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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生命莊重 文 / 戀雨王子

    同是梅花,陸游感慨「化作chun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是封建士大夫對世風日下、民心不古的無奈和獨守清潔、獨存正氣的堅持;**卻欣喜「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是革命者特有的樂觀和豁達。其實梅花只是梅花,遵守著自身的規律重複地開著花然後謝去,不因人誇讚凌霜傲雪而刻意開在冬天。只是,人是有主觀情感的,看到chun草又綠便遙想「王孫歸不歸」,見到蒹葭蒼老便追溯「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無論是傷者悲秋還是豪情萬丈都是人生的一種寄寓。寄寓體現的是一種個人的情感,私人的精神。

    周敦頤獨好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換言之好人處濁世而獨清,處亂世而獨醒,有如此寓寄,其本身情懷可見一斑,如何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劉禹錫寄情陋室,厭案櫝之勞形,獨悅調素琴,閱金經。陋室何陋,唯吾德馨。詩人遠離世俗紛擾,官場紛爭,一階碧草映簾青,任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去留隨意,寵辱不驚。

    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黃花繞庭,蕪草及膝,在外人看來略顯荒涼,他卻怡然自得。「此中有真意,yu辨已忘言」,何須辨也,不為五斗米折腰,情願「戴月荷鋤歸」,此中孤傲清高已隨菊花搖曳風中,搖曳在一片清遠中。

    人不只需要物質,更需要精神,沒有精神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碌碌此生又有何意義。而寄寓便是樹立精神的一種方式。

    這個世界太多紛擾、太多偽裝,最原始的純真、最單純的堅持已經在諂媚在笑顏裡,在違衷的阿諛裡灰飛煙滅。於是又是一群人被社會同化,學會了圓滑世故,然後試著去同化另一群人。

    這個時候,尤其需要一種寄寓,實則是一種精神來穩定懵懂的內心。如果周敦頤寄寓了牡丹之貴,將利碌放在首位,歷史缺少的又豈是一篇清麗脫俗的《愛蓮說》;若劉禹錫寓情雕欄玉砌,又怎會有如此雅興;而若陶淵明寄情功名,又怎能徹悟今是昨非。

    當我們寄寓白楊的不懼風沙,又怎會懼怕未來的種種坎坷;當我們寄寓樟樹的潔身自好,又怎會奔放現實的滾滾濁流;當我們寄寓石灰的清白,又怎會畏粉骨碎身。

    寄寓,生命莊重的話題,一個何去何從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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