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21章 人生如棋 文 / 月夜獨舞
鄭長生倒是沒讓楚風久等，幾分鐘之後，就開過來一輛警用吉譜車，兩輛警用麵包車。
很快地，幾個警察把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混混全給押麵包車上去了，然後警笛大作，兩輛麵包車揚長而去，現場只留下了鄭長生和他的助手小張。
「小楚呀，你也和伯伯回警局一趟吧，做個筆錄……」鄭長生努力縮了縮肚子，對楚風說道。一見到楚風，鄭長生就想到了他對自己「**的肚子」的評價。
楚風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楚雪，人老成精的鄭長生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楚風的想法。
不遠處的一幢大樓裡，周洪拿著一個高倍的望遠鏡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飯桶，一群飯桶……」看著近十個人被楚風輕易擺平，氣得周洪把望遠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鏡片碎了一地。
發洩過後的周洪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李先生，我百分百的可以確定，我要對付的那個楚風肯定會武功，我剛剛還親眼所見他在一瞬間就放倒了我的十幾個手下……對，就是一瞬間……李先生，我已經受夠那小子了，請問你什麼時候能到南京？……明天就能到？好的，我會到機場接您！」掛了電話後，周洪那陰鶩的眼神裡透露出絲絲殘忍且興奮的神色。
楚風楚雪在警局做完筆錄來到鄭長生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鄭長生的妻子知道兄妹二人會來，已經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等著幾人。
楚雪不愧當得起人見人愛，幾句嬌聲軟語就讓鄭伯母看自己的眼光跟看自己女兒一樣。
「伯母，您太客氣了，這都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落坐之後，楚風看著一大桌子的菜說道，不過隨即就撕下了一大塊肘子夾進了自己碗裡。
鄭長生看的哈哈直樂，笑道：「你小子果真有點意思，無恥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幾分神韻！」
楚風也不介意，繼續無恥地說道：「我一直是以鄭伯伯您為奮鬥目標的！」
「哈哈……當年我追你伯母就是靠死皮賴臉成功的。」笑了兩聲的鄭長生偷偷對楚風說道：「想當年你伯母那絕對是軍中的一朵花的，結果被我摘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事了！」
楚風瞄了瞄鄭長生的肚子，然後給鄭妻夾了一塊魚，拍馬屁道：「伯母，鄭伯伯娶了您真是好福氣呢。伯母您菜燒得好吃，人也還是那麼漂亮！」說完又想到自己看的一本雜誌上說誇獎女人要誇對方年輕，看了看鄭長生快60歲的樣子，繼續拍道：「而且人還顯得這麼年輕，我看伯母也就40出頭吧？」拍完又瞅了瞅鄭長生，眼神裡全然一副老牛吃嫩草的神色。
「臭小子！你伯母本來就40多歲，我也剛剛50歲！」鄭長生咆哮道。
一直在和鄭伯母竊竊私語的楚雪聽了楚風的馬屁，也暗自搖頭，心裡感歎著這個木頭哥哥。
楚風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也頗感尷尬，不過鄭伯母卻溫柔地出言替他解了圍：「死老頭子吼什麼吼，小風看人的眼光很準啊，我本來就是40多歲嘛。」教訓完了鄭長生，又往楚風和楚雪的碗裡夾菜。
事實上，鄭伯母保養得當，從外貌上看，也就30多歲的樣子。不過說到楚風看女人的眼光，那是怎一個差字了得，這才鬧下了這個烏龍。
「伯母，我沒惡意的，我只是……」
「好啦，小風！伯母不介意的，吃飯吃飯！」楚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鄭伯母卻微笑著打斷了楚風的解釋。
這個時候楚雪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一臉甜甜的笑容，給鄭伯母夾了一棵青菜，討好地說道：「伯母吃菜，不要看我哥好像挺機靈的樣子，其實笨著呢，尤其是看女人的眼光，您就不要和那根木頭計較了。」
因為楚風和楚雪都是孤兒，所以對這樣家宴氣氛的晚飯都很珍惜，在二人刻意討好下，四人說笑著結束了晚飯。當然，楚風對鄭長生例外，一老一小總是時不時地抬個槓。兩個女人在旁邊看得呵呵直笑。
飯後，鄭伯母拉著楚雪在客廳看電視說悄悄話。而楚風，則被鄭長生拉到了書房。
