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勇者同伴 文 / 無心娶你

    （給最忠實的女讀者，同時預祝我的flash能拿到一個……鼓勵獎。）

    自遠古而來，大陸的各族，便流傳著一個又一個的傳說，有遠古英雄的傳說，有當世豪傑的傳說，也有類似預言的未來勇者的傳說。這一個又一個的傳說，從吟遊詩人的吟唱中，從老人們的閒聊下，從母親哄孩子睡覺的故事中，代代相傳。

    當然，由於大陸各族的傳統不同，他們所傳說的英雄也有所不同。

    人類的吟遊詩人，他們所吟唱的可能是：英勇的所羅門王，一劍砍下魔王的腦袋，拯救了美麗的公主。

    吸血鬼的老人，他們所閒聊的話題，就會是：黑暗中的尼古拉丁伯爵，擁有著無人能敵的強大力量，城堡中還有無數美味可口的傀儡。

    而魔族的母親，在哄一個個小魔族入睡的時候，也會溫柔的說：孩子，你一定會成為傳說中那位偉大的殺人魔王的。

    只是，在各族的傳說中，無一例外都流傳著某個偉大的勇者的故事，某位拯救世界的偉大勇者的故事。雖然各族傳說的版本不同，有老掉牙的先知啟迪版，有古怪的吸血遭遇版，還有不可思議的魔王虐待版等等，但在知識豐富的魔王一一整理之下，在將各族的傳說版本拼合之後，在一條條模糊的線索之中，卻透露出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結果。

    在勇者的身旁，居然還聚集著一大群協助其作戰的勇士，儘管傳說並沒有透露他們的身份，但從那一句句含糊的預言詩當中，魔王還是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種族。

    「神祐的騎士，揮動金色的獅子旗……」毫不疑問，這是一個人族的。

    「我是箭，我是閃電……」一個精靈射手。

    「與黑暗為物，與鮮血為伴……」假如指的不是蚊子，那應該是一個吸血鬼族了。

    「傷痕之勳章，在疼痛中微笑……」要麼是受虐狂，要麼是一個恢復力極強的魔族，因為魔族一向將戰鬥中留下的傷痕，作為自己光榮的標誌。哪怕是一個窮困潦倒，只能在街上收破爛的老魔族，要是某日展露其瘦骨嶙峋的身軀，露出一個個戰鬥中留下的傷疤，那些尊貴的貴族們，也會願意向其屈膝下跪，以示對其勇氣的尊重。

    「透知一切的女子，以無比的睿智，以生命為代價，指引勇者。」在許許多多模糊的預言詩當中，倒是這一句讓魔王非常的困惑，因為無論在哪族的傳說中，這個透知一切的女子，都佔據著極其重要的部分，幾乎可以說，勇者的每一次偉大拯救，都與這個女子的指引有關。可是魔王卻根本無從判別這名女子的身份，只能猜想，這名女子興許是人族那些終身奉獻神靈的大祭司，或者根本是一名先知。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女子，會是他的小女兒，他最最疼愛的索非亞。

    「以生命為代價？」聽完魔王的述說，索非亞若有所思的樣子。

    此刻他們兩個以離開了索非亞的房間，來到寬闊的大廳中，坐在餐桌的兩旁，那幅豬的素描，擺在他們兩人之間。索非亞托著腮在思考，魔王則緊張的望著索非亞。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兒現在是什麼想法，魔王的神情有些慌亂，勸說道：「也許是我搞錯了，只不過是一幅會變的畫而已，透知的方式還有很多很多。」

    「這頭豬，就是那天咬我脖子那個傢伙對吧？」指著那幅畫，索非亞問道。

    魔王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索非亞有些煩躁，嘟著嘴唇問道：「那你幹嘛要把他變成一頭豬呢？害得我剛才那麼凶，把他嚇跑了。」

