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迷失(二) 文 / 白地
白地在股市一開盤就發動了反擊，一邊是凡心公司開始吸納股份，一邊是他自己的公司開始進行放盤，並在兩天之內將自己擁有的全部股票拋空，有效地調節了股市上的供求關係，使一部分散戶開始持票觀望，一定程度抑制了股價繼續上揚。當白地已經將手上的股份全部拋空時，凡心公司實際上已經擁有了近38%的股權，也就是說，對方若要成功地進行收購，目前需要收購的股票不僅僅是31%。而是至少40%，可從昨天對方開始b股放盤的表現來看，對方資金顯然是不足的，這無疑已經表明對方已經輸定了，再加上ipol的10%股權，凡心更是穩上加穩，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考慮到ipol畢竟是個太子爺，關鍵時刻還不知道能不能站到自己一邊，於是白地特意叫上ipol和紫羅蘭、雲玨三人出門慶賀，順帶拉攏一下關係，給他吃點定心丸。
然而事情並非白地所預料的那樣，下午一開市，對方突然以高於市場5%的的價格繼續收購，一時間大部分散戶紛紛將手裡的股份拋出，白地在得到證券交易所通知的第一時間就懵了。難道自己的判斷真的錯了？對方真的奇跡般湊足了資金來血戰到底，可這樣的結局明顯對雙方都是不利的，股價已經到了一個絕對泡沫的境地，就算收購成功，若沒有絕對強勢的贏利項目來支撐這樣的股價，那股價下跌所帶來的損失絕對是任何一方都無法承受的。可他們現在這樣的舉動是想做什麼呢？
ipol沒有跟白地一起回辦公室，而是獨自找美女去了。白地感覺這個傢伙很反常，儘管好色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可在這樣緊張的關頭他一點都不擔心屬於他自己的股份。不過就算他在也幫不上什麼忙，頂多在旁邊和雲玨打情罵俏而已。
白地現在也沒有辦法，對方擺明了惡意收購，自己不能不接招，因此他只能和凡心公司兩方下手，以高於對方兩個百分點的價格同時收購，這意味著他自己的公司從收購的這一刻開始，已經在虧本，並且買得越多虧得就越多。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明知是苦藥，你還必須喝下去，儘管短時間內會很苦，可也許苦過之後就會是甘甜呢？更何況他和凡心的關係雖非兄弟，實則勝似兄弟。
整整一下午，其實也就短短兩個小時而已，三方就已經在股市上殺得天昏地暗。截止到收盤，白地和凡心兩家公司加起來已經掌握了48%的股權，而另有10%的股權控制在ipol手裡，也就是說三家股權加起來已經達到58%，對方即使全部收購剩餘的散戶，也只有42%的股權，頂多比凡心的40%多兩個點，自己私下將8個點的股權轉讓給凡心，那麼對方的收購就注定失敗。
白地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讓雲玨聯繫ipol出來喝茶，可惜那個好色的傢伙手機已經關機。白地也沒怎麼在意，叫上他們家親愛的出去開心去了。
……
凡心自從從入定中醒來，整個人都有些神情恍惚，好幾次都差點走錯方向。彭加木本身無所謂，因為這幾年他已經走完了所有的方向，現在走哪裡都一樣。
一行七人卻只有兩輛車，大家又不太願意和彭加木擠在一輛車裡，於是索性留下兩個開車，其餘的集體散步。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另外三人受不了在泥濘中的跋涉，還是回到車上去了，只剩下凡心和彭加木二人繼續徒步前行。
「兔子！」
也許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彭加木在叫出兔子的同時就追了出去，瞬間隱沒在濃霧之中。
凡心一看不對，大叫了一聲「彭加木」，就追了出去。要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旦落單，就很有可能永遠失去會攏的機會。不過凡心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恰恰犯了同樣的錯誤。等到追出去足足有幾分鐘的時間，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單了，儘管自己視力超群，依稀能夠看見前面濃霧中的身影，可自己怎麼追都追不上，一直到對方徹底消失在茫茫霧氣中，後來凡心才知道，由於濃霧本身密度很大，所以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折射，也就是說他所看到的是彭加木折射後的身影，儘管兩人距離並不太遠，但方向發生了偏差，也就注定了凡心越追越遠。凡心突然想起來，這一幕不正是自己在禪定之中見到的嗎？難道冥冥之中是在警告自己，而非提示自己照內心的感覺來選擇？那麼班禪活佛讓自己尊重內心的選擇難道也是一種錯誤？
……
白地睡了一個懶覺才起床，剛一開機，就發現有幾十個電話呼叫過自己，翻開一看，全部是凡心公司的。難道是股市又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凡心回來了？
「白總，股市出問題了！」
雲玨在接通白地電話的第一時間傳遞了這一不幸的消息。
白地什麼也沒問，連臉都沒洗就直接驅車來到凡心公司。股市顯示，對方和另外一支神秘力量已經開始在以低於開盤價10%的價格瘋狂拋售。白地大吃一驚，這才意識到對方是真的想置凡心公司和自己於死地。a股老東家拋售還好理解，可這支新冒出來的神秘力量呢？經過多方查證和比照股權份額，幾人才清醒過來，怪不得昨天下午開始就找不到ipol，原來這傢伙眼見股市無望，昨天下午就做好了拋售的準備，好趁機撈上最後一筆。不過白地已經沒有了臭罵他的機會，眼看因為拋售而帶來的股價狂跌，白地別無他法，儘管知道這次是十死無生，可凡心和自己都還有那麼多的房地產項目正在進行中，還需要資金的投入，倘若因為股市崩盤而帶來銀行催款，那麼所有的項目都將在一天之內癱瘓，那就等於整個商業王國徹底倒塌，他和凡心將會在商場上死無葬身之地。
兩家公司在白地一人的調度下，開始瘋狂地吸納市場上的拋售股票，並盡力將股價穩定在72元附近，這無疑是飲鴆止渴，但沒有辦法，股價倘若過低，就和直接宣佈破產一樣，要知道目前市場上拋售的股票佔據了近50%，價格過低就意味著兩家公司近幾天來收購的股票都大大縮水，這在銀行的評估中將會被大打折扣，從而被銀行認定為缺乏還款能力而收回所有貸款，結果和股市直接崩盤沒什麼兩樣。不過因為市場上拋售的股票數量如此巨大，而自己必須要控制股價不得低於72元的狀態，因此白地就必須以高於72元的價格進行收購，算下來也就是要至少一百億，可白地知道，兩家公司這幾天已經動用了所有近八十億的可調用資金，其中還包括銀行貸款，如今要再找出一百個億無疑是天方夜譚。最後只得把兩家公司所有固定資產，甚至包括兩人的別墅全部抵押，也才湊足了七十個億，只能寄希望於對方突然收手。
然而僅僅在兩天後的週一，ipol和對方又再次進行瘋狂拋售，直到白地用光了剩下的所有資金，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白地和凡心二人除開滿是泡沫的股票數據，已經一無所有，只能等待死神的最後來臨。