「小風啊，我們下盤棋，看看你的棋藝相比你的臭嘴，哪個更厲害！」不知不覺間，鄭長生對楚風的稱呼就改了。
鄭長生拿出的是一副圍棋，楚風摸了摸，感覺像是玉石所製，頗為名貴的樣子。
擺好了棋盤，鄭長生摩挲著棋子，回味著什麼東西的樣子。過了半天才對楚風說道：「這副棋不錯吧，我當兵的時候就喜好這個，不過那時候只能偷著下，棋子還是塑料的，這副棋是今年我過生日的時候一個老戰友寄來的。一摸到這棋子，就想到了當年當兵的日子了，呵呵，讓你見笑了！」
出乎鄭長生的意料，楚風並沒有和他抬槓，只是坐到了他的對位上，摸起了白棋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你先來。」楚風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喜歡和鄭長生拌嘴，但是卻也有自己的底線，楚風明白，有些東西是不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你小子很有信心嘛，竟敢讓我執黑。」鄭長生拈起一顆子，順手下在了一個角上，楚風看了看他的動作，很漂亮。
「我不是有信心，我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社會主義好青年，尊老愛幼是應該的……」楚風說著拈起了一顆白棋，朝鄭長生的黑棋貼了過去。楚風看了看自己的動作，很難看。
兩人的棋很快過了中盤，鄭長生的棋風穩重、縝密，而楚風的棋風卻凶狠、凌厲，步步緊逼，死纏爛打，一副決鬥的架勢。
鄭長生勝在經驗老到，楚風善於計算精確。收官後，鄭長生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鄭長生得意的喝了口茶，看著楚風說道：「小風啊，說說你這盤棋輸在哪裡？」
楚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輸在你老奸巨滑，而我又太天真純潔了！」
鄭長生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忿忿道：「你小子啊，據我瞭解你的嘴沒有這麼毒啊，怎麼和我就這麼不對付？」
楚風嘿嘿一笑，同樣喝了口茶說道：「不是我和你不對付，而是和你太對付了！」
「小風啊，你從這盤棋的形勢上說說你為什麼輸了？」鄭長生再次問道，不過這次並沒有笑，表情很鄭重的樣子。
「嗯……這盤棋，在局部上你都被我的攻擊打得有些難以招架，左支右拙的樣子。不過在整體上，你的勢比我大，最後把我聯合絞殺了！」楚風學棋的時間不長，也沒正經看過本棋譜，棋藝能和鄭長生這種老油條鬥個旗鼓相當，稍佔劣勢靠的是精確的計算能力和犀利的攻擊，所以分析局勢的時候，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所用的術語也不倫不類的。
「那你沒從這裡面想明白一些什麼？」此刻鄭長生宛如小學老師教學生，不斷的引導楚風。
「你該不會是又要勸我進部隊吧？」楚風想了想，心中有了些思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小子聰明，不枉費我陪你玩兒了半天。」鄭長生看楚風開竅，高興的叫道。不過楚風卻撇了撇嘴，心中暗想：「明明是我陪你玩了半天。」
「鄭伯伯，我還是只能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楚風再次拒絕了鄭長生的提議。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你應該也知道了吧，今天的混混就是周洪派過來的，現在你和周洪的形勢明顯就像這盤棋。雖然你現在佔了一些上風，讓他兩次偷雞都蝕了米，但他的勢力在那裡擺著呢，他老子周青，原來的幫派叫天道門，現在雖然漂白了，有了正當身份，但地下勢力並沒有解散，只是隱藏的更深了。周洪雖然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傢伙，但他畢竟是周青的兒子。我知道你會武功，我承認，這也是我看重你的原因之一，但這僅僅是一小部分。天道門同樣有會武功的高手，就算周青懶得理你，但如果周洪假借他老子的名義調幾個高手過來，就會有你好受的，就算你武功比這些高手好，可你畢竟是一個人，他們一個人對付不了你，那十個人呢？如果十個人對付不了你，那再全配上槍呢？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因為你的固執出事了，你的妹妹小雪該怎麼辦？讓她替兄報仇？」鄭長生越說越激動，最後大聲地吼了出來。所幸的是書房的隔間效果非常好，外間客廳裡看電視的楚雪二人並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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