來！」我心中一百個不甘心，然而東西都在她手上是事實啊。

    然而笑顏卻儼然一個山大王的嘴臉：「想要我也不會不給你。不過得憑自己的本事來拿才行哦！」說著她把東西往自己胸口裡一塞，拋來一個媚笑，轉身就要走。

    「留下寶貝！」現在要的乃是氣勢，我喝一聲攔到了笑顏面前。牢裡的黑暗讓我看不清笑顏的俏臉，這反倒讓我更堅定了一點兒。

    「你也忍心和美女過不去嗎？」笑顏卻把我的心思抓得緊緊的，湊到我臉邊輕輕說一句，說完還向我嘴邊吹一口氣，其邪惡居心路人皆知。我咬了咬牙，總算讓理智稍稍佔了點優勢，一把推開她道：「你就當我是瞎子——我也不是當什麼護花使者的料。都殺過你一回了，也不怕再殺你一回！」

    笑顏誘惑不成，似乎是心下懊惱，惱羞成怒。然而當她往腰間去抽匕首時，那匕首卻已經不在她腰間了。

    「這把匕首也該物歸原主了吧！」我晃著手上的匕首說道。原來我剛才推開她時已經手快把匕首也一併搶了過來。

    「哼，別以為我還會載到你同一招手裡！」笑顏狠狠瞪我一眼，又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刀來，說是短刀卻比短刀短，然而比匕首又長一些，似乎是能擲能刺。放在靴子裡我是真沒發現。剛才看她混身上下就一把匕首還以為搶來匕首就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她笑顏也留著一手呢。

    情況有變，我信心就先退了三分。信心一退，立足便不穩。關鍵問題是笑顏也觀察到了這一點，看準我在猶豫，衝上來先在我右側來了一刀。我躲閃不及，還是被她刺到，右手頓時變得似有千斤沉重，一時之間都動不了了。我本以為以她笑顏的性格，勝了我一回合，必然要停下進攻節奏先數落我一番以示自己的強大，然而她卻絕沒有那種「強人」的噁心行為，一刀接一刀地向我刺來，刺得我絕沒有還手之力，甚至到了絕望的邊緣。看著身上一處處增加的傷口，突然想起來不知道誰說過「美女會武術，誰也擋不住」。現在我也信了。

    我已經多處受傷，然而笑顏卻絲毫沒有放鬆，她不放鬆，我就沒有機會下手。看來我這苦肉計再這麼使下去自己就要虧了。每次她的攻擊我都要保證自己被她打到卻不能受太重的傷，真是很難。

    笑顏屢次刺不到我要害，心是越來越急，體力卻已經跟不上了。在狠狠一擊割下我幾縷髮絲之後，她終於停止了攻擊，隱去了自己的身影。躲了起來，不讓我看到她在哪裡。

    「怎麼樣，還要再打麼？在這裡把你殺了，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裡再把你找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笑顏奚落我的聲音。估計這段時間她都在喘氣呢，否則要是奚落我的時候喘著粗氣，那奚落之辭會遜色不少的。

    「沒關係，來殺吧。我活過來會來找你的。」我卻故意喘著粗氣在那裡嘴硬。而且故意在牢房裡移動，暴露自己的所在。身後幾片灰塵飄來，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怎麼可以錯過。我只閉上眼睛想像出身後笑顏的影子，把手中匕首一擲，那匕首隨我心意飛去，只聽「噗」地一聲，我的匕首深深地插住了什麼。勝利是我的了。我微笑地回頭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匕首只插著一件罩袍釘在我身後牆上，並沒有如我心所想擊中目標。

    不好！我心下一慌，急忙去拔匕首。就在這時一個小巧身影閃現到我身後直往我後背心一刀。我手還沒夠著自己的匕首，身體卻先不支，倒在了牆角的草堆中。

    我的心劍失敗了。都怪我當時沒有十二分地集中精神，想像著她笑顏的身影時多想了那麼一點，結果只換來身死這樣的地牢。無論如何笑顏還是多多少少地分了我的神。我躺在草堆上，眼睛也不願再睜開來了，只想笑顏就此一刀把我結果了，也算是對我的最後懲罰。

    「哈哈~~~你還是輸了！」笑顏拔下插在牆上的匕首，插回自己的腰間，披上她被戳了一個大洞的罩袍。笑語熒熒地向我走來。

    我就死在這種人手裡……雖然我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然而心裡卻還有那麼一絲的不甘心。眼睛雖然緊閉著，兩隻手卻緊緊抓住身下的稻草。嗯？這稻草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冰冷冰冷的……

    笑顏在說什麼，我也聽不見了，使出渾身的力氣把手裡抓著的這件兵器直向笑顏擲去。只聽她驚叫了一聲，隨後我的耳邊終於清靜了，而與此同時我也力氣全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