    「因為他咬你啊，」魔王自以為是的說道，「敢咬我女兒的混蛋，我沒把他烤了吃，只把他變成一頭豬，算是很寬容的了。」

    「啪！」一道閃電打在了魔王面前的餐盤上，把那個精美的瓷盤炸得粉碎。魔王臉色不變，對於自己女兒的喜怒無常，魔王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施放完魔法的索非亞，有些不知所措的縮回手，咬著自己的手指說道：「那……那你也不要把他變的那麼醜啊，可以變得可愛一點，比如變成一隻黑色的小豬，脖子上還綁上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什麼的，我也就不會一見到他就打他了。」

    魔王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一眼，暗地裡吐了吐舌頭，心中更加肯定她就是傳說中那個透知一切的女子，要不怎麼會連這個都知道。他「哼」了一聲，擺出一副大人的架勢問道：「女兒你在想什麼？你不是很恨那個混蛋嗎？」

    「是啊。」連索非亞自己都感覺到她今天的表現很奇怪，摸著脖子支支吾吾地說道：「是啊，那個咬我的傢伙，變成豬太便宜他了。」

    魔王「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就是啊，都是那王八蛋害的，讓你變成了那個什麼透知一切的女子，還要以生命為代價，不是說以後你會為了他死嗎？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把那傢伙宰了……」

    「老爸，」索非亞的眼內飄過一絲的恍惚，幽幽地問道：「我們魔族正常能活幾歲？」

    「大概也有幾千歲吧？」魔王沒做任何的思考便打了出來。

    「自己一個人活那麼久，會寂寞嗎？」索非亞低著頭，托著腮問道。

    「會寂寞嗎？」魔王的心彷彿被震了一震，若干年前，那個臉色蒼白得再無一絲血色的女子，輕吻了一下自己懷中的嬰兒，溫柔的問道：「我走了之後，只留下你一個人，你會寂寞嗎？」

    而那時候還年輕的自己，什麼也答不出來，只懂得握著她的手，哽咽著，讓淚水模糊自己的雙眼，只在心底不斷的嘶喊：「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時間一轉眼過去，當年那個只懂得轉動自己烏黑的眼珠，甚至不懂得為自己的母親離去而哭泣的女嬰，現在也懂得思考，垂著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俏臉，問著同樣的問題：「一個人，會寂寞嗎？」

    「會！」魔王也低下了頭，回答道。這聲回答，也不知道是回應自己的女兒，還是回應自己心中的那道傷痕。

    「那……能跟在喜歡的勇者身旁，指引著他，就算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又有什麼關係呢？」索非亞抬起自己的頭，雙眼滿是憧憬，「連傳說中那個最帥的勇者，也必須乖乖的聽從我的指揮，這可是所有美少女最渴盼的終極目標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羨慕我呢。」

    魔王咳嗽了一聲，幾乎被自己的氣嗆到了。

    「對了，老爸，你能不能順便告訴我，那個帥帥的勇者什麼時候出現？」索非亞好奇的問道，她剛才思考的時候，顯然沒聽清楚魔王話語中的眾多暗示。

    魔王無語，尷尬的望著那幅豬的素描。

    順著魔王的視線，索非亞的眼光也投射到那幅豬的素描上，她張大嘴巴，滿臉吃驚的表情，問道：「老爸，你別告訴我，我的勇者就是這頭豬。」

    魔王以沉默肯定了索非亞的想法。

    大打擊！

    索非亞發覺自己開始頭暈了，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個噩夢。可是心裡不知道哪個地方，卻在為自己不需要移情別戀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自己在意的那頭豬，果然不是一頭普通的豬呢。

    在他們的視線當中，那張豬的素描，慢慢發生了變化。

    一樣滿懷的傷心，那隻豬卻已經不是在低著頭沮喪，而似乎在偷偷摸摸地躲閃著窺視著什麼。而那雙傳神的眼睛，透射出所謂豬的深情。

    「奇怪了，那頭死豬在偷窺什麼東西呢？」為了緩和氣氛，魔王說道。

    彼此都想到了什麼，索非亞和魔王的頭同時扭向了大廳的門口。

    在那裡，一個豬頭偷偷摸摸地伸出往內看著。它顯然想不到自己的窺視會被人發現，嚇了一大跳，腦袋「咚」地撞在了門旁邊，發出一聲豬嚎，「撲哧撲哧」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